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東看著她道:「暫時還沒確定。」
蘇燦沒再繼續問下去,部隊裡的規定,他不能如實告訴自己。
蘇燦彎唇一笑:「戰東哥,你放心吧,家裡有我在呢。爸媽你儘管交給我就行,不管你到了哪裡,都不用擔心他們。只需要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陸戰東有些愧疚地道,「媳婦,這段時間我就不能陪著你和孩子了。等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儘量趕回來。」
「好。」
蘇燦點點頭,準備給他拿便裝的時候,轉過身來看著他:「戰東哥,你應該不是今天才升的大校軍銜吧?」
陸戰東笑了一下:「什麼都逃不過媳婦的眼睛,在醫院裡授的銜。」
「我就說嘛。」蘇燦沉默地看著他穿好衣服,「戰東哥,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爸媽?」
「等明天吧。」
蘇燦點點頭:「爸媽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他們會理解你的。」
「媳婦,有你在,我並不擔心他們。等到孩子出生了,讓咱爸給起名字。」
「好!不過爸肯定是希望孩子姓姚的。」
「我也有這個打算,我這個姓算是隨咱媽的姓了。孩子一定要姓姚,也算是給姚家的列祖列宗有個交代。」
「嗯,好的。」
院子裡熱熱鬧鬧的,不管是屋裡的還是院子裡的,每個人臉上都跟過年一樣高興。
有溫秀玉和王冬枝打下手,再加上做飯的白秋平和周必成,廚房這邊根本不需要胡立和白九他們打下手了。
現在門口有了崗哨,左鳴和萬鵬也都進了屋裡坐下來聊天。
蘇燦旁邊坐的則是梁家兄妹。
那天抓南越國的人,白九一直念著這事,想聽陸戰東給講一講呢。
陸戰東正在想著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就聽梁明江開了口:「簡單講一講是可以的。」
得到領導的允許,他便簡單講了講。
即使這樣,也把幾個人聽的格外過癮。
……
京城裡這幾天緊張刺激,遠在泉城的劉水濤和蕭文波他們,也沒安靜下來。
這段時間收音機可以說是越來越沒有生意了,不管是百貨大樓,還是幾家專賣店裡,因為對手的價格只有他們的一半,那些顧客全都跑去買對手的收音機了。
他們在這邊閒的無聊左瞌睡拍蒼蠅,再不就用在櫃檯上蘸著水畫小人,反正各種無聊的事幾乎全都做了個遍,用來打發時間。
可人家對面則忙的腳不沾地,一個個的售貨員,那臉上都快笑出褶子來了。
劉水濤他們這邊無聊歸無聊,但是只要一開張,臉上那個愁呀,天天擰著眉頭,耷拉著個臉,實在氣不過就跑到對面人家門口看看。
這次對手倒也挺大氣的,即使到了他家門口,也不會趕人,就讓他們看個夠。
今天晚上劉水濤讓人早早地就關了店,下班回總店裡烤火去了。
這兩天嚴力行從路邊的小攤販那裡買了一車的地瓜回來,天天給大家烤地瓜吃。
今天收音機里廣播了陸戰東升為副軍長的新聞,而且還立了一等功,劉水濤和蕭文波他們雖然人不能去京城,但是在家裡也要慶祝一下。
畢竟這段時間過的太『憋屈』了。
大家回來的早,給嚴力行打下手的人就多。
再加上店裡本身就有豬頭肉,切上個幾盤,再燉個大白菜,放個小辣椒,喝個白酒,大家圍成一桌,這就開吃了。
不過動筷子之前,劉水濤讓宋大鵬和葉光明先去牆根那裡『唉聲嘆氣』地表演了一會兒。
畢竟外面還有聽牆根的呢,怎麼也得讓他們回去匯報匯報內容吧。
大約十分鐘後,蕭文波和劉水濤幾個人也都過去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幾句,反正大體內容都是一番『報怨』。
等著情況差不多了,外面的人凍的手腳冰冷地回去報信了,他們這才坐下來開始吃飯。
「濤哥,肉聯廠那邊的事情已經弄好了,咱什麼時候去舉報他們呀?」
葉光明一邊吃著地瓜,一邊問。
劉水濤笑了笑:「今天晚上咱們就只為姐夫慶祝,其他的事先不提。」
「對,不提!話說回來,咱姐厲害,咱姐夫也不是普通人呀。」
「看你這話說的,普通人能當上副軍長嗎?我跟你們說,咱姐夫這才多大?還不到三十歲,那就已經是副軍長了。再過個幾年,你們就是軍長。再過個幾年,我勒個乖乖,那可就是司令員了。
你說咱們這幾個半吊子,以前哪裡想過會認識這麼厲害的人呀?」
「誰說不是呢,以前我尋思著這輩子就在化工廠里過了,娶個媳婦,生幾個孩子,感覺這一輩子過的也挺好。可自從跟了咱姐後,哎喲,我的天哪,我感覺自己以前就跟窩在個洞裡似的。
就看到洞口那一丁點大的地方,結果爬出來一看,好傢夥,這麼大的天呀……」
「哈哈哈!」
外面的夜色早就已經黑了下來,路邊的夜色里,有兩個人戴著皮帽子,裹著厚厚的棉大衣,緊緊貼著牆根聽著裡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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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歡笑聲從裡面傳出來,笑的那叫一個爽朗開心。
兩個人凍的哆哆嗦嗦,從腳底冷到頭頂,感覺聽的差不多了,便趕緊趁著夜色鑽進了馬路對面的胡同里。
自從過完年,呂長江這小日子便開始過的好起來了。
尤其是在光明收音機店的對面開了店,豬頭肉的味道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顧客,那錢就跟往手裡淌一樣。
以前受的那些氣,瞬間全都變成了底氣十足,趾高氣揚。
媽的,老子受了一肚子的氣,這次總算是把那個姓蘇的女人給幹下去了。
剛才派了兩個手下去光明店那邊聽牆角,主要是看到他們今天關門關的早,他必須得知道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喝著小酒,吃著自己家女人燉的雞肉,再慢悠悠扒著幾個花生。
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看到自己派出去的兩個心腹全都縮著脖子,凍的哈著手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
呂長江邊說邊示意兩人坐到對面。
兩個人全都笑的合不攏嘴:「呂科長,你是沒聽到呀。那個劉水濤說,他白頭髮都已經快愁出來了。」
「他們幾個商量著,要是過段時間還這樣的話,他們幾個打算換個地方單幹了。科長,這樣一來,那省城可就是咱們肉聯廠的天下了。到時候咱們就是老大了。」
「我剛才還聽著有個女人的聲音哭來著,說是這段時間被牛家灣的人給看了不少的笑話。看這個樣子牛家灣那邊也是夠夠的了。」
「聽他們的意思,想著去咱們西邊的縣城裡發展一下,如果實在不行就去隔壁的省看看。反正他們都覺得在省城,是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
呂科長聽的嘴角上揚,但是能看的出來他還在克制自己的情緒。
吃了幾顆花生,他冷哼一聲道:「隔壁的省城就那麼好發展呀?那裡也是有肉聯廠的,跟咱們這裡一樣。再說了,他們做的東西到了那邊就不一定能有人喜歡吃了。一個地方一個口味,他挪個地方那人的口味也就不一樣了。一群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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