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毓在短暫的震驚之後,開始在申屠葉朗的掌控下劇烈掙扎,她心裡的警報一直在響,提醒她應該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放開!」魏毓有些生氣地叫了這麼一聲。
「顧子庭,是你嗎?」
這會兒對方好像也冷靜了下來,起碼看上去到了可以溝通的程度。
「莫名其妙,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魏毓想推開對方,但是沒有推動。她的肩膀被按在了對方的手掌下,對方的桎梏讓她肩膀產生疼痛,同時,她能在對方的掌心下感受到劇烈的心臟跳動的聲音,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撒謊的時候眼睛會四處亂瞟?」
「每個人撒謊的時候眼睛都會四處亂瞟。」魏毓回了這麼一句。
對方眼睛明顯一亮,說道:「你承認自己是在撒謊了?」
魏毓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的重點好像有些跑偏了。其實她心裡隱隱明白了,肯定是她剛才在申屠葉朗面前露出了什麼破綻,所以讓對方懷疑到了她的身上來,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畢竟她和申屠葉朗也在一起生活過了很多年,肯定有一些小習慣是她不知道而對方熟知的,這就導致哪怕她儘量的避免和過去的自己重複,可還是會在不經意間露餡。
不過她怎麼也想不通,借屍還魂,靈魂異體,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申屠葉朗這個聖潔的唯物主義者怎麼能夠相信?
「你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是在性騷擾?我大可以現在立馬叫人讓你名譽掃地。申屠先生,還請你自重。」
「顧子庭,你現在愈發還裝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了。我倒是沒看出來,你怎麼會如此不要臉。」
這話說得稀奇,好像現在被糾纏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對方一樣。
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承認,魏毓相信對方也是在對她進行試探,她可不能著了對方的道。
「有病就去看醫生,我這裡不治病。」
魏毓想把對方從自己身邊推開,可對方依舊把她按在牆上不為所動。
對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低下頭默默地說了一句:「魏毓,我哥哥過世了。」
魏毓不明白他突然這麼說這麼一句話是為了什麼,所以她下意識地回了一句:「你哪來的哥哥?」
這話一出口,魏毓就覺得不對勁了,她突然開始掙扎地厲害,想要擺脫面前的這個人。
申屠葉朗卻是突然抬起了頭,看著她的眼睛簡直亮得嚇人。
「顧子庭,正常人聽到這句話不是應該說節哀順變嗎?你怎麼那麼篤定我沒有哥哥?」
還是上套了,說到底,還是他們倆都對對方比較熟悉,所以在話語之間設下一些陷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魏毓不可能承認,所以她只好這麼說。
她現在特別希望過來一個人,哪怕是那個金婷婷也好啊,有了外人在場,他就可以藉機逃脫了,從此之後儘量避開面前這個瘟神。
「你知道我是怎麼認出你的嗎?」
管你怎麼認出的,我現在只想走好嗎?魏毓這樣想道。
「我家裡有幾盤錄像帶,是你當初為了狼人殺復盤的時候錄製的。你死了之後,我把那幾盤錄像帶拿出來看了無數遍。你裡面的每句台詞,每個表情,說話的語氣和神氣我都能仔仔細細地回想起來。」
申屠葉朗仰頭看了看天花板,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了她,
「我現在應該叫你魏毓還是顧子庭?你別跟我說你們是兩個人,沒有兩個人會相像到連說話的語氣和神氣都一模一樣的。我剛才最後一局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什麼顧子庭的乾妹妹?顧子庭有個乾妹妹我怎麼會不知道?就算我不知道,那陳晨宸也不知道?竇瑤也不知道?就連每天和顧子庭相處的何垣也不知道?我當初究竟是傻到了一種什麼程度,才會相信你的身份?」
「莫名其妙。」魏毓別過臉,不肯看她,因為對方嘴裡說的這些事,她確實是解釋不了。
「還有啊,你為什麼會知道顧子庭的遺囑放在哪,甚至還知道我家的家門密碼和顧子庭的保險柜密碼?這些事連她最親近的家人都不知道,你又怎麼會知道?」
「不管你信不信,就是她告訴我的。」
對方點點頭,像是認同了她的說法,然後說:「那你告訴我?你當初和顧子庭來往的信件上,為什麼沒有郵票?你們的信件是通過什麼方式傳遞的?」
大意了!魏毓心想,她當初為了去參加自己的弔唁禮,所以著急地仿造了這些信件,她想著只要馮至能看到信件的內容就不會之一她的身份,她根本沒有想到郵票這一層。
大意了!
魏毓無言以對,實際上她現在腦子裡全是一團漿糊,連基本的思路都理不清楚,更別說和面前的這人交流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就是這樣,一面對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就裝傻充愣。」對方帶著嘆息的口吻說了這麼一句。魏毓覺得稀奇便抬頭看他,然後她就看到了讓她倍感驚悚的一幕,
申屠葉朗笑了。
這一天真是見鬼了,這人又哭又笑的,一副魔障了的模樣。
「小澡!魏毓!」
有人聲響起。魏毓趁著申屠葉朗愣神地瞬間,擺脫了他的手跑了出去。
來找她的人就是她的經紀人何垣。
何垣帶著疑惑的目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申屠葉朗,問道:「怎麼回事?」
魏毓縮在他的身後,搖頭不出聲。
「何垣現在是你的經紀人?」申屠葉朗突然問了這麼一聲。
魏毓不說話,還是何垣開了口,說:「申屠先生,好久不見。」
申屠葉朗看著何垣的目光簡直像要吃人,他說道:「你早就知道?」
「什麼?」何垣不明就裡地問了一句。
魏毓扯了扯他的袖子,說:「趕緊走,他像是有病一樣!」
然後就拉著何垣飛快地走了,申屠葉朗的聲音在背後陰滲滲地響起:「顧子庭,你給我等著!」
何垣聽到這句話,問她:「他是什麼意思?」
魏毓覺得還是要提前跟他打個預防針,就跟他說:「申屠葉朗把我誤認為了顧子庭。」
「怎麼可能?」何垣的聲音很大,大到要讓魏毓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們倆身上雖然有很多相像甚至一樣的地方,但是你們完完全全是兩個人沒有錯,他怎麼可能認錯。」
看吧,就連何垣都沒法相信什麼借屍還魂,靈魂異體的怪事,這申屠葉朗怎麼就能夠接受地如此坦蕩。
魏毓扯著何垣往回走,嘴上說著:「趕緊走,趕緊走,最近這段時間我應該沒有通告吧,我回去就好好上學,儘量在這段時間裡不要出現在公眾面前。」
可要避著這個瘟神一點,別回頭又惹出什麼事來。
說起這個,何垣突然停住了腳步,臉上帶著興奮喜氣的神色跟她說:「被你這麼一打岔我都忘了為什麼來找你了。我手上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什麼好消息壞消息」,魏毓腳步不停,嘴上說著:「我最近夠倒霉了,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麼壞消息衝擊到我了,你先說壞消息吧。」
「壞消息就是」,何垣神秘兮兮地說:「剛才《寶貝》劇組打電話來通知,你的試鏡已經通過了,你即將參與《寶貝》這部電影的拍攝。」
儘管這事情是她早就知道了的,但是得到官方的承認還是非常高興。她敲了敲何垣的腦袋,說:「你個促狹鬼,這算什麼壞消息啊,這是號的不能再好的好消息才對。」
「等你聽我說完好消息,你就明白了。」何垣說道。
魏毓看著他,等著何垣開口,何垣躊躇了一會兒,才說:「好消息是,剛才《廣陵潮》劇組打電話來,你的《廣陵潮》女主角試鏡也通過了。」
天生掉餡餅。不!是天上砸金子,還正好全砸在了她魏毓腦門上。
她居然選上了《廣陵潮》的女主角?這是她想都沒敢想的事。
魏毓搖著何垣的手,說:「你趕緊掐我一把,我不是在做夢吧。」
何垣非常冷淡地說:「我話還沒說完呢,等我說完了,你再激動也不遲。」
魏毓疑惑地看著他。
何垣說:「根據兩方劇組的的通知來看,這兩部電影開拍的時間幾乎重合,且一部在南方拍攝,一部在北方拍攝,幾乎不可能給你尬戲的機會。所以……」
「所以什麼?」魏毓問道,她現在的一腔熱血已經因為何垣的這番話而冷了下來,她大概明白了何垣所說的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是什麼。
「所以,這兩部電影你只能夠選擇一部,有一部你必須放棄,把你好不容易拿到受的機會,拱手讓給別人!」
晴天霹靂!一道閃雷,徹底把魏毓從雲端給劈到了泥里。
簡直是,天要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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