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喬喬以往的脾氣,哪裡會有那個興趣兒在這裡看你們嘻嘻哈哈的?可是今天不同,她在心裡勸自己,得給劉半夏點「面子」,畢竟在這裡蹭睡了一宿,還跟著吃了早餐。
也算是一種堅持吧,略微有些煎熬。
因為她根本插不上嘴,這三人說的都是醫學上的事情,她哪裡懂?而且她還能感受到梁曉琳不時看過來的目光,這就讓她更加的愁。
是不是這個女醫生誤會了啥?
帶著一腦門的問號,喬喬回到了家裡,然後就將還在睡懶覺的王曉燕給鼓搗醒了。
「你今天怎麼回來得怎麼早啊?」王曉燕打了個哈欠。
「我昨天在醫院睡的。」喬喬一本正經的說道。
「咋了?你咋又跑醫院去了?」王曉燕一下子精神了。
「哎呀,眼睛瞪那麼大幹啥?有個人在浪淘沙搗亂,被我們給教訓了一頓,我太累就在醫院對付了一宿。」喬喬趕忙說道。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的是那個劉醫生好像很受歡迎。我說請他吃飯怎麼那麼難呢,你都不知道啊,他現在還多了個俄羅斯的學生圍著他轉呢。」
王曉燕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跟你有關係麼?」
喬喬愣住了,「咋沒關係呢,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不會欠人情。」
王曉燕也不說話,就那麼笑眯眯的看著她。這麼多年的閨蜜了,就她那外強中乾的樣子誰還看不出來是咋地。
「哎呀,你別亂想。他說了,等他休息的時候請咱們吃燒烤去。好像也是他的一個患者開的店吧,沒打聽。」喬喬強撐著說道。
「喬喬美女,講述一下你的心路歷程,怎麼就對劉醫生這麼上心的。」王曉燕笑眯眯的問道。
「別亂打岔。」喬喬瞪了她一眼,然後臉又垮了下來。
「他昨天晚上抱了我,從挺遠的地方一直給我抱處置室的。你別多想啊,我就是在衡量要不要教訓他一頓。」
王曉燕打了個哈欠,「無聊,我還以為發生了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呢。抱你一下你就投降了?丫頭啊,要不要這麼不成事兒?」
「我還得補個覺,昨天嬌嬌跟我視頻好久,心裡邊還委屈呢。現在才知道他男朋友在之前就跟健身房一個女的勾搭上了,這次分手只是給了個藉口而已。」
「我靠,那她還等啥呢?」喬喬燃了。
「你先別管別人了,把你自己的事情整明白吧。」王曉燕白了她一眼。
「我有啥要整明白的,我先洗個澡,我也得補個覺。我還得看看糖豆,不跟你說了。」嘴裡胡亂的說了一堆,喬喬跑了出去。
王曉燕搖了搖頭,這丫頭稀里糊塗的,自己已經陷進去了都不知道。那個劉醫生也是,你沒事抱她幹啥。
還是先不想了,繼續補覺吧。
這邊的兩人進行了一輪磋商,二院裡的劉半夏呢,也將昨天的病例都給整理好了。
當然了,他的整理工作只是簽個字,大部分都是梁曉琳完成的。不用白不用嘛,書寫病歷的過程,也是了解患者情況的一個過程。
守到周書文上班,劉半夏就跟著溜了進去。
「有事情?」周書文問道。
「主任,昨天晚上接診了一個hiv陽性患者。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醫院內貼一些標語給這類的患者提醒一下?」劉半夏問道。
「是按照規定處置的麼?」周書文問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都是按照操作標準完成的。因為是鬥毆就醫,所以參與的那些人我們也做了檢查,都是陰性。」
「昨天的情況還比較特殊,患者之所以隱瞞是因為擔心咱們會拒診,他有過被拒診的經歷。如果咱們院方能夠在顯眼的位置上給予一定程度的提示,是不是就可以讓這類患者更主動一些講述真實情況?」
「就這事兒?」周書文反問了一句。
「呃……,就這一個事。」劉半夏有些心虛的說道。
「不就是印些宣傳頁或是條幅麼?你自己決定就完了。」周書文說道。
「要是今天能給那位糖尿病患者做手術的話,你們也多注意一些。尤其是清創方面,一定要在身體指標完全合格的情況下才可以。」
劉半夏點了點頭,「主任,那我還能再說個別的小事不?」
「你怎麼變得這麼墨跡了呢?」周書文問道。
「主任,現在很多的保健品真的是害人不淺。咱們是不是可以在一些老年人比較多的社區做相應的醫學科普宣傳?」劉半夏說道。
「有些賣保健品的還算有良心,會在他們的藥裡邊摻一些降糖、降壓的西藥。有些根本就是用澱粉等輔料在糊弄人,這就是在謀財害命。」
「這個事情就比較大了,你匯報一下還是值得的。」周書文笑著說道。
「等回頭院委會上我跟院長提一下吧,看看到時候能不能抽出人來。你要知道,你是住院總,沒事別拿沒用的小事來煩我。」
「再有的就是你也要琢磨一下教培工作該怎麼抓,今年急診科的實習醫生數量不會少。你也要對自己的將來做出規劃,最起碼要明確近期內你要專注於哪一項。」
「謝謝老師,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劉半夏趕忙說道。
周書文笑著點了點頭,「你有天分,別浪費了。切勿貪大求全,得把基礎打好,做針對性的訓練。也不能因為小切口闌尾切除做得好,就不思進取。」
劉半夏趕忙點頭,心裡邊也是美滋滋的。
雖然說他的情況跟別人有些不一樣,他能夠偷出來更多的時間進行針對性訓練,但是周書文不知道,剛剛的話就體現出來了周書文的關心。
被人關心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走出了辦公室,他就看到晴科娃給急診科的這些人分東西呢。湊近了一看,全都是巧克力。這可能就是晴科娃跟大家拉近關係的方式吧,他就不跟著參合了。
看到急診科也沒什麼事情,今天又是陳建新和王超過來值班,打了個招呼,他就抱著骨架奔骨科走。
昨天就想還骨架來著,然後接診了曹大爺就給耽誤了。
「徐主任,謝謝您,這幅骨架讓我對骨科的知識了解了很多。」劉半夏誠懇的說道。
徐培臣擺了擺手,「昨天那名患者怎麼樣?什麼時候手術?」
「現在的指標還有些高,下午看看吧,只要指標降下來就馬上手術。」劉半夏說道。
「昨天我真的是太冒失了,沒有做好基礎檢查就邀請您過去會診,耽誤了很多的時間,以後我一定更認真一些。」
徐培臣看了他一眼,「這些都是沒關係的,仔細一些總比疏忽要好。而且我跟周主任也探討過將來骨科和急診科合作的問題,存在的困難很多。」
「急診科缺人,將來會抽調很多科室的人過去,為急救創傷中心做準備。我們骨科也缺啊,每天的工作也很忙碌。」
「徐主任,這麼大的事情,我也就是聽的份了。」劉半夏有些尷尬的說道。
「你這麼說就錯了,因為你現在不是以前的規陪醫生,而是住院總,將來也要抓急診科的醫務工作。」徐培臣說道。
「謝謝徐主任。」劉半夏說道。
這是徐培臣給自己的指點,確實如同他所說的那樣,自己給自己的定位還是跟以前的規陪醫生差不多。
如果在昨天就能夠處在一個正確的「住院總」的角度上來考慮問題,就不會很烏龍的在剛有狀況之後,馬上呼叫會診。
哪怕昨天也做了反思,但是絕對沒有聽徐主任這番話之後感受得這麼深刻。
「守田,這是怎麼了?好像還有些不開心呢?」回到急診科之後,護士長王穎笑著問道。
「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錯誤。王姐,這幾天您忙啥去了?」劉半夏問道。
「還能忙啥,就是家裡邊的一些事情。雖然我沒過來,也聽了你不少事。幹得不錯,得加油。」王穎笑著說道。
「您可千萬別那麼說,要不然我都得膨脹了。您先忙著,我再到樓上看看去。有個比較熟悉的患者,昨天收進來了。」劉半夏說道。
到樓上看了一眼曹大爺,還算不錯,下午動手術沒問題。跟他的兩個兒子交代了幾句,回到急診科之後他就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
還是需要反思一下,該如何給自己定位。
不管是周主任還是徐主任,今天給自己的提示,其實都是應該找到準確的定位才可以。在醫學知識的學習上,需要定位。在住院總這個工作上,同樣需要定位。
這個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自己以前想得還是太簡單了一些,以為自己悶頭干就完了。周書文是務實的人,自己付出了辛苦,他肯定能看在眼裡。
這個想法本身就是錯的,並不是說你悶頭乾的工作態度不正確,而是需要效率。胡干、瞎干一氣,那就是在做無用功。
自己還是太年輕了,該用的心思用得少,不該用的心思想得多。這個住院總可不僅僅是讓你習慣高壓下的高強度工作,更是在培養一種管理與協調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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