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蓮這時打來電話,「葉空,小玉剛給我發信息了,她讓我們先別擔心她,她想先一個人靜靜。」
葉空說:「我也收到了。」
葉雪蓮嘆口氣說:「葉空,小玉是故意躲起來不讓我們找到的,相信過一陣她就會好起來。」
葉空問:「葉姐姐,韓叔叔那邊有孫大智下落嗎?」
葉雪蓮說:「還沒,不過,他家跟學校都有人蹲著,相信他也躲不了多久。」
葉空只好先回自己租房。
在房間裡,葉空給林楚兒身體針灸,說:「楚兒,吳蓉接下來得在床上度日了,而且是比你還要嚴重的全身癱瘓!」
林楚兒雙眼一下溢出淚來。
葉空緊張說:「楚兒,你怎麼哭了?」
林楚兒搖下頭,深吸一口氣說:「葉空哥,我是高興,謝謝你替我報仇!」
她自己是高位截癱,一開始只是胸部以下動不了。
而吳蓉是全身癱瘓,足以想到,接下來,她將嘗到比她更慘痛的非人折磨,那種折磨將是生不如死,比直接殺了她,顯然更讓她受罪。
葉空給她擦眼淚,說:「以後誰敢欺負你,我就讓誰付出慘重代價。」
林楚兒點點頭,笑說:「有你在,誰還敢欺負我。」
葉空說:「總會有一些不知死活的。」
林楚兒問:「蘇姐姐那邊怎樣了,你去看過她沒?」
「她現在……」葉空將蘇碧玉一事說了下。
林楚兒蹙眉說:「蘇姐姐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很難過。」
葉空點頭,「不過這對她來說,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現在看清了她丈夫面目。」
「蘇姐姐說不定去看海了。」林楚兒想到什麼,說:「我以前很難過的時候,或是很懷念你的時候,我就會去海邊看海,一看就是一整天……」
葉空忙坐到她身邊,把她輕輕擁入懷裡,「楚兒,這五年來,讓你受苦了。」
林楚兒搖頭一笑,「這麼多年來,我都習慣了。」
想到這個歹毒的後媽已經全身癱瘓,林楚兒感覺懸在心頭多年的一塊石頭,也一下滾落,頓時也輕鬆不少。
林楚兒說:「葉空哥,我有點不放心蘇姐姐,要不你去海邊找找?」
葉空點下頭,「好。」
治療到此結束。
莊夢蝶買了午飯回來。
葉空陪著林楚兒吃了午飯,這才離開租房。
片刻,出租車在附近海邊停下。
葉空從車上下來,就見前頭二百多米處的一塊海岸大石頭上,正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裡也是葉空剛回青城當天,抱著林楚兒坐過的地方。
葉空走上前去。
那一抹背影越發親切,正是蘇碧玉。
葉空見她沒事,這才鬆口氣,走到她身邊,看著她。
蘇碧玉雙眼紅腫,臉頰上掛著兩行晶瑩的淚水,在她眼眸中,仿佛有數說不盡的悲傷。
她曾經深深愛過兩個男人,但沒想到,到最後,那兩個男人在她心頭上給了她致命一刀。
坐在石頭上的蘇碧玉看到葉空過來,先是有點詫異,只是馬上,她又陷入更深的悲傷之中。
葉空一時不想安慰她,因為他自己這樣傷心時,要的並不是別人安慰,而更需要別人的無聲陪伴。
葉空望著遠處掀滾著的海浪,心緒也飛揚起來。
命運這東西,有時就是這麼神奇。
他與蘇碧玉不同年紀,不同愛好,甚至是不同階層,他們本來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
但最終,他們相交一塊,而且還互相纏繞,在短短時間形成還算不錯的關係。
過去一個多小時後,蘇碧玉總算打破沉默,「葉空,你是不是發現我丈夫一些事?」
她的聲音滿是沙啞。
葉空點下頭,看著她紅潤的淚眼,那裡竟盛滿悲楚,他一時都不忍直視。
葉空看著遠處的天海一線說:「蘇姐姐,那晚你睡我租房,我在外面給你買被子時,剛好撞見他……跟另個女人……在賓館親熱……」
雖然真相很殘忍,但經歷了昨晚一事,葉空已經沒有理由不告訴她。
蘇碧玉一下抖動著雙肩,淚如雨下。
葉空的話,如一把利刃,猛得捅在她胸口,在她重傷累累的心頭肉上無情的絞動。
蘇碧玉雙手抱著雙腳,盡情的抽泣,可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葉空看她這樣,鼻子也一陣泛酸,雙眼溢出熱淚。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都要這樣對我……」蘇碧玉聲音很是沙啞,卻重戮靈魂,對人發出靈魂拷問般。
葉空扶著她雙肩,看著她,說:「蘇姐姐,我向你發誓,哪怕全世界拋棄你,我也始終站在你身邊!」
蘇碧玉抽泣著抬頭看葉空臉,葉空一張小小年紀的臉,卻異常堅定。
蘇碧玉一把撲入他懷裡,盡情痛哭起來。
葉空心裡一下盪起一片柔情,這是一種與對待楚兒時完全不同的情感。
更像是對待一位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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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目中,蘇碧玉更像是他姐姐。
哪怕倆人身體親密接觸,但他對她也絲毫不敢生出半點邪念。
好像半點其它的心思,都會毀了這份純潔的情誼。
「葉空,姐好痛,讓姐姐睡一會……」哭了許久後,蘇碧玉鼻子疼痛的受不了,乾脆依靠在葉空一邊肩膀睡去。
葉空說:「蘇姐姐,那我抱你去車上睡。」
她這樣依靠他身上,要一時半會,他還能說服自己,但太久了,他總感覺很對不起楚兒。
雖然他內心將蘇碧玉視為姐姐看待,沒敢對她有半點邪念,但畢竟他們不是真的姐弟,而且他是有女友的人,這種行為越線了。
蘇碧玉這時也反應過來,抬起頭,與他身子分開接觸,說:「葉空,你腿借姐枕一下可以嗎,一下就好。」
葉空有點猶豫。
「就一下。」蘇碧玉哀求。
葉空只好坐下來。
蘇碧玉身子側躺下來,背對著葉空,臉枕在他大腿上。
沒多一會,蘇碧玉就睡了過去。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夕陽西下時分。
那滿空的彩霞映在海面上,形成一幅無與倫比的大自然美畫。
葉空發現蘇碧玉近乎完美的側臉,與纖秀動人的身軀,泛起一層神秘的光輝,融入了這幅畫卷中,美輪美奐。
在一秒,葉空心裡突然多了一份期盼,希望蘇姐姐接下來的人生都能過得幸福快樂吧。
就在這時,蘇碧玉爬坐起來,看到葉空大腿上流了一灘她的口水,她一下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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