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戰廢墟 第037章事後

    「小翼，靈雀，發生什麼事了？我聽說遊行的隊伍發生暴動，死了很多人。」一直擔心莊翼與葉靈雀，在兩人進來的時候，劉穎趕緊迎了上去。

    「穎姐姐沒事。」葉靈雀情緒十分低落，偏頭看著莊翼，「哥哥，我累了。」

    「好，上去吧。」

    一直看著葉靈雀上了樓，莊翼才雙手抱著腦袋疲憊地躺在了沙發上。劉穎指了指上樓的葉靈雀，小聲問，「小丫頭好像有點不對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長舒了一口氣，莊翼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莊翼將在暴亂現場葉靈雀的狀況告訴了劉穎。

    「我還是上去看看吧？她還是一個孩子。」

    「算了，路上我問了，她什麼都不說，既然不想說就不要勉強了，有些事情她獨自面對也好。」

    「都怨這個該死的時代，本來在你們這個年紀應該無憂無慮，尤其是你，現在應該正是叛逆階段，讓父母擔心的年紀，可現在，你們卻要承受這麼多。」

    「穎姐姐知道的還不少啊。」

    「書上看來的，那確實是一個讓人憧憬的時代，可惜從我們一出生面對的就是這面目瘡痍，殘壁斷亘的世界。」

    對於廢墟時代的人說，過去那個時代絕對就好像童話一樣的存在。

    「會的，在這個廢墟上總會有一天建立起新的輝煌，我相信。」說話間，莊翼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彷徨迷茫的眼神變得堅定。

    「對了，穎姐，外面出事了，已經戒嚴了，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要一個人上街了，需要什麼就讓後勤部去置辦，實在悶得慌，就叫上我咱們三個一起去。」

    人性的醜惡嚴重影響了莊翼的食慾，所以也不打算吃晚餐，囑託了劉穎，便進了浴室，放了一池子熱水，舒舒服服泡起來。

    肌肉完全放鬆下來，腦細胞變得越發活躍，莊翼腦海中揮之不去都是鮮血揮灑的場面，他一遍遍問自己，這一場屠殺到底是誰的錯。

    自殺，失心瘋，還有那一天天被刷新的犯罪率，一直到今天一千多人被屠殺。每個人的心中都好像藏著一個惡魔，隨時都可能吞噬了他自己，也吞噬了別人。

    不知不覺中，莊翼在浴缸中慢慢睡著了。等他醒來，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水已經冰涼。

    在去街上的時候，整個一號城已經完全戒嚴，隨處可見裝甲車、坦克的影子，武裝直升機不間斷地在頭頂巡邏，荷槍實彈的士兵三五一組的在街上巡邏。

    莊翼雙手插在兜里漫無目的在街頭閒逛，松松垮垮的軍裝上別著的肩章，對於街頭行禮的士兵視而不見。

    走著走著，正好走到了暴亂發生的地方，地上血漬已經被沖刷的乾乾淨淨，若不是莊翼敏銳的嗅覺還可以聞到角落了血腥味，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莊翼回去的時候，幻月一個人站在一棵樹下，樹根處還有蓬鬆的新土，「月姐今天怎麼有興趣給樹鬆土啊？」

    幻月背對著莊翼，莊翼並沒有發現幻月臉色的異樣，走過去，才看到幻月手裡抓著一把紙錢。

    「那個孩子死了。」

    將小孩子帶回來後，幻月自告奮勇要照顧，其餘人都是大老粗，也就將孩子交給了幻月照顧。

    「是自殺……割腕，我發現的時候，他體內的血已經流幹了，是我沒照顧好他，可憐他還是一個孩子，不應該……。」幻月沒有接著說下去，見慣生死的她也不知為何自己今天會這樣。

    戒嚴後，城中的犯罪率降低了很多，這或許是那一千人無意中為活著的人換來的福利，當然那些躲在黑暗裡摩拳擦掌，死命壓抑自己蠢動著的罪惡之心的人不會認為這是什麼福利，他們一邊壓抑一邊憤憤不滿地搜刮著惡毒地語言問候那些死去的人。

    戒嚴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大概有些人認為鮮血和死亡已經足夠震懾住那些不安分份子，不用再耗費資源了。

    葉靈雀心中明顯有事，只是她一直不願意說，莊翼便沒有再追問，試問這個時代誰心中沒有痛苦的疤痕，何必讓它在被人的目光下灼燒呢！

    莊翼半倚在訓練室的門框上，看著葉靈雀在拼命地揮汗灑雨，小丫頭大概是想通過訓練轉移什麼。

    「哥哥……」葉靈雀看到了莊翼，小跑著到莊翼身邊，腦後長長的黑髮自由自在調皮的搖擺著。

    「累了麼？」抬起手，用袖子擦去葉靈雀額頭上的汗水。

    「哥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葉靈雀滿臉愧疚之色。

    「沒事，不想說就不要勉強自己，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告訴哥哥。走了，該吃飯去了，看穎姐給咱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哥哥也有事告訴你。」

    「嗯。」

    葉靈雀食慾不錯，兩三天來，第一次吃的這麼多了，莊翼很欣慰。

    「小翼，你說你要走，為什麼啊？」莊翼突然說出要離開一號城，劉穎有些吃驚。葉靈雀也眼巴巴看著莊翼，「哥哥，你要去哪啊？靈雀和你一起去。」

    「傻丫頭，哥哥看到你沒事就放心了。這件事我已經和隊長商量過了，以我現在的實力對於血狼小隊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有時候或許還會拖累隊長他們，所以我準備離開一號城，離開隔離牆的庇護，追尋自己的成長。」

    「不，我要跟著哥哥。」葉靈雀倔強地拉著莊翼的胳膊，好像一鬆手，莊翼就會消失一樣。

    莊翼搖了搖頭，「靈雀，你的成長和我不一樣，你跟著我，我沒有什麼可以指導你，總部反倒適合你成長，你放心，哥哥不會出去太長時間的。」

    「哥哥，你是不是嫌棄靈雀？擔心靈雀會拖累你，你放心，靈雀不會的。」

    葉靈雀淚眼汪汪，楚楚可憐的樣子，弄得莊翼心中一緊，有些酸楚，「你這小丫頭，胡思亂想什麼，誰嫌棄你了，聽哥哥的話，好好待在總部，等你將心核完全煉化後，哥哥就帶你出去闖蕩，好不好？」伸手捏了捏靈雀的鼻子。

    「哥哥不許騙我！」葉靈雀撅著小嘴，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好，哥哥保證。」

    「哼，才不信哥哥呢，拉鉤。」葉靈雀伸出自己的小拇指。看的莊翼一愣一愣，「拉鉤？這是什麼東西？」

    「笨啦。」葉靈雀自己動手拉起莊翼的胳膊，將莊翼的小拇指掰出來，與自己小拇指勾在一起，一本正經地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