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口,齊澄就沉默了。他們之間有幾分鐘的尷尬,最後還是魏毓先開口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我向你,向你母親,向你家所有被這事打擾到的人,表示道歉。」
齊澄還是沒反應,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接受魏毓的致歉。
「所以魏毓,你寧願天天被這些腌臢的人意淫,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魏毓被腌臢這個詞戳痛了耳朵,她雖然很反感這些行為,可不代表她就能允許別人肆意詆毀人家。
都是喜歡她的人,好像誰就要比誰高貴似得。
「我不知道這件事跟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魏毓,我以前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明星,也沒關注過娛樂圈的事。也是因為你,我才在這方面花了些功夫,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洗粉?或者是提純?」
魏毓當然知道,這兩個詞都是粉絲飯圈的專屬名詞,魏毓也是最近看她的粉絲在網上撕逼,才漸漸開始了解這些粉絲的腦迴路。
說起這個來魏毓也是頭痛地不行,想她這才出道了多久啊,她粉絲的瘋魔程度都在整個娛樂圈排得上號了。最近某雜誌舉行的關於「娛樂圈最瘋魔的粉絲團體」的票選中,魏毓的粉絲們以高票入選了四大門派。同時也是四大門派里唯一一個女偶像的粉絲團體入選。
借用營銷號的一句話,魏毓的粉絲都快要比魏毓本人都紅了。
這齊澄說的「洗粉」和「提純」,魏毓也是最近才知道。
這「洗粉」的意思,就是要通過煽動一些事,把魏毓粉絲里那些不夠真愛忠誠的,或者是不大有消費能力和戰鬥能力的粉絲給剔除,最後留下一堆所謂的『真愛粉』來統一飯圈。
至於這「提純」,就是針對魏毓的各路cp粉的。眾所周知,魏毓本人就是非常有名的cp體質,俗稱的和誰都有cp感,這和魏毓本人有一雙眉目含情的雙眸是分不開的。魏毓在早先出名的時候吸了大批的cp飯,其中以她和茹果,以及她和唐昕的cp飯最多。早先的時候所有粉絲群體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一家親,不知道為什麼在最近,魏毓的個人粉絲開始瘋狂抵制這些cp飯,拼命地想要把魏毓和其隊友的關係劃分開,所以就誕生了『提純』這種行為。
也就是通過一些洗腦的手段,想把魏毓原本的cp飯們給提純成唯飯,從此之後只真愛魏毓一人。
純屬沒事找事的舉動,魏毓真是搞不懂為什麼還會有人那麼熱衷。
現在齊澄提到這兩個詞,想必是平時沒少視奸她的粉絲圈啊。
「你什麼意思?」魏毓問他。
「想必那些整天瘋瘋癲癲的腦殘粉絲你也不想要吧,我看你乾脆就默認了我和你的關係,這樣你的粉絲關係會幹淨許多。」
魏毓嘴角一勾,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看他,說:「齊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這種行為在狼人殺遊戲裡就算是聊爆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默認我和你的關係用來洗粉和提純?你知不知道我所謂的女友男友飯有多少?你這一洗粉一提純,估計能把我現在所有的粉絲都給洗沒了,你究竟安得什麼心?」
魏毓接著說道:「再說了,我和你能有什麼關係啊?我兩就是普通同學,我之前在大眾面前就是這麼解釋的,我以後還是會堅持這個說辭。我希望你不要再給自己加戲了,不然我兩連同學都沒得做。」
「普通同學?普通同學你會在趕完通告坐飛機回來的當夜,在這麼晚的時候還到你普通同學的家裡去嗎?」齊澄問她;「這話說出去你覺得誰會信?」
魏毓突然之間心中警鈴暴響,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事情是被她給忽視了。
「你什麼意思?不是你讓我來……」
恰好這時,何垣給她發了簡訊,說:「停車場裡好像有記者,我剛才貌似看見照相機了,怎麼辦?」
魏毓突然在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她震驚地看向齊澄,問道:「你找狗仔跟拍我?」
「魏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齊澄過來拉她的手,被魏毓一巴掌給甩開了。
「齊澄,我真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卑鄙。你現在的女朋友還因為故意傷人在打官司呢,你現在又想把我拖下水,你是想毀了我是不是?」
「你今天要是不來,沒有人能夠說你半夜三更出現在『普通同學』家。」
齊澄特意咬重了『普通同學』這四個字,仿佛在提醒魏毓有多麼的愚蠢。
「是,是我太傻。你直說吧,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或者說,你想要什麼?」
「魏毓,我只是喜歡你而已……」
「打住!」魏毓止住他的話,說:「你的喜歡我可高攀不起,你還是留給徐甄夏盈盈之流吧。我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做人以群分了,在噁心人這個程度上,你和她們真是不相上下。」
魏毓起身,說:「我再次跟你和你的家人致歉,但是齊澄,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從此之後我們就當做彼此都不認識吧。」
齊澄也沒動作,就看著她,緩緩地說:「這事你已經說了不算了,魏毓。就算你不願意接受我,我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呸!」魏毓瞪了他一眼,說:「你就做夢吧!」
魏毓拉開門走了出去,齊澄就這樣目送著她走遠,沒有做任何的挽留,看上去對自己今日的計劃十分的成竹在胸。
在等電梯的魏毓卻是要把自己的頭髮都給撓掉了,她怎麼就會那麼傻的以為齊澄真是找她有事,現在好了吧,自己鑽進了一個圈套里,還半點法子沒有。
她就算現在立馬回家,也會被狗仔冠上「當紅女偶像夜會小情郎」的標題,在這個節骨眼上,真是說都說不清。
現在網友對於她插足別人感情的事情還咬住不放,在這個關頭要是被爆出她和齊澄真的有超乎同學以外的關係,那說不定真的會幫徐甄洗白。那茹果的罪豈不是白受了?
魏毓腦子疼得快要爆炸。
她坐上了電梯,在按鍵那裡反覆猶豫,最後不知怎麼會鬼使神差地按了13樓。
那是她曾經的房子,現在申屠葉朗住著。
如果她藉口是來顧子庭家拿東西,那這話會不會有一點可信度?可是她還是沒有證人。申屠葉朗從未承認過他和顧子庭的關係,他肯定不會出來幫她說明情況的。
魏毓躊躇了很久,還是按下了面前的門鈴。曾幾何時,她回自己家也要如此忐忑糾結了?
沒有人回應,魏毓又按了一遍,還是沒有人回應。
家裡沒人?魏毓心裡一滯,突然地,有一個念頭湧上了心底。
她一直想看看她自己的骨灰是否真如何垣說的那樣呈現出青黑色,可她一直都找不到機會。如今申屠葉朗不在家,她是不是可以去看看?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魏毓已經在解鎖器上輸入了密碼。大門成功打開,申屠葉朗居然沒有更換大門密碼?
魏毓像做賊一樣,怕自己的腳印留下痕跡,就脫了鞋拎在手裡輕緩地走。
接著窗戶外的月光和燈光,魏毓看清了屋裡的擺設。僅這一眼,就讓她淚如雨下。
這屋裡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死前在這生活時一模一樣。甚至空氣里,還有她非常喜歡的新鮮木瓜香味。
她在這套房子裡住了幾年,這裡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親手布置的。這套房子是她用自己賺的錢付的首付,然後每個月辛苦又甜蜜地還著貸款。可以說,這間屋子是她對於『家』這個概念最美好的憧憬。
她對這裡太過熟悉,就算閉著眼睛,她也能準確繞過所有的障礙物。
她先是去了書房,她知道申屠葉朗的東西大部分都會放在那,她不認為申屠葉朗會把她那陰滲滲的骨灰放到顯眼的位置上,那樣可能會影響到申屠葉朗每天的心情。
然而魏毓預想錯了,在她路過陽台的時候,她就看見了自己的骨灰。
一個精緻的玻璃罐子,和一些枝繁葉茂色彩嬌艷的植物花卉一同放在了落地窗前,那裡吊著一盞暖黃色的小燈,是這屋裡唯一有光的地方。
魏毓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是滿臉淚水,她形容不出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她原本以為申屠葉朗會把她的骨灰放在一個陰暗潮濕不起眼的角落,她甚至擔心過,她的骨頭會在不久以後長出霉絲。
可是她現在看見自己的骨灰被放置在了這樣一個地方,柔和,明亮,溫暖。哪怕就是在這樣沒有人的黑暗屋子裡,仍然會有一盞小燈為她點亮。
申屠葉朗,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魏毓心裡反覆地質問著自己。
「顧子庭!」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魏毓一跳,她急忙轉身,就見一個高挑挺拔的聲音倚在旁邊的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在那裡看了她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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