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兵拉上了公文包拉鏈,攥著車鑰匙準備離開:「既然你明白了,琢磨一下後面幾家的問題。我現在要去開一個會了,招聘會你盯緊點。」
「是!」李國文送趙紅兵到公司門口,又目送著趙紅兵駕車離開,直到趙紅兵的車尾氣都看不見了,李國文才偷偷用袖口擦了一把眼淚。
這種被人重視,被人發現自己能力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也實在是太久違了,李國文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情才回到他的辦公室。
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就是晚高峰了,路上人多車多的,好不容易上了主幹道,但是因為人來來回回穿梭,堵了好長一段也挺長時間的。
「呼啦啦」
不大不小的聲音從右邊傳來,趙紅兵望過去,有一個光頭的男人不耐煩的拿打火機點菸,打火機一直被按著,但是一直也不出火苗。
趙紅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從公文包小口袋裡摸出一個中檔的打火機,向隔壁窗口扔過去:「兄弟,接著。」
光頭男人反應也挺快,趙紅兵話音剛落,他就已經接到了,點燃嘴巴里叼著的煙之後,才看到打火機的牌子,對趙紅兵也不是視若無物了:「小兄弟,謝了。」
趙紅兵並不介意光頭男人的這種行為,反正對於他來說就是伸伸手的事情
「兄弟,這車都堵了一個小時了,這個點恐怕警察都已經下班了,你我都得在這路上耗著了。」光頭男人夾著煙的手指彈了彈菸灰,有幾片灰飄過來落在趙紅兵搭在車窗框的手背上,趙紅兵看了一眼,沒做什麼。
光頭男人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趙紅兵雲淡風輕的樣子,也就閉嘴了。
趙紅兵剛聽完隔壁窗的抱怨,突然左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出現了:「趙哥,你這是幹嘛去啊,路怎麼堵城這樣了……」
趙紅兵一看是警隊的小王,之前見過幾次,寒暄了幾句,小王撂下一句「可不能耽誤趙哥辦事」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接著沒過一會兒前面立馬通了,一輛接著一輛疾馳而過,暢通無阻。
「走吧,路通了。」趙紅兵提示光頭男人不要堵路,趙紅兵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但是這次趙紅兵也很想笑,他真的沒打招呼。
可是光頭男人絕不這麼想,臉上的表情走馬燈一樣,手裡攥著打火機,看著趙紅兵一肚子的話就是不知道怎麼說。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句話對於趙紅兵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合適不過了。
最近李國文的表現讓趙紅兵很是驚艷和放心,李國文不是頂級聰明的人,但他是個人才,尤其是在這種背景下,更是少見,趙紅兵有意重用他所以也就儘量放手給李國文分店全部的權利。
按部就班的把新店的裝修,人員以及貨品安置好,規定於一個星期後正式營業,還是一樣,剛開業打八折,但是不僅僅是第一天,而是整個星期都打折促銷。
這個提議是趙紅兵吩咐李國文執行的,李國文先前還不理解,後來正式開業了才回過味來。
這是分店,雖然來得也有不少是深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開業到場的人就沒有第一家店來祝賀的人社會地位高,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打折力度才要加強。
分店開業第一天,一大清早各個導購員和店長以及李副總都已經到店了,比規定的時間還提前了。
趙紅兵因為尤利斯第一家店的遺留的問題,擔心他們不能夠做到自己想要的樣子,還特意提前準備了一些材料,等趙紅兵車停到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他們在打掃布置店面了。
「趙總好!」所有人看到趙紅兵出現,自覺的站成兩排,臉上掛著笑容向趙紅兵問好。
對於這突然的變化,趙紅兵心裡大概是知道為什麼,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李國文,趙紅兵對他點了下頭。
「你們今天都很有朝氣,不錯。要相信自己,就是最棒的!」趙紅兵也被大家的熱情所感染,笑著揮了揮手,頗有幾分大領導的派頭。
「袁美蘭和李國文跟我過來一下,其他人先去忙吧。」趙紅兵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打開遞給李國文。
袁美蘭因為剛才一直在忙,臉色有幾分紅潤,看著氣色很是不錯:「趙總,什麼事兒?」
趙紅兵現在已經把袁美蘭當做是正式的店長來看待了,所以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提問道:「尤利斯一店少的那兩件衣服還記得嗎?價格是多少,現在的貨準備好開始補充了嗎?」
袁美蘭認真仔細的聽著趙紅兵的問題,想了一下,道:「丟失的那兩件衣服,都是女式的襯衫,倒不是最貴的,款式也不是我們這最時髦的,一件是紅色的格子襯衫是150塊,一件是白色襯衫120塊,應該是偷了她自己穿的。今天新店開業,其他的貨已經準備好了,我相信今天如果還是和一店的人一樣多的話,一定不會丟衣服的!」
聽著袁美蘭簡短的報告,還有她的分析,在這個時代的女性中,已經算是很不錯了。當初招到袁美蘭也是個機緣巧合,現在看來他的眼光很好。
趙紅兵點點頭然後看著袁美蘭:「很好,店裡面每天的得失和流水,都要記得一清二楚。如果有什麼偷竊搶奪的,你們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然後才報警。」
又囑咐了幾句,趙紅兵讓袁美蘭回去工作了,身邊的李國文一直默默不語,現在他想聽一聽他的看法:「剛才給你看的是跟我關係不錯的幾個小公司和新公司的招聘流程,你看了有什麼想法。」
這是對於李國文的一個小考試,趙紅兵找的幾家小公司招聘流程和結果,都是其中出問題卻又很隱蔽的,故意拿給李國文,看看他的反應。
果然,李國文皺著眉頭,一副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趙紅兵只是看著他,也沒有催促。
最後還是李國文拿起那份文件,往趙紅兵身邊走近了些,指著上面對趙紅兵說:「第一個案例,是織染廠的招聘,招聘的流程並沒有問題,但是招聘到的一個女工,已經六十多歲了,在第一個星期就因為染料過敏導致出疹出斑回家休息了,又索賠了許多錢才了事。」
「嗯。」趙紅兵只用喉嚨發出音節,表示自己在聽他說話。
李國文也沒在意,繼續說,「染料過敏為什麼還要來織染廠當女工,為什麼出了這件事情,這家公司還要繼續養著她,賠給她錢,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李國文的思路是對的,趙紅兵沒有打斷他,只是看著他示意李國文繼續說下去。
想了一會兒之後,李國文才開口:「所以,這位女工從剛開始進廠就是抱著坑錢的目的。六十多歲已經是有孫子的人了,不應該不在家帶孫子出來做活,所以她家條件應該不好。所以為了不耽誤工廠繼續運作,就給了一筆錢,結束了這件事。」
趙紅兵沒有說什麼,而是輕輕鼓掌:「你的分析沒錯,這位大娘根本不是自己願意進廠的,而是她兒子和兒媳婦讓她進廠,逮到個機會讓她摸了染料,就過敏了,連著三天鬧織染廠,我這位朋友才出面掏了一筆錢解決了。」
對於這種事情,普通人聽了就是唏噓不已,暗暗罵這對夫妻,但是趙紅兵要的可不是這個。
他要的是李國文從中明白了什麼沒有:「知道前因後果了,你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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