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商量個事唄。」
劉依清湊到了劉半夏的跟前。
「幹啥?你的患者也處理完了?」劉半夏問道。
「都是簡單的小傷,處理起來還是很簡單的。」劉依清說道。
「都是普通老百姓,真正動了刀,看到到處都是血之後心裡邊也是發怵的。只是進手術室的那哥們比較倒霉,胃腸道損傷比較大。」
「哎呀,我還要說正事呢。劉老師,您說心外都要放大招了,咱們普外是不是也得努力一下啊?」
「你要做什麼了不得的手術呢?」劉半夏問道。
「不是我,是您啊。這個事就得您來操持才行,別人哪能成。」劉依清趕忙說道。
「我能放啥衛星?你們放一顆倒是差不多。noses手術患者的數據追蹤都有做吧?這些數據可是非常寶貴的。」
「那必須的啊,我們都是到日子就打電話呢。反正現在患者的術後情況都很不錯,咱們做的第一例患者現在更是生活得美滋滋。」
「嘿嘿,我最喜歡給他打電話了,每次聽老爺子笑的時候啊,都很開心。雖然不是我主刀的,我也非常有成就感。」
「那你就努力唄,行醫的時間長了啊,自然就會有很多這樣的患者。其實這也是咱們當醫生的一個附加獎勵吧,還是很不錯的。」劉半夏笑著說道。
「嘿嘿,可不是嘛。以前我當醫生就是很單純的覺得這是一個職業,現在不這麼想了,這是一個比較有意義的工作啊。」劉依清美滋滋的說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那就多做有意義的事情,去幹活吧。」
「嗯吶。」
劉依清喜滋滋的應了一聲,然後又溜溜達達的去接診了。
只不過走了兩步之後,卻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啥。想了一下也沒想起來,然後就很果斷地不想了,啥時候想起來再說唄。
劉半夏則是笑眯眯的,跟自己斗,小劉同志還嫩了一些。要是換成許一諾呢?可能還要多費一些手腳。
「半夏,老師的三名患者都同意了,兩台半肝切除、一台近胃切除,咋分?」
這時候石磊走了過來。
「我就做一台半肝就完事了,剩下的都是你的。」劉半夏說道。
「不成,我做一台半肝,剩下的那兩台是你的。」石磊趕忙說道。
「老大,做人不能這麼斤斤計較。你也得體恤我一下啊,我現在多忙啊。一個小兒外科忽悠人的事情,都已經讓我頭大得很了。」劉半夏說道。
「說得好像我不忙一樣,現在的學生是那麼好教的嗎?每次上課都有很多問題啊,不做好答疑可不行。」石磊也擺出了自己的苦處。
「真箇的說起來,我做的半肝切除手術已經很多了。這樣吧,我把蘇文豪借給你。」劉半夏果斷的把蘇文豪貢獻出來。
「其實這也行,但是只有一個蘇文豪的話,我總覺得還是有些虧啊。」石磊說道。
「那就再加上一個黃波,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話,估計會影響到我們二科的運轉了。王超現在畢竟還不是我們二科的人,是吧?」劉半夏說道。
「成交。」
丟下倆字,石磊走到了一邊去。
其實也是兩個人的小玩笑吧,不管誰多上一台都沒啥。而這一次呢,明顯是劉半夏有意相讓。
就像劉半夏說的那樣,他上的半肝切除手術的台數,已經遠超石磊。而手術呢,又是帶著薪水的,所以也不能簡單的分配就完事。
就跟到金水區醫院和老家的醫院去做手術一樣,跟以前的飛刀性質差不多,他同樣需要把這份資源給分配好。
畢竟現在這個事情就是他自己全權負責啊,該怎麼調配,都是他自己說了算。
這次幫忙分擔周書文的三台手術,一個是不想太累,二一個就是想讓石磊多賺點。好歹是一台大手術呢,獎金還是很可以的。
「一會兒馬上會送來一位患者,在家裡吐血,失血量在一升左右。」齊文濤跑了過來。
「好,交給我吧,準備血袋,通知內鏡室,做好內窺鏡止血準備。你咋出來了?」劉半夏說道。
「快完事了,我就先下來了。」齊文濤說道。
劉半夏看了一眼,現在還真就是劉依清手頭上的活不是很複雜,直接就把劉依清叫過來跟他一起接診。
這麼大的出血量,這次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
等了不到十分鐘,急救車停在了急救中心的大門前。
「患者66歲,有阿爾茲海默症。血壓90/60,在急救車正再次嘔血。做了補液處理,第一次出血到現在大概半個小時左右。」
推著患者下來的急救員說道。
「搶救二室。家屬跟過來了吧?有其餘基礎病和過敏史嗎?」推著患者往搶救室走的路上劉半夏問道。
「沒有,我父親就是有阿爾茲海默症,已經三年多了。」跟過來的患者兒子說道。
「做好心理準備,出血量太大,我們先補血搶救。然後嘗試做內窺鏡止血,如果因為出血量太大沒有有效視野的話,不排除手術止血的可能。」劉半夏說道。
「醫生,拜託您了。」患者的兒子趕忙說道。
「一、二、三,移床。」
「連心電,快速血檢、血液交叉配型,劉依清聽診。」
劉半夏發布了一連串的命令。
「劉老師,患者室性心動過速。」
剛聽了呼吸音和心音後劉依清說道。
「準備頸內注射。」劉半夏說道。
「劉主任,患者失去意識。」
一起跟進來的規培醫生崔佳說道。
「沒事,這可能是失血過多造成的。股靜脈注射吧,插管,通知內鏡室馬上準備好。」劉半夏沉穩的說道。
這些操作對於劉依清和崔佳來講那都是很輕鬆的,根本都不用他來上手。
等開通了靜脈通道,開始補血之後,患者生命體徵總算是穩定了一些。
「劉主任,內鏡室已經準備好了。」
這時候齊文濤在外邊喊了一嗓子。
「好,這就推過去。」
劉半夏應了一聲。
「你父親的出血情況還是很嚴重的,經過我們補血補液之後,他的生命體徵暫時穩定,但是我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更劇烈的出血。」
來到外邊,往內鏡室走的路上劉半夏說道。
「目前我們用的辦法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先嘗試用內窺鏡止血。這樣的止血操作對患者的侵害小,預後情況也比較好。」
「但是有一個前提,對於他的出血原因目前我們還是未知的,只是判斷是上消化道出血。而如果內窺鏡無法處理的話,我們就需要做開腹手術來止血。」
「醫生,那不能做微創嗎?」患者的兒子問道。
劉半夏搖了搖頭,「出血量太大了,腹腔鏡手術夠嗆能夠處理好。剛剛跟你說的這些就是在告訴你,我們要是做內窺鏡止血,只是有一定的成功性。」
「但是很大的幾率是夠嗆,你現在也可以選擇是否嘗試用內窺鏡止血,還是直接做開腹手術。」
「醫生,那現在不能先檢查一下究竟是很麼情況嗎?」患者稍稍猶豫了一下後問道。
「出血量有些大,我們得搶時間啊。如果是內窺鏡止血的話,我們的準備時間比較短。如果是開腹手術止血的話,我們還能有個時間做個腹腔ct,看看是什麼情況。」劉半夏說道。
這個決定權,還是要交給患者兒子,他僅僅是方案的提供者。
內窺鏡止血的便利性太高了,而且成功後對患者的預後幫助也很大,確實是上消化道出血的首選方案。
但是這位患者的出血情況太嚴重了,在目前的情況下很可能內窺鏡止血操作是無用功。不僅僅會讓患者遭一些罪,還得收費。
這就是矛盾點,所以劉半夏必須要講清楚啊。
畢竟這是常規操作,萬一要是問題不是很嚴重,內窺鏡就能夠解決呢?
這時候也來到了內鏡室的門口,大傢伙都等著患者兒子的授權。
「做吧,萬一要是能行呢,不能讓我自己的心裡留下遺憾。」
患者的兒子考慮了幾十秒後說道。
劉半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選擇很為難,但是我們還是得讓你來選。劉依清,推進去吧。」
「醫生,我爸……,會沒事吧?」患者的兒子問道。
「我沒法給你明確的答覆,我只能告訴你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劉半夏說道。
「先等一會兒吧,看看內窺鏡的結果啥樣。萬一我們很幸運呢,只是通過內窺鏡就能夠把問題給解決掉。」
患者兒子點了點頭,蹲到了一邊去。
劉半夏也沒法給他別的安慰,畢竟現在的情況還是止血優先,別的都先往後放。
萬一患者再有劇烈出血的情況呢?你說啥都白搭。
在病症不明確的情況下,你給予患者家屬任何的承諾,都可能會成為捅向自己的刀子。
劉半夏也是老江湖了,可不會在這上面犯錯誤。
而且在他心中的判斷,患者這樣的出血量,內鏡止血可能夠嗆。
不過這也是他個人的判斷,沒有操作嘗試,也做不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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