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拉著文滔出了巷子。
「喂,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好。。。」文滔脖子上依舊掛著秦妃的黑色單肩包,發現了秦妃的不對勁。
沒有說話,秦妃依舊臉色蒼白,精神十分的差,之前和上官信步交手時,她不僅在體能上進行了高強度的透支,而且精神也進行著長期的高度集中,更重要的是因為上官香艷的那一擊,雖然沒有碰到秦妃,卻著實讓她真切的感受到生與死的距離。
秦妃此刻的心理和比試之前簡直是天壤之別。
現在秦妃只感覺心慌意亂,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手心裡不時的出汗。
剛出巷口,秦妃就有點站不穩,她伸手抓住文滔的胳膊,在文滔的攙扶下,搖晃的走著路。
「叫你逞強,現在知道什麼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吧,不過你也真是厲害,以後可不敢惹你咯!」並不在意秦妃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舉動,文滔調侃著。
發現秦妃沒有和自己抬槓,文滔眨動著明澈的眼睛,文滔發現秦妃這丫頭好像沒了以往的那種古靈精怪的勁兒,秦妃面色蒼白,兩眼無神,就好像是被抽了魂。
他認為秦妃這丫頭確實累著了,其實,秦妃更是被嚇到了。
過了一個路口,文滔要走,秦妃拽著他胳膊不放手。
「你要去哪?」秦妃有氣無力的問。
「回家啊,不得去坐地鐵啊。」
「別坐地鐵了,我有車。」
「可我不想坐。」文滔又掙脫了幾下胳膊,卻輕鬆的掙脫掉了秦妃的手,這道讓文滔有點意外。
沒理會秦妃,文滔片刻不停的走向最近的地鐵口。
文滔心想,自己離開後,他們便會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所以文滔邊走邊回頭看了秦妃一眼。
秦妃依舊立在原地,遠遠看著文滔,面色無比蒼白,黃昏之中溫暖昏黃的餘暉,卻絲毫不能使她的面龐恢復一絲的暖色調。
文滔沒再理會,繼續朝地鐵口的方向走去,可是他偏偏又多餘的回了回頭,吹過一陣冷風,他好似看到,秦妃在風中那孤獨又有些搖晃的身影。
文滔停下腳步,咬著牙暗罵自己心軟,又回到秦妃身邊,貌合神離的伸出胳膊示意著秦妃。
沒有言語,秦妃心領神會的挽住文滔的胳膊,兩人緩慢的走著。
走了一會,秦妃小聲說:「我口渴,想喝點東西。」
文滔轉過頭,發現她的氣色還是不好,說:「想喝什麼?我去給你買。」
秦妃指指路邊的星巴克。
文滔死眉揚眼的看著星巴克,又死眉揚眼的瞅瞅秦妃。
文滔當然知道,那個破地方裡面,隨便一杯喝的就要好幾十,他瞬間感覺有點肉疼。
「我就要和那個。」秦妃依舊指著星巴克,說話語氣就像戀愛中倔強的女孩。
但秦妃顯然不是文滔的女朋友。
文滔咬咬牙,快速的去買了一杯熱巧克力回來,遞給秦妃。
秦妃捧在手裡,用巧克力的溫度溫暖著十指,挽著文滔胳膊,兩人繼續逆著下班高峰的人流走著。
這一去一回,自己演了一天小奶牛的錢,就只剩下不到一半了,因為之前又買了一包煙,文滔心疼極了。
時值下班高峰期,街上隨處可見快步走過的上班族,人們紛紛走進最近的地鐵口。迎面走來的男男女女們的目光紛紛投在秦妃身上,雖然秦妃此刻面容十分憔悴,卻依然不能減少她與生俱來的姿色,人們在暗嘆秦妃傾國傾城的容貌同時,也在打量著她身邊的文滔。
和身旁這個絕世大美女走在街上,此刻的文滔甚至都能感受到,落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充滿羨慕和嫉妒的目光。
但是,當他們知道了自己和秦妃之間這種奇怪的關係後,他們還會有這樣的目光嗎?答案是否定的,文滔苦笑著。
其實,文滔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定位他與秦妃之間的關係,所以只能用『奇怪』形容。
過了一會兒,想必是咖啡因起了作用,秦妃看上去明顯比剛才精神了許多。原本蒼白的臉,也因為巧克力的熱度而稍微恢復了一絲血色。
文滔見秦妃恢復了體力,便想掙脫掉被秦妃挽著的胳膊。
「喂,你都恢復了,那我走咯。」說著文滔便掙扎著想要抽出胳膊。
秦妃依舊目不斜視,下意識的用胳膊夾緊文滔的胳膊。
發現這妞勁兒還挺大,文滔沒想到那熱巧克力竟這麼有效。
「噥,你現在又生龍活虎的了,我可以走了吧。」胳膊拔不出來,文滔索性用另一隻手使勁的掰。
「別掙扎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老實點!」秦妃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說。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文滔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傻。
秦妃用手牢牢的抓著文滔的胳膊,一路挾持著他,朝著『歧途旅遊』大樓對面的停車場走去。
。。。。。。
這是文滔第二次坐上秦妃的這輛白色的minicooper,第一次是認識秦妃的那個雪夜,這妞好似也用著同樣的手段,把自己制服後挾持著上了車。
所以文滔在心裡還是比較反感這輛車的,可他不知道是因為秦妃,還是因為從秦妃闖入自己生活後對自己留下的那些「壞印象」造成的。
文滔坐在副駕駛位置,環顧四周,打量起車內狹小的空間。後車廂里胡亂的放置著一些雜物和幾個彩色的行李箱,車座和駕駛台則完全被白色的卡通布藝覆蓋,大小各異的玩具公仔在駕駛台上密密麻麻的戰成一排。
文滔看了眼秦妃連衣帽上的兩隻熊耳朵,在暗罵秦妃幼稚的同時,也不禁感到秦妃的衣服的確與車裡的裝飾風格異常的般配。
文滔降下車窗,點上一支煙,看了眼正在全神貫注開車的秦妃,便無聊的用手打著掛在車內後視鏡上的一隻黑色小豬腦袋。
文滔這時才注意到,變速箱上的收納盒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他看了眼秦妃,拿起收納盒,取出了裡面的東西,看了後頓時怒不可遏。
收納盒裡裝的不是別的,正是之前秦妃從自己錢包里偷來的大頭貼,上面有羊小綿和文滔的合影。
「你這個王八蛋!!這是什麼!??恩!???」
文滔把大頭貼湊到秦妃的臉邊,極其憤怒的說。
正在開車的秦妃,側目看了一眼,平靜的說:「上回從你那裡拿來後,就忘記還給你了,你又不記得跟我要,我就暫時放在車裡的收納盒中咯!正好現在還給你吧。」
「這麼說怨我了唄!」文滔臉色十分難看。
「誰怪你不跟我要,我哪能記得住。」
「你這混蛋!偷就說偷好了!什麼叫『上回從我這裡拿來後』!少去美化你那種醜陋的行為!!!」文滔撇撇嘴。
「那是。。。。羊小綿。。。對吧。」秦妃目不斜視的開著車。
文滔對秦妃知道羊小綿的事情並不意外,因為歐杜維來喝酒敘舊的那天秦妃也在。
文滔吐了一口煙,沒有回答秦妃的話,沉默了一會,突然將手中的大頭貼撕得粉碎,降下車窗,扔了出去。
「喂!你怎麼給仍了!?」秦妃的語氣頗感意外。
可轉眼間,透過汽車的後視鏡,秦妃卻好似看到,某種死去了的東西,在隨著逆風飄散的大頭貼碎片而與已錯過的白色車體漸行漸遠,兩死不相往來。
文滔胳膊搭在車窗上,抽著煙,:「死了的東西,留著又有什麼用呢?」
夕陽血紅的餘暉透過車窗直射在秦妃和文滔的臉上,空靈的凜風野蠻而放肆的灌進車內,絲毫沒有使人感覺到寒冷,沖刷著這氣氛的蒼涼,可聲音卻頓時在耳邊開始模糊了起來。
秦妃眨著大眼睛,吃驚的看著文滔蒼白的面龐,仔細的體會著文滔畫中的一語雙關。
。。。。。。
秦妃開了一會,車速逐漸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道邊。
「又怎麼了!?」文滔突然發現這妞太事兒,不滿的發問。
「我有點不舒服。。。。」秦妃無力的說。
文滔看看她的臉,秦妃臉色果然十分蒼白,秦妃雖然穿著厚實的外套,此刻卻在溫暖的車裡瑟瑟發抖。
「喂,你該不會是來大姨媽了吧!?」看著秦妃,文滔死眉揚眼的說。
「去你的,流氓!」秦妃委屈的罵著他。
「說了一句大姨媽我怎麼就流氓了?」
「就流氓!」秦妃低垂著臉,倔強又害羞的說。
看到秦妃的反應,文滔更加確信秦妃是來大姨媽了,似笑非笑的說:「你可真胡鬧啊你,都來親戚了,剛剛還能那麼的生龍活虎,你可真夠作的啊你!」
「我哪知道啊?我哪知道偏偏在比試的時候。。。」
「停停停!別說了,再說就三俗了!」文滔死眉揚眼的看著她,「那現在該怎麼辦?」
「你來開吧。」
「你說啥!!?」文滔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難受,沒法集中精神。。。」說著秦妃的臉色更差勁了。
「大姐,可我不會開車啊!」
「你這混蛋!我明明都看到你錢包里的駕照了!你敢把你錢包拿出來給我看嗎?!」秦妃怒視著他,紅框的眼鏡晶瑩剔透。
文滔確實是有駕照的,心想到秦妃偷看過自己錢包,文滔有些心虛,退了一步說:「像我這樣的窮苦百姓,從考完駕照後,就沒見過汽車長什麼樣,這和不會開車難道還有什麼區別嗎?」
「沒關係的啦,你慢點開,實在不行,我還可以給你指揮嘛。」說完秦妃便麻利解下安全帶,蹦蹦噠噠的下了車,開了文滔的車門。
。。。。。。
文滔坐在駕駛位置,緩緩的啟動了汽車。
秦妃坐在副駕駛上,把暖氣開到最大,竟然放倒了車座直接躺了下來,而且自從屁股從那裡挪窩後,這妞好像也不難受了,一邊喝著熱巧克力,一邊對文滔的駕駛發號施令、指手畫腳,簡直是樂此不疲。
這時,文滔才發現自己是徹底著了這妞的道了,看來從比試結束到現在,這妞之前做的那種種故作虛弱的行為,都是為了騙得自己以成為她免費的司機。
文滔頓時覺得自己真是蠢得無可救藥,活該受騙上當,怨不得別人。
握著方向盤,文滔好似想起了什麼,轉過頭看看躺著的那妞。
秦妃正在出神的擺弄著她的小辮子。
「問你個事兒?」
「恩!?」躺著的秦妃眨動著漂亮的大眼睛,頑皮的看著文滔。
「你這車。。。。。。哪來的錢加油!?」文滔疑惑的問。
「噥!」秦妃說著便伸手拉開駕駛台下面的一個夾層,裡面裝著滿滿一大籮汽車加油卡。」
。。。。。。
文滔頓時覺得自己腦洞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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