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回組繼續拍攝《榮光》時, 杜文已經殺青,汪愷終於送走了這位祖宗,一時十分開心。杜文和汪愷算是徹底鬧翻了, 兩人雖然明面上沒有表態,但再合作的幾率極低。汪愷最近的心情不錯, 沒了杜文添亂,他感覺劇組的拍攝氛圍都變好了。
可惜好景不長, 今天的拍攝地點是在某條熱鬧的街道,卻出現了一些意外。劇組圈了一片區域拍攝, 但離街道很近,自然也受到了旁邊嘈雜聲音的影響。眾人遙遙可以望見,街道一角一群人糾纏在一起, 似乎爆發了衝突。過了一會兒,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遠處似乎還傳來警笛聲。
拍攝被這些尖銳的雜音打斷, 汪愷走過來詢問道,「那邊怎麼了?」
底下人慾言又止,「好像有人遊行示威……」街上涌動的人頭越來越多, 顯然後面還有大隊伍,幾輛警車也趕到了。
汪愷面色微沉,又用粵語詢問了一兩句,問有沒有看清隊伍是哪一派。過了一會兒,有身著警服的人過來,示意劇組儘快離開。不遠處的街道越發擁擠, 像是人潮浩浩蕩蕩地要湧來,現場相當混亂,顯然沒法再進行拍攝。
汪愷只能組織眾人先回到車上,準備離開,避免被牽扯其中。大車上,大家望著窗外的景象,難免指點嘀咕兩句,雖然這次遊行來得突然,但眾人對此也見怪不怪了。白澤不是香港人,旁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最後化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實際上,這是白澤第一次深深感受到與周圍人身份的差異。除了杜文以外,他在劇組裡工作得很愉快,大家的交往沒有摩擦,只是從來不談論政治而已。車窗外的人群卻聲嘶力竭、情緒激昂,跟車內像是兩個世界。
「天天這麼搞,怎麼發展經濟啊。」有人嘀咕道,像是在抱怨。
「唉……」
眾人一時都不說話了,他們或許觀點、立場不同,但此時都保持著沉默,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
楚莫默默地望向窗外,遊行者情緒激動,不斷地向前衝撞著,顯然不是較為理智的那幾派,場面嘈雜。
這個世界永遠都會有相異的觀點,永遠都會發生摩擦、衝突,她為什麼要為這樣的世界犧牲呢?幾千年過去了,同樣的事情無時無刻不在重演,從沒有安寧的那一刻,這已經是個相對穩定的時代了。湯川罵她膽小,其實他錯了,她並不怕死,但她覺得不值得。
不管靈氣是否充沛,他們總會爭鬥的,她為什麼要為他們付出?
這個世界沒有她所嚮往的,她又何必管它的死活。
劇組大多數人先乘坐大巴車離開那條街,因為事發突然,大巴車駛離後汪愷才能派車安排演員們返回酒店。道路上已經開始水泄不通,汪愷也忙得焦頭爛額,他看見白澤,囑咐道,「你先跟著他們回酒店吧!門口有車,唉,這事情鬧的……」
攝像和燈光們都像是忙碌的螞蟻,團團轉地搬運著器材,有女演員無奈地提著裙子站在路中央,場面相當無序。旁邊停靠著一排劇組的車,準備把演員送回酒店,白澤在周圍人的引導下上車,副駕駛已經有人了,白澤和趙束坐在後排。
劇組也不可能讓白澤一直站在大馬路上,尤其是有些粉絲喜歡探班,要都是圍在周圍狀況就更亂了。前面的車啟動,白澤所坐的車也跟著發動,順著道路前行,車速相當快。
車輛行駛了一段時間,趙束髮現汽車駛出車群,向著另一個方向行駛,忙道,「酒店往那邊……」
趙束話音未落,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他。副駕駛上的人雙手各持一槍,顯然早有準備,蠻橫道,「把衣服脫了,隨身物品都掏出來!」
綁匪的聲音並不像本地人,司機顯然也是他的同夥,鎮定自若地開著車,並沒有被這一幕驚到。趙束恍然大悟道,「啊,又來了。」
綁匪,「???」
楚莫忍不住吹了個口哨,「這好像拍電影?」
這簡直是堪稱完美的綁架案,白澤平時出行隨身都有保鏢,尤其是在機場和活動里更為小心,只有拍戲期間身邊沒有太多人,怕給劇組添麻煩。郭奇和龔平申最近在忙提交證據材料的事,另外幾個工作人員沒擠上這輛車,只有趙束跟上來了。
如果是平時,白澤有固定的車接車送,只是今天恰好撞上了意外,上了這輛不熟悉的車。時機如此恰當,警方現在都不一定有力量開展全城搜捕,像是精心計劃。
雖然綁匪的設計完美,但眾人已經連續受刺激多次,現在都調動不起來恐懼的情緒了。飛鼠精可是經歷過劇組爆炸的,深知這種事情的套路,甚至連驚訝都沒有了,鬼知道這次又是誰下黑手。旁邊的白澤也只是愣了一秒,面對槍口相當沉著冷靜,畢竟這回不是直接將人炸飛?
楚莫好奇地打量了一圈綁匪的長相,詢問道,「我們看到了他們的臉,他們是不是不打算留活口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活的綁匪,思考起電影中的套路。
趙束猶豫地扯著衣領,「神君,真要脫嗎?」飛鼠精不是很願意,更別說旁邊一動不動的白澤。
綁匪見後排兩人坦然自若,絲毫不見驚奇的樣子,大為光火,「老實點!這可是真傢伙,把手機都交出來!」
白澤平靜道,「你要多少錢?」
「閉嘴!手機給我!」綁匪心思微微一動,但表面上還是凶聲凶氣地喊道,眼見著趙束和白澤把手機交出來。趙束磨磨唧唧地捏著扣子,一副不願意的樣子。楚莫說他們現在車速太快,擦槍走火容易發生危險,讓趙束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弄壞肉身就不好了。
其實楚莫還挺好奇白澤脫完衣服什麼樣,畢竟他平時防她防得緊,可惜白澤並不上套,毫無動作。綁匪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們到了換車的地方。司機跳下車,手中也舉著槍,緊盯著後排的白澤和趙束,催促他們下車。
為了躲避追查,中途還會這樣換幾次車,白澤推測對方要的是錢,不是命。
換車的地方是個破舊的車庫,楚莫原本想開門時制住兩人,無奈車庫內又有同夥持槍涌了出來。她有些懊惱,這裡不禁槍,導致各種渠道的槍支都增多了。楚莫確實是無懼這些,白澤和趙束卻是凡軀,她可以拿著白澤的身體逞強,但最後還是有可能受傷、流血。
她當然還有別的方法,只是天道盯得太緊。
車庫內的其他同夥卻跟最開始的兩個綁匪發生了矛盾,雙方爭吵了兩句。
「不是說直接拉到那邊嗎?你帶回來幹什麼!?」
「我們幹嘛要聽他的?這人是明星,有的是錢,何必干那冒險的買賣!」那人也不傻,綁架和撕票可是兩個概念,他拿錢可以逍遙法外,真要撕票了,以白澤的公眾影響力,絕對會被追查很久。如果不是某些緣故,他們都不會朝白澤下手,這又不是十幾年前,現在掃黑正嚴,太敏感了。
他們拿錢辦事,如果有更高的價錢,何必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過了一會兒,兩邊似乎是討論好了,決定先留白澤一命,有人持槍過來開門。那人背對著眾人,目光一暗,作勢要打開門,卻抬手朝著車內就是一槍。槍口雖然裝置了□□,但在寂靜的空間中還是有輕微的聲音,車窗碎裂了一地。
「你瘋啦!?」那人開槍後,他身後有人咆哮道,怎麼在這裡就動手了?
旁邊人大步上前,想要檢查車內的情況,車門卻被一陣狂風轟開,前排的人倒飛出去,像是被什麼炮彈擊中了。趙束從另一邊跳車而下,以非人的速度,一溜煙鑽到旁邊,叫嚷道,「神君!我先避一避哦,這副身體對著槍還是不行……」
趙束的速度太過驚人,綁匪們瞄準都來不及,他便逃到角落裡去了。車庫周圍相當封閉,並不是好逃命的地方,趙束只是找了個遮掩物藏起來。飛鼠精才不想用凡軀去擋槍,他確實不會死,但以後這身體就沒法用了。至於白澤的身體,趙束完全不擔心,楚莫怎麼可能會弄傷白澤一根毛(?)。
「你才是膽小如鼠……」車內的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白澤滿臉不耐地從車上下來,衣冠整齊。他隨手向空中一划,切開迎面襲來的高速子彈,抱怨道,「真麻煩,本來這段時間不該用這個了。」
眾綁匪一臉懵逼:你是練過氣功麼??這已經不是武術能解釋的了!?
楚莫極度不滿,她現在用法術,簡直是把自己暴露在天道眼底下。綁匪們都是人類,在他們面前使用法術,無疑是對天道高喊著「來劈我吧,劈我吧」。楚莫甚至覺得冥冥中是不是有因果,天道在用這種方式逼她現身。
眨眼間,天空中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烏雲密集,像是雷雨的預兆。她上次救程焰,迫不得已在人前用了法術,雷雨就聚成了一半,這回估計是要真的降雷了。
「算了,用就用了。」楚莫也不再扭捏,她望向上空的陰雲,淡淡道,「我終究是無法像你一樣無動於衷。」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是從哪裡看出虐的??絕對he,不然我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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