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那白明展來秦國這等偏僻之地已有幾年,不知有何用意?」美婦眼眸閃了閃,眼中多了一些困惑。
「這種事我又豈會知,不過他能一呆幾年,想必不是無故放矢,只怕另有深意,不過這些與我們無關,我們還是做好我們的事情比較好,少一些好奇。」
老者微微搖搖頭,一伸手將令牌吸在手中,眯眼打量片刻後,就隨手收了起來,不過對於剩餘的那枚下品靈石,老者若有所思,想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其慎重的放在美婦的手中。
「沈老,你.....」
美婦眼中閃過一絲羞惱,一想起方佑剛才的行為,她就情不自禁的有些羞惱。對方故意付一枚靈石,這是明擺著的泄憤,故意羞辱於她。若非不是看在對方背景上,她恐怕當時就會翻臉。
老者搖頭,擺了擺手開口道:「祝兒,你當年惹下大禍,你父親讓你來此一方面是暫避一下,另外一方面則是要磨磨你的心性,我等生意之人,要的是和氣生財,這點委屈算的了什麼!」
「沈老,我....」美婦聞言臉色一變,面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這次你做的很不錯,能為大局著想,看來在大秦三年,你脾氣收斂了不少,等過一段日子,我會稟明總部將你召過去,在這等地方,不適合你?」老者目光一閃,就笑眯眯的開口道。
「多謝沈老。」美婦聞言,心中一喜,立刻滿臉春風的說道,就連剛剛陰霾的神色也瞬間驅散。
方佑借著夜色一路出了澠城,沒有多做停留,出城後其雙手一掐靈訣,引力術將全身一包裹,身子化作一道魅影般向茫茫的極北之地而去,速度更快。
大秦往北,乃是廣闊的不毛之地,面積到底有多大,就算是修士也無從得知,並且越往北越是極寒,據說連築基修士,也難以在極北之地走出很遠。
這次他冒充朱天笑,乃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次大膽行徑,他表現的越囂張,越能讓對方相信,之所以這般做,是因為他有底氣。
大風獵獵,就算將近夏季,周圍也是狂風獵獵,將他的斗笠吹下,在勁風的吹拂下,露出一張白皙冷峻的臉色,竟然與那朱天笑一模一樣。
金蟾三變神通,完全能將一個人的外貌等化作另外一個人,甚至氣質神韻。
這第一變僅能模仿他人的相貌,他領悟之後,雖然不能完全掌握,但僅僅是部分外表,他還是能做出來的。
這是他最大的依仗,在修行界,隨意以神識去打探一個人虛實是大忌,他料定對方不敢,這才敢於這般行事。
他已經完全得罪天青宗,想來其高手不久便會在大秦搜捕與他,他將此事嫁禍於白明展,無論能不能成功,都對他沒有妨礙。
他有了那三枚荒品內丹,給他時間,相信這些夠他衝擊到築基之境,一旦他邁入築基,他保命之力將會大大增加。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去將朱天笑的魂種取出,沒有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了,他又豈能放棄。
這等靈物,可遇而不求,就算他明知有些危險,也打算一搏。
接下來一連三日,方佑都未曾停留,一路朝北而去。在他身上,有點點的冰屑閃爍,那是寒風吹拂而來。若不是他肉身強悍,只怕他都要變成一座冰雕。
這一日,方佑停在一處山脈之中,看著面前這些山巒,眼神閃爍。
觀察片刻後,方佑將身上的冰屑抖落,體內的靈力一轉,就將體內浸入的寒意驅除,隨後就大步走入了其中
一進入山脈,首先出現在他眼帘的,是一片廢墟之地。
如目處儘是一些破損的房屋,大多坍塌腐朽。寒風灌入其中,發出呼嘯嗚咽之聲,在這等寂寥空曠處,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走在其中,方佑可以看到一些寒屬性的蔓藤纏繞廢墟之上,針葉般的枝葉盤旋穿插,顯然這裡已經長久沒有人居住了。
看到此處,方佑心中一嘆。
他通讀史書,對此地有一些了解,原本這裡叫做麥山,曾經也極度繁華。
這地方之所以名氣不小,乃是在這些山脈下,有不少的銅礦,當年統治這裡的,還不是大秦,而是一個叫做商的王朝,相傳商王朝占地極大,昌盛一時,國力鼎盛。後來大商皇帝窮兵黷武。創酒池肉林,不理朝政,終於在一千多年前,土崩瓦解。
因為這裡盛產綠銅,商朝派遣了不少的礦工,囚犯來此挖礦。據悉當年人數最多時,達到了四十萬人,不過由於此地環境惡劣,不少壯丁直接就死在其中。後來銅礦挖盡,山體坍塌,屍骸累累。就地掩埋進了廢棄礦洞中。
不知為何,在那之後。極北的寒流肆虐,漸漸朝南發展,北方越來越不適合人居住,以至於這裡已沒人關注了,成為了一座死山。
只是由於這裡屍氣很重,除了一些鬼修來此地,其餘罕見有人再次逗留。怨氣太重,就算是尋常的修士,長期呆在此地也會被陰氣侵染上身。
方佑腳下踩著一些枯敗樹枝,行走在深山之中,神色凝重。在他的耳畔間,似乎能聽到一些鬼哭狼嚎之聲,這是那些怨氣所至,一些心念不堅定者,容易雜念叢生,產生心魔。
好在他已經明悟了道境一重,只要時間不長,這裡對他傷害不大,將心神回過味來,方佑就翻手取出那枚古間,開始查看起來。
根據玉簡上所說,這裡被那天青宗結丹老祖布有禁制,那「赤天火」就在這山中的礦山之下。
只是不知道當年的礦洞塌陷與那地火有沒有關係,方佑又細細琢磨了片刻,就四下尋目,最終找了一處乾淨隱蔽地方,靜靜等候。
那禁制手段高明,除非修為能到結丹,否則硬闖不得,眼下還是老老實實的靜等月圓之夜。
這裡雖然較為隱蔽,但他還是不敢大意,一些凡人的陰魂他並不懼怕,但也怕恐生其他麻煩。
這禁制只有在月圓之時才有縫隙,可以藉此進入其中。否則的話,強行闖入其中,憑他的修為。只怕將死於非命。
眼前時間還早,他打算先靜坐調息,慢慢的恢復起身上的傷勢來。
他這一打坐,時間不自覺的就悄然而走,等到再度睜開眼睛時,天空已經出現一輪皎潔的明日,散發著冰寒的冷意,光暈猶如銀沙一般。
方佑心中一喜,趕忙起身,先是謹慎的在周圍查看了一下,確保安全後。他取出一枚符籙,往身上一拍,頓時就感覺到身輕如燕,身體如一片翎羽一般。
符籙是從朱天笑儲物袋中所得,是輕身符。體驗了一下感覺,方佑就在不猶豫,眼前多一分時間,他就多一分危險。當下深吸一口氣,雙手一掐靈訣,引力術澎湃而出,將全身一裹,整個人就如一片鵝毛一般冉冉升起。
他不懂御器之術,那朱天笑的儲物袋中倒是有,但他時間緊急,眼下顧不得學。那天青宗老祖的禁制頗為奇特,乃是以日月精華作為能量,以山巒之力作為禁制,掩蓋住那「赤天火'的氣息。
當他升空約莫有十幾丈之高,體內的靈力就有些吃力了。引力術畢竟不是飛行之術,能有這般操縱,已經是他駕馭若輕。
「不行,還是不行!」方佑一皺眉。這高度不夠,根本難以查看!稍一思索,方佑一股腦從儲物袋中掏出八張輕身符,全部拍在了身上,頓時身子再輕,身子再度攀升。
終於,當到達百丈之餘,他再也提不上去了。並且身體中的靈力在迅速消耗,額頭上已經虛汗直冒。顯然這對他負荷不小。
晚上陰氣很重,若是時間久了,他免不了要大病一場。
什麼都看不出來,方佑將那枚玉間貼在額頭上,四下打量,卻並未有所發現,不由得有些心急。
就在他要堅持不住時,突然一怔,只見從他貼在額頭的玉簡上,有一股月光傾泄,直接灌入他眼中,頓時使他眼中一亮,慢慢向左邊回頭,看向晚上朦朧黑黝山體時,屏住了呼吸,兩眼漸漸瞪大了,身子也慢慢轉了過去。有些吃驚,滿眼的難以置信。
出現了!果然出現了!
只見在一些黑黝黝的山峰間,有一座山峰陡然亮起,天空上的月光亮起,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座山峰猶如披上了一層白紗,格外顯眼。
嘶!
這一幕,在層巒山峰中有這般手段,看到他很是令人震撼,倒吸一口涼氣,能有這般通天手段,可見結丹修士果然不凡!
震撼中的方佑迅收斂震撼情緒,靜下心來,強自壓下心中的躁動,趕忙掐訣身子飄去。
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斷定那魂種為真了,若非是那玉簡上的光霞湧入他眼中,他絕對分辨不出,對於那藏寶之物,他已經明確,在山峰之上的一點,出現了一輪圓月的倒影。想必就是從那裡過去。
呼!
落在地面上的方佑重重的出了一口濁氣,呼吸急促。眼中滿是興奮的灼燒,不過他並沒有大意,而是取出一枚潔白的內丹吞下,先恢復一下靈力,然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疏漏後,他就朝著那個山峰的月亮倒影處,快步而去。
到了此時,方佑也不得不暗暗驚嘆,那天青宗老祖為了朱天笑,還不是一般的用心,這番布置,也是煞費苦心,可惜這一切都要為他做了嫁衣。
等到了那片地方,方佑眼前是一顆針葉樹,非常低矮,枝葉盤根,種植在山腰,方佑在不猶豫,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紫氣繚繞的短刃,就開始順著老樹的一角開挖起來。
整個山峰都有禁制,除非在這裡進去,不受阻擋,否則的話,觸動大陣,他必死無疑。
這紫刃也是朱天笑之物,可惜不知為何他竟然無法煉化,也只能暫時放棄,不過就算如此,被他用來挖洞,眼前這些土石雖然堅硬如鐵,但落在他手中,卻猶如豆腐一般,紛紛在紫刃下消融。
方佑一手持著玉簡,另外一手則用紫刃開挖,逐漸深入山體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感覺到渾身一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越往下陰氣越重,方佑取出一張避陰符,往身上一拍,那種感覺才消散了一些,但於此同時,他身上的符籙竟然響起「嗤嗤」腐蝕聲響起,在他的身體周圍,有一些黑色煙霧飄蕩。
方佑見狀微微一驚,這地方要死多少人,才能將整片山峰給渲染上濃濃怨氣,甚至已經實質化了。
他不敢大意,手中的動作更快,若是停留時間太長,被這些陰氣覆體,後果不堪設想。
咚!
不知過了多久,方佑感覺到身下土石響起嘩啦之聲,下一刻他整個人腳下一輕,整個人就「呼啦」一聲,隨同大量土石,落入了一個通道之中。
好在方佑時刻保持警惕,腳面一踩實,立刻將紫刃護在身前。將靈力灌注雙目之中,整個人精神集中。防止有危險發生。
不過等他目能視線時,就發現自己是站在一處廢棄的礦洞之中,預料的危險並沒有發現。
將氣息調均勻,方佑就按照玉間的指引,單手持刀,開始沿著礦洞一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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