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衛氏這幅樣子,似乎馬上就想出發去寧遠侯府看明蘭。淪
李皓趕緊說道:「母親,如今時間也不早了,表姐那裡也得早點休息的,還是明日再去吧。
正好我還答應了顧廷燁,說是給他送些補品過去,晚上我讓大娘子來準備,明天讓母親一同帶去。」
聽了李皓的話,衛氏自語道:「是,這剛懷上,明蘭確實應該多多休息的。」
李皓看著衛氏嘴巴在動,卻沒聽見聲音,便問道:「母親,您是在說什麼呢?」
結果衛氏理都沒理李皓,徑直起身就向門外走去。
李皓見狀趕緊追了上去,又問道:「母親,您這是又要去哪?」
衛氏看都不看李皓,直接說道:「你不是要送補品給明蘭嗎,這事我去和你媳婦說。」淪
聽見這話,李皓也不繼續追了,讓衛氏自己去折騰去吧。
李皓自己則去書房思考起來,應該將李韋給安置在何處最好。
反正李皓篤定苗太妃也沒什麼其他法子,到最後還是得接受自己的建議,所以乾脆提前想好得了。
既然想讓李韋伸手拿錢,那肯定得幫他選個油水豐厚的地方,而且還不能在汴京城中,否則這上面盯著的人這麼多,李韋只怕是有賊心無賊膽。
但又不能離汴京城太遠,否則自己難以掌控實際情況,別到時候玩脫了手。
一番思量之後,李皓打算將李韋放到應天府去,那裡是趙匡胤的龍興之地,又位於汴河之上。
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經濟上都是很能拿得出手的。淪
當然以李韋的資歷與能力,都不足以擔當一府之重,真要這麼安排估計李韋自己都得懷疑的。
所以李皓給他安排的地方是寧陵縣,那裡雖然不是應天府的府治所在。
但因為毗鄰汴水,在河道邊上就有商稅務,所以每年能收取到的商稅都頗為豐厚。
打定主意以後,李皓便打算回自己院子裡休息會,結果一到這裡便發現院子中間大大小小的擺了一熘箱子,張桂芬正和衛氏一起在裡面挑挑揀揀呢。
李皓不由問道:「怎麼,你們是打算把家裡搬空不成,顧廷燁那裡又不缺東西,找些好的送去就成。」
衛氏聽後不耐煩的說道:「我們這不就是在挑嘛,你到一邊去待著,別煩我們。」
倒是張桂芬此時走到李皓身邊,輕聲說道:「母親也只是想準備的齊全一些,你累了的話就先回房休息。淪
我陪著母親將東西挑出來,之後整理好了再回去。」
李皓點了點頭便走了,把位子留給衛氏她們慢慢折騰。
第二日一早,李皓起床準備趕去上朝時,見張桂芬也跟著起了。
以後說道:「你今日怎麼不多睡會,這麼早起來幹嘛。」
張桂芬回道:「我和婆母說好了,今日一同過去寧遠侯府,提早起來準備一下。」
聽到張桂芬的回答,李皓不由說道:「母親也真是的,昨天拉著你挑了半天東西不說,今天還要你陪著一起去,感覺對表姐都比對我好了。」
對這一點張桂芬卻不同意,回道:「明蘭幼年喪母,一個人生活在盛家,雖有老太太用心看護,但難免有些不如意的地方。淪
婆母如今也是心疼明蘭,有心彌補而已,更何況當初姨母也曾庇佑過李家,這份情誼也是要著落在明蘭身上的。」
聽了張桂芬的話,李皓心裡放心不少,本來也不在意衛氏的態度。
只是擔心張桂芬見這情況,會心裡不舒服,現在看張桂芬沒事,也就去上朝了。
不過在下朝之後,李皓並沒有直接返回三司,而是去找了歐陽修,準備正式把自己改革商稅的想法同富弼說明。
畢竟富弼回朝任職也有一段時間,諸般事物基本也都已經理順了。
另外也是在富弼被苗太妃召見之前,給富弼腦子裡面打個提前量,免得到時富弼聽到苗太妃的話湖裡湖塗的。
對此,歐陽修現在也沒反對,直接回道:「好,今日我會將富大相公請到我府上,到時你也過來。淪
除了你說的稅法之事,原先商議的新政變革,中間因故已經停止了很久,這次正好商量一下如何重啟。」
李皓答應一聲,便趕緊回了三司,準備相關商稅變革的計劃介紹。
下衙之後,李皓如約趕來了歐陽修府上,此時歐陽修和富弼都還沒回來,便先進了府里等著。
等了一會之後,才見兩人一同回府,看來是歐陽修專門去等了富弼的樣子,這份面子上的功夫看來做的不錯。
李皓也是立馬起身迎道:「下官拜見兩位大相公。」
歐陽修說道:「你倒是過來的早,坐下吧。」
說完之後引著富弼坐到中堂正位的左側,自己則在右側坐下。淪
等安坐下來之後,富弼說道:「聽永叔說,你有關於商稅變革的想法,要與我們商議。」
李皓答道:「確實如此,我清查了一下這些年三司的賬目,發現其中問題重重。
雖然在明面上稅賦是年年增長,可其中商稅所占比例越來越大,相反田稅甚至有減少的趨勢。
可按理來說,從太祖皇帝開始,我朝人口滋生,所開墾的田畝也是越加增多。
縱使是朝廷素來輕田賦,以養民生,可近些年朝中並未在減免田賦,所以這個現象顯然很不正常。」
聽了李皓的話,富弼說道:「哦,既然朝廷所收稅賦並未減少,那田稅之上,少了些也能理解,畢竟小民艱難。」
「這便是問題所在,若是這些減少的田賦,真能減到普通百姓頭上,那確實是好事。淪
可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京畿路是天子腳下,情況還好一些。
但根據我派下去的人從京東西路和京西北路傳回的消息來看,普通百姓要交的田賦,相比大中祥符年間,還要高出近四成。
若是如此推算,那減少的田賦到底去了哪裡,就很值得深思了。」
富弼當然明白李皓所說的問題是什麼,但士紳階層的利益可不好去動,一時間便陷入了沉思。
倒是一邊的歐陽修,見場面有些冷場了,便出聲說道:「你原先不是想改革商稅嗎,怎麼又說起田賦的事了?」
李皓回道:「因為兩者都實際關聯著百姓民生,不管是商稅還是田賦,基本上大多是落到了普通百姓的頭上。」
對於這一點,歐陽修和富弼就不太理解了,當即問道:「這話何意,商稅怎麼也和百姓關聯上了。」淪
李皓解釋道:「因為如今商稅之中,有近五成是來自於鹽、鐵、茶、酒、煤炭這幾項征榷之物。
這是讓朝中稅賦得到了顯著增加,卻也讓百姓們的負擔變得極重。
如今想在田賦之中做出修改,一時間只怕難以實現,所以我才想著先就商稅進行變革。
將百姓日常所需之物的價格降下來,令百姓能更好的修養生息。」
在與民生息的看法上,歐陽修和富弼都是統一的。
而且兩人經過慶曆新政的失敗之後,也不想一下子就將事情鬧大,而是想潤物細無聲的將改革進行下去。
本來兩人還擔心李皓年輕氣盛,想在一下子就將事情辦好,現在見李皓做事也有分寸。淪
便答應道:「好,那稅賦之變就先從商稅開始,你具體說說你想怎麼辦改吧。」
於是,李皓接下來便將自己的規劃一一說明,先講具體舉措還是有這麼做的目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對地方收稅權利進行限制,田賦那裡因為需要對田畝進行清查,所以清查難度相對較大,不可能脫離地方府衙的協助。
但商稅就不一樣了,商稅本就分為住稅、過稅兩種,住稅為坐商住賣之稅,稅率3%,相當於市稅;過稅為行商通過之稅,稅率2%,相當於關稅。
住稅好收,因為各家商戶店面就在那,只要嚴格限制讓商戶登記造冊,按例收取就是,這個都是有成例在的。
至於過稅,那就牽扯到各地稅關了,如今大宋上下兩千兩百多個稅關,其中很大一部分在各地轉運司手中。
這次李皓就打算就這些稅關統一收回,由三司直接下轄管理,脫離地方衙門的轄制。淪
另外對於關卡數量,李皓也準備做些刪減,畢竟現在這數量太多了。
現在大宋分路二十六,京府四,府三十,州二百五十四,監六十三,縣一千二百三十四。
也就是說基本上大部分縣,最少都有兩個稅關,這次李皓就打算好生整理一番。
而且這樣一來也有好處,只要權歸一處,在某種程度上就可以避免重複徵稅的問題。
在李皓的講解過後,富弼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若是按你所說,朝廷能徵到賦稅數量只怕會減少很多吧!」
對此李皓說道:「這倒不用擔心,根據我安排的人在幾處稅關的測算,在對應各地上交稅賦數量來看。
各地官員大多都有出入,若是能由三司直轄,稅賦並不見得就會少多少。淪
而且三司如今也沒能力一下子全部接管過來,所以我打算從京畿路和京東西路開始。
先行接管開封府和應天府的相應職權,然後再推廣至這兩路的其他州縣。
等到三司借著這個機會,將相應人員培養出來之後,再繼續分配接管各路,推行至大宋上下二十六路。」
歐陽修和富弼對視一眼之後,富弼便說道:「既然如此,那我與永叔也會來支持你,接下來你便開始著手布置此事吧。」
李皓當即起身答道:「下官明白,下官一定會將此事辦妥。」
「坐下說話就行。」富弼對李皓說了聲,然後便又對兩人說道:「既然商稅之事要改,那其他方面的改革也可以著手進行了。」
這下主要商談的就是富弼與歐陽修了,針對當初嘉佑新政中未完成的措施,兩人開始討論起來,並時不時還要徵詢李皓的意見。淪
這次李皓可不再是當初的微末小官,上次李皓在上書的時候,只提到了富國之法。
其他關於吏治改革和軍事改革的方面,李皓是閉口不言的,以免惹禍上身。
可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李皓這個計相雖說比不上面前這兩位,但也是位高權重,這些話也就能說上一說了。
反正一番討論下來,最終確立下了繼續新政的決心。
當然,現在還沒到全面復起的時候,畢竟光自己三個人,要完成一場那麼多事,是怎麼也做不到的。
所以接下來,便打算全面召回當初因慶曆新政而被貶在外的諸多老臣,以此作為助力。
這話也讓李皓心中一動,自己能不能也搭上這座船,把自己需要的人也一同接回來呢。淪
這事李皓記到了心裡,就看後面有沒有機會來辦了。
之後數日,歐陽修和富弼接連找了一些信得過的朝臣,商議新政變法之事,並且幫著李皓奪權稅權。
】
李皓則是在挑選人員,其中應天府的人選極為重要,畢竟不在自己眼皮底下。
很多事情都需要負責之人臨機決斷,這對於能力的要求還是很重的,而且還得考慮到忠心問題。
畢竟關於李韋的事,也得有人就近幫著自己盯著。
正當李皓糾結於人選的時候,宮中苗太妃將李皓召進了宮,當面同意了李皓的建議。
於是在李皓的安排之下,苗太妃將李韋單獨召進了宮,進行了一番長談。淪
反正話中意思就是以保舉李韋為寧陵縣監稅,換取李韋自請離京任職,讓福康公主可以回宮休養。
對於苗太妃的舉動,李韋倒是沒有懷疑什麼,畢竟李韋也知道苗太妃看自己有多不順眼,想把自己打發出京也屬正常。
當時,李韋其實是不太願意的,雖然能夠去任實職是好,但李韋擔心,自己這一出京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在苗太妃的一番勸戒之下,李韋最終還是答應了。
畢竟在李韋看來,只要自己不與福康公主絕婚,有這夫妻名分的保護,苗太妃也只能是投鼠忌器。
至於直接下旨絕婚,李韋不相信這孤兒寡母的敢這麼做,要知道台諫的人可不好惹。
等李韋離京去赴任之後,李皓這邊的人選也基本選定了。淪
前往應天府的人,都是當初跟過李皓下江南的,在聽話方面還是不錯的。
不過經過這次,李皓越發覺得手下無人可用,下定決心一定得調些人回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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