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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餿主意,風險很大。」
在大家都期盼中,劉半夏按下了通話鍵。
「講。」
陳學海沉聲說道。
「目前的困難就是患者的心臟在胸腔內,造成了術野不夠好,無法進行手術。」劉半夏說道。
「如果將心臟取出,在外邊將腫瘤清除,術野應該夠用了吧?清除完腫瘤之後,再做自體移植呢?能行麼?」
聽著的人們嚇了一跳,劉半夏的說法確實是有一定程度的可行性的,但是太過冒險,真的是一個「餿主意」。
自體器官移植相較於異體器官移植,在器官排斥方面也是有一定優勢的。但是整個手術來講,這也只是唯一的優勢。
結合患者現在的情況而言,就是將這顆已經壞掉的心拿出來,將裡邊的瘤體清理乾淨。清理之後,心臟的形狀肯定會發生變化,再移植回去的時候,難度係數可不是一般的高。
這就比異體移植心臟的危險性大好多、難度也大好多,畢竟異體移植過來的心臟是一顆完好的心臟。
「劉總,操作起來難度太大啊。」考慮了一會兒後陳學海說道。
「不僅僅很考驗移植時血管的吻合,就算是放在冰盤上,降低心臟的溫度,對操作也有一定的影響。」
「而且如何復跳也是一個關鍵,雖然剛剛看得不是很清楚,竇房結應該也被粘液瘤影響到了,需要植入起搏器。」
陳學海說的問題很關鍵。
雖然到時候提供了手術操作的術野,但是並不是說操作起來就很簡單了,會更難。光有術野不行啊,還需要靈巧的手來配合。
心臟取出,需要低溫,要不然你還沒清除完腫瘤呢,心臟已經沒法移植回去了。低溫下,人的手部運動能力肯定會受到影響。
「所以我也說是餿主意了嘛,但是好像這是目前唯一的可行辦法吧?」劉半夏說道。
陳學海皺起了眉頭,「你跟我一起去找家屬。」
劉半夏愣了一下,也是有些無奈,不知道還要拉著自己幹啥。按照他的判斷,即便是再危險,患者的家屬也會同意做的。
因為患者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次的手術要麼就是直接將病給治好,要麼就直接掛掉。不想那麼渾渾噩噩的活,讓家人都跟著提心弔膽。
「陳醫生、劉醫生,是不能做麼?」
看到劉半夏和陳學海這麼快就走出來,患者妻子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如果手術順利的話,肯定就是順順噹噹的做下去了。現在半路找出來,肯定是出了問題啊。
「粘液瘤的擴展比我們預估的要嚴重很多,做了兩個切口,都會阻擋術野,無法摘除下來。」陳學海說道。
「那……,那就不能做了?」患者妻子問道。
「然後我們商量出來一個很冒險的辦法,就是將心臟取出來,在外邊將腫瘤切除掉,然後再移植回去。」陳學海說道。
「剛剛我們在探查的時候也發現腫瘤已經影響到了竇房結,所以為了保證復跳成功,我們還需要植入起搏器。」
「如果按照現在我們商定的方法做手術,手術的難度係數會比預想的高很多。如果說上一台,我們還有30%的幾率,那麼現在這台手術可能連10%的成功率都沒有。」
「那我們要是等心臟移植呢?」患者的妻子猶豫了。
「等心臟移植也可以,但是短時間內,他無法接受第二次開胸手術。」陳學海說道。
「他需要一個恢復的過程,要不然他的身體無法達到手術的標準。而這個過程可能會有些長,即便是有了合適的供體心臟,他也無法接受移植。」
「對於我們來講,又回到了昨天需要考慮的問題上。要麼就是縫合後靜待回復,要麼就是冒險去博更小的成功幾率。」
「或者說,在我們手術的過程中,恰好有了一顆可供移植的供體,我們也可以改為異體移植。」
「給你們二十分鐘的考慮時間吧,如果再長的話,肯定會影響到他的身體。你們不要匆忙做決定,二十分鐘好好考慮一下。」
陳學海說完之後,領著劉半夏來到了一邊。
「老陳啊,你拖著我來幹啥啊?」劉半夏問道。
「簍子是你捅出來的,如果患者家屬選擇做手術的話,你得幫忙。」陳學海說道。
「低溫的情況下,琳琳肯定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我打算讓你上。患者的粘液瘤很大、還伴隨著種植性,我們就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將腫瘤摘除掉,還要摘除乾淨。」
「要不然你說我找誰?別說在咱們急救中心了,即便是整個二院裡,也沒有比你的手還要快的人吧?」
劉半夏抓了抓頭皮,「可是我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啊,也沒有在心臟上摘除過腫瘤。雖然是我想出來的法子,可是你應該也想到過吧?」
陳學海苦笑著點了點頭,「我確實也冒出來過這樣的念頭,可是我直接就否定了。因為我沒有信心能夠操作好,我從來沒有做過自體心臟移植手術,異位心臟移植也只做過三例。」
「然後我就想到了你,有了你的配合,就能夠大大縮短心臟離體的時間。離體時間越短,移植的成功幾率就越高。」
「我們在操作的時候,只能將心臟放在碎冰中。因為這樣能保證心臟離體後的活性,在操作的時候,手肯定是要跟碎冰有接觸的。」
「光靠咱們倆估計夠嗆,可不是幾分鐘就能夠將腫瘤摘除乾淨的。張曉也在呢,把他也拉上吧。」劉半夏想了一下後說道。
然後就拿出電話來打給了張曉。
正在觀察室等著的張曉看到他的來電也是有些迷糊,「半夏,啥事?」
「那個啥,你來一下外邊,還得諮詢一下你的醫學建議。」劉半夏說道。
張曉就更迷糊了,也不知道找自己諮詢個啥。該諮詢的應該是心外的醫生啊,李明武院長就最恰當了。
不過也是沒敢耽擱,直接尋了過來。
「患者家屬同意了麼?」張曉問道。
「還在考慮呢。假如患者家屬同意了,可能需要你也跟著一起上台,半夏說的。」陳學海說道。
「啥玩意?我上台?我是神外的啊?」張曉一下子就炸毛了。
這也就是他還有一些理智,知道要克制一下,要不然可能都會把外邊的那些等待親人手術的家屬們給嚇到。
「沒辦法啊,需要將心臟放在冰里操作,對手部的穩定性是一個考驗。我跟老陳先上,你作為最強替補準備好唄。」劉半夏說道。
「我也是被他趕鴨子上架,他就說這個方案是我提出來的,就需要我跟著一起上台。要不然對於琳琳來講壓力也確實大,你抗寒能力咋樣?」
張曉苦笑著點了點頭,「還算是行吧,總是上台,身體各方面的抗性都是要增加一些的。可以算我一個,不過能不用我就最好了。」
「對於心臟的了解我都快忘光光了,最近的記憶也是讀書的時候呢。而且操作環境不一樣,其實我都沒有信心能夠保持我的手能夠穩定。」
「我也是啊,估計他自己也是心裡沒底,所以要拉上我。他要拉上我,我也只能拉上你。」劉半夏說道。
雖然說他這個話說得有些夠無賴,但是整個的出發點還是沒有錯的,還是為了患者啊。
就算張曉不是心外的醫生,但是他經常上神外的手術,手的穩定性那也是沒得挑的。即便是沒有足夠多的心臟手術經驗,到時候可以讓陳學海或是梁曉琳做場外指導。
當一個工具人還是沒問題的啊,就連劉半夏心裡邊給自己的定位也是如此。
當然了,如果患者的家屬真的能夠同意,他也需要到夢境空間裡加緊訓練一下。在這樣的環境中手術,也是他沒有經歷過的。
可不是說說、想想的那麼輕鬆,需要克制住身體的條件反射,需要用意志力來堅持才行。
「要是真做了,不管成不成,老陳你都欠我們一頓酒。」張曉說道。
「應該半夏請。」陳學海來了一句。
劉半夏翻了個白眼,「就算是你們為了能夠放鬆一下心情,也不能惦記著坑我啊。」
「不坑你坑誰?你提的方案,讓我看到了可行性。」陳學海說得是理直氣壯。
「這話在理,也不用去大飯店。在咱們食堂對付一下就行,沒幾個錢的事,那么小氣幹啥?」張曉說道。
「當然了,去一趟進寶也是可以的。反正那也是你的地盤,進寶我就去過一次啊,飯菜的味道確實很不錯。」
「那就這麼定了,到時候咱們把時間爭取都空出來,然後去進寶。」陳學海拍板了。
「好吧,為了讓你們的心情能夠放鬆下來,我接受你們的勒索。」劉半夏說道。
「不過酒我就不管了啊,到時候能夠喝到多好的酒,就看某人了,家裡邊應該有些存貨。老張,你說是不是?」
「酒我管。別說了,患者家屬過來了。」陳學海說了一句,臉色也變得緊張起來。
「陳醫生,我們決定做手術,我來簽字。」患者的妻子說道。
她的話,讓陳學海的心中鬆了一絲,又變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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