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每個人都有電話進來,都是匆匆一兩句就掛斷,最後乾脆所有人的電話全部關機,僅留趙紅兵一部大哥大在桌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地盯著大哥大。
終於,趙紅兵的大哥大屏幕忽然亮了,緊接著就是一陣悅耳的鈴音傳來,趙紅兵慌忙抓起大哥大,正是孫田園的號碼,趙紅兵環顧了一下每個人,每個人也都看著他,最後一齊點了點頭,趙紅兵摁下了接聽鍵。
「阿兵,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我艹,踏馬的那些問題床墊沒一床是我們廠生產的,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的全部身家啊,這群王八蛋,我一定要告死他們,艹,呼……呼……太緊張了,真的,我實在是太緊張了。
阿兵,等我回來,我們好好的瀟灑一次,你現在就定,定,定半島酒店,八層,八層啊!
我馬上就去機場,今天晚上咱們好好的喝,一定得好好的喝,這下咱們火定了,阿兵,咱們火了!
你說的對,這次咱們做得太漂亮了,實在是太漂亮了,阿兵,你還楞著幹什麼,定飯店啊,哦,你看我高興的。
你和我在通著話怎麼定啊,呵呵,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再應付幾個記者就去機場,咱們晚上見面再細說,我艹,太爽了,爽啊……
好,請稍等,我馬上就來……
阿兵,我掛了啊,早點應付完早點回來。」趙紅兵一句話都沒說,孫田園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趙紅兵拿著電話看了看周圍的人,孫田園的聲音很大,每個人都聽見了他說的話,趙紅兵把大哥大輕輕輕輕地放到桌上,然後面無表情輕輕輕輕地問道:「都聽見了嗎?」
眾人點頭。
趙紅兵又輕輕輕輕地問:「田園是不是說我們贏了,我們火了?」
眾人再次點頭。
趙紅兵忍住笑意,眼角卻泄露了真實地情感:「田園讓我們晚上幹嘛?」
馮田甜像個木頭人一樣重複:「半島酒店喝酒。」
趙紅兵:「你們說八層會不會太貴了?我覺得皇冠酒店就不錯。」
眾人又點頭。
趙紅兵無奈的笑笑:「那我就定皇冠酒店了?」
花仁山趕緊反應過來,接了話茬:「田園會不高興的。」
趙紅兵聲音提高,感染著身邊的人:「對啊,我們的英雄就要凱旋了,咱們這頓不省了。可勁造,今晚就半島酒店八層,咱們往死里造!」
趙紅兵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已經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和興奮,第一個大聲喊起來:「造啊!」
沒有人能夠體會到趙紅兵從接到孫田園消息那一刻起的心境,愧疚、自責、擔憂……
萬千種情緒一齊湧上趙紅兵的心頭,趙紅兵受到的心理壓力甚至比孫田園還要大,他不停在祈禱一定要贏,一定要贏。
如果輸了,趙紅兵背不起良心上的債。
阿芝出事,阿芝離開,如果再加上這筆良心債,趙紅兵只有一條路,徹底崩潰掉,只有贏,才能讓趙紅兵從阿芝的陰影中走出來,用事業來麻醉感情上的傷痛,才能漸漸癒合!
受到趙紅兵情緒的感染,每個人都不再正常了,說話辦事都毫無邏輯可言,趙紅兵定了一次半島酒店八層,過了一會兒馮田甜又打電話定了一次。
過了半天趙紅兵以為自己還沒定,又打電話定了一次,結果半島酒店那邊說今天的八層已經定滿了。
趙紅兵在電話里大發其火,直到小姐說:「先生,您是不是姓趙?」
趙紅兵停止發飆問道:「是,你怎麼知道?」
小姐面對貴客,還是忍住了想要發牢騷的衝動:「您剛才不是已經定過了嗎?就是這個電話號碼。」
趙紅兵這才回憶起自己好像定了,忙說對不起,掛了電話哈哈大笑,說自己糊塗了。
已經定好了卻還要再定一次,小姐說他用大哥大打過去已經定了,眾人也跟著大笑。
笑了一陣馮田甜忽然問道:「什麼?你說你用你的大哥大打電話定過了?」
趙紅兵不明覺厲:「是啊。」
馮田甜趕緊又打了個電話給半島酒店去取消自己定的包間,結果又引來大家的鬨笑。
晚上,半島酒店八層的其中一個包間裡,隔音效果那麼好的房間,竟然都擋不住裡面傳出的喜悅,這一晚,每個人都喝多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趙紅兵發現馮田甜睡在自己的懷裡,雖然歪歪扭扭的倒也穿戴齊全,看來昨晚沒有發生什麼。
看著懷中馮田甜長長的睫毛,緋紅色的臉頰。
趙紅兵心裡想的很多,他總是想的很多,想要讓身邊的人,都過得好。可是,總是不能如願。
趙紅兵第一次對馮田甜心中升起了一絲愛憐,這個女人,為了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她圖自己什麼?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解釋,只有一份天真的愛,真是有點傻,呵。
趙紅兵不敢動,害怕自己一動就會驚醒馮田甜,可是僵硬的身體卻讓趙紅兵不得不將屁股向後挪了挪,害怕碰到馮田甜,所以保持著一個很奇怪的姿勢。
而越是不想這樣,加上喝了那麼多酒,憋得慌,就越是難受,不得不一直就這麼撐著。
趙紅兵卻不知馮田甜早已經醒了,卻貪圖享受在趙紅兵懷裡的這一刻甜蜜,假裝睡著的樣子,也感覺到了趙紅兵的異樣。
她也不敢動,就這樣保持著同一個造型整整一個小時,被趙紅兵的大哥大打破了。
馮田甜一聽見大哥大響立刻撅著嘴從床上坐了起來,賭氣道:「討厭。」
趙紅兵見馮田甜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樣子,反應還那麼快,知道她一直都在裝睡,又見她現在噘著嘴,頭髮亂糟糟的。
像個孩子一樣坐在床上慪氣,笑著說了句:「呵呵,馮大小姐現在的樣子醜死了,趕緊去衛生間洗洗去。」
這句話真管用,馮田甜尖叫一聲,捂住自己的頭髮光著腳丫一溜煙鑽進了衛生間,趙紅兵笑著拿起電話,見是孫田園打來的,說一會就來。
大家最後再議一議起訴的事兒,下午就去法院。趙紅兵就說讓他們稍微遲點來,最少過一個小時,孫田園就在電話里戲謔道:「昨晚又幹壞事了?酒後傷身,注意點兒啊,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哈哈哈!」
趙紅兵知道解釋不清了,說不好聽點,現在自己和馮田甜就是在同居,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地發展,可是說出去誰會信?
況且馮田甜在所有人面前表現得都是那么小鳥依人,就算趙紅兵賭咒發誓沒和馮田甜發生過什麼都沒人會信,解釋了幹嘛,白費口水,說了句:「就你話多!」就把電話給掛了。
馮田甜果然夠慢,在衛生間裡足足待了一個鐘頭,還讓趙紅兵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送去。
趙紅兵送衣服的時候只把手伸了進去,等馮田甜拿到衣服後對馮田甜說一會兒孫田園他們都過來,讓甜甜快點。
馮田甜答應的好好的,可也不知道她在裡面哪來那麼多事,出來的時候又光彩照人了起來,然後指著趙紅兵說:「你看你這樣子,哪有什麼大老闆的派頭,快去洗洗去,真不知道我圖你什麼。哼!」
趙紅兵搖了搖頭,心說女人真沒道理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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