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麼大活兒,人這麼多呢,十幾分鐘就做得了,他在營地中間的露天地兒把這九個杆子(從旁邊砍得樹叉子)按照方位豎好,又走了幾遍,指點著幾個不情不願的小戰士把他寫符的桌子搬了出來。
離著那個幡兒陣挺遠的地方,開始磨墨。
趙科長和崔秀圍著這個幡兒陣賺了幾圈,有點納悶:「這不是北斗七星嗎?這多出兩個小幡兒來是什麼意思啊?」
江世寫好了一張新符正在那端詳,頭也沒抬:「北斗七星有九個很正常啊……文曲帶右弼,武曲帶左輔,有兩顆隱星來著,過去還能看見,現在空氣不好,七現二隱,都看不到了。」
崔秀一邊指揮著戰士把找來的舊電工工具放好,又拿出江世寫好的符紙卷在螺絲起子和電筆上粘好,一邊學習:「可北斗不還是七曜星君嗎?那還多出倆是誰啊?」
身邊的小戰士嘟著嘴幫忙,顯然對於被派來執行封建迷信任務想不通,但是還得執行命令,委屈極了,江世有些欣喜:「果然有用,符兒的勁兒大了不少……多出來的是計都和羅睺,都是災星。
(他抖了抖手裡的符)
這麼一來一會兒就能完事兒,咱們有三十五個就夠了,留一個缺口讓小章兒兩口子堵上,趁他晚上上山頭兒拜月的時候把他圍上,先定下北斗陣請來太陰真君妨他,那個山魈必然暴躁慌亂,小章抽冷子給它一下,先把那死猴子弄死了。
那個人就好辦了,史蘭的趕山鞭只要一響,他准得暈頭轉向,找個黑布袋兒,勒好了嘴,把手一前一後一上一下的綁著,一般來講他就沒轍了。」
小戰士正蹲那兒粘「紙條」呢,實在忍不了了:「你說滴恁輕巧,那咋個綁嘞?」
章晉陽看了小戰士一眼:「不用繩子,用透明膠,就你手上那個,用個三五卷狠狠的纏,除了喘氣兒的鼻子眼兒,都給他勒緊了,纏嘴之前把你們那個哨子懟嘴裡兩個,纏好了捅倆眼別給他憋死就行了。
有個哨兒響,一來知道他還喘氣兒,二來省的他想念咒。」
小戰士手一哆嗦,好懸把黃紙條撕了:「呀~恁好狠滴心!」
史蘭把自己梳著馬尾的頭髮散開了,掏出兩個手帕來,一左一右梳了兩個包子,聞言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小兵哥哥,這些玩弄屍體的人,要不是當官兒的想要些口供,其實都應該立斃當場的。」
小戰士臉一紅,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嘴裡還嘟囔著:「兵格格就兵格格麼,恁嗨加個小……俺知道俺是個小兵兒,不用恁提醒俺。」
把和他一起卷符的戰友樂的不行,互相擠眉弄眼的調笑。
趙科長和連長政委研究了一會地圖,他們也派了人去尋找那座十一里外的山包——崔秀不認識,但是她說的樹是梧桐,這在北方太少見了,離老遠一眼就能看出來。
趁著他們做準備的時候,趙科長已經和軍方指揮官調派好了部隊,把那個地方遠遠的圍住,包圍圈設在一點五公里之外,害怕這個傢伙靈性涌動,心血來潮的發現危險。
所以一行人稍事休息,就帶著一個班的戰士出發了——這會兒已經晚上十點多,按照江世的預計,他會在午夜之前安排好那些裹了符紙的電工工具,計劃還是提前了。
對於這個他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的,其實和墨斗和糯米一樣,諸如殺豬刀、石匠椎、秤砣這類市井工具,都有一定的辟邪作用,但是它們的原因卻是不一樣。
墨斗是因為魯班定矩,和教書匠從孔聖人手裡傳下來的戒尺一樣,代表著「規矩」二字,據說從此之後人間有規有據有理法,不再混亂了,所以殭屍、野鬼這種回陰返陽禍亂天地綱常的東西是要受到傷害的,就和警察用槍打罪犯一樣。
糯米其實並不辟邪,但是這東西拔陰氣,去死氣,對於殭屍來說是瀉肚的毒,死不了,可是真難受。
但是其他的東西,是因為寄託了人心,有紅塵願力在上頭,所以效果差了很多,卻還有用。
同樣的道理了,電工的這些工具有了也二三百年了,自然也寄託了人心,而且還有一樣好處,這些工具和電有關,電本身對邪祟的傷害就是一等一的強,人心愿力勾連,這東西就和小號兒的法器差不多了,被正克的山魈殭屍鬼魅,估計寧願和道士打一場,都不願意從這玩應兒旁邊過。
所以說江世十分推薦,讓警察們都配電棍,這玩應兒噼啪一響,連老仙兒都哆嗦——他們也是要過雷劫的哇。
趙科長一臉的將信將疑,這怎麼聽著……都不像是靠譜的樣子,偏偏似是而非的好像有點道理啊,這是不是就是科學看待道術魔法了?
章晉陽倒是挺感興趣的,他還沒往這方面想,就和江世展開討論,他這金裝鐧通上電好不好使,會不會影響上面這些符篆的作用……
不過他已經下定決心以後要給史蘭的長鞭上安裝供電裝置了,她的鞭法可比伊凡·萬科強多了。
不到十里地對於現代化軍隊來說幾分鐘就到了,吉普車雖然顛簸,但是速度卻不慢,預計一個小時埋好的東西,半個小時不到,就在部隊戰士的幫助下完成了——戰士一鍬下去一尺多深,還得填上點土才下傢伙。
高高低低布置好了,距離十二點還有半個多小時,連北斗陣都擺好,奇怪的是江世也沒動用桃木劍什麼的,就在北極星位置上起了一爐香,燒了一張裱文和幾張符籙。
章晉陽和史蘭身後跟著幾個戰士埋伏在窯洞口遠遠地邊上,旁邊兒的山頂上還有部隊的狙擊手,連迫擊炮都準備好了,章晉陽總擔心這些大兵哥可不要太驚訝走了火……
這邊江世焚了裱,那邊半崖子山根兒底下的炭窯洞裡就出了動靜,一人多高的窯洞咕嘟嘟的往外冒著黑煙,一股子惡臭頂著風兒就散開了,好像裡面在燒什麼毒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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