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蘇曉和宋晟早早就來到老張家裡。
「來了?」老張熱情地打招呼,打開院門讓他們進去,邊走邊問,「吃了沒?」
得知兩人還沒吃早餐,又招呼兩人坐下一起吃,拗不過老張的熱情,兩人在桌子旁坐下,禮貌地和其他人打招呼。
吃完早餐,兩人不好意思白吃,想幫忙收拾卻被老張叫走了,只能不好意思地放下碗筷。
老張把兩人帶到一個中年男子面前,指著兩人說道:「徐子,就是他們找活干。」
轉頭又對兩人說道:「這是徐子,我們村的一半山頭都被他承包了,現在山上的水果成熟了,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昨天和他說了,他說要先見見人。」
徐子拿下帽子打量兩個人,皺眉問道:「村長,這兩人能幹活嗎?」語氣滿是嫌棄。
「你放心,我什麼時候坑過你,這兩人我昨天都觀察過,雖然細皮嫩肉的,但也能幹活。」老張拍著胸口保證道。
蘇曉和宋晟尷尬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打量。
「行吧,你們跟我來。」徐子想了想,也覺得村長不會坑自己,打算先用著,不行再讓他們走。
「人給你帶到了,我就先回去了。」老張簡單交代兩人一下,就走了。
蘇曉和宋晟跟著徐子後面,邊走邊聽他的安排:「我叫徐子,你們可以叫我徐個。你們今天的工作是幫忙摘梨,工錢是一天一百,午飯我們這邊會提供。我們的果園的水果你們想嘗一下也可以吃,但有一點要注意,不要浪費!」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徐子嚴肅地看著兩人。
莊稼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浪費,自己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被人糟蹋,能不生氣嗎?
「我們知道了,徐哥你放心。」兩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徐子沒多說什麼,帶著他們領了工具,又交給兩個大媽就走了,他的事情多著呢,要不是看在老張的面子上,他都不想要。
「哎,閨女,是你呀?」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蘇曉扭頭去看,是昨天的大媽。
「大姐,你也在呀?」沒想到剛來就看到熟人了。
「對呀,徐子家果園找人幹活,一天一百,反正我在家也是閒著,就乾脆來了,閨女,你來幹什麼?」大媽湊近問道。
蘇曉把賺住宿費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你們那個李導也太黑心了。」大媽咂吧著嘴說道。
蘇曉和宋晟對視一眼,好奇地問道:「大姐,這話怎麼說?」
「我跟你們說,你們住的那個地方是村子免費提供的,他收你們錢,不就是黑心嗎?」大媽一臉譴責。
兩人聽到這話,忍著笑意點點頭表示贊同。
正在監控室的李導突然打幾個噴嚏,揉揉鼻子,環顧四周,誰在背後罵他。
想了一圈,還是覺得幾個嘉賓的可能性最大,不就是干點活嘛,這麼大怨氣,還在背後罵人,不行,不能這樣放過他們,還是去看看網友們有什麼好主意。
旁邊的副導演看著李導興致勃勃地去看評論,默默走開了,算了,還是不要告訴李導是村民罵他黑心了。
果園裡,大媽熱情地教兩人怎麼又快又好地摘水果。
「你們用手托著底部,剪下來就可以了,不要用力扯,這樣費力又容易弄斷樹,放到籃子時,也不要扔,輕點放,免得磕壞了,賣不出去。」
「還有有些還不夠熟的,就先留著等下次摘。」
大媽邊說還邊示範給兩人看,說完還在旁邊觀察兩人的動作。
在她的指導下,蘇曉和宋晟都從開始的小心翼翼到熟悉。
大媽檢查他們摘下的水果,沒有破損,點點頭表示他們及格了。
兩人露出笑容,擦擦額頭的汗,沒想到摘個水果都有這麼多講究。
見他們沒問題了,大媽就順便在旁邊的樹摘梨,還邊摘邊和旁邊的大媽聊起來。
從村子裡哪家哪戶發生什麼事聊到國家大事,又從子女聊到老人,嘴巴一直沒停過。
宋晟聽得咋舌,悄悄靠近蘇曉,低聲說道:「她們也太能聊了吧。」
聊了兩個小時,話題沒有重複的,嘴巴不累嗎?
蘇曉笑了,宋晟是城裡長大的孩子沒見過村里人聊天的情形難免覺得驚訝。
「這是她們日常的消遣方式,她們雖然在聊天,你沒發現她們的手沒停過嗎?」
宋晟觀察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雖然嘴巴說道起勁,但她們的動作絲毫不慢,她們是怎麼做到一心二用的。
「對她們來說,聊天也是提起精神的一種方式,平時大家都忙著幹活,難得有時間聚一起,現在好不容易見面了,不得好好交流交流情報。」
蘇曉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論聊天,有誰聊得大媽們,她們的情報來源廣,聊天能力強,持續時間長,能聊個三天三夜不重複的。
「交流情報?」宋晟不明白什麼意思。
「就是東家長西家短。」蘇曉耐心解釋,「同一件事,你從村頭走到村尾,可以聽到幾個不同版本的故事,然後從中誕生一個新的版本。」
「友情提醒,不要成為話題中心,別老是盯著她們,不然下一個話題就是你。」
蘇曉的提醒有些晚了,幾個大媽在不遠處悄悄討論。
「這兩個娃子就是來拍節目的?」
「對呀,都是城裡來的,細皮嫩肉,一點都不像我們村裡的娃。」
「肯定的,聽說城裡的女娃,每天用什麼護膚品,還用牛奶洗臉泡澡呢。」
「咋?用牛奶洗臉泡澡,這得多浪費呀。」
「哎呀,人家有錢,都住高樓大別墅。」
「哎,你們說那個男娃有沒有對象?」
「林二嬸,你想幹嘛?」
「我娘家的侄女還沒對象,他要是沒有,我想介紹介紹。」
「就你娘家那閨女哪配得上人家,聽說他還是什麼大明星。」
「我侄女也不差呀,大學畢業,咋就配不上了,不行,我得去問問,萬一成了呢?」
林二嬸拿起自己的籃子,走到宋晟旁邊開口問道:「小伙子,有對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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