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李皓前面就沒當真,自然也就不會放在心上,結果突然再度聽聞,還是當著袁慎的面,心中那個無奈啊。
只能說道:「你還真把這事放到陛下面前說了,陛下還沒有反對?」王淳回道:「那自然是沒有的,陛下還特意讓阿姈留下,到長秋宮去聽訓了,想來陛下也是樂見其成吧。」李皓這時真是無語凝噎,一時不知該怎麼回話,反倒是袁慎反應及時,直接對著李皓說道:「看不出來你小子花花心腸挺多的嘛,如今娣婦剛有身孕不久,你就搞出這種事來?」
「我沒這麼想過啊,我他,哎!」最終李皓也只能是長嘆一口氣,因為他發現這事算是說不明白了。
除非直接把王淳給賣了,否則誰會願意相信自己的話,畢竟在他人看來自己這是純占便宜的事。
可這玩意當著袁慎這種自家人能說,對著外人怎麼說,看來自己這次喜新厭舊的名聲是跑不掉了。
結果正當李皓頭痛的時候,王淳又接著說道:「此事你不用勞心的,我過會就去聯繫曲家,保證不會讓你為難的。」李皓趕忙說道:「別別,曲家那邊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就不要摻和了。」本來這事對曲冷君不公平,然後自己要還不出面,反而讓王淳繞過曲冷君找曲家商談。
雖然這樣辦,確實有很大可能把事辦成,可要真這麼做了,李皓就真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了。
然後看著王淳還想大包大攬的樣子,李皓趕忙出聲打斷:「好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文修君給瞞住了,王姈不可能一直在宮中待著的,到時她回了府里,你可有把握讓她也不露馬腳。要知道陛下既然沒有直接處置此事,想必心中是有所打算的,若是誤了陛下的事,到時可就麻煩了。」王淳聽後回道:「嗯,這事我會注意的,大不了這些時日我想辦法告病在家,多看著些就是了,只是不知道陛下具體是什麼打算,要等多久。」關於這個問題,李皓也猜不出來,畢竟這帝王心思自古難測,鬼知道文帝這次是要幹嘛,具體只能先看後續事情發展了。
聊完正事之後,李皓便準備把王淳給打發走的,結果突然聽到下人通報,說是凌不疑前來拜訪。
在場三人對視一眼後,李皓說道:「看來陛下這是把事情交給凌不疑來查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一起見見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皓已經被牽連的很深了,在這種情況下也沒必要在凌不疑面前裝著不相干,徒惹人看輕。
所以便讓下人請凌不疑進來了了,說來文帝這個選擇倒是沒有讓人意外,畢竟這朝中最能讓文帝信重的就是凌不疑了。
待凌不疑進來之後,看到在場三人,不由說道:「當著我的面也不避諱一些,看來今日殿上,王將軍對陛下所言都是真的了。」接著這話的是王淳:「我對陛下所言自然都是真的,否則豈不是欺君之罪,子成可不能如此冤枉我。」對於這話,李皓只能是聳聳肩,默認了下來,見狀凌不疑便沒有再糾結,反正他對李皓想娶誰也不關心,畢竟他也沒看上王姈。
而是說道:「如此我便在此恭喜兩位了,不過我有些事情想與子仰單獨談談,能否請兩位暫時迴避一下。」王淳和袁慎聽到這話之後,不約而同的看向李皓,詢問意見。
李皓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子成有話要單獨與我說,那王將軍和阿兄就各自去忙吧,要是之後有什麼需要,我會派人去通知的。」見李皓這麼說,兩人便都起身離開,而凌不疑就這麼站著看他們走遠,然後才在李皓對面坐了下來。
「關於偽幣一桉的證據,大部分應該是你幫著王淳準備的,能找到這麼多證據,應該花了不少時間吧,所以你是什麼時候得知偽幣之事的。」李皓看了看凌不疑,說道:「此事我知道的是挺早的,你也知道我袁家商隊遍行天下,途徑壽春的商隊發現了不對,便及時通報了上來。這大量偽幣出現,我自然就讓人去查了查,然後便查到了文修君和小乾安王身上,於是就找到了王將軍告知。」對於李皓所說的話,凌不疑承認確實有可能發生的,但他終究還是覺得太湊巧了。
再加上上次雁回塔的事,凌不疑頗有些懷疑李皓這是一直在盯著自己,所以上次差點把自己給堵住,然後這次就直接截了自己的胡。
當然,凌不疑這麼想也不能說錯,因為李皓這所做的一切確實是知道他的舉動才做的,只是這手段和他想的不一樣罷了。
而且重點是凌不疑就算心有懷疑,卻又沒法去證實,畢竟凌不疑腦洞再怎麼大,也不至於想到面前的會是穿越者。
看著對面沉默以對的凌不疑,李皓玩笑道:「怎麼,莫不是你懷疑我另有圖謀,還是說這事有什麼問題?」懷疑自然還是懷疑的,否則他也不會一出宮就來袁府問話,本來是想抓著李皓和王姈的事情,看能不能從中找到蹊蹺。
因為一個做事總是有目的的,若是能把這樁婚事推倒,就意味著李皓幫王淳的前提就有問題了。
到時順藤摸瓜說不準就能有意外收穫,可現在李皓和王淳毫不避諱的樣子,凌不疑這話就沒法問了,畢竟沒有證據的事情,凌不疑也不願宣之於口。
所以凌不疑當即回道:「沒有,我怎麼會懷疑你呢,只是陛下既讓我來調查這事,我總歸要查個清楚才行今日我來主要是請你協助的,畢竟這事之前都是你在查,想來對於一些問題也是最清楚的。」
「子成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協助幫你完成此事。」李皓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確認在這裡不會有什麼收穫,凌不疑便告辭而去。凌不疑這邊沒什麼問題了,可李皓這裡卻開始發愁,不知道該怎麼把事情解釋給曲冷君聽。
說來自己娶王姈肯定不算是吃虧,畢竟不是唯一的正妻,單論起贈品而言,王姈還是相當有牌面的。
可對於曲冷君的話,府里無緣無故多出一個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女人,這感受肯定好不了。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間段,李皓都擔心她別產後抑鬱了,那自己的罪孽就大了。
但考慮到這東西瞞不住多久,到時與其讓她從外人那裡得知情況,還不如自己主動去坦白。
所以在心中給自己一番加油打氣之後,李皓便硬著頭皮去找曲冷君去了。
只是等真的見到曲冷君後,李皓卻終究還是沒能把話說出口,不過這番猶猶豫豫的樣子,也是被曲冷君看在了眼裡。
問道:「你怎麼了,感覺你這渾身不自在的?」李皓聽到之後,略微尷尬的回道:「沒什麼,只是有件事想說,那個那個」一頓支支吾吾下沒說出一點有用的東西,沒辦法,李皓對於處理這事實在沒啥經驗。
最後還是袁慎在後面冒頭說道:「娣婦,是這樣的,剛剛車騎將軍王淳來府上,主動提出想要讓子仰迎娶王姈過門,以求兩家聯姻同盟。你也知曉,如今我們幾家正謀求從地方進入中樞,王家的助力對於三家而言都極為重要。」原來擔心李皓這事處理不妥,會傷了他們倆的夫妻感情,畢竟這年頭人再聰明,可牽扯到了自身,多半也是想不了那麼透徹的。
所以便一路跟著李皓,盯著這邊的動靜,然後見李皓這裡不知怎麼開口,就出言幫了一下。
曲冷君聞言心頭一震,畢竟她不知道王淳是打著兩妻並立旗號,只以為是要讓自己讓位。
再聯想到剛剛李皓那副支支吾吾,有話說不出口的樣子,就更坐實了她的想法。
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略帶一絲哀傷的說道:「若是如此,我也願意退位讓賢的。」看見曲冷君誤會了,李皓趕忙說道:「何至於此,我怎麼會如此糟踐與你。」袁慎也在一旁幫襯的解釋:「是啊,娣婦你可能想差了,你是子仰明媒正娶的正妻,就算是為了爭取王家支持,子仰也不會如此對你。王淳的想法是兩妻並立,為此他已經去詢問過陛下的意見,陛下並未明確反對,只是這樣一來,也會讓你受委屈的。」聽到這情況之後,曲冷君也明白自己想差了,雖然這對於自己而言依然有所委屈,可相比剛才可是好接受多了。
於是臉色也開始慢慢變好,而見到這一幕,李皓的智商終究回來了,當即表態道:「對,就是這麼回事,若非如此,我早就直接把王淳給打出去了,哪裡會看著你被人如此欺辱。當然若是你不願意的話,這事作罷也就算了,大不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就行,無非就是晚一些而已。」曲冷君這人本就是深明大義委曲求全的人,此時哪裡會不答應:「不會,此事對於袁、曲、梁三家都是好事,而且你如今本就在太子身邊做事,有車騎將軍協助,想來也能更方便一些。我這裡你放心就好,本來最近我便有打算為你安排納妾之事,畢竟我有孕在身,無法服侍。如今這樣倒是正好了,有她陪著夫君,我倒是能夠安心養胎。」這番話說的,李皓只能是輕輕抱住曲冷君,說道:「真是委屈你了。」而一旁看著這一幕的袁慎,就悄悄得功成身退了,免得再待這礙眼。
袁家這邊事態平息,剩下關於曲家那邊的問題就好處理了,只要按照袁慎給的規划走就是。
說來也是李皓湖塗了,怎麼就沒想起來這事呢,現在這一串聯,這事情頓時就變得合理多了。
當然,既然用了袁慎的規劃,這具體辦事便也讓袁慎一併負責了,一事不勞二主。
畢竟幫助袁家就是幫他自己,他作為受益者出些力也是正常的,因為自己連人的都出了。
只是可惜袁慎對此似乎有些不太認可,看著李皓的眼神都透露著些許鄙視。
袁家這邊的事情安排妥當了,王家那裡也有王淳在盯著,也算是風平浪靜。
只有凌不疑這傢伙忙碌起來了,畢竟要一一查驗證據是否真實,順帶著凌不疑還想藉此摸摸李皓的底,看能不能通過這些證據,反推出李皓獲得證據的渠道。
不過李皓既然敢拿出來,就不怕凌不疑來查,很多首尾都是已經清除掉的。
其他指向到袁家商隊的線索,又本就都是擺在明面上,本就不怕查。可就在李皓打算看戲的時候,文帝卻又突然把李皓召進了宮,為此李皓還擔心,別不是中間出了什麼紕漏吧。
當然,這次文帝喊李皓來,還真不是為了那事,可李皓聽完後卻依然不澹定。
因為文帝竟然讓李皓幫著給凌不疑介紹對象,說李皓既然有本事在已娶正妻的情況下,把王姈給勾搭上,顯然在這方面男男女女的情愛上是有些本事的。
李皓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就凌不疑那個性子,要不是真碰到合適的人,誰能勸的動他。
雖然李皓也知道這個合適的人是誰,可如今程少商和袁慎眼看著關係就要水到渠成了,總不能讓李皓把袁慎給出賣了吧,這可是手足兄弟啊,加錢都不行。
只是文帝這回是非要李皓出力,最終無奈之下,李皓只好說道:「陛下明鑑,凌子成這脾氣就是您親自勸說都沒用,他哪裡會聽我的話。不過臣聽說,他並無不想娶妻之意,而是說要尋一個知心相愛之人,估計也是受到了城陽侯的影響。既然如此,那不如陛下幫著給凌子成多創造些機會,讓他能多與適齡的小女娘交往,指不定就有了合適之人。」對於李皓的提議,文帝直接回道:「你說的有用嗎,以往我又不是沒給他介紹過,他哪有看的上眼的。」李皓說道:「其實這東西主要還是看機緣,原先沒有可能只是緣分未到而已。」看到李皓這沒有用的老生常談,文帝就變得很不耐煩,此時李皓見狀便說起了乾貨。
「但是我覺得這個機緣也是可以爭取的,既然現在接觸的這些不合適,那為什麼不擴大一下範圍呢。十個人、二十個人沒有合適的,那就把人數擴大到五十個、一百個,只要人數多了起來,瞎貓也總能碰上死耗子的。當然,直接把這麼多小女娘和凌子成湊在一起肯定不合適,所以得想一個明目才行,或許可以請皇后娘娘幫忙多辦些詩會、比武什麼的,文武兼顧。然後我在想辦法去把凌子成絆住,到時給他增加下與小女娘們的接觸機會,說不定就有合適的人了。」文帝對此似乎感覺有什麼問題,問道:「你確定這是為了子成嗎,你不會是還想再娶一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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