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
南梔隨口打個比方,哪知道他竟然會追問。筆硯閣 www.biyange.com
他這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更具有攻擊性,彼時男人臉上溫度漸漸散盡,盯著她那雙黑眸漸漸眯起,眸底是一片冷凝的危險暗芒。
像是只要她說出個名字,他就會立刻去撕了那人。
「顧非寒……」
一瞬間,南梔心頭那抹烏雲散去,太明白他的心情,就和每一次羅湘湘給她添堵時一樣。
她湊近了些,近距離欣賞這人此刻一張『臭臉』,然後笑眯眯的問他,「你是不是在吃醋?」
「你說呢?」顧非寒抬手逮著她臉頰上的肉捏了一把,皮笑肉不笑的反問。
他沒怎麼用力,南梔倒是也不疼。
但還是一把將那隻大手拍開,「顧非寒,你嚴肅點不要和我動手動腳的!」
南梔端正坐好,心裡怎麼想的說給他聽,「你看我只是提出一個假設性的問題,你就很生氣,那我呢?羅湘湘三番兩次尋我不開心,甚至只要她一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沒有好心情,而且我總感覺你們之間拖泥帶水的沒斷乾淨,你可能覺得是我給你的信任不夠,但其實是你壓根沒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是,你和我說過,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你對她還有一絲愧疚,我不是說不讓你補償,但是顧非寒我這人心眼就是很小,我能接受你給她物質上的任何補償,可是精神上不行,一絲一毫也不行!
當然,如果你實在非給不可那也不是不行,我說這些並不是要威脅你什麼,反正你自個兒想清楚,離婚協議書咱們也簽了,你要選她,就放我自由。」
她情願放手,也不想再要婚姻里的三心二意。
前男友她沒有,但前夫倒或許會有……
「是不是以後羅湘湘每出現一次你都得和我鬧次脾氣?」顧非寒能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她在這段婚姻里有多缺乏安全感,然而安全感這東西本身就不具象並不是說給就能給的。
「我也不想……」
南梔肩膀有些泄氣的耷拉下去,「就像今天這種情況,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
是,她希望羅湘湘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但這僅僅是希望。
現實擺在這裡,即便顧非寒嚴防死守,她也還是會狗皮膏藥一樣見縫插針的貼上來。
何況,他似乎也沒那麼嚴防死守的對羅湘湘。
這才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可能是我太過患得患失,我總覺得你沒有完全放下她。」也可能是她將某些細節過分放大。
總之心裡的確是有了疙瘩,忽略不掉。
南梔眼眸低垂不再看他,她有些難過,甚至還有些自我厭棄,「顧非寒,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我很討厭?」
「沒有,相反……」
顧非寒回答的很快,男人掌心穿過她髮絲,輕輕撫摸,「我很高興你和我分享心中所想。」
高興?
南梔略微錯愕的抬頭,果然瞧見男人眼底噙著點點笑意。
「你不生氣?」
南梔有些費解,講實話她的認知中,顧非寒可絕對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可是你剛剛才找過來的時候明明是生氣的……」
「嗯,那會是有一些。」
顧非寒坦蕩的點點頭,倒是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你都和顧安安說我和別人私奔了,能不氣?」
南梔:「……」
她當時真是隨口一說。
再說,他腿上還打著石膏呢,就算想奔也有心無力吧……
南梔乾咳一聲,準備跳過私奔這個話題,「那你現在怎麼就高興了?」
她和他說那些又不是為了討他開心的……
「大概覺得顧太太發脾氣時火爆小辣椒的樣子蠻可愛?」
再開口,顧非寒嗓音間都染上了一點笑聲,前半句略帶調侃,在她回過神要炸毛的時候神情又嚴肅,「任何時候只要你不開心都可以和我發脾氣,心裡想什麼也都可以像今天一樣說給我聽,怎麼解氣怎麼來……」
頓了頓,他眼底笑意加深,喉嚨里似掠過一聲無奈嘆息,「我寵得起。」
我寵得起……
南梔怔怔看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和她說了一句好動人的情話。
她對這樣的顧非寒沒半點抵抗力,臉上有把火燒起來,他磁性嗓音之中似有一股電流,那話更是灑了蜜,於是酥酥麻麻又甜絲絲的感覺一直從她耳朵蜿蜒進心裡。
南梔整個人都軟下去。
她抬手拉住穿梭在她髮絲中的那隻大手,極力克制才能抓住僅有的三分理智。
「你這樣真的好犯規!」南梔有些埋怨卻眼神軟軟的看他。
顧非寒卻故作不解,「嗯?」
南梔瞪他一眼,雖然仍沒什麼威懾力。
「那羅湘湘……」她還沒忘記這茬,打翻的醋罈子一時半伙扶不起來。
顧非寒失笑,故意逗她,「我去找幾個人把她腿打斷?」
「顧非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南梔卻不喜歡他在這個事情上開玩笑。
「嗯,我明白。」
顧非寒立即收起眼底玩味,語氣也變得正兒八經起來,「咱們彼此間的信任需要時間去建立,來日方長總歸不急,至於羅湘湘……以後她再出現我第一時間趕她走?」
「也不是要你趕她走,只是……」
南梔心情複雜,其實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你說的對,有些事情就只能交給時間去解決。」
她只有多嘗試著相信他一些,才不會每次遇上羅湘湘都心緒大亂。
「顧太太,你先生心無旁騖。」
見她眉間籠罩的糾結漸漸散開,顧非寒大手反握住她的,緊緊裹住,「信我?」
良久,南梔認真的點點頭,「好,我試一試。」
這邊兩人談心談的差不多,白川也適時的拿著幾瓶礦泉水出現。
顧安安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爸爸腿上睡著了,小臉睡的紅撲撲,嘴巴微張,在爸爸褲子上留下一灘口水。
顧非寒拿一瓶礦泉水給南梔讓她喝,另外又拿了一瓶給顧安安清洗沾了冰激凌粘噠噠的小手。
回去的時候,白川抱著睡著的顧安安,南梔則給顧非寒推輪椅。
一行人到了車子那裡,羅湘湘早就已經不在,四下靜悄悄的,偶有行人經過會因為靜立著的黑衣保鏢而側目,一切都和剛從樓上病房下來的時候差不多,就好像羅湘湘沒出現過一樣。
南梔率先上車,白川彎腰小心翼翼將睡著的顧安安放進她懷抱,然後反身將顧非寒扶上車,這才打開副駕駛的門自己坐進去。
他們都上車後,保鏢則是上了後頭幾輛車。
車子一輛輛開走,住院樓前恢復成最初的模樣。
直到那些車子都走的沒了影子,高漫秋才緩緩從住院樓拐角走了出來。
她剛剛都聽見了什麼?
顧非寒竟然為了那個羅湘湘要挖走高葉的腎?
撞破這個秘密,高漫秋心跳始終難以平復,只是她現在還不確定,這件事她女兒慕南梔知道還是不知道?
到家後,南梔發現一樓她住的房間裡顧安安的兒童床果然不在了。
別的改變不大,除了衣帽間……
在醫院涼亭里呆的那一會出了一身汗,她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拿身乾淨衣服去洗澡,結果進了衣帽間就發現差不多有一半的空間都被他給占了,從襯衫到手錶到鞋子,南梔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把衣服都搬過來了?
她並不討厭這種改變,相反其實還非常的喜歡。
同他結婚兩年多,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實在不算多,一直以來她的衣帽間真的就只是她一個人的。
此刻,南梔站在衣帽間中央,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一看他的,才真實的有了兩個人要長久過下去的感覺……
他說的不錯,來日方長。
顧非寒回來之後就和白川一起進了書房,南梔洗好澡他也沒出來。
顧安安已經醒了,客廳里有一個專屬於她的玩具角,同這些玩具小別重逢,她難得醒來沒鬧起床氣也沒哭著找媽媽。
南梔看著顧安安玩了會,這時候才想起來進門時就覺得不對卻說不上究竟哪裡不對的地方是什麼。
快到晚飯時間,南梔直接去廚房找李阿姨,「李阿姨,我媽不在家?」
「高女士吃過午飯就出去了。」
李阿姨往鍋里加了些水蓋上鍋蓋,這才轉過身看南梔,「她出門的時候說是要去接先生出院,您沒遇見她麼?」
「她沒去醫院。」南梔皺眉。
想了想,又問,「她這些天經常出去麼?」
「那倒沒有,高女士很少出門,這些天多虧有她幫忙我才能按時按點的去醫院給先生送飯。」
這麼安分真的一點也不高漫秋……
南梔有些意外,她這個媽是真走上改邪歸正的路了?
「太太,您要不要給高女士打個電話?她沒去醫院又到現在沒回來,會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麼事?」這些天南梔他們在醫院,這房子就李阿姨和高漫秋兩人住著,可以說相處下來李阿姨對高漫秋的印象很不錯。
「好……」
南梔應一聲,才從廚房出來預備回房間拿手機,大門便被打開,高漫秋行色匆匆的從外頭進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8s 3.830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