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落葉,天空滿落葉。
新元二年的秋天相比起往年一般,一樣的金黃。
一顆樹下落下了滿地的厚厚葉子,一個年輕人站在上邊,望著天空怔怔發呆。年輕人的面孔有淳厚的風氣,當年更多的軀體帶出來的清秀氣質,眼眸清澈清純,仿佛有水覆蓋其上。年輕人沒有說話,卻仿佛有無窮的魅力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影響著周圍。
時光往昔,也是去年的秋天,村莊的小山丘上,看完了夕陽。年輕人卻非是去年那個少年。
他的拳學,胸襟,氣度,以及理想,都發生了不可扭轉的改變。讀哲學可以改變人的思想,而他經過哲學海洋的陶醉,思想究竟改變了什麼?
理想異非當年那個錦衣玉食的理想了,他想的更高更遠。
周圍同學唧唧喳喳的說話聲可以傳入年輕人的耳內,大抵都是來賞金秋大景的同齡人,但四周的同學沒有一人輕易靠近年輕人站立的這顆樹邊,但無疑的是都會瞥他眼然後或嫉妒或羨慕的目光投射過來,大抵年輕人是某個出眾的人物吧。
所以這片樹林的這顆樹下的年輕人,顯的那般清高。
年輕人真的很年輕,年紀才二十一,但四周的同學都不敢否認這個年輕人的功績。
年輕人不知從八月還是九月,獲得了一個『養生大師』的稱號,這個稱號是同學們冠冕的。
轉眼間大二了,是的,轉眼間就四年了,猶記四年前那個少年,跟著那個僧人,一步步踏上了這條路。
這條路上,他回首往昔,這份成績其實已經可以引已為傲了,但他沒有因為他知道,這座武林,他有一顆擎木仰望,哲學大海里,他也有仰望的哲學巨霸。武林與哲學兩個領域,他所推崇的倆人都是各自領域的顛峰宗師,而他如今要走的是一人兩路同顛峰。他的理想,他有夢想,不在是為錦衣玉食而努力,而是他心中懵懂模糊的一個理想概念,那個概念,他想不清看不到,但是隱約感覺的到,他有那個概念。
理想確實是豐滿的,但是秋天是很蕭瑟的。
嘻嘻鬧鬧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邊北李密陳雪冬三個好兄弟一起來找韓珞。
兄弟四人碰了下拳頭後坐在落葉地上,坐在樹下。
李密盤腿而坐,神態拘謹莊嚴,行止坐臥皆有形象,雙眸平靜視物,與往昔那副農家子形象大為不同。
邊北眼神依舊那副閒遊物外的神情,看不出他對這個世界有什麼年輕人的憧憬,唯有看盡人間的冷漠。
陳雪冬一副病態模樣,眼神飄離,心不在焉,年輕的他可以算是兄弟四人中最帥氣的男生,無疑連男生看了都會妒忌的臉孔,陳雪冬摸了摸手,似乎還有些痛。
「養生館開辦三月來,一直有學生想進來,但我們場地太小,我都有些不滿足那裡啦,我說館長,咱啥時候能像那個『聖華商場』一樣弄個那麼大的養生館?你說那時候咱是不是就偉大的跟電視上那個商業巨領人物一樣光亮?」
「傻帽,那叫光芒四射。」邊北嘲諷一笑。
「你才傻帽,你全家都傻帽。不對,館主教導我言,時時平心刻刻靜氣,方為養心。不理你!」李密還嘴兩句,突然冒出學問高深的言詞來。
陳雪冬哈哈輕笑:「我看你倆一個比一個傻帽,對了李密你轉眼間成了學校炙手可熱的人物,將來發達了可別忘了兄弟們。」
李密翻個白眼:「誰有你家有錢。咱哥幾個,不就你出手最闊綽?」
陳雪冬摟住韓珞肩膀:「咱這位哥們,才是咱裡邊最大的財主。」
「存款有一萬了吧?」邊北問韓珞。
韓珞點頭道:「拋去置辦的器械以及各種宣傳費用,卡里存款10230元了。」
「土豪!」
邊北三人一起豎起大拇指,然後變成手掌:「做個朋友吧。」
韓珞肩膀上有金黃的落葉落在肩頭,天空滿落葉,他心如葉,放聲大笑:「你們三個損友。」
邊北三人異口同聲道:「是基友!」
韓珞輕輕一笑,滿心歡喜,這就是他想要的日子。
「不敢相信,三個月前韓珞還是個吊絲,一下轉眼成土豪了有木有啊。」邊北感慨道。
「人家現在是有事業的男人。」陳雪冬翻個白眼道。
「養生館是韓珞的,也是兄弟哥幾個的,誰沒付出牛一樣多的汗水?」李密道。
「嗯。」韓珞本有很多話,卻突然沒了話要說,簡單回答點頭,心情很是悵然,有些睏倦,也有些渴望,想說很多很多話,卻不知道說了是虛偽還是客套。
秋天影響了韓珞。
「韓珞,你現在有沒有理想?」李密問道。
韓珞沉默了下,笑道:「想不出來。」
李密認真道:「錢?」
「不是。」
「名?」
「不是。」
「利?」
「不是。」
「那俺真搞不懂你要啥了。」
韓珞自己也不知道理想,望著金色的秋天,理想二字,好象是這個秋天思考的東西。
不為錢不為名不為利的理想。才是他的理想。
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波瀾壯闊的大舉動!
七年後。
韓珞在百國大朝會上,以一言而震驚百國,那個時代才是他年輕時候想的波瀾壯闊,亦是此時此刻的模糊理想。
校園裡。
李密正要問韓珞更多事情時,韓珞站起來拍拍屁股:「我去個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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