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嘉從看守所出來,播出了陸颭電話。
卻是女人替他接的。
問她在哪,那邊只有兩個字:笙歌。
她收起手機,十五分鐘後,便站在了笙歌包房門前。
包房虛掩著,一推便全然敞開,裡邊幾百平米,中間幾個檯球桌和麻將桌,許多男人在裡邊打牌喝酒。
但陸颭仍舊在裡邊顯得鶴立雞群。
有人一眼看到阮司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挑起眉毛惡趣味的吹了聲口哨:「陸少,你看誰來了?」
他抬眼,沒有預兆的抬眸對上了阮司嘉的視線。
但只是一瞬他便收了回來,將手中的豹子丟到了桌上。
身邊的『臥槽』聲此起彼伏,阮司嘉第一眼卻只看到了他身旁穿鵝黃色吊帶裙的裴鳶。
清純可人,軟軟糯糯的黏著他。
阮司嘉走上前去,喚他:「陸颭。」
陸颭對面的男人嬉笑了聲:「喔唷,是從看守所里出來的那位呢,還是我們要尊稱一句阮大小姐啊?」
陸颭挺漠然:「你又來做什麼。」
阮司嘉:「單獨談談好嗎?」
他眼皮都沒抬:「有什麼好談的?」
沉默幾秒,裴鳶輕扯陸颭衣角陸颭:「阿颭,說不定司嘉姐找你有事呢,去聊聊吧。」
陸颭不語,等新的一輪牌發出,全部看了一遍拋出一張牌後才道:「我跟她單獨聊,你樂意?」
裴鳶咬唇,不再說話。
「就在這說。」陸颭骨節分明的指尖扣了扣矮桌面。
她聲音不大,卻執著:「就耽誤你一刻鐘。」
陸颭沒有應她。
阮司嘉:「十分鐘。」
陸颭:「」
阮司嘉:「五分鐘,行嗎?」
隨著氣氛一點點變僵,周邊議論聲越來越大,陸颭也沒給她答案。
她站在那裡仿佛一個局外人,誤闖了一個完全不屬於她的地方。
實在撐不下去,想要轉身走掉時,腰部卻突然收到猛烈一擊。
一股尖銳的疼痛在她身上蔓延開來,她錯愕的回頭,黑球恰好從她身上上落下。
『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一個平頭坐在檯球桌上,伸出手來跟他打招呼:「對不起對不起大小姐,我只是覺得你這麼漂亮的人啊,浪費在阿颭這麼多年身上很不值啊,想說你乾脆來跟我談算了,我絕不會棄你於不顧的!」
眾人哄堂大笑。
角落裡的黃毛盯著阮司嘉看了許久,好像認出了她,咧開嘴笑了,幾步走過去對著她嗨了一聲:「這不是司嘉姐姐嗎?」
阮司嘉看到黃毛,瞬間頭皮發麻。
不想再這地方再耗下去,轉身就走。
「這麼虧心,見了我就跑?」
因為這句話阮司嘉又只好停住腳步。
黃毛用手點了點自己腹部:「我被你捅的這地方,可是呱呱的疼啊。」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一陣,竊竊私語著,多半是看阮司嘉好戲的眼神。
阮司嘉知道這是在誰的場地,只好說了句:「對不起。」
黃毛眯起眼睛:「這也叫道歉?」
阮司嘉指甲陷進肉里,驕傲的性格讓她抿唇不願再多語。
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出聲的陸颭不耐的嘖了聲:「行了,裴。」
隨後看向阮司嘉:「一支煙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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