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毓參加期末考成了當地一個不小的新聞。
她去考試的當天,前來門口圍堵她的媒體記者和粉絲一樣多,不過和粉絲一直叮囑她注意身體好好加油不同,媒體伸向她嘴邊的話筒都是在盤問:
「請問《廣陵潮》目前進展到了哪裡?和韓行川合作的感覺怎麼樣?這次來學校參加考試有沒有得到製片人的批准?」
魏毓臉仍然掛著得體的微笑,心裡卻是忍不住地吐槽,想說自己考試和韓行川有什麼關係?他那個人管天管地總不能還管自己考試的相關事宜吧。
魏毓的一眾粉絲跟在她身後,聽著記者的問話,臉是止不住的嫌棄,想說這都是什麼鬼問題。
門口集聚的粉絲很多,學校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給魏毓安排了安保人員,但是這些安保人員不敢離魏毓太近,因為周圍的粉絲都在虎視眈眈著,生怕他們有什麼粗魯的舉動衝撞了魏毓。
魏毓被圍堵了一早,下午的時候把大熊給借來了。
說是借,她卻只是給大熊打了電話,對於大熊的僱主韓行川,她卻是半個字都沒有言語。
大熊剛好停留在y市,魏毓說了一聲學不方便他過來了。
她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韓行川打聲招呼,但是見大熊能在下午考試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那肯定是已經跟韓行川報備過。
魏毓的粉絲感到新,什麼時候魏毓身邊出現了這麼一個身強體壯又面目可愛的保鏢。
現場的粉絲髮了幾張照片到微博,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有人出來回答,說魏毓口裡這位叫大熊的漢子在這些年裡一直是韓行川的私人保鏢。
私人保鏢和保鏢安保不同,私人保鏢不僅要負責韓行川的公開行程,同時也要對他私人行程的安全負責任。
可以說,大熊身掛了一個私人保鏢的名頭,足以說明他對韓行川的重要性。
一時間韓行川的粉絲們都炸了,他們想不明白,一直跟了韓行川多年的保鏢怎麼突然去護送魏毓學了。
一些有韓行川經紀人聯繫方式的粉絲紛紛打電話向鄭暢詢問,問為什麼韓行川的私人保鏢會淪落到去護送魏毓學的地步。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鄭暢才知道有這麼一件事。
他不禁對韓行川有些埋怨,這段時間以來,他做事真的是越發任性,雖然說以前挺特立獨行,容不得別人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可事情做了之後他還是會跟自己打聲招呼的。哪像現在,自己雖然作為他的經紀人,但是消息嚴重閉塞。
之前空運火鍋煙火什麼的,包機什麼的,韓行川完全沒有跟自己商量,自己也是到了事情真的發生了,然後和其他人一起處於蒙圈的狀態膜拜大神的大手筆。
鄭暢現在不由感嘆,魏毓真是不得了啊,韓行川整個人都快讓她給攥在手裡了。
韓行川以前出門不愛帶錢,所以鄭暢給他管著錢。
現在,韓行川所有的收入開支明細自己一概不知,只知道看見漫天煙火的時候,腦子裡冒出兩字,燒錢。
看見為了兩個小時航程專門包機的時候,腦子裡冒出兩字,造孽。
現在連韓行川把大熊調遣去接送魏毓下學他都不知道了。
韓行川這是腦子秀逗了吧,魏毓下學還需要動用大熊這麼個退役特種兵?
這種事他看連何垣那個軟腳蝦都可以將著應付。
簡直是大材小用。
鄭暢心裡有苦說不出,可對著韓行川的影迷們還是得說:
「這和韓先生沒有關係。現在是大熊的休假時間,他本人和魏毓關係十分好,所以送魏毓去學的事情屬於他的私人行程,我們沒有權利去過問。」
至於影迷粉絲相不相信,這不是鄭暢能夠考慮的事情了。
魏毓不知道她讓大熊臨時接送她下學幾天的事情在整個社交媒體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別的不知情的人只說韓行川人好,特別看顧魏毓,所以願意把自己的私人保鏢暫時借給魏毓用。但是跟了韓行川好些年的粉絲都隱隱覺得了有些不對勁,韓行川這些年合作過的女演員來說,沒有誇張到數以百計,但是四五十個還是有的,其也不乏童星,多得是魏毓年紀還小的女演員,但是也沒見韓行川對誰這麼心過。
韓行川的影迷對魏毓本來有罅隙,現在接受她出演廣陵潮搭檔自己的男神也是迫不得已,她們心裡可記得清楚呢,當初魏毓官宣的時候韓行川可是買下了整個微博的廣告頁面來給她做宣傳,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魏毓要出演《廣陵潮》一樣。
後來的發布會也是全程維護著,那樣子像擔心魏毓受什麼委屈似得。
韓行川的影迷不得不承認,她們現在的心情實在不太好,儘管知道韓行川和魏毓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是看著自己的男神對另外一個女孩兒好,那心裡裝著的醋缸子還是在將將要打翻的邊緣。
影迷尚且對韓行川對魏毓做得一系列事情感到不滿,更何況韓行川的正牌女友趙雲瀾了。
韓行川一回家,見趙雲瀾坐在沙發,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電視,但是電視放著的是最無聊的購物推銷。
聽到了聲音,趙雲瀾才慢慢地把頭轉了回來,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韓行川點點頭,低頭開始換鞋子。
「阿城呢?」趙雲瀾問道。
阿城是韓行川的保鏢,被魏毓稱作大熊的那個人。
「好像是去y市了。」韓行川答道。
「去y市做什麼?」趙雲瀾繼續逼問道。
因為她有些尖銳的口吻,韓行川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說:「我沒問,他現在在休假。」
趙雲瀾冷笑了一聲,說:「難道不是你把他派去護送魏毓下學?韓行川,你可真夠大方的,七位數年薪的保鏢這麼送給魏毓去接送她下學了。」
韓行川面無表情,事實關於大熊這件事的實情真和鄭暢跟粉絲的解釋差不多,是大熊休息的時候去幫了好朋友魏毓一個忙。
他之前跟自己說的時候也是問介不介意他去接私活,當然,這私活要是和魏毓無關的話他也不可能答應。
「他跟魏毓是好朋友,休假的時候幫個忙而已。」
「而已?」趙雲瀾的尾音挑,說:「她魏毓和誰是朋友不好?非得和你的私人保鏢是朋友,你知不知道現在怎麼說你和魏毓?說你們……」
韓行川打斷她的話,說話的語氣難得的急促,他說:「那是魏毓和阿城之間的事情,你有沒有覺得你操心得有點太多了?」
這話像一根導火索,趙雲瀾「蹭」地一下從沙發站了起來,幾步衝到韓行川面前,拉住了他的手,說:
「我操心得太多?阿城不是你的保鏢?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沒有跟我商量把你的私人保鏢借給另外一個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對我很不尊重?」
「魏毓……」
韓行川剛說了這兩個字停了下來,他心裡覺得很重。要換做以前,也不用太久,兩個月前,要是趙雲瀾跟他這樣說,他肯定會跟她說,魏毓還是個孩子,讓她別總跟一個孩子計較。
可是現在說這種話是在打他自己的臉,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心裡希望魏毓現在已經過了20周歲,不再是一個說起任何事情都會覺得曖昧的年紀。
趙雲瀾攔住韓行川想走的步子,直視著他的眼睛,問出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讓她備受折磨的問題:
「韓行川,你究竟想不想娶我?」
韓行川停住了步子,也回望著她。
趙雲瀾,這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方方面面都很優秀,作為妻子的話幾乎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這是他曾經在心裡認定的,可以步入婚姻的妻子人選。
他也曾經以為,到了他這個年紀,再追求愛情是不切實際的妄想,況且他也從沒想過他真的會有超脫所有現實考慮,單純地只想跟一個人在一起的念頭。
再早幾個月,如果有個人跟他說,說他有一天會變得患得患失,會特別在意另外一個人對他的態度,會變得敏感多疑,他肯定會覺得那是妄言。
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那種突如其來是真的會讓人措手不及。
他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為想要陪著一個人去冰面鑿窟窿釣魚開始祈禱下雪。
突然地有一天,他在睡覺前莫名地會帶著幾分甜蜜期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這是一種全然陌生的體驗,他幾乎還沒來得及適應和接受,已經開始享受這種情緒帶給他的愉悅感。
他會娶他嗎?
再早三個月,如果趙雲瀾這樣問他,他應該不會有太多的猶豫。
但是現在……
「雲瀾,你覺得我們為什麼要結婚?」
韓行川問她。
趙雲瀾僵在原地如遭雷擊,他們為什麼要結婚?
這麼不帶任何感情地質問,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從韓行川那裡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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