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一直對於這事保持關注,只不過也僅限於關注而已。
畢竟上杆子不是買賣,要幫忙也要等到許半夏自己找上門求助。
而且李皓相信許半夏一定會找來的,因為在她之前接觸的圈子中,趙壘就已經是最頂尖的人脈了。
可問題趙壘也就是個高級打工仔,他唯一能幫許半夏的,也就是幫著硬抗些壓力而已,實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這還是以自身前途去做抵押。
可以說要不是鋼鐵市場回暖的及時,但凡再多兩個月,這兩人絕對一起死的不能再死,沒有一點翻身的機會。
但大環境的變化,除了李皓之外,誰又能保證呢,許半夏同樣如此。
所以以許半夏這個不願意放棄的個性,只要有一線生機,就肯定會找過來。
再者李皓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現在已經是97年了。
沒幾個月香江就要正式回歸祖國,在香江的中資企業,已經在組織慶賀典禮,這種大喜事李皓自然是要參與的。
正好遠大集團就是其中的主要組織者之一,這倒是方便了李皓,只要跟著蘇遠程的步子走就行。
不過這一年,除了香江的回歸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事,也需要李皓的重視。
那就是以索羅斯為首的國際金融炒家,開始在亞洲興風作浪的事。
金融危機的爆發內中因素很多,包含了政治、經濟等各種因素,這不是李皓能解決的。
不過李皓也沒興趣跟著這幫金融炒家屁股後面掙錢,畢竟這個時期投資在網際網路企業上,兩三年就能翻個六七倍,掙的不比他們少,而且風險更低,更容易操作。
當然,這是獨屬於李皓這類網際網路大亨,或者華爾街金融大亨的自留地,因為李皓等人可以在對方融資時,利用手中的資源先期拿到大量股份。
單純的股民在市場上,雖然盈利也沒有問題,但成績就做不到這般誇張了。
真正讓在意的是,在這次金融危機中,東南亞各國和日本的經濟遭受了重大打擊,將原本笙歌一片的東南亞帶向了一個萬戶蕭疏的時代。
而東南亞市場,現在正是神麓科技旗下產品的重要銷售地,銷售額占比超過了30%。
一下失去這麼大的市場,對於神麓科技的發展是極為不利的,必須得提前做好安排。
一來是要大力開拓出其他市場來,以此來減少損失;二來就是找個來接盤的冤大頭,把損失給轉嫁出去。
於是正在努力找葉順談判,希望能獲得dVd技術授權的三星、松下等公司,就被李皓給盯上了。
想來它們只要知道,自己不僅願意技術授權,還願意把它們放進市場成熟的東南亞,肯定願意付出大代價的。
為此,李皓專門來了公司一趟,就是要找葉順面授機宜,讓他好好的跟那些人談判。
葉順在聽了李皓的話後,很是不解的問道:「同意技術授權沒問題,這個市場本來就不是我們一家能吃下的,大家一起能把市場做的更大,我們也能通過收取專利費獲利。
可是為什麼要讓它們進東南亞市場,那裡我們好不容易經營好了,還是讓它們去歐美市場搶地盤吧。
反正現在我們能拿捏它們,就像當初它們拿捏我們一樣,不願意的就不給授權,它們總會有人答應的。」
李皓解釋道:「如果東南亞市場能一直好下去,你說的自然沒問題,可是東南亞能一直好下去嗎?我對此不太看好。」
葉順聞言皺起了眉頭:「東南亞國家的經濟發展太快,是有些不太健康,可當初香江和日韓也是這麼走過來的,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它們怎
麼能和香江、日韓相比,不僅自身條件不夠,而且現在的外部環境和當初也是大不相同了。
香江那時候還能承接西方的產業轉移,從而完成了第一桶金的積累,可是你們的產業轉移,又有多少是到了東南亞。
尤其現在它們還在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情況下,過早開放金融市場,盲目加入國際金融體系。
這不就是把一大塊肥肉,放到了那幫金融炒家嘴邊,他們能忍得住才怪,現在東南亞的繁華只是黑暗前的最後一片光明罷了。」
葉順終究是沒有完全相信,畢竟東南亞此時可是沒有任何破滅前的表現。
可在李皓的直接命令下,葉順還是帶著些許疑問,選擇執行命令。
見安排好了葉順,李皓就準備離開公司了,結果剛走兩步,就又被葉順給叫住了。
「剛剛聽你的話,只顧著震驚了,我都忘了有個事要問下你。
蘇冬要離開公司了,她說這事和你打過招呼。」
李皓點了點頭:「之前去蘇冬家拜年的時候,她是和我說過這事,我也答應了的。
畢竟人家本來就是為了鍛煉經驗過來的,現在鍛煉好了,自然要回自家公司幫忙。
而且遠大集團現在還得忙著慶賀回歸典禮的事,蘇伯伯用其他人也不放心。」
葉順不禁翻了個白眼,吐槽道:「那你不早和我說,至少得給我個時間,來提前安排人接手蘇冬的工作吧。」
李皓尷尬的笑了笑:「這是我的失誤,本來我是想著要說的,結果中間忙其他事情就給忘了。」
抓住李皓的口風,葉順趕忙說道:「光一句失誤就行了,你知道我重新安排工作有多難嘛!
反正你閒著也沒事,這幾天就不要往其他地方跑了,按時來公司上班,而且這也是為你自己掙錢,你必須得積極起來。」
這次確實是李皓問題,所以李皓也就沒打算偷懶,也是給葉順減減壓吧。
不過工作歸工作,蘇冬要離開公司了,李皓還是帶著葉順給她辦了一個送行宴,就三個人一起吃了個飯。
正好李皓也問下蘇冬,這段時間在玄黃集團的體驗。
蘇冬確實是個女強人,張口不是抱怨工作量大、辛苦,而是興致勃勃的提及自己做了哪些工作,得到了哪些經驗。
並且還主動舉杯來感謝葉順,這段時間對她的培養。
葉順對於蘇冬,也是滿口的稱讚,兩人倒是頗為熱情的禮尚往來了。
李皓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笑道:「你們兩個倒是還互相欣賞上了,這上司與下級多半都是冤家對頭,沒想到你們倒是挺和諧的。」
葉順說道:「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大家都是為了把工作干好而已。」
蘇冬附和道:「對啊,你這個人思想太狹隘,果然是一副資本家面孔了。」
「好好,是我的問題,行了吧。」
李皓看著這一幕,也是不禁笑道。
不過這時李皓也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葉順其實年紀也不大,也就比蘇冬大上五歲而已。
而且就自己觀察來看,葉順的脾氣秉性可比李明捷要好得多,至少葉順不會要求,自己老婆一定不能比自己強。
所以自己要不要想辦法撮合一下,也算是拯救一下蘇冬和李明捷,省的兩人再糾纏到一起,弄得兩家都不得安生。
同時也是給自己提前解決下麻煩,畢竟李皓早就看出來,蘇遠程是有意撮合自己和蘇冬的。
這次讓蘇冬來遠大集團,本意也是想讓李皓和蘇冬多接觸一下。
只不過李皓沒有接招,反倒是把人給派到了葉順身邊。
蘇遠程雖然疼蘇冬,但在骨子裡還是有些老觀念的,認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想要保住自己一輩子辛苦的來的遠大集團,最好就是找個知根知底的人當女婿。
那被他看著長大,又能力突出的李皓,自然就成了不二人選。
甚至這個想法,蘇遠程都和李國明提起過,否則之前李國明也不會幾次試探自己。
可問題李皓實在是和蘇冬沒那個感覺,李皓這穿越過來,可不是為了錢來委屈自己的。
只是李皓轉念又一想,真把這兩人撮合好了,自己不會損失一員大將吧。
但最終李皓還是決定幫著推一把,反正能不能成都不一定,想這麼多也沒用。
而且除了李皓自己,其他人沒誰是不可或缺,最多就是自己辛苦一段時間。
下定了決心,李皓就開始盤算公司和遠大集團能有哪些交集,到時就全讓葉順主抓。
這保媒拉縴的事,還沒正式提上日程,李皓就接到了許半夏打來的電話。
事態還是如劇中發展的那樣,甚至因為這次到港時間比劇中還晚,導致等到廢鋼到達濱海港口的時候,鋼價就已經跌到了一噸七百人民幣以下,每噸鋼材價格是六百九十五人民幣一噸。
可是許半夏這邊,連帶稅費和運費一起,每噸鋼的成本是735人民幣一噸。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許半夏把全部廢鋼給賣出去,還會淨虧兩百萬。
許半夏現在手裡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哪裡能虧的起兩百萬。
也就是趙壘選擇了幫她,否則只要趙壘公司要求按合同辦事,許半夏立馬就可以宣布破產,並附帶兩百多萬的債務。
而且也就在這個時候,第一個落井下石的人就出現了。
為了辦好堆場,許半夏找不少人都借了錢,其中就包括郭啟東借的一百萬。
當然,郭啟東那時是因為看好堆場,所以才願意借的,為此還要了30%的利息。
可現在,知道了鋼價下跌,許半夏多半是撐不過去的時候,他就找上門來,要求許半夏還錢。
不過郭啟東也知道,許半夏肯定沒錢還,就給許半夏出了個主意,自己拿那一百萬從許半夏買鋼。
但郭啟東多精明的人,他要求的是按許半夏在黑海那裡,三百五十人民幣一噸的買鋼價格來拿兩千八百噸鋼。
許半夏怎麼可能接受這種屈辱的條件,果斷就拒絕了,決定要硬抗下去。
可郭啟東接下來還有對策,轉頭就直接把許半夏給告了,來了個釜底抽薪。
欠錢肯定是要還的,這對於許半夏而言,幾乎是必輸的官司,肯定會判許半夏賠錢。
在許半夏沒有錢賠付的情況下,這批鋼材做為公司財產,就會被法院審判。
到時消息一出,就不光是郭啟東了,其他債權人就很有可能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也對許半夏進行起訴。
這個連鎖反應一旦形成,許半夏就徹底控制不住局面了。
在這種情況下,陳宇宙找來的律師,就提議讓許半夏儘量滿足郭啟東的要求,讓他能撤訴,而這也正是郭啟東的目的。
許半夏自回來之後,本來就處於過度勞累的狀態,之前因為掙大錢的亢奮,還能勉強支撐身體。
現在各種壞消息接踵而來,讓許半夏心力交瘁,直接就倒了下去。
把律師和陳宇宙給嚇了一跳,趕忙就給她送去了醫院。
不過也不能說全是壞消息,還是有一個好消息的,那就是騙許半夏他們的小楊,已經被大毛警方給抓了。
只是和李皓判斷的一樣,騙走的錢大多已經
被分掉了,被警方追回的只有四十多萬人民幣。
許半夏本來在裡面占的份額就低,按比例退還的錢就更少了,對於現在的處境並沒有什麼用處。
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讓她想起了李皓。
於是她立馬回家,從之前帶到大毛的包里,翻出了記著李皓電話的紙。
只是她開始還有些猶豫,直到看到陳宇宙被人給打了,加上堆場那塊地的村民,要收回堆場那塊地時,她才下定決心撥通了李皓的號碼。
李皓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在看到是一個不認識的大陸號碼後,李皓就猜到了是誰打來的。
不過剛裝糊塗的時候,還是要裝一下的,在接通電話的時候,就先會問起了對方是誰。
許半夏說道:「李老闆,我是許半夏,這會給你打電話,沒打擾到你吧。」
李皓聽到名字,才裝作認出來,笑道:「沒有,只不過沒想到你會打我的電話,看來當初我說的沒錯,咱們還是有緣分的。
不過我怎麼聽你的聲音有點不對,是哪裡不舒服嗎?」
既然決定要求助,那許半夏就沒有糾結。
「也沒什麼,就是有些感冒,多謝您的關心,其實我今天打您的電話,是有件事情想求您幫忙。
之前您就提醒過我,說國際鋼價會下跌,當時我還自信滿滿的說跌幅有限,現在看來還是您眼光准。
我的情況您也是了解,這次鋼價跌穿了我的成本價,損失是我沒法承受的。
但我相信鋼價肯定會回暖的,只要把這一段低谷期撐過去,肯定還是能掙錢的,所以我想找您來幫忙。」
隨後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等的許半夏都開始動搖的時候,才再次傳出了聲音:「來香江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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