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2月27,原本應該是很平常的日子,可是對於急救中心的人來講,今天是真的不一般。
這麼一台重要的手術就要在急救中心完成,而且還是有急救中心醫生參與的手術,本來就不一般啊。
觀察室里早早就聚滿了人,有好些人都為了看這台手術而提前上班。前邊留出了空位,今天這台手術會有院領導觀摩。
取寄生蟲的手術有很多,但是今天這位患者不僅僅寄生蟲特殊,寄生的位置也很特殊。
考驗的就是主刀醫生的手藝,輕了提不起來,重了就會把包囊壁給戳破。對於這位患者而言,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嚴重過敏導致的休克。
手術本來就很複雜,加上這一點之後,這台手術也就變得更加複雜了。危險程度,也是直線上升。
「劉老師,加油啊。」李浩揮了揮拳頭。
「一直在努力,難道手術成功你們幾個就沒有想要表示一下的嗎?」劉半夏問道。
「有,必須有。肯定會成功,我們都跟周經理定好菜了。」李浩趕忙說道。
「上次是老師們請您,這次就得留給我們。平時也總是吃您給加的菜,今天那就是我們的活了。」
「哈哈,你以為你就算是想請就有機會了啊?這個錢不能咱們話,那麼多大毛過來,不把刀給磨亮一些,能行?」劉半夏笑眯眯的說道。
李浩傻眼了,這個話他咋接?
這樣的事也就是劉老師這位大魔王敢惦記,別人誰敢啊?
「怎麼著,這就要提前開慶功宴了啊?」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呢,陳院長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
給六小隻都嚇得不行,指定是聽到了啊。
「陳院長,這可不是為了我啊,這是為了肖主任召開的慶功宴。」劉半夏一本正經的說道。
「取蟲的過程我都得現學呢,到時候還要根據包囊壁的厚度看是吸還是夾,反正我是要看住肖主任。」
「你小子啊,也別指望看熱鬧。你要隨時做好準備,如果包囊真的破裂了,留給我們去棘球蚴的時間肯定不多,就像你被投訴的那台手術一樣。」肖兆秋接過了話茬。
「假如真的破裂了,我們就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把棘球蚴給夾住、轉移。所以在看的時候,你就需要做好準備。」
「啥?讓我夾?」劉半夏傻眼了。
他是真沒想到,竟然還臨時給分配了這麼一個任務。
「不是你還能有誰?你的手很快也很穩,要不然你讓誰上?你給我推薦一個也行。」肖兆秋說道。
劉半夏咧了咧嘴,自己咋推薦啊,推薦誰都是往火坑裡推呢。
「這也是我臨時想起來的,反正今天睡醒之後,我就總在擔心會有包囊破裂的情況發生。」肖兆秋說道。
「原本的考慮是我來處理,但是我要處理就會有一個過程,也許要耽誤好幾秒鐘的時間。對於那時候的患者來講,每一秒鐘都是十分寶貴的,我們浪費不起。」
「反正你接下來也是要處理包囊,那還不如提前介入。你的反應快,就能夠在棘球蚴鑽進腦組織之前給夾住。」
「你還有過佩戴放大鏡手術的經驗,要是換成一般人還真未必能做得來。當然了,我這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你可以拒絕的。」
劉半夏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很幽怨,自己上哪裡拒絕啊?願意不願意的都得幹了這單活。
邊上的六小隻憋個夠嗆,往常也就看師母欺負一下大魔王,今天這個場面也挺好。
「其實你就當是換藥就好了。」
看到劉半夏點頭後肖兆秋滿意的說道。
「你在肛腸科給患者換藥的手藝都那麼好,這次的原理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只要你能夠發揮出往常的水準,就能夠夾住棘球蚴,還不會損傷腦組織。」
「當然了,也未必就會破裂。這僅僅是我們預想到的最壞的一個可能情況。不能讓我們的劉主任白辛苦,下手術之後,這頓飯院長請,我買單。」
「這是為我保駕護航呢,所以我得做出點貢獻來。飯菜你們幾個安排就好,反正你們也經常會折騰一輪。」
「哎……,這頓飯吃起來的壓力也太大了。」劉半夏開口了。
「肖主任,我只能說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到時候也不能光指望我啊,您還有備選方案不?」劉半夏問道。
肖兆秋果斷的搖了搖頭,「我想了半天,沒想出別人來。聽說有一次你換藥的時候,院長他們不也跟著參與了一下嗎?他們都比不上你。」
「在換藥的操作上,你可以稱之為院內第一人了。這不是為了忽悠你幫忙才誇你,我只是陳述一下事實。」
六小隻看得那叫一個歡樂啊,沒想到肖主任是真人才,說得太溜了,大魔王現在就得迎著頭皮上。
不過他們也是很開心的,這可是給肖主任保駕護航。能夠被肖主任親自開口邀請,這本來就是對大魔王手藝的認可,對他的信任。
「本來我都沒啥壓力了,這下好了,血壓都跟著升高了很多。」劉半夏嘀咕了一句。
「許一諾,就挑貴的菜點,要不然咱們太虧。告訴周強必須得拿出真正的手藝來,要不然可不成。」
周書文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那就好好準備一下,還有半個多小時就上台了,今天你的任務很重。」
「主任,也沒啥可準備的了。一會我到患者那邊聊幾句去,這樣能夠讓我分散一下注意力,調整一下狀態。」劉半夏說道。
「這就看你自己安排了。」周書文無所謂的說道。
「許一諾,跟周經理定菜的時候點道滑溜魚片,這個菜我還是蠻喜歡吃的。蹭上一頓好的不容易啊,必須要珍惜。」
一本正經的表情,說著調侃的話,反正是給大傢伙逗得不行。
對於周書文平時的冷臉來講,這樣的玩笑可不輕易開。
這個事情也算是說完了,這一幫又走了出去。劉半夏則是招了招手,領著許一諾和劉依清往病房走。
「劉老師,加油啊,必須得一步到位。」劉依清說道。
「哎……,那僅僅是一個可能。現在想想啊,我多少還是有些發怵。」劉半夏苦笑著說道。
「劉老師,你行的,你肯定行。」許一諾也來了一句。
劉半夏翻了個白眼,這倆丫頭就是不嫌事大。
不過若是真的發生了,按照換藥的法子,輕柔且快速的將棘球蚴給夾起,好像也可以。
只不過是需要克服掉心裡壓力,畢竟要面對腦組織,那可不是一般的組織啊。
「劉主任,您過來了啊。」
看到劉半夏進來,患者一家馬上圍了過來。
「馬上就要上台了,過來看看。她的狀態怎麼樣?」劉半夏笑著問道。
「強撐著呢,就是怕蟲子鑽出來啊。」患者的父親說道。
「肖主任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他做手術的時候我就在邊上拿著鑷子時刻準備著。」劉半夏說道。
「那是不是就是說非常容易破啊?」患者的父親又擔心起來。
「正常操作,我們都會非常小心的。我們目前所擔心的還是包囊壁自行破裂,這樣就不是人為能夠干預的。」劉半夏想了一下說道。
「這樣吧,我們做個小遊戲。劉依清,把你身上的縫合線剪下來一小段。咱們來個現場練習,讓你們感受一下。」
會做現場演示,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台手術是真的很危險,患者的心情同樣是一個很關鍵的因素。
縫合線剪下來兩厘米長放到了患者的手背上,劉半夏拿起膩子就是那麼一掃,穩穩的將那截縫合線給夾了起來。
「這……這……,不是變魔術吧?」患者男朋友吃驚的問道。
「哈哈,哪裡是變魔術啊。真正操作的時候,我們所使用的鑷子會比這個鑷子還要好一些。」劉半夏笑著說道。
「其實剛剛應放手心上的,剛剛夾的時候好像夾到了汗毛。手上有了一點點的遲滯感,不過腦組織上沒有汗毛。」
躺著的患者臉上的表情好看了許多,對著劉半夏豎起了大拇指。
插著管呢,也是為了防止真的發生過敏後,造成喉頭水腫的一個提前保護。
「好了,保持一個樂觀的心態。這不僅僅是你自己的病症,也是我們的共同心愿。」劉半夏看著患者說道。
患者微微點頭,剛剛經歷的這個小遊戲,還真就發揮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走出來的劉半夏晃了晃脖頸,甩了甩手腕。
剛剛即是給患者增加信心,也是為了練練手。
還算可以,雖然好久都沒有正經換藥了,但是手藝還在線。
他的壓力現在真的就很大,原本的壓力,再加上給肖兆秋保駕護航的壓力,真的不輕鬆啊。
聽起來很美,可是責任艱巨得很。
領這倆丫頭來到手術室,刷手上台的時候,他還在琢磨著這個事情。
因為他真的沒有正經參與過腦部的手術,不管會不會發生,都得做出完全的準備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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