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湘湘在顧宅沒有走,南梔是知道的。燃武閣 m.renwuge.com
但慕明朗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慕南梔,你說話!」
手臂一陣刺疼,南梔餘光才從那個看戲一樣的男人臉上移開,她下意識要抽走手臂,羅湘湘卻拽的更緊,斷裂不齊的指甲甚至已經將她手臂給摳破,「慕南梔,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不……你把離婚協議拿出來,拿出來給你哥哥看清楚,現在就去拿,現在就去!」
「你發什麼神經?!」
她瘋了一樣,拖著南梔手臂就是一陣猛拽,好在一旁林茵眼疾手快扶住南梔,她才沒有摔個跟頭。
「怎麼樣吱吱,肚子有沒有覺得難受?」
南梔總算順利抽回手臂,搖頭,「我還好。」
「你手臂流血了!」
林茵注意到南梔手臂上的傷,氣的不行,轉身便將南梔護在身後,質問羅湘湘,「羅湘湘,你發瘋也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跑人家長輩葬禮上來鬧是什麼意思?而且你是沒看見她肚子,還是就是因為看見了才故意拖她拽她?」
「你讓開,我在和她說話輪不到你插手!」
羅湘湘還想推開林茵去拽南梔。
林茵哪能讓她得逞,只是因為要護著南梔,手臂上連著被抓出好幾道口子,林茵一陣火大,懟著她肩膀用力推了下,「慕明朗,你是死的嗎?你老婆瘋狗一樣亂咬,你就站那干看著?」
「不然呢?」
慕明朗手還插在西裝褲口袋裡,冷眼旁觀的意思不要太明顯,他沒幫南梔,羅湘湘被林茵推的踉蹌了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沒管,「你都說她是瘋狗了,我傻麼,上趕著送上去給他咬?」
「……」
這邏輯……
林茵被噎了下,沒忍住扭頭和南梔吐槽,「你怎麼會和這種人有血緣關係?」
「投胎的時候眼瞎。」
南梔皺眉回一句,卻見不遠處原本背對著他們蹲草地上玩的安安突然起身朝他們這邊過來,「安安……」
人一多,顧安安興許是覺得不安,小短腿踩的不穩,偏偏還心大的邁的飛快,在跑。
怕她摔倒,南梔正要過去迎她,卻還是晚了一步。
顧安安身子一歪,真摔了。
而且還摔在了慕明朗腳邊……
比起心疼這個時候摔倒的女兒,南梔更怕慕明朗會突然有不好的舉動。
他們一個屋檐下生活過二十多年,南梔太知道他瘋起來有多可怕,她更深知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有多厭惡她……
南梔一秒不敢耽擱的要去扶女兒起來。
但是最近顧安安已經隱隱約約學會自己摔倒自己爬起來的道理,這會更是如此,南梔伸出的手還沒碰到她,她已經抬手拽住身側高高大大男人的褲腿,試圖借力爬起來。
不久前,顧安安有玩地上的泥巴,小手髒兮兮的,一下就在慕明朗黑色的西裝褲上留下了兩道格外清晰的泥印……
南梔:「……」
這個敗類一貫是有潔癖,挺嚴重的那種。
而且……
因為褲子上被蹭到灰塵打小孩這種事,他真能做的出來。
南梔一顆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抱歉,她不是故意弄髒你……」
的褲子。
隨著慕明朗突然兜住顧安安後腰將她從地上叉起來,然後夾在手臂和腰之間,南梔那句話後幾個字消失在喉嚨口,取而代之是一句心驚膽戰的,「你要幹什麼?!」
他手臂很隨意的夾著,夾著二十多斤的顧安安就跟夾著的是一本書一樣輕鬆。
顧安安身體橫在半空很不舒服,她一雙小短腿使了吃奶的勁胡亂蹬幾下,效果不大,漲紅了小臉氣呼呼有點想哭的樣子。
南梔只想立刻解救女兒,「慕明朗,只是一條褲子而已,我陪給你,你放開安安!」
他手臂間力道沒有撤,南梔怕傷到女兒也不敢硬搶。
她心急如焚,卻不知道這個瘋子要幹什麼!
「吱吱,你別急,這是在顧家,他不敢怎麼樣的……」
林茵也過來幫忙,怕慕明朗突然撒手摔到安安,也怕南梔太著急動了胎氣,「慕明朗,你把事情鬧的太難看真的傷到了她們母女,就不怕顧非寒不放過你嗎?」
慕家勢大,但上頭還橫著顧家。
早年兩家其實不相上下,只是到了慕明朗和顧非寒這一輩情況就不太一樣了。
顧非寒手段雷霆,馳/騁商場無往不利,相比之下慕明朗就顯得沒有事業心多了,這些年他父親當年開闖的大好局勢早被他糟蹋的差不多了,他揮霍的厲害更紈絝濫情,北城三歲小孩都知道,慕家家主聲名狼藉不求上進。
得虧慕家家底豐厚,才撐的住他這麼敗。
「是麼?」
聞言,慕明朗低低笑了聲,眸子裡的冷邪快溢出來,「慕南梔,你不已經要離婚了麼?」
言外之意,顧非寒不會為她大動干戈。
南梔皺眉,「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先放安安下來,而且慕明朗,安安是他女兒,他就算不管我也不會不管安安的!」
「你還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遭人嫌棄。」
慕明朗冷嗤一聲,嗓音里透著嘲意,只是臉上溫度突然收斂乾淨,眼底匍匐著森然厲色,「所以只是簽了離婚協議,證還沒辦?」
他什麼時候這樣『關心』過自己?
南梔心裡反感的不行,想說自己的事情和他無關,但女兒在他手裡,也只能如實回答,「我們是……」
「慕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
南梔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女兒身上,壓根沒注意到顧非寒過來,大概是這裡鬧的動靜大,有人過去找他了。
說話時他已經到了跟前,男人之間的對峙不同於不久前南梔和慕明朗的實力懸殊。
南梔還沒看清是怎樣的動作,安安已經到了顧非寒手裡。
受了些小驚嚇,但不曉得是不是之前在賀華蘭手裡『歷練』過,加上爸爸來得還算及時,顧安安沒哭,竟然還仗著有人撐腰有些得意加無師自通的沖慕明朗做了個鬼臉。
南梔:「……」
她跟誰學的?
慕明朗眸子緩緩眯了下,夜幕低垂,卻被一個三歲不到小丫頭的生動表情刺的有些脹目暈眩。
心臟深處死鎖沉寂的某個角落突然動盪了下,等他回神,顧安安已經被顧非寒按著後腦勺趴在了他肩膀上。
顧非寒眼底一片不近人情的冷,「我的家務事就不勞慕總操心了。」
慕明朗緊鎖著眉心,身子虛晃了下似乎不太舒服。
但也只是一瞬,他又變成那副玩世不恭的冷邪模樣,聳聳肩膀不在意顧非寒什麼態度對他,「操心的可不是我。」
說著,意有所指的垂眸往地上掃了眼……
還坐在地上的羅湘湘此刻眼底幽怨幾乎泛濫成災。
從顧非寒出現開始,她就在等著他扶她起來……
可結果他就跟沒看到她似的,從出現到現在眼裡只有那個小聾子!
但她和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不也沒看慕南梔麼……
「非寒……」
羅湘湘總算找到機會,楚楚可憐的呢喃一聲,紅著眼睛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你知道的,我在等你離婚……這對我很重要,所以你就給我一個答案好不好?她說你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是不是真……」
「你受傷了。」
羅湘湘嗓音哽咽的一段話快到結尾,才發現顧非寒根本沒有在聽。
南梔對慕明朗那個人實在不太放心,怕女兒剛剛在他手裡有受傷,想將女兒抱走查看。
這個季節,她的孕婦裙是短袖,一抬手手臂上幾道冒著血珠觸目驚心的抓痕尤其明顯。
只顧著擔心女兒,她幾乎已經忘掉了這回事,此刻突然被顧非寒扣住手腕,她才想起來,疼痛也後知後覺被喚醒。
南梔皺眉要將手臂抽走,沒成功,卻聽見他追問,「誰弄的?」
「你放手……」她不太想答,畢竟之於他而言她和羅湘湘孰輕孰重,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還能有誰?」
林茵也是氣不過,南梔不說她來說,「顧非寒,往日裡你得多縱著這姓羅的,她才能這麼肆無忌憚在顧家對著吱吱又拉又拽,毫不顧忌她是個孕婦!剛剛要不是吱吱命大,這會指不定要叫救護車了!」
「林小姐你是她朋友你當然幫著她……」
羅湘湘抽抽噎噎眼淚一下就下來了,那神情里里外外都委屈的不行,「非寒,別的不說,你剛剛也看到了,被推倒在地的明明是我……」
「羅湘湘,推你的是我,但我為什麼推你你心裡有點逼數!」林茵氣的連髒話都罵出來了。
「林小姐,你不要在非寒面前冤枉我,我只是聽見你們在說離婚的事情,所以想過來問清楚,只是問了一個問題而已,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動手……」
「你……」
「算了,小茵。」
林茵真想衝上去撕爛她嘴巴,但被南梔及時攔住。
南梔實在已經懶得為這種事情動肝火,沒必要也不值得,「羅湘湘,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和顧非寒的婚姻狀況?好,我告訴你,我和他……」
「沒有離婚。」
南梔過分平靜的嗓音被截斷,彼時,顧非寒手臂橫到她肩上,手腕暗暗用力將她朝他身旁帶了帶,他側頭垂眸看她一眼,在她過分詫異的目光中繼續開口補充,「也不打算離婚,我們是合法的夫妻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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