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江浩拿下魏坤很輕鬆。
要知道,這裡面包含了智慧與力量,一開始的演技,後面的突然襲擊,還有超過魏坤的戰鬥能力,其後的控制場面,這才讓江浩看上去如此輕易的成功了。
只能說。
江浩本身就比魏坤強很多,在加上處處用計,這才達到如今效果。
換個人來試試,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或是魏坤逃脫,或是控制不住場面,下一秒恐怕就會被太守府一百多兵卒砍成肉醬。
江浩已經穿戴整齊,雖然只是一身鐵甲,可穿在江浩身上,卻似乎閃亮著耀眼的銀光,本就高大帥氣的江浩,此刻更添幾分威猛。
「軍候,我們今後怎麼辦?」蘇牧問道。
今後怎麼辦?
是啊,
這是個大問題,關係到今後的路要怎麼走。
找王莽那個同為穿越者的聊聊?
讓他給自己這個老鄉來個三公九卿,自己幫著他一起對付位面之子秀兒?
怎麼說呢,江浩覺得王莽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就算是穿越的,他也是一個理想主義穿越者,不會為了江浩是老鄉就會給他尋私情,要知道,當時他的幾個兒子侄子犯法,王莽親自逼死了他們。
而且此時是地黃元年,天下已經有大亂之勢,各地反叛軍已經露出端倪,再過一年,那位時代之子就要加入反叛起義隊伍,開始他傳奇加玄幻的光武之路了。
投奔劉秀?
靠,現在劉秀估計還在長安讀書呢,明年因為家裡沒錢了,這傢伙才回家的,然後跟著哥哥和族兄劉玄造反,就算後來幾年,誰也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主角,一直當著低級軍官,最後才來了一個異軍突起。
不過那也是六七年後的事情了。
此時王莽推行的新政基本上全都失敗了,主要是這位太心急了,有歷史學家說,「他在一個錯誤的前提下,採用錯誤的方式,進行的一次錯誤的社會改良。」
其實江浩覺得,他就是太激進了,太現代了,來了一個逆大時代潮流而強上,妄圖用一己之力消滅漢朝存在的社會矛盾和問題,他太高估自己,也太小瞧了世家和保守力量的頑固與反撲。
不合時宜的改革註定失敗。
反正如果讓江浩來,說一句丟穿越人士臉的話,他都不敢這麼做,他也只會在政權穩固之後,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點改變,用上一代或兩代人的時間去解決這些問題。
皇帝不是萬能的,一個人不可能包打天下,好的政策同樣需要人去執行,如果所有人都反對你,再好的政策也難以實施下去,其實古代那些失敗的改革,想想都挺好的,商鞅、王安石、張居正之流,出發點都是為國為民,可是為什麼那麼多改革派被打倒,還不是動了太多人的蛋糕。
其實江浩從心裡有些佩服王莽,從他做的那些事情來說,絕對是一位大公無私為國為民的社會主義制度踐行者。
讓他自己來,都未必能做的王莽這麼好。
說了這麼多,其實這些念頭只是在江浩心裡一轉而已,他看向圍著自己的四個手下,說道:「你們想不想死?」
「當然不想!」四個人一起說道。
「那你們願不願意做奴隸,服苦役。」江浩問道。
「當然不願意!」
江浩指著被圍住的太守軍說道,「如今我們已經動手,與反叛無異,就算現在去給張太守伏地求饒,恐怕張太守也不會放過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四個人的面色一場凝重。
「兄弟們,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是真正的生死兄弟,如果你們相信我,就跟著我,以後我帶你們闖出一片天。」江浩語氣激昂的說道。
四個人被江浩說的有些熱血沸騰,「軍候,我們自然是跟著你干。」
「對,跟著軍候闖一闖。」
「那,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去關內還是就在這西域?」蘇牧問道。
江浩剛剛心裡已經有了主意,說道:「中原,我會去的,不過不是現在,我們先在這西域大漠打出一片天,然後再去關內,陳校尉的仇,咱們是一定要報的。」
隨後江浩對幾個人道:「先清點一下人數,然後讓兄弟們吃飽喝飽,咱們好上路。」
幾個人趕緊去準備,他們原本就是一個作戰單位的,很快清點完畢,蘇牧過來匯報,「軍候,咱們的兄弟總共還有168人。」
一六八、一路發,挺不錯的數字。
不過這點人,在大漠也好,在中原也罷,只是一小撮人,所謂的招兵買馬,人手是最關鍵的。
江浩的視線看向了魏坤那些人,他們應該是兩個隊,有一百人左右。
能不能把這些人也收入麾下呢?
江浩心裡念頭一轉,手裡拿著乾糧和水袋走到俘虜隊伍旁邊,此刻這些人穿著內衣坐在地上,和剛剛的他們何其相似。
江浩站在一處高坡上,把乾糧送入嘴裡,嘎查嘎查的咀嚼著,不知道這種行軍乾糧是用什麼做的,有些拉嗓子,江浩立刻灌了一口水送下去。
掃視了一圈這些太守府的兵卒,最後視線定格在魏坤身上,笑著問道:「魏坤,你口渴嗎。」
魏坤的視線看向江浩有些怨毒,他的任務失敗了,還讓犯人給扒了衣服,搶去馬匹、兵器鎧甲,回去不知道要受到怎樣的責罰,此刻他心裡恨極了江浩。
「不渴。」
「我覺得你渴了。」江浩道。
魏坤臉色一變,他知道江浩要做什麼了,臉色驟然變得難看,「我不渴,一點都不渴。」
江浩卻不管他渴不渴,指著魏坤掉在地上的那一水袋尿說道:「那是你的水袋,裡面是你自己的東西,現在過去,拿起來,喝掉。」
魏坤當即大怒,指著江浩罵道:「江浩,你敢如此羞辱我,他日我必帶兵擒你,一雪今日之恥,將你懸掛於城門上風乾。」
江浩臉色驟然變冷,把手裡的乾糧和水袋塞到胸口,對旁邊的牛開山道:「開山,拿弓箭來。」
牛開山立刻送上一把弓一壺箭。
江浩對魏坤道,「你之前羞辱我,以強欺弱,可是我卻不會學你,魏坤,你也會用箭,我給你一個機會,與我公平對射你可敢,如果不比也行,把自己尿出來的東西還灌回去,我就放你回敦煌。」
魏坤的臉色變了幾變,終究武將的那點尊嚴戰勝了逃命的心,看向江浩道:「你想怎麼比。」
江浩舉了舉手中弓箭,「你我各帶一把弓一壺箭,相隔300步展開對射,生死各看本事。」
魏坤不想比,可他知道,現在的情形不容他拒絕,如果拒絕就要受辱,再說,他自認習武學箭多年,未必就比江浩差到哪裡。
「好,比就比!」魏坤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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