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羅第二次的回答,讓畢缽羅覺察覺到了一點問題,畢竟彌羅先前已經做出了太多出乎預料的事情,他思索了一會兒道:「你所謂的留下來,指的是?」
「自然是這個名字啊!」
彌羅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是我的伴生之寶吧?這東西和我們聯繫十分密切,我要是真的將伴生之寶留下來,同留下一個化身在函夏有什麼區別,帝君不會允許的。」
聞言,畢缽羅覺瞪大了眼睛:「這個名字還能夠脫離你的伴生之寶,獨立存在?」
「自然可以。你剛才應該看到了阿泉、青宇幾個,你覺得阿泉的氣息如何?」
彌羅說完,沒等畢缽羅覺,直接伸手在寶卷上輕輕一划,名字變化,出現諸多以佛道二字開頭的名字,彌羅看了看,點了其中一個名字【佛道·從五品無煩天阿那含】。
下一秒,一道佛光落下,加持在畢缽羅覺的身上。
剎那間,畢缽羅覺只感覺自身力量和氣息都得到了極大的加強,冥冥之中自己受到壓製出現了些許鬆動,並且隨著妙有境的展開,這種感覺還在不斷提升。
彌羅也是這個時候,清楚的感受到了畢缽羅覺的力量,這一位昔日佛門尊者妙菩提留下寶物之靈,力量早就到了函夏的極致,只論境界還在彌羅之上,只是受限於自身本質還不夠穩固,而選擇留在函夏修行,等待最佳的飛升契機。
如今,察覺彌羅的加持給與自身的幫助,畢缽羅覺雙手合十,輕聲道:「妙華菩提!」
話音落下,畢缽羅覺腳下自然生出一朵純淨無瑕的青白千葉蓮花,絲絲縷縷清聖香氣飄逸,於虛空之中承載彌羅給與的加持,化作一朵朵金色的蓮花,開合不斷,生滅變化,最終結出一枚枚虛幻的蓮子,從虛空之中跌落,落地生根,長出一株株長滿金蓮花的菩提樹。
這些菩提樹,棵棵佛光隱隱,金光內斂,蓮花花瓣散落,中央原本應該是蓮蓬的位置,被一枚枚類似蓮子,又類似菩提子的果實代替。
隨著畢缽羅覺伸手一招,一枚枚種子匯聚,在其手中不斷凝練。
冥冥之中,彌羅能夠感覺到自己給與的加持正在從畢缽羅覺身上轉移到他手中的果實之上,但他沒有阻攔也沒有停下加持,而是有意幫襯,減少可能出現的衝突,期間還有意無意的引導、幫忙。
當似蓮子似菩提子的果實徹底成型,化作一枚凝聚菩提、蓮花、無煩三重佛門氣象的寶珠,畢缽羅覺呆愣在原地:「這是?」
畢缽羅覺可以感受到自己手中寶珠的妙用,也能夠感受到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加持。只要拿著這一枚寶珠,智慧和悟性會得到提升,四周元氣會變得清聖,參悟佛法和修行佛門神通也有相對應的加持。
除此之外,在畢缽羅覺的感知中,這寶珠也可以作為鎮壓一方靈境的寶物,或者配合其他佛門寶物,強化其他佛寶的能力。若是單獨使用……
『或許可以代替舍利子,作為鎮壓邪魔的中樞?』
畢缽羅覺腦中閃過類似的想法,看向彌羅的目光越發疑惑,可彌羅只是笑道:「我剛才給你加持的名字是【佛道·從五品無煩天阿那含】,你手中的寶珠一半源自於名字,一半源自於你本身的力量,或許可以稱之為無煩菩提寶珠?或者般若蓮華寶珠?亦或者……」
聽到這幾個名字,畢缽羅覺忍不住道:「無需如此麻煩,此寶本質偏向於點化智慧、削弱煩惱執念的影響,直接稱之為清淨珠或者慧珠就好了。」
伴隨畢缽羅覺話語落下,他手中寶珠上浮現出一縷微弱的佛光,半虛半實的本質向著實質方向輕移少許,同時彌羅身前的寶卷內諸多佛道名字上也都浮現出微弱的光輝,似乎同畢缽羅覺手中的寶珠相互輝映。
見到這一幕,作為菩提子之靈化形的畢缽羅覺立刻知道這是自己話語,強化了寶珠和函夏之間的聯繫。
「恭喜!恭喜!」
邊上的阿宮看著二人身前的寶珠,不斷開口恭賀。
「恭喜彌羅就好了!恭喜我什麼啊!」畢缽羅覺說著便是打算將寶珠還給彌羅,親身經歷了名字的加持後,畢缽羅覺也是清楚彌羅力量的運轉方式,以及他口中的那句留下是什麼意思,更了解了自己手中的寶珠只要存在,就會分散彌羅伴生之寶的部分力量,或者說是減少了彌羅每次能夠驅使的力量。
知道更多一些的阿宮見到這一幕,先是看了彌羅一眼,而後笑道:「彌羅這人最是大方,既然剛才沒有阻攔你凝聚寶珠,想在也不會事後收回,你拿著就是了。」
「阿宮說的不錯,我的消耗其實沒你想到那麼大,而且這寶珠一半源自於你的力量,我需要支付的代價已經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你拿著就是了,若是真的不好意思,不妨將其祭煉至大成,我也能夠借東風收穫一件新寶物的道則法理。」
說完,彌羅看向阿宮,道:「來者是客,見者有份,你也選一件?」
彌羅說著,指了指身前的寶卷,阿宮聞言愣了一下,有些猶豫道:「我就算了吧。」
「這可不行,你這些年幫了我那麼多,有好東西怎麼能夠不和你分享一下,而且我也正好藉此機會嘗試開拓一下名字的系列。同畢缽羅覺一樣,你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就將其祭煉完整吧。」
「這樣嗎?也成!」阿宮點了點頭,選擇了彌羅先前交給他的名字【神道/仙道·從五品甲子元辰宮功曹殿四值功曹】。
四個名字落下,被阿宮一一收攏,凝聚成了一卷特殊的玉石寶卷,其上分別散發著年月日時四重氣息,正是和慧珠一般,對應四值功曹的寶物。
「此寶就叫四值寶卷好了。」
阿宮說著,將手中寶卷收好,對著彌羅一陣感謝。
期間,阿宮也是有些好奇的詢問彌羅怎麼想到這樣的方法,留下名字的力量。
「這也是源自於南方群島的收穫。」
彌羅簡單解釋了一兩句,因為部分信息的無法準確表達,讓阿宮和畢缽羅覺好似猜測了一陣,又是搖頭表示外界信息的難學程度。
同時,畢缽羅覺有些感慨道:「可惜此法源自於南方群島的特殊環境,否則我覺得菩提寺可以學習一二,凝聚一些具有菩薩、羅漢神通的特殊法器。」
「咦?佛門不是一直有類似的手段嗎?你們甚至能夠在法相境之前凝聚一些特殊的佛門法相。」
阿宮的話語,讓畢缽羅覺搖頭反駁道:「那不一樣,那些手段本質上是自身念力和佛門願力結合的手段,凝聚的法器,在沒有事先祭煉好法器本體之前,內里的力量本質上是弟子們自行感悟和修行的道則法理,雖厲害,對修行的作用卻不是很大。比起來,彌羅的手段要巧妙、厲害許多。說得難聽一點,你覺得你手中的四值寶卷同天生地養的神道本源神器有什麼區別?」
畢缽羅覺口中的神道本源神器是對於一些天地自行孕育的神器的稱呼,本質上可以看作是無靈性和智慧的天生神祇,其中同樣凝聚了對應的權柄和力量。
這類神器非常特殊,理論上來講,只要找到其運轉規律,並且達到使用權限,凡人也能夠驅使等同於三品大神的本源神器。
而阿宮凝聚的四值寶卷和畢缽羅覺手中的慧珠,同樣有著類似於權柄的力量,同樣有著外界的加持,單從表現上來看,確實同神道本源神器沒有太大區別。
而阿宮的回答,讓畢缽羅覺愣了一下。
「你覺得為什麼我會如此喜愛彌羅,函夏諸神也會如此青睞他?因為他有可能成為備份啊!」
阿宮說出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壓低聲音或者傳音,而是當著彌羅的面,大大方方的講出來。
「對於我等而言,彌羅就像是另一個還在成長的天地,裡面有著許多類似於我等諸神的存在,他們同我們同根同源,又不會和我等搶奪本源和權柄,反而能夠幫助我等分擔混沌魔氣的壓力。甚至很有可能成為日後我等歸來的一個渠道……最後他還長得那麼好看,我等如何不喜歡他?」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阿宮忍不住微微抬高了聲音,讓原本一直點頭的畢缽羅覺再次愣了一下,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阿宮前面說的那些很有道理的話,似乎變得沒那麼有道理了。
但畢缽羅覺很快就反應過來,阿宮口中的好看絕對不是單純的外貌,對於神祇而言,凡人身體都是相當污穢的,修士雖然好許多,但因為修行的功法問題,也只可能對部分修士有好感。
畢竟你不能讓一個水神去喜歡一位修行火土功法,或者讓一位林主去喜歡殺上頭的劍修,哪怕後者又高又帥,氣質還充滿了極端的魅力。
想到這裡,畢缽羅覺不由回憶起來彌羅修行之法。
『說起來,妙有宗的功法算是相當平和的一種,屬於那種諸神誰見了都有一些好感,但都不多的類型,而彌羅的功法算是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等等,我記得先前加持名字的時候,似乎也有一些關於氣質的加成……』
想到這裡,畢缽羅覺看向彌羅的目光頓時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他自己打量彌羅發現他的五官和氣質其實也很符合自己的感官。
『說起來,當年在菩提寺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他,就對他挺有好感的……』
想到這裡,畢缽羅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五官出現細微的變化,仔細回憶又無法確定當初自己對彌羅的好感到底有沒有受到影響,或者說,當初他看到的到底是真實的彌羅,還是全面美化之後的彌羅?
越想越不對勁的畢缽羅覺暗暗搖頭:『算了,佛法修行到後期,也有類似的情況,他這最多是提早了一些而已,算不得什麼。就是按照這個架勢下去,彌羅日後會不會順手將關於【美】之類的權柄順帶收走,還是權柄自己找上門的那種情況……』
邊上的阿宮見畢缽羅覺許久沒有回話,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說的有些誇張了啊,最後一句更多的是我自己的想法,畢缽羅覺你不要當真啊。」
「沒事,我大概清楚了。」
畢缽羅覺安撫了一下阿宮,看向彌羅道:「我先前看你寶卷之中還有不少佛門護法的名字,以及一些具有特殊含義的佛道名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在菩提寺留下一脈傳承,我記得你當初凝聚了一個如來法相對吧,正好可以以這位佛陀的名義傳下法門,順帶,還也麻煩你整理一下手頭白象國的佛道法門。」
聽到這話,彌羅嘴角微微勾起,道:「稍後我會將功法送去。」
「那就麻煩了。」
畢缽羅覺雙手合十表示感謝後,對阿宮道:「新入手了一件寶貝,先去祭煉了,你和彌羅繼續聊。」
說完,便是走出金闕,等在門外的幾位花仙順勢上前,引著畢缽羅覺前往休息的地方。
而留在原地的阿宮則是敲了敲腦袋:「看樣子,是被他發現了呢。」
「你也沒有隱瞞啊!他又是菩提子之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彌羅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也是畢缽羅覺脾氣好,隨你鬧騰,要換一個人,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換一個人我也不敢啊!」
阿宮笑著回答,而後也是有些無奈道:「說到底,也是我的能力不夠,畢缽羅覺比起相信我所說的東西,還是更相信妙菩提留下的經驗,我要是不先斬後奏,他可未必願意幫你和菩提寺牽線搭橋,讓你的力量插手菩提寺一系,乃至整個佛道體系,讓你寶卷中的佛道名字更進一步。不過話說回來,彌羅你什麼時候去的南方群島?」
「此事涉及到了……」
彌羅伸手指了指天空,而後解釋道:「所以前幾日不太好暴露,我是換了個身份,借著商船去的,算起來,也有十來年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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