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吃飯,劉半夏從來都是很認真的。
別看昨天晚上的夜宵找補了不少,今天的早餐和現在的午餐也打得很多,很豐盛。
「總說是因為我們才把飯卡給花空,實際上都是自己吃的。」
打飯過來的劉依清瞄了一眼劉半夏的餐盤,嘀咕了一句。
劉半夏就很無辜的看了她一眼,「不多吃一些能行嗎?每天的消耗都那麼大。其實你們吃的也不少,最起碼比喬喬吃的多。」
「哎……,在身材管理這個事情上,我已經放棄了。」許一諾嘆了口氣。
「啥時候咱們再升級一下,換更細的筷子啊?」劉半夏問道。
一句話,讓飯桌上的眼神都變得很鬱悶,很有要造反的趨勢。
「本來就應該逐步加強嘛,這要不是因為咱們的工作特殊,我都想讓你們用牙籤吃飯呢。」劉半夏美滋滋的說道。
這一下別說劉依清和許一諾了,就連跟著過來吃飯的實習生們也都愁得不行。心裡邊也是很慶幸,得虧是在急救中心工作。
這要是在住院部那邊,吃飯時間比較寬鬆的情況下,牙籤吃飯也不是夢啊。大魔王會是說說就完事?肯定要直接操持起來。
劉半夏就是美滋滋的,很有成就感。
醫生的工作還是蠻枯燥的,就需要自己找點小樂趣。欺負六小隻和實習生們,就是他的樂趣。
「雖然有內部的關係,明天簽正式合同也需要仔細點。」劉半夏囑咐了一句。
「一會兒就開收入證明去,明天把該辦的手續也都辦完了。」許一諾說道。
「說今年九月份就能提前交房呢,還有半年多一些的時間,我就有自己的窩能睡覺了。想想都很開心,到時候去清清家裡燎鍋底去。」
「為啥去我家啊?」劉依清好奇的問道。
「我又不在家裡邊生火,不去你家去誰家。」許一諾說得很坦然。
「哦,那到時候涮火鍋吧。」劉依清答應的也很快。
劉半夏無奈的搖了搖頭,劉依清肯定是要成為許一諾長期的飯票了,這丫頭一陣陣的真是過於實誠了。
「哎……,到時候我們就不一定在哪裡了。」實習生陳冬梅說道。
「在哪裡也都是可以交流的啊,現在的通訊這麼發達,他們幾個沒事還在他們的那個大群里說我的壞話呢。」劉半夏說道。
「誒?劉老師,您咋知道的呢?」劉依清好奇的問道。
「哎……,他就是隨便那麼一說,你這不就是直接告訴他了嗎?乖,多吃飯,少說話。」許一諾無奈的說道。
「劉老師太壞了。」劉依清嘀咕了一句。
「只能說你太實誠,反正我就不信你們在背後沒有叨咕過我,不可能一直都是在誇我就是了。」劉半夏美滋滋的說道。
「我們的時間還能長一些,還有兩年多呢。」崔佳美滋滋的來了一句。
「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關鍵的還是要看你們的自學能力。」劉半夏說道。
「指望他們六個盡心盡力的教,我看夠嗆。他們自己都學得囫圇半片的呢,我都擔心他們會糊弄你們。」
「規培啊,即是學技術的時候,也是發現自身不足的時候。反正態度要非常端正,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到時候你們這一波規培的和新來的就會具體歸到他們幾個的名下,由他們帶著,我就不跟著多操心了。」
「嘿嘿嘿,到時候我要好好折磨他們一番。把我這麼長時間遭的罪,都讓他們好好嘗試一下。」許一諾冷笑著說道。
「嗯……,有道理。」劉依清附和的點了點頭。
她的罕見附和可是給崔佳都嚇一跳,沒想到劉依清竟然也有了興趣啊。
他們也在二院很久了,對於六小隻的性格都是很熟悉的。自然知道被許一諾和劉依清都惦記上的事情,其餘的四個也會開心的投入進來。
未來的日子啊,貌似也會有些不好過。
吃飯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講就是休息的時間。大傢伙嘻嘻哈哈的扯上幾句,飯也就吃完了。
什麼吃飯的時候聊天會影響健康這那的,在這裡基本上都是被無視的。
真心沒法活得那麼精緻,趁著這個有限的時間快點吃飯才是正經的。
吃完了飯,劉半夏也把黃波那位患者的檢查資料看了一下。做手術還是沒問題的,但是肝功能指數不是很好,搞不好就已經轉移到了肝臟。
這個就沒辦法了,只能等做手術的時候探查來看。
「劉老師,您覺得情況咋樣?」黃波小心翼翼的問道。
「聽實話還是客套話?」劉半夏問道。
「當然是實話啊。」黃波趕忙說道。
「說心裡話,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所以手術的時候先打一個洞,仔細看看腹腔內的情況吧,尤其是肝膽附近的情況。」劉半夏說道。
黃波沉默了,看樣這位患者的情況真的可能會變得很複雜。
「不過這也是我目前的一個想法而已,還是得等真正做手術的時候才能知道是啥樣。」劉半夏又補了一句。
「上次許一諾的那台手術我也以為會有很嚴重的粘連,實際上就很乾淨,做起來也很順手。」
「這位患者也有可能是膽總管被侵犯,所以才會造成肝功能這麼差。現在說的只能是預測,跟實際情況可不能畫等號。」
「哎……,我也是看他肝功能這麼差,所以心裡沒有太大的把握。」黃波嘆了口氣。
「四十六歲啊,年紀真的不大。也不喝酒、不抽菸,就是以前有些膽囊炎,沒有太當回事。」
「很多患者都是這樣,拖啊拖的,就癌變了。」劉半夏說道。
「在咱們這裡,遇到的最多的不就是這樣的情況嗎。也不要多想了,做最後的準備,一會兒就上台了。」
「今天的手術,根據實際情況看需要你操作多少吧。現在也說不準,要是能做的話,儘可能讓你多操作一些。」
黃波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劉老師,咱們那位破傷風的患者我覺得最近恢復得很不錯。」劉依清說道。
「這還算是值得欣慰的消息,不過也要盯牢了,不能給病毒任何反撲的機會。」劉半夏叮囑了一句。
劉依清美滋滋的點了點頭,在這位患者的醫治上,她也是很上心的。
又休息了一會兒,劉半夏溜溜達達的走到了手術室。
黃波已經在裡邊準備得差不多了,患者都實施完了麻醉。
這也是正常的配置,像劉半夏以前那樣提前到手術室等著的情況,其實還是比較少見的。
「準備完了就開始吧,先打個洞探查一下。」劉半夏說道。
得到了命令的黃波衝著規培醫生張鵬飛點了點頭。
這個活也不是多難的活,以前都是他們來操作。現在實力有了提升,就應該把機會讓給別人。
打好洞、充好氣,內窺鏡插了進去,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情況,劉半夏就皺了皺眉。
「劉老師,是不是夠嗆了啊?」黃波輕聲問道。
「先看看吧,這個粘連有些嚴重,恐怕轉移的面積比較大啊,重點看肝臟和淋巴結。」劉半夏說道。
黃波點了點頭,接著探查起來。
幾分鐘之後,黃波無奈的搖了搖頭。
患者目前來講手術介入的意義已經不大了,已經有了大範圍轉移。患者來的還是太晚,目前只能保守治療。
「你接診的患者,縫合後直接跟家屬交代吧。」劉半夏說道。
「劉老師,您說化療後還有手術的機會嗎?」黃波問道。
「這就的看化療的效果什麼樣了,如果敏感性很好、他也能夠挺得住,還是有機會手術的。」劉半夏說道。
「不過五年生存率不是很高,畢竟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就算是化療藥物敏感,他的身體也未必能夠撐下來。」
人生總會有幾許無奈,不管是黃波還是劉半夏,都想救治這位患者,幫他解除痛苦。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外。
要說這台手術硬做也行,但是會對患者造成很大的侵害。也許還沒有恢復過來呢,就已經器官衰竭了。
跟患者家屬通知這樣的情況,不是那麼輕鬆。但是作為醫生來講,這也是必須經歷的事情。
劉半夏也遇到過類似的患者,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每一次的心情也都很沉重。
並不是說這個事情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你就能夠淡然而處。也許再經歷個十幾年、二十來年能夠做到「適應」吧。
「劉主任,您說患者這樣的情況,提前多久來能夠有機會啊?」麻醉醫生薛英問道。
「我估計啊,最少也得三個月以上的時間吧。不過那時候可能就有了小範圍轉移,病症的發展在每個人的身上表現的也會不同。」劉半夏說道。
「有一些患者在中後期發展的就非常快,也許不到兩個月。看他這個樣子,慢性膽囊炎最少也得有幾年的病史了。」
薛英點了點頭,很多時候啊,真的是後悔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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