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龍若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龍灝的話如同尖銳的針,刺痛了她心底最敏感的地方。皇位,子嗣,這些都是她無法迴避的難題。
「皇上,您沒事吧?」貼身侍女青竹擔憂地問道。
龍若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朕沒事,」她淡淡道,「你去查一查,最近民間關於儲君的傳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青竹領命而去,龍若獨自一人在御書房中踱步,腦海中不斷迴響著龍灝的話。龍灝說得沒錯,她如今膝下無子,百年之後,這皇位傳給誰?難道真的要便宜了那些對她虎視眈眈的皇兄?
就在這時,三皇子龍澤求見的消息傳來。龍若眸光微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讓他進來吧。」
龍澤走進御書房,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潤笑容。「臣弟參見皇上。」
「三皇兄免禮,」龍若淡淡道,「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龍澤狀似不經意地提起,「臣弟今日在街上微服私訪,偶然聽到一些關於大皇兄的傳聞,說是……」他頓了頓,觀察著龍若的神色,「說是大皇兄與北疆的使臣來往密切,似乎在密謀什麼大事。」
龍若心中一凜,不動聲色地問道:「哦?不知是何等大事,竟能讓皇兄如此擔憂?」
龍澤故作遲疑,片刻後才壓低聲音道:「臣弟也只是道聽途說,不敢妄言。不過,臣弟聽說,大皇兄似乎對皇上的龍椅…...」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龍若心中冷笑,龍灝的野心,她早就看在眼裡,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敢勾結外敵!
龍若不動聲色地結束了與龍澤的談話,心中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她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卻加緊了對龍灝的調查。很快,龍灝與北疆使臣私下交易的證據便被呈到了龍若面前。
「好一個龍灝,真是膽大包天!」龍若猛地將手中的密信拍在桌上,怒火幾乎要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
青竹見狀,連忙上前勸慰道:「皇上息怒,如今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定能讓大皇子……」
「不,」龍若打斷了她的話,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傳朕旨意,秘密召集禁軍統領,朕要……」
她的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德妃慌慌張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皇上,臣妾有要事求見!」
「宣。」龍若眼中寒光一閃而逝,揮手示意青竹將密信收起。
德妃匆匆走進御書房,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焦急和驚慌。她顧不上行禮,直接開口:「皇上,臣妾聽聞大皇子犯下大錯,還請皇上看在臣妾和皇上多年情分上,饒他一命!」
龍若看著眼前這個曾經雍容華貴,如今卻亂了方寸的婦人,心中沒有半分波動。多年來,她在宮中見慣了爾虞我詐,早已練就了一顆冷硬如鐵的心。「德妃娘娘這話從何說起?朕怎麼不知道大皇兄犯了什麼錯?」
德妃臉色一僵,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擠出一絲笑容:「皇上說笑了,灝兒他年輕衝動,行事難免有欠考慮,但他的本性是好的,絕不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是嗎?」龍若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勾結外敵,意圖謀反,這也算不上大逆不道嗎?」
德妃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踉蹌後退幾步,不可置信地搖頭:「不,不可能,灝兒他不會做這種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陷害?」龍若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另一封密信扔到德妃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德妃顫抖著手打開密信,上面的內容讓她如遭雷擊。信上清楚地記錄著龍灝與北疆使臣來往的細節,以及他們密謀造反的計劃。
「不,這不可能……」德妃喃喃自語,眼前一陣陣發黑。她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的兒子,她從小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兒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德妃娘娘,你應該知道,謀反是什麼罪。」龍若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德妃回過神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龍若面前,苦苦哀求:「皇上,求求您,看在臣妾多年侍奉您,看在灝兒是您侄兒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臣妾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敢了……」
「夠了!」龍若厲聲打斷了她的話,「事到如今,你還在為他的罪行開脫!你以為朕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皇上,臣妾說的都是真的啊!」德妃哭喊著,想要抓住龍若的衣角,卻被龍若身邊的侍衛攔住。
「來人,將德妃娘娘送回宮中,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龍若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地下令。
「皇上,皇上……」德妃絕望的哭喊聲在空曠的御書房中迴蕩,卻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賢妃緩緩開口了:「皇上,臣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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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的突然開口,令龍若將視線從德妃狼狽的身影上移開,她看向這位一向低調溫和的妃子,眼中閃過一絲探究:「賢妃娘娘請講。」
賢妃微微欠身,語氣不卑不亢:「臣妾聽聞,前些日子三皇子曾與大皇子私下會面,兩人看似起了爭執,不歡而散。如今想來,或許並非如此簡單。」
龍若心中一動,賢妃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陣陣漣漪。她知道,賢妃一向與世無爭,從不參與皇子之間的紛爭,今日突然提及此事,必定事有蹊蹺。
「賢妃娘娘的意思是?」龍若不動聲色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引導。
賢妃看了一眼癱軟在地的德妃,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臣妾不敢妄言,只是覺得此事太過巧合。大皇子一向行事謹慎,怎會如此輕易地被人抓住把柄?況且,北疆使臣與三皇子素有來往,臣妾擔心……」
賢妃沒有再說下去,但她的言下之意已經不言而喻。龍若自然明白,賢妃是在暗示,這一切都是三皇子在背後操縱,目的就是為了扳倒大皇子,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龍若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腦海中迅速分析著當前的局勢。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她皇位最有力的爭奪者,兩人勢均力敵,明爭暗鬥不斷。如今,大皇子突然被爆出謀反的罪名,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削弱皇子勢力的絕佳機會。
然而,龍若深知,三皇子並非善類。他心思縝密,城府極深,絕不會輕易露出馬腳。如果此時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只會讓他更加警惕,也更難對付。
想到此處,龍若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看著賢妃,語氣平靜地說道:「賢妃娘娘所言極是,此事的確需要徹查。朕已命人封鎖消息,任何人不得將此事泄露出去,違者嚴懲不貸!」
賢妃心中瞭然,龍若這是要將計就計,利用此事來試探三皇子。她微微頷首,恭敬地應道:「臣妾明白。」
德妃聽到龍若要徹查此事,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龍若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
「德妃娘娘還是好生在宮中休養,至於大皇子,朕自會給他一個交代。」龍若語氣冰冷,沒有絲毫感情。
德妃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她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為兒子求情的資格。
龍若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德妃帶下去。御書房內,只剩下她和賢妃二人。
「賢妃娘娘今日進言有功,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龍若看著賢妃,語氣溫和了許多。
賢妃搖了搖頭,輕聲道:「臣妾不敢居功,只希望皇上能夠早日查明真相,還大皇子一個清白。」
龍若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賢妃見狀,識趣地起身告退。她走到門口時,龍若突然開口:「傳朕旨意,明日早朝,議事。」
第二日早朝,金鑾殿上氣氛凝重。百官噤若寒蟬,龍椅上的龍若面色冷峻,深邃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一切。
三皇子龍昊今日一身紫色蟒袍,腰間玉帶上的金龍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更襯得他面如冠玉,氣宇軒昂。他率先打破了沉默,拱手道:「父皇,兒臣聽聞大皇兄近日來行為乖張,甚至私下與北疆使臣來往密切,兒臣懇請父皇明察秋毫,以儆效尤!」
龍昊話音剛落,便有幾名御史站出來附和,紛紛指責大皇子結黨營私,有不臣之心。龍若冷眼旁觀,心中冷笑,這群牆頭草,還真是嗅覺靈敏,這麼快就倒向了龍昊。
「哦?三皇子言之鑿鑿,可有證據?」龍若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龍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高舉過頭頂:「父皇請看,這是兒臣的人在北疆使臣住處搜到的密信,信上清楚寫著大皇兄與北疆勾結,意圖謀反的計劃!」
一名侍衛上前接過書信,呈到龍若面前。龍若展開信紙,仔細閱讀,眉頭逐漸皺起。信上的字跡的確是大皇子親筆,內容也的確是與北疆的密謀。
龍昊見龍若面色有異,心中暗喜,更加賣力地表演起來:「父皇,大皇兄狼子野心,意圖謀朝篡位,其罪當誅!請父皇速速下令,將其捉拿歸案!」
「是啊,皇上,大皇子此舉,罪不容恕啊!」
「請皇上明察!」
朝堂之上,群情激憤,紛紛要求嚴懲大皇子。龍若將手中的信紙扔到地上,猛地站起身,怒斥道:「夠了!此事尚未查清,爾等就如此急著定罪,究竟是何居心?」
龍若的怒火,讓原本喧鬧的朝堂瞬間安靜下來。龍昊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龍若竟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反而如此冷靜。
「朕已命大理寺卿徹查此事,在真相大白之前,任何人不得妄加揣測,違者,殺無赦!」龍若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冰冷的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龍昊心中雖然不甘,但也只能暫時作罷。他壓下心中的怒火,表面上裝作恭敬地應道:「兒臣遵旨。」
一場風波看似平息,然而龍若心中清楚,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深邃的目光掃過朝堂上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在了龍昊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戲,才剛剛開始……」龍若在心中默念,目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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