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曄舟越發覺得噁心,噁心到和梁兮妍坐在一張桌上也覺得反胃想吐,看向對方的眼神也越發憤怒。
梁兮妍還想辯解什麼,但剛和許曄舟的視線對上,她便知道對方已經徹底看破她的謊言了,只能如實回道:「三百萬,一套學區內的獨棟小別墅,還有一輛奔馳suv。」
許曄舟的語氣冷得連陌生人都不如,語調也變得陰陽怪氣起來,「衛承昱何止是還算不錯啊,他是戀愛腦還是大聖人啊,連你再婚、再有孩子的可能都想到了,安心自己過日子不好嗎?幹嘛非要想不開繼續釣個有錢人?沒想到再釣釣了個假的吧。」
心底最陰暗的心思被徹底戳破了,梁兮妍呆坐在原地,徹底失去了直視許曄舟的勇氣,只聽對方更加憤怒地質問道:「而且三百萬,你知道那是什麼概念嗎?你存銀行里每個月吃利息都夠養你一輩子了,可你卻短短几年就糟蹋得一點不剩了,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有一多半的原因在你自己身上。」
「我只是想......」梁兮妍落下幾滴眼淚,連聲音也哽咽起來:「舟舟,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真的.....真的只是一個小忙而已。」
「我給過你機會,梁兮妍,而且給了很多次。」許燁舟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不知是在遺憾,還是在失望,「離婚、找工作、托關係......我想了挺多種可能,結果沒想到你就是最單純的要錢。」
」錢我也能給,如果是為了你自己,別說八十萬,一百八十萬我都可以直接給你,不需要任何欠條也不需要你償還,只希望你能脫離現在的苦海。」
「但是呢......」許燁舟輕嘆一口氣,「你要錢卻是為了給一個男人,還是欺詐騙婚、害你至此的男人。不說他那公司是真是假,衛承昱已經投了三百萬的水漂進去,證明了他的無用和無能,我為什麼還犯傻再投八十萬進去。」
「這八十萬我拿去做慈善,全買衛生巾都夠放滿盛元所有的公共女廁了,送到山村里更是不知道能幫助多少青春期的女孩,我憑什麼要去白白丟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許燁舟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失望,當著梁兮妍的面拿起手機給自己的助理髮了條語音信息。
「小琦,一百萬,全買衛生巾,然後聯繫愛心機構的人,全部捐給山區的女孩子,另外記得找人後續跟進。」
不知什麼原因,消息還是發不出去,一直處於轉圈的狀態。
許燁舟沒表露半點情緒,直接拎包起身,又最後看了梁兮妍一眼,「有錢方式有很多,可你偏偏選擇了最無用的一條,把所有的身家都賭在了男人身上。」
「真要說的話,你這輩子最聰明的事情就是傍上了衛承昱,而你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希望再傍上一個衛承昱。」
陳一帆見到許燁舟站起,因為聽不見她們說了什麼便開心地笑起來,甜甜地叫聲了「舟舟姐姐。」
「真棒,姐姐還有點事要忙,就先走了,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見。」許燁舟摸了摸陳一帆的腦袋,與他揮手告別的同時也最後叫了一次梁兮妍,「你讀了那麼多書,應該沒有一本是教你怎麼依附男人的,所以,醒醒吧,學姐。」
又過了片刻,許燁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賬我會去結的,你帶一帆好好吃吧,還有以後再想打苦情牌就別拉上小孩了,他沒你想的那般什麼都不懂,更不是你捆綁他人的工具,至少不是捆綁我的工具。」
許燁舟到櫃檯結完賬時,店裡的掃碼付款也不能用了,要不是她習慣帶點現金出來,差點就付不了賬了。
收下一堆零錢後,許曄舟快步走出餐廳,因為手機遲遲沒有信號,她煩躁得踩著圓頭小皮鞋在地上走出一連串「啪嗒」的清脆聲響。
下一秒,這煩躁的聲響就被嬉鬧的人群淹沒,還不等走到電梯,她就看到幾台電梯前都堵了一堆人。
煩躁的心情變得更煩了,在被旁邊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後,許曄舟憋了一肚子的火終於爆發了,扭頭髮泄般說道:「怎麼會有這種......」
話說一半,許曄舟突然就沒了聲音,她的視線正對扶梯,而上面正好站著她突然消失不見的弟弟。
心中的怒火瞬間卸了大半,轉而化作無盡的疑惑,小白來商場幹什麼?
下一秒,許燁舟視線往旁邊一瞥,疑惑直接變成了震驚。
只見她弟弟旁邊還站了一個異常好看的女生,除了個子太高了這點,單就外貌長相來說挑不出任何毛病。
甚至光站在一起就覺得很般配。
關於自家弟弟有女朋友這件事被親眼證實,許燁舟震驚地呢喃:「我勒個乖乖啊。」
眼看兩人就要上到七樓了,許燁舟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朝最近的巷子跑去。
等兩人徹底上到七樓,經過許曄舟躲藏的小巷後,她又急忙探出頭來,擠在人堆里悄悄跟了上去。
因為知道自家弟弟的感官超乎常人,許曄舟特意躲在很遠的地方,用手機的相機功能放大後來認真觀察著弟弟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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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身著襯衫領的淺色長裙,長裙垂至小腿位置,與下方米色的長靴相接,將腿部肌膚覆蓋。
她領口的扣子扣起,緊貼著修長白皙的脖頸,又套了一件很薄的咖色針織開衫,一頭濃墨般的長髮編成了麻花辮垂在胸前,搭配上精緻的五官、溫婉的笑容,還有優雅的氣質,哪怕身量有些過高也足夠吸引人。
她身側,小白的著裝就簡單很多了,只是普通款的白襯衫和休閒褲,但端正又英俊的五官實在過於優越,尤其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只要見了就讓人移不開眼。
許明淵周身還帶著許曄舟熟悉的疏離和冷漠,但這恰與高個女生的優雅和溫婉完美相融,似乎再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彼此了。
「長相完美,氣質優雅,儀態端莊,只是......」許燁舟盯著手機屏幕細細點評道,「比小白高了快半個頭,這也太高了吧,快到一米九了吧。」
眼看兩人又跑遠了,她匆匆忙忙跟上,又換了個角落,藉由人群遮擋,繼續觀察著二人並將注意力放在了女生佩戴的首飾上。
她眯著眼睛恨不得連放大鏡都用上了,片刻後,她小聲嘀咕道:「都是些大牌啊,從氣質著裝來看應該是她自己的首飾,只是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她呢?」
趁著兩人在前方轉身的剎那,許燁舟抓拍了一張女生側顏的照片並給自己的助理髮了過去,剛想說讓小琦問問查查這女生情況,這才想起手機現在處於一種完全沒信號的狀態。
「煩死了,怎麼到現在還發不出去啊,垃圾手機,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
她嘟囔片刻再一抬眼發現自家弟弟已經領著女朋友走遠了,「誒呀,管他呢,先跟上再說。」
許燁舟再一次匆匆忙忙追上去,再一次算好距離,隔著老遠打量著他們。
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殊不知前方的二人早就已經發現她了。
侯涅生輕笑著低語:「有個小尾巴一直跟著我們。」
耳機那頭的眾人:「!!」
什麼?
李凡香這是主動找上來了?!
緊張的氛圍連一秒鐘都沒持續,只聽白日淡淡回道:「是我姐姐。」
耳機那頭的眾人:「??」
許明淵,你姐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要偷偷摸摸地跟著你啊!
侯涅生沉默一瞬,而後不動聲色地同白日拉開幾分距離,他們依舊並肩同行但卻不再顯得那般親密。
白日察覺侯涅生的動作,他稍稍扭頭,視線落在對方的頸間。
侯涅生將黑曜石項鍊又添了一點裝飾戴在了外面,連項鍊也延長了不少,除了中間墜下的黑曜石,跟先前的項鍊再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可謂細緻到了極點。
白日眼睫輕顫兩下,主動朝侯涅生移動兩步,重新恢復親密距離的同時,旁若無人地牽起他的手。
侯涅生愣了一下後才屈起手指回握住白日的手,「不介意嗎?」
白日平靜地說回道:「介意的從來都不是你本身。」
他扭頭,視線落在不遠處影城的海報上。
《遮天盛世》自放映後就爆了,連電影海報都放在最外面c位的位置,白日視線輕輕一晃便能看見了。
侯涅生尋著白日的視線望過去,見到的剎那便明白了什麼,像是解開心結一般,眸里浮動喜悅而柔和的光芒,像是落滿春花的淺潭,蕩漾無邊的春水,旖旎又浪漫。
「這樣啊。」
連他的話語裡都含著笑意。
遠處的許燁舟震驚到呼吸都慢了半拍,「我勒個乖乖,小白這是開竅了?!」
白日輕輕「嗯」一聲,肯定侯涅生的想法,而後者又用指尖勾了勾白日的手掌,像是在描摹什麼字樣。
良久之後,白日的視線再落到黑曜石項鍊時,平靜而冷淡的臉上竟流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甚至臉頰還泛起淺淡的紅暈。
白日低聲道:「別鬧了。」
往日平靜的語氣里多了一絲不易察覺地呵斥,亦或著是害羞。
不等侯涅生再說什麼,藍牙耳機里一道極其煞風景的聲音傳來:「你們是假扮情侶,不是真情侶,能不能別這麼膩歪了,快點的,家養小寵物,趕緊去找人!」
地下停車場內,蕭問遠搭在珺省分局人員肩膀上的手一頓,連眼底的死寂都褪去不少。
霍斬蘭的嗓門不小,震得侯涅生耳朵都疼,他冷聲低語道:「你最好把嘴閉上,小狼崽子,你知道那手套上的味道有多雜嗎?這裡又有多少人嗎?我分辨起來也是要時間的。」
蕭問遠:「......」
算了,還是繼續當吃瓜群眾吧。
死寂和空洞再一次攀上蕭問遠的眼眸,他帶上另一條私人線路的藍牙耳機,指尖對著耳機又敲了敲,「情況不對,大叫一聲就好。」
眾人點頭表示明白,而後朝著悅瀾國際的入口處前進,蕭問遠則轉身朝一輛小型冷貨運輸車走去。
運輸車旁,顏司守衛般靠在冷藏集裝箱的位置,見到蕭問遠走來,他順手拉開車門,借著昏暗的燈光瞥了眼裡面的東西後,隨口提醒道:「蕭問遠,你悠著點啊,我可不保證這裡不會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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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問遠踏入集裝箱,「說不定完全用不到他們。」
集裝箱內,苗翠芹幾人戴著禁制頸環和手銬腳銬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因為全部被限制成普通人的身體素質,一個月的時間完全不夠幾人的傷勢恢復,傷勢最重的范開和畢文山更是在鬼門關前爬了幾次。
只有肩傷的苗翠芹也因為黑夜的恐嚇行為變得精神失常,見到有人進來後立馬朝角落裡縮了縮,生怕對方注意到自己。
但她手腳都被束縛著,挪動的動作著實有些滑稽,還不小心撞上失去兩隻眼睛的畢文山。
畢文山倒在地上,不說爬起來了,因為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無助地來回扭頭,「怎......怎麼了?!」
被壓倒的范開眼神兇惡地看向蕭問遠,他臉上泛著焦黑,頭髮也似觸電般地炸了開來。
范雲浩不比范開,是欺軟怕硬的典型,和蕭問遠只是目光接壤就直接嚇得縮了起來,完全不敢再多看一眼。
蕭問遠道:「被電幾次了?怎麼還這麼不老實。」
車外的顏司回道:「也沒幾次,還沒用多少力道,怕電暈了不好辦事。」
范開又瞪了蕭問遠一眼,還不忘沖顏司吼道:「媽的,騷包玩意,有種解了老子身上這些東西,老子跟你單——咳咳!」
蕭問遠一腳踹在范開身上,還專門踹在他未好的刀口上,當時的周澤錦完全沒有留手,以至於范開身上都是可怕的貫穿傷,多來一下都會當場斃命的地步。
范開疼得當場縮成一團卻咬牙沒有發出聲音,而蕭問遠又半蹲下來拽著他的頭髮,迫使他仰頭與自己對視。
與這雙死寂灰暗的眸子對上,范開的腦子疼得厲害,手指緊握在一起,掌心不斷滲出鮮血,而後他終是忍不住痛苦地叫了出來。
「啊——!」
下一秒,范開緊握的手指鬆開,痛苦的叫聲也消失不見,他眼神空洞地看著蕭問遠,再沒有半點生機。
蕭問遠鬆開手,范開癱軟地摔在地上,而後他以一種扭曲而詭異的動作爬起來,面朝車門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
在顏司察覺聲響扭頭的瞬間,范開又「咣當」一聲,朝顏司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蕭問遠站起來,眸底的死寂還未完全退散,他俯視著剩餘三人,「你們呢?乖乖聽話,還是嘴硬反抗。」
幾秒鐘後,范雲浩和苗翠芹也成了蕭問遠的可操縱傀儡,只剩一個畢文山了。
蕭問遠沉默地看著畢文山空蕩蕩的眼眶,過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許明淵當初為什麼不給他留一隻眼睛?」
顏司將幾人身上的鐐銬解開,「要不晚上了,你自己問問?」
最後,硬體不行的畢文山被蕭問遠敲暈過去並嫌棄地丟到了車廂角落,他拍拍手,剛想說自己這邊準備好了,耳機那頭便傳來無數謾罵的聲音。
霍斬蘭的聲音緊跟著傳來,「你們那邊是什麼情況?」
白日和侯涅生上到六樓搜查一圈沒找到李凡香後,就坐扶梯上到了七樓。
此時,二人剛剛走到電梯附近,而電梯入口處,已經聚了不少人在那裡,這些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猙獰,互相謾罵著為什麼出不去了,還有人居然找來東西要把電梯門強行撬開。
白日面無表情地看著鬧劇般的人群,「我們剛到電梯附近,七樓已經有人發現電梯無法離開了。」
「二位,麻煩你們抓緊找人。」牧懷琴又看了眼時間,提醒道:「只剩兩小時零十幾分鐘了。」
被提醒過後,白日淡淡道:「酆元。」
侯涅生不動聲色地輕嗅兩下,「這邊走。」
許燁舟跟在後面稍遠的位置,見兩人走走停停,遲遲沒有要進店吃飯的意思,心底升起一陣疑惑,「小白他們這是要幹嘛?總不可能就在那裡瞎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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