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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師,這些人是剛剛那位墜落傷患者的家屬。」跟許輝正聊著呢,負責分診的黃波走了過來。
「醫生,咋樣了啊?我是他媳婦。」患者的妻子說道。
「目前情況還不是很明確,現在應該推進手術室了。不過我們初診的時候有內出血,身上還有多處骨折,現場做了胸部插管。」劉半夏說道。
「你們可以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們能知道x光檢查結果。也可以到手術室門口等著去,有了情況主刀醫生會隨時通知。」
聽到劉半夏的話,患者的妻子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反倒跟著過來的兩位老人更加鎮定一些。
「劉醫生,x光結果已經出來了。」這時候許輝喊了一句。
劉半夏趕忙跑到電腦前,看清之後心裡就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圍上來的三位家屬,「情況很嚴重,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左側骨盆有骨折、頸椎有三處骨折、胸椎倒是沒什麼問題,左腿、左臂也屬於長骨骨折。現在就看手術過程中內臟有多大損傷了,黃波,你領著他們去手術室門口等著吧。」
其實還有他的預判沒有講出來,骨折傷都已經這麼嚴重了,恐怕內臟的情況也不會很好。就算是沒有大血管破裂,臟器上的撕裂傷肯定也少不了。
只不過這是他的預判,沒有確切的診斷他也不能跟患者的家屬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手術過程中肯定會需要徵求家屬意見。
這還是在沒有檢查頭部的基礎上,等處理完了腹部的傷勢再去檢查頭部,還不定是怎麼個情況呢。
「喲,曲館長,過來了。哪位腿不舒服?先掛個號。」剛送走了患者家屬,劉半夏就看到曲館長几個人走了進來。
「劉醫生,可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啊。小韓的腿這兩天有些不舒服,我就合計得帶他來檢查一下。」曲館長說道。
「其實也沒啥事,估計就是最近開車的時間長,有些累了。」小韓笑著說道。
「開車?是自己開車溜達玩還是怎麼的?上次吃飯的時候好像沒看到你。」來到了內科診室後劉半夏問道。
「我是跑滴滴的,以前也跟著曲哥打拳玩。今天正好有個乘客到健身房,我就上去看看。」小韓說道。
「哪條腿疼,我先瞅瞅吧。」劉半夏點了點頭。
小韓將左腿的褲管給擼了起來,劉半夏簡單檢查了一下,然後又把他的右腿抬起,將褲管也擼了起來。
「看到了吧,你的左腿現在比右腿要粗一些,而且還有按壓痛。左腿的感覺是不是有些脹痛?」劉半夏問道。
小韓點了點頭,「也奇怪了啊,早晨起床的時候還沒這樣啊。」
「之前有過類似的病史麼?」劉半夏問道。
小韓搖了搖頭,「這是第一次。」
「你先躺下,腿部肌肉放鬆。」劉半夏說著的時候就托起小韓的左腿,左手按住膝蓋的位置,右手壓著腳底向腳背的位置稍稍用了些力。
「疼、疼,這太疼了。」小韓一個沒忍住喊了起來。
「有高血壓、糖尿病的病史麼?平時愛喝酒麼?」劉半夏皺眉問道。
「都是收車以後回家喝點,要不然太累,有時候累得都睡不著。高血壓和糖尿病啥的好像沒有吧,一直都沒有,也打了好幾年拳呢。」小韓說道。
「那也先量一個血壓吧。」劉半夏說道。
「劉醫生,小韓這個嚴重不?」曲館長問道。
「我懷疑是小腿深靜脈血栓,久坐的人容易得這個病。剛剛那個檢查就是一個指征,一會兒得做個雙功彩超,檢查一下下肢靜脈。」劉半夏說道。
「我的天,看到了吧?低壓90,高壓164。我這就開單子,先到彩超室檢查一下,如果確診了咱們再商量一下怎麼弄。」
「也不用太擔心,看看是不是有血栓,有的話多長。如果不是很長,咱們完全可以用溶栓藥給溶掉。就算是長的話,咱們也可以通過手術取出來。」
「劉醫生,那做手術的話是不是還得給我的腿切開啊?」小韓緊張的問道。
「那倒不至於,現在的科技很發達了,咱們有微創。放心吧,到時候要是真的需要動手術,我給你找高手來做。」劉半夏安慰了一句。
「東陽、剛子,你們倆陪著他做檢查去吧。都這樣了,還不想來檢查呢。」曲館長說道。
「其實經常坐著的人最容易得這個病了,偶爾還是應該活動活動腿腳。跑滴滴其實也跟跑長途差不多,平時都得注意。」劉半夏說道。
「也是有幾個月沒見了,媳婦剛給生了個小子,他就得玩命賺錢。」曲館長嘆了口氣。
「也沒事,他這個不算是啥大手術。而且現在都是微創,恢復得也快。得虧你們帶過來得早,要是再沉兩天,這條腿可就不好說了。」劉半夏說道。
「你們也是,雖然打拳挺過癮的,也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有時間了就經常做做檢查,擊打傷有時候也會很嚴重。」
「哎……,我這條胳膊不就是這麼廢的麼。」曲館長嘆了口氣。
「不影響正常生活,無非就是不能打拳了唄。咱們到外邊聊去,這裡還得給許醫生繼續接診。」劉半夏笑著說道。
剛來到外邊,他卻愣住了。因為魏遠他們這些參加急救手術的人竟然都回來了,臉上的表情也不怎麼好。
「沒搶救過來?」劉半夏問道。
「肝部、骨盆處失血過多,腸子也摔壞了,我們只能先截斷破損腸管,縫合腸繫膜動脈,然後用填料塞滿腹腔。」魏遠說道。
「現在推去做頭部ct了,然後直接轉icu,等身體狀況穩定一些再看看能不能做手術。摔得太嚴重了,不太樂觀。」
劉半夏心裡也嘆了口氣,跟他的預判差不多。只不過雖然驗證了他的預判,這個結果卻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其實現在的意思就是維持,患者想要恢復到正常的生命體徵很難,就跟上次他跟石磊半夜接診的情況差不多。
而且現在患者頭部的情況還不清楚,如果頭部再有傷的話,這個患者就更加沒希望了。最終的結果就是要花很多錢,也未必能夠搶救過來。
「劉醫生,你們醫院是不是能夠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啊?」曲館長問道。
「也不算是經常吧,不過頻率也不低。剛剛這位患者是封陽台的工人,從樓上摔下來了。更多的都是車禍患者,有些真的傷得很嚴重。」劉半夏說道。
「對了,那個周洋吧,您也防著點。上次在我們那丟了臉,依著他的性子肯定不能這麼放下的。」曲館長提醒了一句。
這也是很難得了,畢竟跟周洋的關係應該更近一些。別看也跟喬喬一起吃飯、喝酒了,那就是兩碼事。
提醒一下是情分,什麼都不說,這就是本分。
又閒扯了幾句,做了彩超的小韓跟那哥倆回來了。
「劉醫生,確診了,還真是您說的那個靜脈栓塞。不過做彩超的大夫說並不是很嚴重,吃溶栓的藥也應該差不多。」小韓說道。
「我先看看吧。」劉半夏說著就接過來報告單。
確實不是很嚴重,大概有六厘米左右的長度。有時候下肢靜脈血栓要是發現得晚,十多厘米那都是常規版的呢。
只不過現在的他卻有些猶豫。
「劉醫生,怎麼了?」曲館長問道。
「有些情況我還得問問。小韓,你打拳打了幾年?」劉半夏問道。
「也就七八年吧?不過我那就是瞎玩,沒事跟弟兄們練練,偶爾上台打一場墊場賽。」小韓說道。
「這樣的話,咱們現在還真不能用溶栓藥。」劉半夏皺眉說道。
「因為你的打拳年頭也不算短了,在打拳的過程中,頭部肯定遭受過擊打。而這些溶栓藥呢,都屬於血液稀釋劑。」
「如果你以前打拳頭部受傷,也許正常生活沒什麼影響,但是用了血液稀釋劑之後,就很容易引發出血、中風。」
「所以還得先給你做個腦ct,看看你現在的腦部情況怎麼樣。要不然本來沒什麼事,搞不好還可能出大事。」
「應該沒啥事吧?我平時也沒啥感覺啊。」小韓有些遲疑的說道。
他倒不是心疼做腦ct的錢,而是擔心劉半夏說得好像有些嚴重。出血啊、中風啊,在他印象中得了這樣的病都是很危險的,需要家人來照顧。
「這個只是咱們的一個預防,不過我確實還是有些擔心的。雖然你們平時的關係都很不錯,真正上台以後,打的時候也都是拼盡全力。」劉半夏說道。
「就算是有拳套,打上也挺疼的。上次要不是我也打了一場,挨了幾拳,今天我都未必會想到這茬兒。」
「就聽劉醫生的吧,安全第一麼。」曲館長說道。
「就是,剛剛咱們做彩超的時候醫生都夸劉醫生來著,就聽劉醫生的。您開單子吧,我這就交費去,然後咱們就做了。」剛子說道。
「行,我這就開。曲大哥說得好,安全第一。」劉半夏笑著說道。
「好那我就聽大家的。」小韓也點了點頭,笑著應了一句。
只不過他剛給說完,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勁兒,用手捂上了胸口,嘴也大張著喘氣。
「連監護儀、保護氣道,給氧。」劉半夏喊了一嗓子。
他可沒有預判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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