來到病房,我一把推門進去,發現舒婷已經在幫我收拾衣物,我迎上來正準備開口,舒婷便向我說道,
「醫生剛來過,說已經可以出院了。」
「我正想問你呢,我聽志偉說我被公司開除了,怎麼回事?」
「你還好意思問?也不想想你在公司年會上是怎麼撒潑的,對著張總監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人家怎麼你了,最後還把人家打了一頓,要不是大夥拉著你,你非得下狠手不可,什麼仇什麼怨的,至於嘛?」
「我打的就是這孫子,你不知道你在台上領取優秀員工獎的時候,他在下面把你說得多難聽,說你是靠陪酒陪睡沖的業績,我...」我試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無耐越說越激動,胸口便傳來陣陣熾熱的疼痛。
「行了,事已至此,你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情吧。年會上老總對你的失態表現很失望,我幫你爭取過,但於事無補,老總已經授意 hr 把你開除了。」說完,舒婷擺擺手,示意我別再提這件事了。
此時,我已經沒了說話的欲望。誠然,我在這家公司工作 2 年多,更準確的說,我是在公司混了兩年多時間,還記得剛畢業那會,找工作四處碰壁,直到遇到了張總監,不嫌棄我剛畢業沒經驗,帶著一身的臭毛病,呆在他下面做著一份市場業務員的工作,而我所有的工作經驗,都來自於張總監的言傳身教,只是有時候,他身上表現出來太過於勢力及領導作風讓我實在難以適應,而為了生活下去,無數次的忍氣吞聲才能在公司混了這麼久,也依靠著這份工作微薄的薪資養活自己。
但是在年會上,張總監的一番話點燃了我積壓已久的怒火,我知道他是對舒婷的污衊,更是對我和舒婷工作的否定。為了拿到一個個訂單,我跟舒婷在客戶面前陪笑臉,多少次喝酒喝到不能獨立行走而相互攙扶著回家,多少次通宵達旦的搞市場策劃案,而在此刻,所有的兩年多的付出隨著那一句莫須有的污衊,全都飄散天空,灰飛煙滅。
而此刻,我已確定失業,並帶著「巨額」的債務去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我打開煙盒,又拿了一根煙點上,也顧不上護士姑娘的白眼,自個抽著。一片沉默後,我對志偉說,
「哥們,住院費先記著,之後還你」
「不用著急,先解決你眼前的麻煩吧」
「還能怎麼解決,船到橋頭自然直。都到這地步了,也沒啥好說的,我先回去吧。」
這時志偉拿出夾在手臂上的錢包,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百元人民幣放在我手上,隨後說道
「我只有這麼多了,先拿著去還老李吧,你這連居住都成問題,先解決掉!」
「不用!」我推開他的手,從舒婷那拿過她整理完的衣物。
「我想一個人走走」
說完,我便轉身往門外走去,留給他們一個看似瀟灑的背影。而此刻的我,更需要的是獨立思考的空間。
我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袋,出了醫院後往珠江邊上走。而此時已是傍晚時分,落日的餘暉散在江面上,而在微風的吹拂下便泛起了片片漣漪。時不時身邊跑過鍛煉的美女,讓散步的行人不由得停下腳步多看幾眼。
不遠處是一陣小孩追逐嬉鬧的聲音,抬頭望去,幾位年輕的父母正寸步不離的跟在孩子身邊,生怕出什麼意外。而自己落寞的情緒,在此時溫暖的氛圍中被逐漸放大,我鬱悶的摸出煙盒,為自己點燃一支煙,避免與外部環境的正面交鋒。
我在廣州這座城市奮鬥了兩年,收穫的卻是無盡的辛酸與無奈,過著一種得過且過的生活。而為了讓生活繼續,我不得不勉強自己向現實低頭,即使這在理想主義者看來很難,但在生活一遍遍的踐踏之後,其實你已經管不了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試著活得更好。
而此時,天空便不知不覺的下起了小雨,我下意識的將手插入衛衣口袋裡,帶起了帽子,繼續邁著步子往前走,享受著這場小雨的洗禮。
而遠處護河堤下面卻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雙腿跪在地上,面前放著個裝錢的袋子,對著過路的行人時不時的磕頭,嘴裡無力的念著「謝謝,謝謝...」
「阿成,你怎麼在這裡,下雨了,趕緊回去吧!」
「文哥,怎麼是你?」
「嗯,我散步!」我說完下意識的將手裡的小行
第二章 被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