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皓說道:「宮裡有變,趙宗全已經在召集兵馬,準備發動宮變了。」
歐陽修聽後一驚,問道:「這消息你從哪得來的,確實是真的嗎?」
李皓回道:「此事千真萬確,原先我讓顧廷燁盯過趙宗全他們,結果發現了趙宗全和西郊大營的一些人交往甚密。
就在前天,趙宗全的人又聯繫他們,然後他們就在西郊大營開始集結人馬了。
另外皇宮裡面也是一樣,畢仲游也召回了外出的士卒,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已經要準備動手了。」
聽完李皓的話,歐陽修倒也認同李皓的判斷,當即起身就要走。
李皓見此也湖塗了,不明白歐陽修這是鬧的哪出,緊趕兩步,才拉住歐陽修,並問道:「您這是要幹嘛去。」
歐陽修說道:「趕緊去通知下官家,讓官家那邊儘快做出準備。」
李皓聽後說道:「您這是急湖塗了,您也不想想,若是官家那邊沒什麼事情的話,趙宗全何至於放手一搏。
換言之,如今宮裡面只怕早就不太平了,只是沒把消息傳出來罷了。
而且現在畢仲游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估計曹皇后那也應該知道消息。
現在宮裡面就是個火藥堆,只要一點火星就能炸了,您現在去宮裡面有什麼用呢!」
這一番話讓歐陽修冷靜了下來,隨後便重新坐回椅子上,問道:「既然你從前天便知道了異常,那這一天下來不可能什麼都沒準備,說說吧。」
李皓回道:「準備我自然是做了的,顧廷燁已經去聯絡顧家的舊部,楊文遠也去想辦法和宮裡面聯繫,招攬舊部,張溫和袁文紹也去整備人馬了。
但時間太過倉促,只怕短時間內未必能有所成效,所以我想著還是先暫避鋒芒的好。
我的家卷剛剛已經離開汴京城了,現在我過來就是想通知叔父,也儘快安排出城暫避吧。」
沉默了一會,歐陽修才說道:「也確實如此。」
然後就起身就到門外,將薛大娘子喊了過來,說道:「你現在命人去套車,然後趕緊收拾一些細軟,帶著發兒夫妻和奕兒出城去住。」
薛大娘子聽見這話,勐然意識到這次事情可能真的危險了,竟然都需要去城外避禍了。
剛想去喊人,卻發現歐陽修的話有些不對,便問道:「怎麼是我帶他們去,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歐陽修說道:「我是宰輔,值此危急時刻,怎能臨陣脫逃。
而且由我在城裡,也能吸引住其他人的注意力,方便你們離開。」
李皓此時也勸道:「叔父還是跟著一塊走吧,城裡畢竟還是危險了些。
而且出城之後,等我們想到辦法來撥亂反正之時,也需要叔父來主持大局。」
歐陽修拒絕道:「沒事的,我畢竟是宰輔,無論是誰贏了,要想真的站穩腳跟,都不會去擔上擅殺宰輔的罪名。
….
我一個人在汴京城裡,反而安全,所以你們趕緊離開才對。」
雖然歐陽修的話確實有道理,但薛大娘子還是不想讓歐陽修一個人留下來。
畢竟真要殺紅了眼,萬一人家一時衝動了怎麼辦。
可不管薛大娘子和李皓怎麼勸說,歐陽修都心意已定。
沒辦法,薛大娘子只能先去把東西準備起來,讓李皓留著再勸勸。
面對薛大娘子,歐陽修雖然態度堅決,但語氣上卻委婉的多。
現在薛大娘子一走,李皓剛一開口,就被歐陽修無情的給打斷了。
直接說道:「好了,你就不要說這麼多了,等大娘子和發兒他們出城之後,
你幫著照看一下就好。」
這雙標的態度,讓李皓不由在心裡直呼,你真棒。
之後歐陽修又給李皓好生交代了一番,當然主要還是家裡人的事。
公事上面暫時也只能是見招拆招,歐陽修也沒法提前預計。
等到薛大娘子把事情安排好回來,便用眼神詢問李皓勸的怎麼樣了。
李皓只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聊通,然後便起身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當然李皓也沒走遠,畢竟自己的身份還不好暴露,便在院子裡面找個僻靜地方待著。
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聊了什麼,反正等薛大娘子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就已經被說服了。
見到李皓,薛大娘子還問道:「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城。」
李皓回道:「我在汴京城裡還有些事,你們先行出城就好。」
薛大娘子點了點頭有,便回去做最後檢查,沒問題就可以走了。
等人走後,歐陽修對李皓說道:「等會我會出府轉上一圈,吸引下注意力,讓所有人知道我還在城裡。
隨後大娘子他們就會離開,你到時候也混在隊伍裡面出府吧,之後再離隊走吧。」
李皓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按叔父說的辦,接下來就要叔父多多小心了。」
歐陽修沒有回答,或許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吧,只是揮了揮手讓李皓去找薛大娘子去了。
之後就按照歐陽修說的,李皓順利從歐陽修府里離開,並沒有引起別人注意。
等李皓脫離隊伍後,便打算去找下自家岳父的舊部,具體情況昨天李皓也和英國公夫人溝通過了,知道哪些人是比較可信的。
可還等李皓走到,就突然發覺皇宮上空突然炸裂了一朵煙花。
這可把李皓給氣著了,千算萬算的也沒算著宮裡面怎麼這麼快就打起來了。
按李皓的想法,曹皇后和畢仲游你怎麼的也得演會戲吧,相互試探一番。
而且兩邊都知道對方底細,那這戲怎麼也能唱上一會的,哪成想這些人演戲水平也太差了。
這下李皓也顧不得去聯絡別人了,趕緊奔著最近的城門就狂奔而去,路上還友好的找人借了匹馬。
….
等李皓到了城門附近,先把馬給放走了,畢竟自己這一身衣服也不像是有馬的樣子。
城門這邊的守衛此時還沒有得到消息,所以對於出城之人的搜撿也很是隨意。
像李皓這樣兩手空空的人,守衛只是瞄了幾眼,都沒有上前問話,就直接讓過了。
離城之後,李皓並沒有直接往西郊大營而去,畢竟趙宗全的人得了消息,肯定會著急進城。
到時萬一要是在路上撞到了,西郊大營裡面見過自己的人可是不少,別到時陰溝里翻了船,那場面可就好看了。
所以李皓先找准了方向,大步往自己預先布置的一處莊子走去,那裡有李皓的換洗衣衫,還有馬匹可以用。
最重要的是莊子裡面的人不知道李皓是誰,只以為是一戶富商買的莊子,安全性很高。
等李皓去那收拾妥當之後,看著天色快要暗了,估計趙宗全的人應該已經離開,便騎馬往西郊大營奔去。
而在李皓趕路的時候,宮裡面正打得歡呢。
本來宮裡的情況就像李皓想的那樣,曹景休在得知畢仲游在召集人馬的消息之後,立馬便發覺了不對。
因為曹景休很清楚,曹皇后從沒有給畢仲游下過這道命令。
於是立馬入宮,將情況告知了曹皇后,並建議道:「沒想到畢仲游這個人竟然是趙宗全的人,咱們趕緊把曾
朝生找來,讓他調集人手。
趁著畢仲游還不知道我們知道了他的身份,想辦法將他騙過來,直接拿下。」
誰知曹皇后卻搖頭說道:「畢仲游既然已經把人都召集回來了,想必動手的日子就在這兩天。
在這個時候,他對我們的戒心不知道有多重,想讓他孤身過來,只怕是有些難了。」
見曹皇后不同意自己的意見,曹景休立馬說道:「那怎麼辦,總得想個辦法吧。」
看到曹景休那個坐不住的樣子,曹皇后教訓道:「每逢大事要有靜氣,光著急有什麼用,坐下說話。」
【鑑於大環境如此,
曹景休也不敢頂嘴,只好先乖乖坐下。
此時曹皇后回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行穩住畢仲游,給曾朝生爭取時間。
這個時候不好直接讓曾朝生過來,以免讓畢仲游有所警覺。
還是由你過去一趟,讓他想辦法將人集結起來,但切記要做的正常一些,不要像畢仲游那樣,痕跡太重。」
說完宮裡面的事,曹皇后停頓了下,又說道:「不過宮裡面皇城司和殿前司的兵馬相差不大,所以要想安全拿下畢仲游,我們還需要藉助外力。」
曹景休問道:「外力,可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還能去找誰幫忙?」
曹皇后說道:「你去見過曾朝生之後,就出宮去,然後想辦法去聯繫下顧廷燁。
….
顧偃開給顧廷燁留下了足夠的人不少,再有我的旨意想來也能調動一些兵力。
其實若是有兵符,那調兵就容易多了,只是不知道官家將他藏在哪兒了,我這些天竟然都沒找到。」
對於曹皇后的感概,曹景休並不關心,畢竟在皇宮裡面,曹皇后找不到的東西,曹景休也不認為自己就能找得到。
只是對於曹皇后前面的話,曹景休有所補充:「其實我要不要去找下李皓,英國公的人脈終究比寧遠侯強些。
而且顧廷燁、楊文遠這些人又素來與他交好,要有李皓出面,或許事情能更順利些。」
這個道理曹皇后自然明白,只是上次李皓的當面拒絕,讓曹皇后很不高興。
自然也就不願意在這時主動去求合作,畢竟現在曹皇后也沒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並不僅僅只是宮裡的這些人。
於是曹皇后說道:「好了,你這件事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你按我說的去做就行。」
說完之後,曹皇后便讓曹景休趕緊去通知,不要耽誤時間。
基於對自家姐姐的信任,曹景休也就沒再多說,便離開去找曾朝生了。
而曾朝生聽了曹景休的話,還真是頗為震驚,沒想到打了這麼長交道的畢仲游,竟然會是臥底,再反覆確認了之後,才真的相信。
當即便問道:「那我現在就趁他不注意,直接帶人去把他抓回來。」
曹景休搖頭道:「你不要衝動,現在人家已經召集回兵馬準備動手了,肯定已經有了防備。
你這時候過去只會打草驚蛇,萬一要是弄得不好,還會把自己陷在那的。」
聽了曹景休的話,曾朝生便問道:「好吧,那就讓他在多活幾天,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曹景休回道:「我們現在不知道畢仲游那邊會在什麼時候動手,所以你也需要儘快把人手召集起來。
但是動作又不能太大,避免引起畢仲游的注意,因為以現在的情況來說,他發作的時間越晚對我們越有利,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曾朝生答應道:「好,我一定會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辦。」
曹景休話帶到之後,便馬上
出宮,打算去找下顧廷燁了。
只是還沒走出御街,曹景休便發現不對,有人在後面一直跟著。
當下曹景休擔心這是趙宗全的人,怕自己真去了顧廷燁那,刺激到趙宗全,引得他提前動手便不好了。
於是便把目的地改成了樊樓,準備等到晚上再偷偷去寧遠侯府,到時直接調動皇城司的人馬幫忙,隱秘性也有保障。
也確實,最後曹景休晚上是在沒有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見到了顧廷燁。
那時顧廷燁已經和李皓完,剛剛回府,結果就聽到曹景休來訪的消息。
這時候,顧廷燁已經把明蘭和大嫂他們給安置到城外去了,府里的護衛也由石頭帶了一撥出去。
….
為了不讓曹景休發現問題,顧廷燁對於曹景休的話一直都頗為敷衍,想儘快將他打發走。
所以在曹景休說了,想要拉顧廷燁入伙,並承諾***厚祿的時候。
顧廷燁是一口答應,反正幫助趙宗漢也是議定的事,有曹皇后主動配合自然更好。
見此行目的這麼容易就完成了,曹景休心裡還真是頗為高興,正想在和顧廷燁拉拉交情的時候。
顧廷燁卻說道:「本來我該留你在府里多坐坐的,但現在情況特殊,要是讓其他人發現你在我這,只怕事情就不妙了。
等事情平息之後,我一定好好請你來府上吃酒。」
顧廷燁這話說的到也在理,所以曹景休也沒多想,就和顧廷燁告辭離開了。
曾朝生這邊,在曹景休走後便按照曹皇后的意思來辦,並沒有急於將宮外人手召回。
而是先想辦法對皇城司的人進行整合,將自己能夠絕對信任的人,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留守福寧殿,保證這裡絕對不會被人所攻破。
另一部分則是分散出去,安插到各都之中。
這樣一旦真的開戰,有這些自己人帶動,就能將更多的人裹挾進去,保證在開打時不會有人作壁上觀。
至於對待畢仲游的態度,也都還是保持著表面的親近,再加上畢仲游最近也在刻意保持距離,所以一時間大家都相安無事。
本來這個平靜在雙方看來,都還能維持幾天的時候,突然因為程駐幾個人攪屎棍,將這股克制中的和諧打破了。
說起來這攪屎棍的出現,還是李皓的鍋。
因為程駐這些人都是李皓原先的部下,一直是在和顧廷燁、楊文遠保持聯繫的人。
然後便從楊文遠這裡,了解到了宮裡的具體情況,本來楊文遠是叮囑了他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儘量不要外傳的。
畢竟他們身在宮中,要真暴露了身份,到時候只怕有殺身之禍。
可這群湖塗鬼嘴巴不嚴,又或者是有其他心思,想聚攏一幫人來,所以在回去之後就將情況告訴了自認為可以相信的人。
然後這消息不知怎的,就被畢仲游知道了。
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畢仲游也就再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便帶著人要來抓他們。
可殿前司終究不是鐵板一塊,畢仲游帶人抓捕的消息又傳到了程駐耳朵里。
程駐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乾脆就把自己人召集起來,和畢仲游直接來了個對抗。
但終究自己這邊人少,於是程駐便想著把曹皇后也給拉下水,反正他們也不是一撥的。
於是便讓人主動去直接攻擊了皇城司的人,這下曾朝生以為畢仲游是要動手了,自然就用了反制手段。
然後畢仲游見皇城司的人動手來攻擊自己,以為曹皇后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了,要對自己下手。
一時間顧不
得程駐他們,留下些人圍住這裡,便掉頭就帶人去對付曾朝生了,並發射了代表動手信號的煙花,通知趙宗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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