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會出現在這裡,又能知道蔣欣雯和薛婷情況的人,除了那個假扮小陶的幕後推手,許明淵想不到別人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幕後之人比他假設得好看很多,也年輕不少。
青年長相清秀,但唇有些薄,又戴了副無框眼鏡,整個人顯得薄情又冷漠。更吸引許明淵的注意的是青年的頭髮,他頭髮是純粹的金黃色,有些偏長,被用皮筋扎在腦後,還有些零碎的垂臉頰兩側。
青年個子不算高,身材單薄,休閒襯衫隨意套在身上,最上面的幾顆扣子散開,露出一截精緻的鎖骨,與這張冷漠又有些精緻的面孔搭配起來略顯怪異。
許明淵沒從這人身上感受到殺意,而自己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是刊省分局的金槐,是來支援的,至於我為什麼什麼東西都知道則跟我的異能有關。」金槐淡淡說道。
他開口說話時,那股槐花的香氣更明顯了,清冷的聲音伴隨淡雅的香氣一同飄來。
「我是植物型金槐異能者,特殊能力為【槐界】,在一定範圍內通過槐香製造信息類結界,除非能力遠超我,否則結界內任何東西我都能感受到,無論是人,還是物。」
他說完之後,又拿出管理局的調查員證件,展示給許明淵看。
這聲音許明淵確實有點印象,他又掃了眼金槐的證件,究竟裝匕首的彈珠收起里,笑眯眯道:「特殊情況嘛,認錯人也難免。」
金槐稍稍點頭,好不介意這短暫的尷尬,邊收起證件邊說:「張隊他們在疏散劇組的人,你跟我先去找鎮長,把鎮上的居民也都疏散了再找蔣欣雯和薛婷二人。」
說完,他轉身朝鎮長家走去。
許明淵跟在他後面終於明白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是什麼了。
金槐跟白日給人的感覺有點相似,但不同白日那種刻板空洞、近乎機器人的冷漠,金槐是一種置身事外、毫無在乎的冷漠。
管理局不少調查員都有些許的不正常,但像金槐這種情況的黑夜還是第一見,他心道也不知道這人跟白日站一起,會是什麼樣呢。
估計兩人能面無表情、四目相對一整天,可惜他看不到這副場景。
「真是太可惜了。」黑夜小聲嘟囔一句跟上金槐。
金槐走到鎮長的房子門口,抬手似乎要輕輕敲門。
下一秒,「砰砰砰——!」,巨大的砸門聲接二連三傳來。
力道之大,讓這老舊的大門差點直接掉下來。
黑夜:「??」
大哥,誰家敲門這麼敲啊。
他收回剛剛兩人可能四目相對一整天的猜測,這人估計直接就把白日暴力鎖門外了。
「媽的!誰啊!大晚上不睡覺!」屋內鎮長的罵聲傳來。
金槐沒說話,又敲幾下門,好在力度小不少,不至於那麼嚇人了。
「來了!來了!別敲了!」鎮長說完沒多久便打開大門。
他看到門口站著金槐這個略有點非主流造型的青年,正準備開口罵人,後者先一步將各種證件證明放在他眼前,淡淡道:「這是證明,情況緊急,請你立刻配合幫忙撤離居民。」
鎮長看到證明上寫著專家預測本縣即將發生地震,這裡正好處於中心地帶,需要立刻撤離避難。
「扯。」鎮長看完一手推開證件,看著金槐罵罵咧咧道:「我在這裡從小住到大,就沒發生過地震,現在你們隨便來句專家預測,就大半夜砸我門,還要我帶領所有人搬走?」
「不是搬走,是到鎮子外面避免,等結束了就能回來。」金槐平淡地糾正道。
鎮長:「......」
這不是重點吧。
「差不多,反正我們這兒沒人走,不信你挨家挨戶問去。」鎮長說完就要關門。
鎮長篤定沒人會搬走,尤其這個節骨眼上。
那天薛泰華的房子著火,他本想去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誰想對方激動地告訴他,他們十幾年的努力終於有回報了,山上的怪物要不行了,孩子們很快就能回來了。
這些年,為了不讓那大蛇傷害孩子,現在鎮上的居民或多或少給那怪物投餵過食物。
現在,孩子們即將回來,別說地震,就是山塌了,他們都不會走。
就在鎮長即將關上門時,屋內暫時借住的薛泰華打著哈欠走出來,「鎮長,出什麼事了嗎。」
鎮長回道:「縣裡面來人,我們這兒要地震了,讓我們現在就去鎮子外面避難,你說這不是扯淡嗎。」
言下之意,沒人會離開,他們都要等自己的孩子回家。
「鎮長,人家會凌晨過來,肯定是情況緊急,你說對不。」薛泰華眯著眼睛說道,「我們先去外面避難,等地震結束了再回來也不遲。」
鎮長一愣,不明白薛泰華為什麼會同意離開,但是這些年下來他在鎮上的威望已經遠遠大過自己了。
那年孩子們被困在山上,神棍下山後又算了一卦,說破解之法在薛泰華身上。
因為薛婷的靈魂最先被大蛇吞噬,雖與其融合卻沒完全消失,或許薛泰華作為她的父親能藉此與大蛇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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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都知道,從薛婷腿斷後,她就跟父親相依為命。
最後,在所有鎮民的見證下,薛泰華溝通成功了,他讓大蛇老實待在山上等著他人的定期投食。
這件事讓薛泰華在鎮中的話語權慢慢大了起來,而且眾人對他還有愧疚和憐憫。
在鎮民眼中,薛婷已經死了,但沒想到死後的她護住了自己的孩子。
他們想到自己以前總用有色眼鏡看薛婷,讓自己的孩子遠離她,就難免心生愧疚,再加上只有薛泰華的孩子沒有回來的可能性,更是多了不少的憐憫。
各種複雜的情感雜糅在一起,十幾年下來,終於讓薛泰華成了鎮上最有威望的人。
鎮長雖然迫不及待見到自己的孫子,但薛泰華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說不定這所謂的地震就是大蛇要死了才導致的。
「行吧。」鎮長說完又將大門打開,對金槐道:「我馬上就跟你去組織避難。」
金槐點頭,「好,麻煩儘快。」
借著門縫目睹一切的許明淵心道,這薛泰華是轉性了,居然幫著組織避難?不會炸廚房時候蹦到他腦袋,給他炸傻了吧。
趁著鎮長回屋的短暫功夫,金槐對許明淵說:「我去跟鎮長組織避難,你現在先回薛宅,張隊在那,你跟他商量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哦。」許明淵應了聲,又隨口問道:「蔣欣雯跟薛婷現在怎麼樣了。」
金槐沒有說話,他閉上眼睛像在感知什麼,周身的槐花香氣瞬間變得濃烈起來。
片刻後,他睜開眼,說道:「她們估計都藏在影子裡,這一定程度屏蔽了我的感知,我只能告訴你,還是一個在山上,一個在山下,但是......」
金槐頓了下,又道:「山下這個有點奇怪,移動速度非常快。」
「非常快?」許明淵重複一遍表情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山下的那個是蔣欣雯,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快速移動嗎。
不等他想明白,金槐冷漠地催促道:「抓緊時間。」
「知道啦。」許明淵說完朝薛宅跑去,回去的路上就聽到了讓緊急避難的廣播聲。
廣播裡是薛泰華的聲音。
許明淵見到灰黑的石鎮接二連三亮起燈光,透過窗戶能隱約看到居民穿衣起床的黑影。
等他跑回薛宅的時候,張鴻遠已經差不多將劇組的人疏散完畢了,只剩下馮導在那裡發脾氣。
他用拐杖敲著地面,憤怒地指著張鴻遠,吼道:「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的收官作啊!知不知道我投入了多少心血,要真因為你們的烏鴉嘴毀了怎麼辦!」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張鴻遠壓著火道,「老人家,只是去避難,不是不回來,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不回來?」馮導的聲音更大了,「你知不知道光這裡的場景布置,我又花了多少精力啊!」
「馮導,一般這種情況,會有人補貼資金的,劇組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而且即使毀了類似的地方還有很多。」許明淵走過來說道。
他看向馮導,毫不在乎人設地笑起來,黑曜石般的眸子在燈光下閃爍奇異的光芒,隱隱透露出一絲危險,若有深意地問:「還是說,你有不得不呆在這裡拍攝的理由呢。」
話音落下,馮導的手狠狠握了下拐杖,而後冷哼一聲態度十分不爽道:「你們這些圈外人懂什麼!」
說完,他扭頭走出薛宅,跟著大部隊朝山下走去。
張鴻遠見許明淵走來便知道這人就是興海分局的調查局,他伸出手說道:「初次見面,我是刊省分局的負責人張鴻遠。」
從來沒跟人握手打招呼的許明淵:「......」
這不是我爸他們打招呼的方式嗎。
反應對方比自己小了快兩輪的張鴻遠:「......」
糟了,習慣這麼打招呼了。
他略顯尷尬收回手,訕訕說道:「抱歉,習慣了。」
「沒事。」許明淵笑眯眯說道,「許明淵,興海分局的。」
雙方都自動掠過這個小插曲,張鴻遠飛快切入正題:「情況緊急,小許,咱們就不過多寒暄了,這鎮子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貝岑煙寫的增援申請內容簡短,就描述了個大概,具體細節還是要問許明淵這個當事人。
許明淵自動忽略小許這個稱呼,解釋道:「影蛇異能者薛婷需要藉助蠱籠異能重生,而為保證百分百重生,她需要吃掉【影子食人案】的兇手——shadow,也就就是蔣欣雯。兩人現在一個山上,一個山下,都藏在陰影里不知什麼時候碰面。」
關於蠱籠異能,報告裡也說了一嘴,故而張鴻遠也算了解,他聽完後,思索片刻,問道:「似乎情況沒有報告裡說得那麼嚴重。」
許明淵指著遠處幽暗詭異的大山,說:「如果蛇有山那麼大呢。」
張鴻遠:「?!」
那麼大的東西,你管他叫蛇?
他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嚴肅問道:「小許,你現在有什麼對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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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許明淵仍舊指著大山,「把山炸了就行了。」
在張鴻遠更加疑惑且震驚的目光中,他解釋道:「有好心人傾情提供線索,影蛇和薛婷是性命相連的,我把山炸了,蛇就死了,薛婷也跟著沒了。」
張鴻遠眼皮子跳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問:「好心人是指?」
「蠱籠體內的另一號人物,薛婷的弟弟,薛誠。」許明淵回道。
張鴻遠:「......」
真是越聽越不靠譜了。
他沉默良久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深吸一口氣,眼神複雜道:「你們興海分局的年輕人都挺有個性哈。」
許明淵一愣,分不清這話是誇他還是罵他。
不等兩人商量出比炸山更好的對策,許明淵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時候能是誰給我打電話啊。」他嘟囔一句,拿出手機一看,是侯涅生。
糟了!
完全把這人給忘了。
他接起電話,只聽那頭的侯涅生笑著問道:「你是打算讓我們在河邊待到天亮,然後直接去拍戲是嗎。」
「倒也不至於,這不是剛想打電話給你嘛。」許明淵一聽侯涅生的聲音,心底那點愧疚瞬間消失,道:「出了點狀況,你先帶人回薛宅,我在這邊等你。」
掛電話前,他又補充道:「越快越好啊。」
電話掛斷後,張鴻遠問:「剛剛的電話是?」
許明淵回道:「給我忘在河邊的目擊者和盯梢。」
張鴻遠:「......」
你們興海分局的調查員都這麼心大的嗎。
等待的功夫,許明淵又把其他的事情給張鴻遠交代一遍,反正送上門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比如導演馮志宏和薛文有可疑的地方,薛泰華以及整個鎮子的人都涉及人命。
這麼多事就他一個忙,不得忙死啊。
況且,審訊和逮捕這種事,本來就是警察更專業。
張鴻遠聽完又深吸口氣,本來快三十的容貌,似乎一瞬變成三十出頭。
他掏出手機,無比心累地打給其餘隊員,接通後吩咐道:「來增援,有多少人帶多少人,大案子。」
掛完電話沒多久,侯涅生也跟著汪宇航走來了,後者看到許明淵直接後退幾步,又下意識捂住後頸,「我真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別再打了。」
「真的?」許明淵問。
汪宇航沒有說話,目光緩緩移向侯涅生。
侯涅生:「.......」
要不要告訴他,其實我的處境更慘呢。
他自動忽略汪宇航的求救信號並往牆邊移動,選擇與其保持距離。
汪宇航:「?!」
大影帝!你不是他男人嗎!你在怕什麼啊!
看在大家都混娛樂圈的份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一旁的張鴻遠輕微皺下眉頭,提醒道:「抓緊時間。」
許明淵剛想說讓兩人下山,還不等開口就跟張隊扭頭朝同一個方向望去。
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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