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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累了沒?」良久,他又問。「累了,就早點休息!」
她的確是累了,今天又折騰了這麼久。
「……」她沒有回答,她發現和他說話,都是那麼的艱難。
「這幾天,我不會碰你不會和你一起睡,我給你時間!」換句話,他是在給她慢慢適應自己的時間。他不想逼她太緊。逼緊的後果只會讓她越發的反感自己。
他的這番話並沒有讓她開心起來,他只是給她一段自己反省的時間,沒有要真的放過她。
不願意再看他一眼,她閉上眼,背對著他,翻身側躺在床上。
楠辰夜在床邊站了許久,看著她沉靜的模樣,心裡泛起一抹憐惜,給她蓋好被子,他沉步走出去。
聽到關上門的聲音,她睜開眼,眼角傷感的淚洶湧而下。
她發現自己所有的眼淚,幾乎都是因為他而流的。
…………
「弒影,陪我喝一杯!」
「爺,你有傷在身,不適合喝酒!」
他淡淡一笑,給自己到了杯。
弒影也沒再勸阻,給自己也倒了杯酒。
這是他們第一次坐下來喝酒。看得出來,爺有很重的心事。
「你跟了我多少年?」他問。
「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為爺做事情!」
他輕抿了口酒,「二十多年?」
「是的,爺!」
二十多年……正好是她成長的年齡。
收養她的那一年,他同樣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當年你也抱過她,對吧?」他問。
他的話,弒影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他回答,「是的,爺!」那個時候,他抱著她,她就會哭,只有爺抱著她的時候,她才會乖乖的,總是睜著圓圓亮亮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對她特別起來!」
弒影頓了下,這一點,確實很意外。
他沒有想過爺有一天會對可欣小姐認真起來。
她畢竟是爺仇人的孩子。
尤其是爺這樣的男人自傲的男人,真的很難想像到,他會對她不一樣起來。
「爺,你打算告訴可欣小姐那些事情嗎?」
他抿了口酒,沒有開口。
卻也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你說,怎麼才能讓一個女人愛上自己?」
「爺,我不知道!」這個問題難到了弒影,他沒愛過女人,不明白這個!感覺這個問題很深奧很難懂。
他淡淡一笑,「她恨我!」
「爺,可欣小姐需要時間慢慢體會爺對她的一份心。」爺對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他基本上都知道。他對她如何,他也知道。如果讓她這麼容易接受他,確實很難。
畢竟那些傷害是真真實實存在的,要忘記很難。
他笑,唇角帶著一抹傷。
「爺,雖然我不懂女人!但是,我覺得你可以換一種方式對她。」
「比如……」
「你不能逼她太緊,不能對她太強勢……應該試著……溫柔……」
……………………
深夜,慕凌天的電話又催了過去。「有消息了沒?」
「老大,還沒有一點消息,找遍了,都找不到人!」
「沒有查到楠辰夜出境的記錄嗎?」
「沒有!他出境入境的記錄都沒有!」
「該死!」他發火的朝著桌子砸了一拳。「繼續找……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明白,老大!」
…………………………
可欣從噩夢中醒過來,睜開眼看到的人便是楠辰夜。
已經連續一個星期都是這種情況!
沒有開始時候看到他時的震驚,她在他的視線下起身。
開口的第一句話,確切的說,每天都是這兩個字,「醒了?」
她依舊是那個皺眉的動作,不回應她。
接著就是他將她手上的鏈子打開,然後將一把手銬,分別銬在他們的手上,一人一隻手。
他給她穿上鞋子,她被迫跟著他下床,去浴室。
手銬銬著她的左手,銬著他的右手。
她右手活動自如,他左手活動也很自如。
像是給她接水,擠牙膏這些事情,都做的很自如。
正常人都是右手比較靈活,左手比較笨拙,可他左手做起來也很靈活,甚至比左手還有靈活。
她總是會一不小心就忘記自己的左手被手銬銬著而亂動起來。而他沒有一次動過右手,很奇怪的是,即便她亂動也不會割到自己的手,這個手銬和抓犯人的那種不一樣,應該是他讓人專門製作的。
「刷牙……」他挑挑眉。
她機械的拿起來刷牙。
他遞給她水,她機械的拿起水來漱口。
然後就是看著他做這樣的動作!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每天都用手銬將她和他銬在一起,被迫和他靠的這麼近,被迫看著他做事情,被迫做著事情還要被他緊盯著看。
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沒有生命力了,她的人生都被他死死的監視著。
他給她擠了一點洗面奶出來,「洗臉……」她的皮膚很嫩,所以他給她選的護膚品都是純植物溫和型的,沒有一點刺激。
她機械的塗抹在臉上,打滑,塗滿整個臉,然後對著水龍頭沖洗。
洗乾淨,她抬起臉,他用手裡準備好的干毛巾仔細輕柔的給她擦掉臉上濕漉漉的水珠。
然後就是他自己洗臉,他洗臉什麼都不用,洗面奶,香皂,這些都不用,只用清水洗幾把。
他會用剛剛給她擦過臉的毛巾擦乾淨他自己的臉。
看著他,每次可欣的心頭都不知道是種什麼感覺,她特別不能理解他。
為什麼在她身上,他會表現那麼細心仔細,對他自己便是草草了事。
接著她會用梳子給她梳理整齊頭髮。
她的頭髮很長,這些年,一直都保持在腰部的位置。
很漂亮的一頭頭髮,他很喜歡她這一天長發。
給他梳理頭髮的時候,他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
對著鏡子看他,她心頭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出來了。
她咬咬牙,終於忍不住出口,「你不必每天都這樣!我不習慣……」
「慢慢就會習慣!」他讓她習慣自己,習慣到以後都離不開他。她會不自覺的時時刻刻記起他們生活的細節,和他有關的一切細節。
「你是想當我的貼身保姆嗎?」
「嗯,我正在努力朝著這方面發展。」
可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在說話。
給她梳理好頭髮,他就會給自己刮鬍子,每次這個時刻,可欣總是會不由得被他勾起失憶後的那些記憶。
她在他的帶動下給他刮鬍子,他霸道的要求她以後的鬍子都由她來刮。
每當想起那些畫面,她心頭那股奇異的感覺就又會出現。
她說不出來,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總之,很奇怪!
她不喜歡那種感覺。
做完這些,他們又走出浴室,他會帶著她直接走到衣櫃,然後,他會打開衣櫃,讓她挑選今天要穿的衣服。然後,背過身,等著她換衣服。
第一次的時候,她一點都看不懂他這樣做的意思,然後等他問,「你是不打算換衣服,想一直這樣站下去?」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他是在等她換衣服。
見她一動不動的站著,他說,「放心,我說過,這段時間不會碰你!至於你換衣服,我也同樣不會看你!」
很懷疑他說話的真實性,既然他不看,為何不出去,讓她一個人單獨換衣服?
「你出去!」
「不行!我給過你機會,你讓我失望了!」
他指的是什麼,她也知道。
「給你三分鐘猶豫的時間,要麼選擇相信我,要麼,三分鐘後,我將收回之前的話。我會親自給你脫衣服,換衣服。」他的話一貫的霸道,具有很強的威懾性。
咬咬牙,她無法選擇相信他,可是比起這個,她更不能接受他親自給自己穿衣服。失憶的那個時候,她喜歡他給自己洗澡,給自己脫衣服,給自己穿衣服,可是現在和那個時候不一樣。
雖然他背對過身去,可是他人還是在她跟前,他是個男人,何況還是曾對自己屢次做出禽獸事情的男人,在他面前換,她換衣服依然很不自在。
停等了好大一會兒,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在等我親自給你換?」
他這話一說出口,可欣就沒再猶豫一件件剝落自己的衣服,可是脫到一半,她又停了下來。
「這麼快就換好了?」見她沒動作,他問。
可欣不說話,覺得他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和她銬著。她帶著手銬,讓她怎麼脫衣服又怎麼穿衣服?
他真的好可恨!
「換好了,那我就轉過身了!」
她難以啟齒,身上的衣服已經拖了一半。見他要轉了,她忙著阻攔,「別轉!我還沒……沒換好……」
「換個衣服需要很多時間嗎?」
「我……」她晃了晃手腕,「手綁著,我脫不下來衣服!」
她看不見這個時候他嘴角的笑,接著他手指輕巧的在手銬上一轉,手銬就自然打開了。
她詫異極了,她以為手銬會有鑰匙。
「速度快點!」他開始催她。
她最終還是脫了衣服,又從衣櫃裡拿出乾淨的衣服換在身上。
果然如同他說的,他很君子的沒有偷看她。
說實在,他不看著她換衣服這一點都不符合常理。
他什麼時候也變成了一個正人君子。
這完全和他不符合。
他不應該是這一一個人不是嗎?
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侵犯她。
衣櫃裡的衣服有他新買給自己的,也有她失憶那段時間穿過的。
還有很多花式漂亮的內衣!都是那種一套一套的內衣,細看她發現裡面至少有一百套。
而且上面的吊牌都已經摘掉了,應該是用水洗過一次的。
新買回來的內衣都是需要用水洗過才能穿的!
這些她都不想去深究。
每次她都不會選失憶的時候穿過的那些衣服,她會穿那些最新買回來的衣服。
她害怕穿那些曾經穿過的衣服,因為會時刻想起失憶時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做過的事情。
第一次的時候,她剛剛換好衣服,忘記去撿地上的衣服,他就已經回過了頭,她正準備低頭去撿地上掉落的那些衣服,他已經先她一步撿了起來,包括自己裡面的衣服。
他打量著她,那一刻,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紅。
她在他面前會害羞!這一點讓她意外,她以為自己對他除了厭惡和憎恨就就沒有其他的表情了。
原來,她也會害羞!
再後來,為了避免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她每次換好衣服就會自己先撿起來,才和他說好了。
而她換好了衣服之後,他就會接著換自己的衣服。
他會打開放著她衣服隔壁的那個衣櫃。
比起她衣櫃裡那些衣服的顏色,他衣櫃裡的顏色要簡單的多,清一色的黑,清一色的白。
他和她哥哥一樣酷愛黑色。
她知道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黑色,就像雷洛,他的穿著從來都不僅僅陷入黑色和白色。他喜歡穿休閒裝,運動裝,他會穿很多顏色的男士衣服,
他還總愛和她一起穿花里花俏的情侶服。
他換衣服,她背對過身同樣不去看。
他笑說,「不用背過去,我只換上身,你不會看到不該看到的部位!」
她再次臉頰微微有些發紅,即便他只換上半身,她也不好意思去看他,其實她就是不想看到他。
害怕看到他的身體,就會想起他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
只是,他像是故意一樣,故意將她的身體再翻轉過來,讓她必須和自己面對面,親眼看著他換衣服。
還美其名曰為,要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視線里,防止那天的事情在發生一次。
起先,他一轉過來她的身體,她再繼續轉過去。
來來回回這麼折騰好幾次,他一點都不嫌煩不嫌累,可是,她不行了,她覺得他真的很無聊。
和他一直在這裡耗下去,她會心率交瘁的。沒轍,只好隨便他。
她低下頭,他就沈國手指抬起她的頭。
他說,「你怕什麼?」
「……」
「看到我的身體會害羞?」
「……」
「還是……你會臉紅心跳?」
為了證實自己根本就沒有他說的那些舉措,她抬起頭直視著他。
看他換衣服是個很辛苦的過程,她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備受煎熬。
他會單手解開自己的襯衫衣扣,動作很優雅,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蠱惑人心的氣質。
他光裸的上半身,線條很優美又恨野性!
她有時候竟然會看著走神。
等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心一抖,嚇了一大跳。
她怎麼會看他看的這麼入神?
這,對她而言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面對這個曾經她以為是親人的男人,又無數次對她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後,她竟然會看他看的出神。
而且,這不是一次,就像剛剛她竟然又……
天,她這是怎麼了?
他換好衣服,忽而抬眼看她。對上她慌亂的眼神後,他的心情好的沒話說。
他就是要看到她這樣,對他會慌亂,證明她對自己開始有感覺了。
見她刻意去躲開他的眼神,他心情更是好極了。
又很自覺的將手銬重新烤住他們的手腕。
「你想要一直這樣銬著我?」她氣惱,許是因為剛剛自己對他走神,還被他發現,這讓她很生氣,她另一隻手氣惱的用力去扭動手銬,奇怪的是,明明他很輕巧的就打開了,可是她不管怎麼扭動都開不了。
「別費力氣,這個手銬只有我才能打開!」他這話確實沒錯,這手銬是他專門找人特製出來的,手銬表面有感應器,只有他左手的指紋才可以感應到,打開。
她不信!
偏偏和他作對!
不停的扭動,他也沒制止,最後扭了挺長時間,她泄氣了。
「去吃飯!」他說完,反手扣住她的手,拉著她走。
可欣無力的只能跟著他下去。
她不喜歡這樣,可是,她太弱小了,根本就抵抗不了他。
坐好之後,他就讓女傭網上來端早餐。
早餐很簡單,營養卻很到位。
說實在的,楠辰夜不愛吃這些,許是吃過她親手做過的吃的後,他再吃其他的東西,總有著索然無味的感覺。
吃這些東西,只是為了補充身體所需的能量而已。
什麼時候,她會像之前那樣?
每天像個小妻子一樣為她做飯?
忽而,他想起他們的結婚照。一直都放在自己的錢夾里,他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由人的拿出來翻看翻看。看著她天真純潔美好的笑,沉醉一個晚上。她現在確切的說已經是自己的老婆了。雖然,只是個證,沒有過婚禮。雖然他卑鄙的在她失憶的情況下,騙她和自己領了一張證。雖然,沒有得到過任何人的祝福,但是,法律上,他們已經是夫妻了,這是受法律保護的。
她同樣沒有胃口!不是東西不好吃,而是和他坐在一起吃飯很倒胃口,就是坐在這裡,她都覺得難受。
她低下頭,沒有胃口卻不得不吃下這些東西。
因為,她如果不吃完,他就會一直在這裡陪著她做下去。
她什麼時候吃飯完,他才會帶著她離開。
她這樣子做過,他耐性極好的陪著她,最倒霉的就是那些女傭,只要餐桌上的食物稍微冷卻點,他就會命令女傭再去重新做一份。
她感覺給楠辰夜當女傭也挺遭罪的。
不忍心看著那些女傭沒完沒了的去做東西,又不忍心再去浪費那些食物,她只好吃。
後來,不想吃,也會很自覺地吃下去。
只是,她只活動一手,另外一隻手僵硬的垂在身側,這樣很難受。
雖然右手活動很自如,但是,這樣子吃飯很不舒服,感覺很沒又平衡感,很不舒服。
每次她不小心動左手的時候,也會同時扯動到他的右手。
這個時候,她以為他會抱怨會警告她動作小一點。可是,他沒有這樣而是儘量配合著她的動作。
往上往下往左往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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