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第五次的遇見
阿寶的生意做的好,夜東京的生意自然也就不會差。晚飯時候,都是來這邊找尋阿寶,想要商談生意,或是想隨阿寶一同發財的人。
事實上正常時候夜東京的生意也還說的過去,不是真的賠錢。哪怕玲子的態度差,服務質量不高,要價貴,但是架不住小和尚手藝有進步。以前勉強三級的水平,經過了兩年多的時間,已經達到了三級巔峰,偶爾的幾個拿手菜也能突破四級。
這個水平已經很可以了,去大飯店混都站前排的選手,長久下來生意自然也會好上不少。
玲子坐在櫃檯前,美滋滋的查錢記賬,每日盤點。許是查錢有些累脖子,她抬起頭來活動著。這一抬頭,便看到窗外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下。
隨即就見一個穿著短褲、半袖、運動鞋的背頭男人,夾著包持著大哥大下了車,空著一隻手用鑰匙鎖著車門,往店裡走來。
玲子笑著將錢放到一邊,起身相迎:「又是好久不見啊,王老闆。」
「哎,明明過年才見過的。」
「哦呦,你好意思啊,過年嘛到現在都四個月了呀。看你現在這個打扮,這次是真做完了?」
「做完了,以後時間就多了。」王言坐到了窗邊的空位上,「你現在生意蠻好啊。」
「托寶總的福嘛,他做的好,我這裡就好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葛老師、陶陶他們呢?散夥了?」
「當然不是了,在葛老師那裡呢,他們晚上要搓搓麻將的呀。哦呦,真是不嫌熱的,葛老師的屋子也不大,他們擠在一起打麻將,真是給自己找罪受。哦,還有一件事。你原來的那間房子租出去了,是一個蘇州來的裁縫,都叫她小阿嫂的。哦呦,小阿嫂說話酥的嘞,眼睛嘛媚的嘞,陶陶看的都流口水啊。」
王言點了點頭:「趕緊上菜吧,老闆娘,我看看小和尚的手藝有沒有長進。」
「肯定長進了嘛,不過這一年半的進步有限,還得你指點啊。想吃什麼?」
「你看著安排嘛,一年半不常來,生疏了?不知道我胃口好了?」
「哦呦,你是不知道啊,葛老師、陶陶他們天天要講你的呀。」
「喝著我的酒,收著我的禮物,還要說我的壞話?」
玲子笑著搖頭:「倒也不能說是壞話,你知道他們的呀,就是抱怨嘛。感覺少了你這麼個人,總是不熱鬧的呀。」
她轉身進了廚房,再出來時已是端著一盤涼菜,又從櫃檯上拿了一瓶茅台過來,「你先坐一會兒啊,王老闆,這會兒比較忙,得等一下。要是你等不及,那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嘍。」
王言含笑點頭,不用玲子招呼,自顧喝酒吃菜,安逸的很。
窗外是日新月異的時代,窗內是不盡的酒色財氣,王某人安坐窗邊小酌,已是立於浪潮之巔….
這感覺並沒持續多久,隨著同門綁在一起,因為開合而叮噹響的鈴鐺聲,葛老師、陶陶、菱紅三人已經是圍在了王言的周邊。
「你給他們打電話了?」王言對著後邊的玲子揚頭。
玲子笑著說:「王老闆歸來,不好那麼冷清的呀,要歡迎的嘛。」
「小東北你沒良心的,來之前跟我們打個電話嘛,大家一起給你接接風多好。」
「對的呀,王老闆,喝喝老酒,聊聊你在外面的風光給我們漲漲見識嘛。」
菱紅也在一邊說:「就是的呀,王老闆你不講究,都不提前跟我們說一下。你要是提前講了,今晚大家一起熱鬧熱鬧的呀。」
王言搖著頭:「又不是見不著人,有什麼急的?忙完了這一年半,以後我就清閒自在了,時間大把的呀。」
葛老師詫異的問道:「這次就不走了?」
「這話說的,一直也沒走呀。只是為了生活,想著多賺錢,只能在外面到處跑,這是沒辦法的事。剛才玲子可是同我講了,說你個老小子跟陶陶兩個,喝著我的酒,收著我的禮,還要講我的壞話。」
「哦呦,王老闆,我哪有那個膽子嘛。你別聽玲子瞎講,我嘛就是想王老闆嘛,你又沒點消息的,那我就講了啊,王老闆也不知道在哪裡發財,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夜東京,我曉得你肯定記到的嘛,要不然我哪裡天天喝茅台嘛。壞話都是老小子講的呀,他說你沒良心,每次喝酒一提起你都要說當初是怎麼照顧你的」
「陶陶,你不好這麼冤枉我的。」
「那你說沒說?」
「哦呦,小東北,我說的不對嘛?九零年,你一個人過來,是不是我租你房子」
「行了行了,說來說去都是這一套,茅台你沒喝啊?要不你還我錢?」
「那是咱們的友誼啊,不好要的。再說我也沒錢,你要是想要回去,那我吐給你好了。」
「老小子越來越厚臉皮。」王言好笑的搖頭。
「他是歲數越大越不要臉。」陶陶順勢嘲諷。
「贊同。」菱紅說完,也不給葛老師反擊的機會,轉而問道,「王老闆啊,我記得你之前起訴了耐殼?最近怎麼沒動靜了?」
「以前的動靜也是我花錢買的新聞,現在屬於見好就收,不能總是營銷,上面處理的領導也為難。而且我的直營店現在還沒開遍全國呢,受益最大的反而是那些仿造我品牌的盜版,他們倒是已經賣遍了全國。更有甚者,有一些人拿著盜版的衣服,來到我的門店要我提供售後服務,給他們換衣服。」
說起這些,王言也是好笑的搖頭。
起訴耐殼是去年的事了,他在給服裝科送了錦旗以後就安排人去做,而後買了各種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宣傳。為的就是踩著耐殼這個外國品牌,來證明他的鴻運有多好。儘管耐克抄襲的是設計,這時候確實在材料上比鴻運強一些,但是做營銷嘛,肯定要忽略的。….
直接把鴻運抬到了跟耐殼一樣的水平,大肆譴責他們不要臉,搞抄襲。同時王言還把國內外的折扣全部取消,價格直接對標耐殼。是的,他不只是在國內買新聞,國外也一樣買。
反正就是貶低耐殼,抬高自己。
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在那段時間,開業的不到一百家店的銷量暴增,供不應求。幸好王言早料到這個局面,已經前提前鋪貨。
但是正如王言所說,收益最大的還是做盜版的。只要仿著樣式,再貼上鴻運的圖案,拿出去十塊八塊就賣,相當暢銷。畢竟便宜,又好看,聽說還是什麼大牌子。
這個官司到現在都快一年的時間了,數次鬧的沸沸揚揚,到現在也還是沒有具體的結果。耐殼繼續抄,王言繼續告。營銷到了年後就停了,便宜也占到了,官司又扯不清,耐殼還裝死,他再營銷就是給相關單位及領導找麻煩了,都是一腦門子官司,這時候也確實不容易。王言是很體諒的。
「王老闆啊,那我就搞不懂了呀,耐殼嘛告不贏,那些做假貨的不好放任嘛,怎麼不告他們呢?」菱紅問的直接,想法也直接。
「雖然有個別的廠家膽大包天的把假貨賣的跟我正品一樣的價格,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很便宜的。他們都是小作坊,也沒有太好的機器,我的衣服樣式新穎,好賣,那他們當然就做了。我把他們告了,讓他們賠錢,以後怎麼吃飯?」
陶陶想了想,說道:「那不是影響你正版的銷售嘛,滿大街都是那樣的衣服,別人花十塊,我花一百,那我心裡不舒服的呀。」
王言搖頭道:「更多的人是會在心裡偷笑。你穿不起正版買盜版,甚至你都不知道是盜版,那麼我就有一種心理優越嘛。」
「哎,小東北這話說的對,反而還會讓穿盜版的人,以後去他的店裡買正版的衣服。」
「我倒是也沒那麼多的想法,就是想掙有錢人的錢。外國人能在中國賣一百多,沒道理錢都讓他們賺了去,沒道理我不能賺嘛。什麼都是外國的好,我是不信的。」
「有志氣。」
王言擺了擺手:「你們最近怎麼樣?聽說我住的那間屋子來了個小阿嫂,迷的陶陶魂不守舍?」
「哦呦,王老闆,你可不要亂講呀,要是叫芳妹聽到,我要沒命了呀。女人嘛,哪個男人可以忍住不去看的呀?要說起來,還是要怪葛老師。老小子嘛人老心不老,房子都租給單身女人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啊,我租什麼單身女人了?」
「還嘴硬,玲子、菱紅、史老師、小阿嫂、金寶媽媽,還有」
葛老師感覺十分的冤枉:「你搞清楚啊,陶陶。是你先過來租了這家店,後來寶總又過來,接著又帶了玲子租我的房子住,後來又是菱紅從日本回來。金寶媽媽嘛,我是見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討生活,實在不容易」….
幾句話的時間,這些人又是吵了起來。
玲子並不參與,因為服務員在忙,只有她來來回回的上了菜,拿了碗筷酒杯,大家又是一起熱鬧的吃喝了起來
王言當然不是真的閒下來,畢竟業務都是處在高速發展之中,他還是要做一些工作的,比如人事、財務等等,心中都要有數,發展方向也要把握好,內部的一些貪污行為也要控制好,各方面的關係也要協調好。
此外他還有一家半導體公司,那邊的研究項目之類的,他多少也要參與一下,給一些研究建議之類的。而且現在大學生包分配,已經不是人才的問題,而是用人都有問題。他也要沒事兒出去找一些人,忽悠著加入進來搞研究。
不過他老闆做的多,經驗豐富,充分信任手下人的工作能力,不行也行。他一貫相信,人們都是有潛能的,只是缺少平台。或許確實有上限,但服從命令聽指揮,又哪裡需要那麼高的上限。事情處理的明白,人員管理的明白,或者說只要管理不亂套,做好高質量的安全生產,總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說到底,現在就是一個野蠻生長,跑馬圈地的時代。即便是有一些小問題,在業務的快速發展,公司的飛快膨脹中,也都會被壓制下去,不會產生什麼重大影響。
所以他十分的放心。
每天就是到處的走一走,看一看。偶有興致,也會弄著相機出去拍一拍。
自從他回來,他還沒有見過阿寶。聽說是外出考察工廠,也順便做一做國庫券。當財富的基數大到一定程度,賺錢就會簡單起來,如今的阿寶已經今非昔比,他的財富在快速的積累,也已經有了聲望。真正說起來,現在的阿寶比原本的阿寶牛逼很多。還是多多少少的受到了王言的影響。
不過阿寶的輝煌,王言是沒太多興趣的,他仍舊是在安逸的生活著
「汪小姐來了。」排骨年糕的老闆熱絡的招呼著。
「老闆,還是老樣子。」
汪小姐的聲音還是那麼有活力,她回應著老闆,取了一瓶冰鎮的汽水,坐到了窗邊的位置,噸噸噸喝了一口,美滋滋的享受著清涼。
她雙手撐著下巴,雙目無神的看著窗外,頭也不回的問道:「老闆,王老闆來過吧?」
「哎呦,真沒來過。自從去年初一他來了一回,到現在快一年半沒來了。」
「汪小姐,你跟王老闆不是朋友嘛,有什麼事給他打電話不就好了呀。」
「不一樣的,你不懂。」
汪小姐懶洋洋的回了一句,這語氣老闆熟悉,就是不想再說了,小丫頭凶的很,所以他閉了嘴,不再多話。
她同王言上一次見面,就是王言去27號送錦旗的時候,到現在已經大半年,中途通過了幾個電話,都是讓她幫著辦一下出關的手續。因為王言的服裝店開的多,亞洲地區的主要城市基本都有店鋪。開通一個國家,就要多一個手續。除此外,無非就是問候一下是否安好,再沒有多的話。….
她常常想,對阿寶是什麼感覺。在認識阿寶的那個冬天,阿寶邀請她去和平飯店參加新年活動,她承認,在那一天她很心動,並壓抑著這樣的一份感情。但是後來,她有些不確定。
她搖了搖頭,繼續撐著下巴,嘴裡叼著吸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期待著排骨年糕的第五次見面
在她注視下,一輛黑色的普桑停在了門口,她看到王言一身短褲半袖的清涼裝扮對著她揮手,她也笑著回應。
接著,她就看到王言好像想起了什麼,就見他彎腰從車內拿出了一個相機,對著她開始拍了起來,她也笑著,配合著擺著姿勢。如此一番過後,王言才將相機扔進車裡,鎖了車門,往排骨年糕的店內過來。
「哦呦,王老闆,好久不見啊,剛才汪小姐還問你來沒來過呢,真是巧啊。」見到王言進來,老闆很驚喜的同王言問候。
以前他不確定,現在他很確定,王言就是他見過的人中最富有的人。
「哦呦,老闆還是那麼精神嘛。呀,穿的衣服還是鴻運呢?老闆有品位的。」王言給他豎著大拇指。
「知道鴻運是王老闆的買賣,特意支持王老闆生意啊。不過王老闆,我得說實話啊,確實太貴了,我這件半袖花了九十九塊啊。」
「你看看,還是對我的品牌有誤解。洋鬼子賣的貴你說高級,我對標他們你就說賣的貴?這不合適嘛。吶,汪小姐清楚的,鴻運也是國際知名品牌的,我都開遍東南亞了。」
王言擺了擺手,不再為難還沒想到怎麼回應的老闆,笑著說道,「你支持我生意,我支持你生意,還是老樣子啊,記著呢吧?」
「這輩子不可能的呀,王老闆你坐,我先做汪小姐的,馬上就好。」
拿了瓶汽水,王言站在那裡,一邊打量著汪小姐。她穿著一年半色的鴻運半袖,下身是一條碎花裙,穿著的則是鴻運生產的小白鞋。因為天氣比較熱的原因,燙卷的頭髮高束著,戴著的還是王言送的那一支眼鏡。
汪小姐被看的不好意思,眼神閃躲,但她到底是自我的性格,大聲問道:「你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呀?坐過來呀!」
王言對她挑著眉,笑道:「半年多沒見,汪小姐更漂亮了。」
「王老闆現在也是花言巧語了?」
「汪小姐是真的麗質,我可從來不說謊。」
看著他笑呵呵的坐下,汪小姐說道:「看你現在穿的這一身,是徹底閒下來了?」
「差不多,不過也不輕鬆。你知道的,又是物流公司,又是調料公司,還有服裝公司,服裝還有海外業務,還是有不少事情的。只不過以後就不用像以前那樣,還要滿世界的飛。這麼看的話,那確實是輕鬆下來了。」
「什麼時候回上海的?」….
「有十天了吧?」看到汪小姐眼中的不高興,王言接著說道,「我沒忘了你要請我吃飯的事兒,只不過緣分這個東西,實在捉摸不定,我也把握不住。來早了,怕遇不到你,來晚了,也怕遇不到你。就這麼過了這些天,我覺得差不多了,然後就來了,沒想到咱們倆的緣分真的挺大。
認識兩年,這是我來這裡的第五次,每一次都能跟你遇到。今天這頓你請啊,說好的。」
「沒問題,我請客,隨便吃。」汪小姐拍著胸脯,十分的高興。
「這半年多怎麼樣?」
「你看我怎麼樣?」
「我看你漂亮啊。」
汪小姐嘖了一聲,不去理會王言的挑逗,她說道:「托你和寶總的關照,我工作很出色,領導很滿意。哦,對了,回頭你要讓你的財務再找我一下的呀,我們要進行半年盤點,你的公司是唯一在國外銷售的國內品牌,在國外的銷售情我們要追蹤的。」
「好,明天就過去。」王言含笑點頭,「汪小姐,你說我的服裝公司做的怎麼樣?」
「當然好了呀,我收回以前跟你講的話,真沒想到,才兩年的時間,你就把品牌做起來了,還賣到了國外。」
「其實也不用收回,因為我現在賠的更多了。買商鋪的錢,除了一大部分是我自己出的,還有跟銀行的貸款。工廠規模擴大了,幹活的工人多了,這些可全都是錢啊。我還收購了紡織廠、化纖廠,設備更貴,而且還有研究人員做實驗,實驗的設備也不好搞。哦呦,別提多頭疼了。」
「誰讓你想不開非要做品牌服裝的呀?我聽寶總講,你在俄羅斯賺了不少錢。現在可好,全砸進服裝公司,還有物流公司了。錢嘛沒看到賺多少,員工倒是有幾千人,一個不好,你傾家蕩產都是輕的。」
汪小姐撇著嘴,轉而又笑道,「不過也是你膽子大,這才能做成現在這樣,還是你厲害嘛。」
「還是汪小姐有眼光的嘛。」
「我要是真有眼光,當初就不會跟你說那麼多打擊你的話。」
王言笑著搖頭:「我說的是你誇我厲害,有眼光!」說話間,他豎起了大拇指,懟到了汪小姐的面前。
啪的一下,汪小姐將手打開,王言順手的幫忙接過了笑呵呵過來的老闆手中的東西。
「吃吧,你的最愛。」
汪小姐在盤子裡齊著筷子:「就是最愛。哎,王老闆,你是不是不喜歡吃排骨年糕啊?」
「我們第一次在這裡見面的時候,你就問過類似的問題。當時我說,還不錯。」
「還不錯就是好吃嘛,那你怎麼都不常來的呀?你以前再忙總也有休息時間的,開車來這裡吃一頓,要不了多久的呀。」
「我認為好吃的東西有很多,一旦連續的吃同樣的東西,就沒有了那一份好味道。所以我喜歡將時間拉長,偶爾的吃一頓,這會保留我對好吃的期待。」….
「我就不一樣,我最喜歡的就是排骨年糕,唔,是最愛!」汪小姐加重了語氣,她說,「我同你講過的,我從小就吃這家排骨年糕,怎麼都吃不夠的呀。」
王言含笑點頭:「改天去黃河路吃飯?」
「好飯店那麼多,乍浦路沒有嗎?雲南南路沒有嗎?幹嘛非要去黃河路呀?再說了,我吃不起的。偶爾嘛吃吃也就算了,可以說是談業務,總是去的話是要犯錯誤的呀。」
「偶爾吃吃就算了,那就是能去。」王言點了點頭,「這樣,明天咱們去金鳳凰,看看他們那邊怎麼樣。」
汪小姐轉頭看著笑吟吟的王言,倒是沒有拒絕,但卻不認同王言的選擇:「我跟寶總去過的呀,不是我說啊,金鳳凰的廚師沒有你王老闆的手藝好。為什麼要去黃河路呀?」
「汪小姐怕是忘了,王老闆當年就是在黃河路賣羊肉串發達的嘛。」上菜的老闆接了話,「現在王老闆生意都做到國外去了,當然要去起家的地方看看嘛。」
「哦,對對對,我怎麼忘了呢。」汪小姐拍了拍腦袋,「所以你要去黃河路找回面子?」
「這話不對,我可是從來沒丟過面子,在黃河路擺攤烤羊肉串,我是勤勞致富。後來金美林的老闆娘找我的麻煩,還是她賠了我一萬的和解費。不過我能理解你的意思。」
王言笑道,「兩年前我初到上海,積蓄只有一千多塊。那時候黃河路那麼繁華,我卻消費不起。七百五十五米的黃河路,開了上百家飯店,我只吃過了金美林,那是他們後來受不了議論,找我過去做做樣子給大家看,當時是和陶陶一起去的。
後來我有錢了,能消費的起了,但是卻沒有時間。去蘇聯做生意,更是忙活了一年半。現在錢有了,時間也有了,我總要去嘗嘗的嘛。不止是黃河路,乍浦路、還有現在的這條雲南南路,我都要吃它一遍。
金鳳凰不好吃就算了,紅鷺呢?聽說寶總最常去的就是那家,味道應該還不錯吧?」
汪小姐點了點頭:「比你做的好吃。」
王言好笑的搖頭:「我都成衡量標準了?」
「本來就是嘛,你手藝很不錯的。」
「那下回約個時間去夜東京,我再做一次,給你鞏固鞏固,要是忘了我做菜是什麼味道,那就不好了。」
「好啊,就這麼定了。你最拿手的是什麼?就是上次吃的那些嗎?」
「當然不是。」正在吃年糕的王言,不禁挑了挑眉,「其實我最拿手的是燉老母雞湯,算是藥膳吧,大補的,也是祖傳的方子。」
「你家祖宗真好,什麼都傳給你了。」
「也不行,主要我學的不夠好。」
汪小姐莞爾一笑,知道王言在那謙虛呢,問道:「那你下次做來嘗嘗?」
「這個不行,正常人吃了不好,得是坐月子啊、受傷啊什麼的,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才行,而且做起來非常麻煩,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那明天去紅鷺?」
「去紅鷺。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五點半下班吧?我在樓下等你。」
「就這麼定了,干一個。」汪小姐舉起了汽水瓶。
王言笑著點頭,十分配合的也舉起汽水瓶,同汪小姐碰了一下。
玻璃相撞,發出清脆的響。震動了汽水,從底部向上翻著氣泡。
第五次的遇見,汪小姐很開心,他們絲毫沒有許久不見的生疏,好像反而更親近了,是那麼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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