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豪豬一般的男人催動下,那一紙圖卷寶光四射,仿若一輪旭日從薄霧之中升起,照射四方,令這終南山染上金光,猶如要被點燃一般。
「開始吧!」風師父低聲說道:「請燧人氏印!」
話音一落,就將楊竹深吸一口氣,抬手間凝聚無雙真氣在右臂之上,火焰紛飛,化入赤色火晶,晶瑩剔透,令人難以直視。
同一時刻,又有金光浮現,纏繞在右臂之上,正與之前風師父注入孟軒體內的金光相似,乃是所謂的功德之力。
這世間有三種力量極為詭異,玄之又玄,其一乃是信仰之力,不會用者拿之無用,而善用者則是可無所不能。
其二便是功德之力,不可言攻,不可言守,可變化無常,也可剛正守邪。
其三則是氣運之力,這種力量說不清楚玄奇,得之,哪怕是一介螻蟻,也莫名可生。失之,哪怕是天地之間的巔峰強者,也是莫名可死。
這幾人居然可使用功德之力,而風師父居然能抽取功德之力,其中神奇,楊帆海只是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楊竹凝聚金光赤芒,片刻之後,對著四足鼎上轟出一拳,火焰金光纏繞,化出道與理交織的紋絡,數息之間,已經是在圖卷上留下了一團火焰圖案。
「有請有巢氏印!」風師父又是說道。
趙磊抬手,風如雪聚,一片片黏在一起,不多時便凝聚出了一把羽劍。灰芒如雨,從四面八方而來,與金光交織凝聚在羽劍之上。
羽劍揮動,一道劍光轟擊在了圖卷之上,等到灰芒與金光散去,圖卷上留下了一隻大鵬烙印。
「有請倉頡印!」
「有請緇衣氏印!」
隨著風師父一一道來,宋哲與孟軒一一動手,皆是在圖卷留下烙印,一支笛子和一捧寒冰。
四個圖案印在圖卷上,分立四角,頃刻間互相輝映連成一起,金光閃爍之中,竟然是活了一般在圖卷上開始轉動,發出一陣陣轟隆巨響,仿若天道之音。
「有請聖母印!」風師父大聲喊道。
四足鼎旁的女媧娘娘,手握玄光,凝聚真氣,金光呼嘯而來,正是無量功德。
傳言之中,女媧娘娘在成就聖人之前被世人尊稱為媧皇,非是因為實力,而是因為其大慈悲之心。其平定四方戰亂,又有造人之功勞,之後補缺天界,化解洪荒之禍亂……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女媧娘娘之功德,天下無人能比,甚至一度讓道祖鴻鈞也直言為難,讓其以大功德換取聖人之位,如此化解。
就算是為了聖人之位折去了大部分功德,可此時女媧娘娘聚來的功德之巨,依然讓人感覺恐怖,已經超過了那四人總計之無數。
玄光與功德凝聚,消散之後,留下了一半人半蛇之印記。
再見風師父自己抬手,亦是拍出一掌,玄光如雨,盡數印在圖卷之上。楊帆海仔細看著,他沒想到風師父也會出手,自然是想看看風師父會留下一個什麼樣的印記。
等都玄光消散之後,畫卷之上竟然是與女媧一般,也留下了一半人半蛇烙印。
兩個烙印一左一右,一正一反,正如陰陽一般,頃刻間光芒大盛,亦是旋轉起來。猶如活了一般,在這圖案上緩緩遊動,猶如天地呼應,應道而生。
得此六個圖案,那畫卷不再是畫卷那般簡單了,凝聚無量功德,仿若凝聚無上金身,雷霆震怒,猛然間仿佛整個終南山都咆哮起來了一般。
豪豬一般的男人雙手連連揮動,化出印記無數,在轟鳴雷音之中,凝練寶物。等到金光消散,玄音頓住,四足鼎中光華一收,圖卷呼嘯一聲已經落下。
風師父一抬手,便將畫卷收入了手中。
陸壓道君上前問道:「至聖先師圖就算是煉製成了嗎?」
「沒有!」風師父搖頭說道:「此寶只能算是煉成了大半,尚缺盤古印,只能等你大哥自己回來後添上才算是功德圓滿。」
說話間,將手中圖卷教導了楊帆海手中:「你替我拿著,不可輕易拿出來。」
楊帆海點頭,忙將圖卷收了。心中一動,又是將風師父畫的山河社稷圖拿了出來,遞到他跟前。既然當事人都在,就不用自己來開口了。
風師父也沒有多說,用真氣將那畫卷一卷,送到女媧身前:「我已經去庭秀清打過照面,她亦是答應了重畫山河社稷圖,交給我吧,時間不多了。」
女媧沒有多說,拿出一張畫卷,正是那名動天下的山河社稷圖。用真氣遞到風師父面前,再將那仿造的山河社稷圖給收了。
楊帆海見之,突然感覺這終南山之中的氣氛很是奇怪,可實在說不明白。看這些身份非同一般的奇人異士,似乎極為忌憚風師父,可又似乎事事以風師父為主,哪怕是索要山河社稷圖這等神物,也是毫不猶豫。
將山河社稷圖一收,風師父對著幾人說動:「事情如計劃而行,你們早做準備,也通知劍鳴聲和江城子。一旦動手,就是雷霆一擊,再無轉圜。」
再與楊帆海道:「你是與我一起走,還是自己回鄭城吧?」
「與師父同去!」楊帆海忙回道。
風師父點點頭,也不與那些人多言,就徑直離去。楊帆海忙與眾人行禮之後,這才跟在身後而去。
看著楊帆海背影,楊竹突然笑道:「居然可以把這傢伙教的這麼懂禮數了,真是有意思!」
「但凡經歷六道輪迴,皆有可能性情大變。」陸壓道君輕聲說道:「他如此,軒轅大帝亦是如此。」
趙磊看向陸壓道君說道:「我們的氣息難以遮掩,已經無法外出,餘下的事情就都只能交給你了。」
「我明白的!」陸壓道君微微一笑,也是告辭而去。
離了終南山,又過了媧皇宮,在楊嬋念念不舍的目光中,楊帆海跟在風師父身後歸去。
沒有用什麼趕路神通直接回盤山,風師父浮在水面而走,就帶著楊帆海不緊不慢的往九州而去。
趕路半月之後,楊帆海終於是忍不住問道:「風師父,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燧人氏、有巢氏、倉頡……這些名字曾震驚天下,但他卻是感覺其中似乎另有隱情,這些人也許並不只是如表明這麼簡單,或者說是還有其他身份。
風師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的說道:「一群不甘心做行屍走肉的人。」
見風師父不想回答,楊帆海猶豫了一下又是問道:「何為極道境界?」
終南山的事情讓他迷迷糊糊,能清楚記得的事情不多,其中就有這所謂的極道境界。
他感覺裡面的人都很強,強者聽到弱者境界必然不會有什麼反應,但聽到這極道境界卻都是臉色大變。他只聽過仙王、帝皇乃至於至尊,卻是不懂何謂極道。
「極道便是道之盡頭,是所謂的修行者最高境界。」風師父答道。
還有這種境界,楊帆海心中驚愕,好一會才問道:「師父,你可是極道境界?」
他感覺風師父行事不凡,似乎視所謂的三清聖人如無物,該是超過他們才是。
「不是!」風師父卻是搖頭:「那是所有修士的追求極致,豈是可以想像的,古往今來,唯有一人達到了這個境界,便是盤古。」
原來如此……楊帆海心中惶然,又是忍不住問道:「那三尺劍又是何人?師父為何篤定他能在四百年內達到極道?」
他此前不知道那些人何故愕然,如今算是明白了。仙王之上有帝皇,帝皇之上有聖人,聖人之上有至尊,也許至尊之上才是極道。
這天下之人活了這麼多年,包括風師父在內,都無人能問鼎極道,甚至至尊,卻要讓一個人四百年成就極道,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風師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輕的嘆了一聲:「你可知人分多少種?」
「不知!」楊帆海搖頭。
風師父又是慢慢說道:「按天賦來分,這天下最多的是庸才,資質有限,若沒有奇遇,這輩子只能按部就班,循規蹈矩,碌碌無為泯然眾人。」
「其次就是所謂的天才,萬中挑一,你所見過的各宗門長老和宗主可入此列。」
「接著便是英傑之輩,你麾下十二將都堪稱這等。」
「然後世人所說的天資妖孽,赤松子、力拓可入此列。」
「再有天驕之輩,蚩尤、公孫軒轅,終南山中所見聖賢都是這種。」
「而如天縱之才,我不自謙,該是其中。」
「盤古呢?」楊帆海忍不住問道。
風師父答道:「盤古那等,只能用逆天之境來形容,他已經超出了世間近乎所有修士,便是連天地大道也只能與其同等而論。」
盤古開天闢地,能創造一個世界,自然是可稱天地大道。
此時風師父突然嘆息一聲:「還有一種人,生來就是讓人嫉妒的,也是讓人無奈的。那種程度的天賦只有他一個人,甚至都已經只能用他的名字來命名了。」
「那種境界,就叫三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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