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生、劉醫生,快起來,有車禍患者,兩位,馬上送到。」
劉半夏睡得正迷糊的,沈琳沖了進來。
沈琳的話音剛落,劉半夏直接就坐了起來,跟著沈琳迷迷糊糊的往外走。實際上呢?他的大腦里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啥。
「守田,兩位患者,一位是60多歲女患者,一位是30多歲司機,傷勢都很重。」陳建新說道。
劉半夏搓了搓臉,「王哥,沒辦法了,你給我打下手吧。呼叫普外的醫生了麼?」
王歡點了點頭,缺人的時候,是醫生就得頂上。
「已經呼叫了,還有神外,女患者傷勢較重,頭部有血腫。」沈琳趕忙說道。
「陳哥,我和王哥接女患者。」劉半夏沒有多猶豫。
陳建新點了點頭。
等了也就三分多鐘,兩輛急救車呼嘯駛來。
「60歲左右女性,昏迷。血壓60/80,心率110。頭部磕到路邊有血腫,腹部撞擊傷,左腿骨折。現場插管、補液,血壓沒抬上來。」急救員說道。
「搶救一室。」劉半夏說著一起推著輪床往搶救一室沖。
「一二三,抬。連監護儀,5單位o型陰性血。再開一條靜脈通路,快速補血補液,移動超聲。」來到了搶救室後劉半夏快速說道。
「瞳孔無反應。」檢查完的王歡說道。
劉半夏用手按了按患者的腹部,「預約手術室,來不及做ct和超聲了,內臟大出血,需要開腹探查。王哥,跟行政總值班聯繫一下,介紹下情況。」
沒有人有半點遲疑,在劉半夏說完之後一起行動起來,推著輪床就往外沖。
上次接急診患者就搞了一次小烏龍,他可不想在程序上再出問題。
來到手術室後,劉半夏用最快的速度刷手上台。
「呀,趙姐,今天您值班啊。患者沒有家屬陪同,一些信息未知。」看到今天的麻醉醫生是趙鳳,劉半夏趕忙說道。
趙鳳點了點頭,「說是另一名司機也要馬上手術,立偉在做準備呢。」
「劉醫生,什麼情況?」這時候普外的主治醫生李軍走了進來。
「李哥,還得麻煩您給我搭把手。邊上的手術室還有一台手術,忙不過來了。」劉半夏趕忙說道。
李軍笑著點了點頭,「成,石磊可沒少誇你。什麼時候做小切口闌尾切除了,喊我一下啊,我也得看看。」
「ok,直接開腹探查吧。」劉半夏說道。
隨著腹部打開,鮮血順著刀口流了出來。
「血壓下降。」趙鳳說道。
「快速輸血、補液,抽吸。靠,脾留不住了,碎成好多塊,止血鉗。」劉半夏伸手探查了一下趕忙說道。
接過止血鉗後,劉半夏就直接插進了血液中,摸索了兩下夾住了脾動脈。
「血壓穩定,開始回升。」趙鳳看了一眼監護儀。
「你小子這一手玩得可真漂亮,就算我知道應該鉗夾脾動脈,在這樣的條件下也未必能夾得准。」李軍說道。
「李哥,您可別誇我了。可能也是我跟脾動脈有緣分吧,所以找它比較准。」劉半夏苦笑著說道。
等將腹腔內的血抽吸乾淨後,劉半夏才正經開始摘除脾臟。
「隔壁那個應該也很危險,我看陳學海進去了。你們這邊的情況怎麼樣?」這時候神外的主治醫生張曉走了進來。
「哎……,司機咋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啊。我們這邊暫時沒事了,但是將來不好說。等摘完了脾,固定好腿部骨折,再看看頭部啥情況吧。」劉半夏苦笑了一句。
他的動作很麻利,見識過魏遠操作啊,悶頭在夢境空間裡夜裡也練了好久呢。邊上看著的李軍都不住點頭,光聽說這小子手很快,這是真的快。
尤其劉半夏在處理脾蒂的時候,動作不僅僅很快,還很穩。因為這裡緊挨著胰尾,你光圖快,傷到了胰尾或是游離不徹底,也會傷到脾動脈和脾靜脈。
處理的過程中,還不能過度拉扯,因為這樣可能會扯斷遙門血管。
人體內的每一個器官都是跟別的器官相連的,可不是說你能像摘茄子那樣就能夠很輕鬆的將脾給摘下來。
李軍自己在心中衡量,換成自己完成這一台快速摘脾手術,最少也得在三十五分鐘左右。劉半夏呢?好像還沒到三十分鐘就已經處理完畢。
沖洗腹腔,劉半夏又很仔細的檢查後腹膜、膈面、胃大彎以及胰尾等處,確定沒有出血點後,這才留置引流管、關腹。
往常他可以讓一助來做,今天請的是外援,這個活哪能讓李軍來弄呢。
「我天,這速度夠可以啊。」張曉看完之後感慨了一句。
「也早就聽說劉醫生的手快得不行,不管是李立偉還是王磊回去都夸。」趙鳳也開口了。
「我說各位可別這麼誇我,再誇我都害羞了。」劉半夏無奈的說道。
「這可不是夸,就你這個速度,我比不來,真的。」李軍說道。
「張醫生,您預估一下患者頭部的傷勢唄。」劉半夏給患者檢查腿部情況後問道。
「結合入院前的信息看不樂觀,一會兒拍了ct再說吧。那個腿你不等著拍完片子弄啊?」張曉好奇的問道。
「沒事,脛骨骨折,腿部血運正常,沒有傷到血管。我剛剛已經給復位了,打上石膏就完事。」劉半夏隨口說道。
他是真沒當回事,可是這個事情看在手術室這些人的眼裡那就不一樣了。
因為他敢這麼說、這麼做,除了是狂妄無知,就是很有信心。有信心也就代表著,他對於這樣骨折傷正骨的手藝是非常不賴的。
大家看的很清楚啊,他就是將手指展開在脛骨上仔細的掃過,然後左手掐著疑似骨折的位置,右手擺動了兩下,這就完事了。
這一手操作看著簡單,可是骨科的主治醫生們也沒有多少人就敢不對照著片子弄。唯一敢的一個,那就是骨科聖手徐主任。
「怪不得徐主任把骨架借你玩,你還真有這方面的天賦。」李軍說道,多少有些酸溜溜。
「那個啥,石膏咋打?」劉半夏一本正經的問道。
大傢伙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就變得怪怪的。
「打石膏我真的忘了怎麼弄,我就在骨科輪轉的時候看過一次。」劉半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張曉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啥好了,正骨都能玩這麼溜,最基本的打石膏竟然不會。心裡多少還平衡了一些,原來這小子也不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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