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吃的香噴噴的許帆,房間內突然靜謐的有些詭異,所以看向他的眼睛莫名的便的有些赤紅,隱隱帶著殺氣。
眾人跑了一天一夜,一條命幾乎都跑沒了,還吃了絡腮鬍狠狠的一頓鞭子,又飢又渴不說,身上更是皮開肉綻,苦不堪言。
回頭發現,這小子不僅氣定神閒,甚至還在這吃的不亦樂乎,莫說他人了,就算是楊帆海都感覺心頭疙瘩了一下。
一眾新兵如此,絡腮鬍臉色更是難看,陰沉著走了過去。
「砰砰砰!」一旁傳來一陣陣敲擊聲,隨後看到一個工匠模樣的人從外邊探了個頭,看著絡腮鬍大聲說道:「蔡騎督,窗戶已經修好了,你看看。」
「怎麼是你在這!」絡腮鬍不解的問道。
工匠摸著頭,憨憨的笑了笑:「那位小哥說這裡窗戶壞了,裡面的新兵都是你親自挑選,親自指點訓練的。我這不擔心你們訓練被影響嗎?所以就趕緊過來修好了。你看看,很是牢固的。」說完還敲了敲窗戶,砰砰作響。
絡腮鬍不好發作,只能點了點頭:「有勞了,多謝!」
「蔡騎督客氣了,有什麼事再讓人吩咐便是,我先走了!」工匠說完,便將工具收拾好,一把提著離開了。
「哎呀,這人可真是客氣,我就隨便說了下,他居然非要自己來!」一旁的許帆一臉羨慕的看著絡腮鬍:「騎督,你面子真大。」
絡腮鬍則是狠狠的瞪著他大聲問道:「哪來的燒雞,私自開小灶,可是違反軍紀的。」說話間,已經揚起了手中的馬鞭就要抽過來。
許帆一見急忙說道:「我可沒開小灶,這是那些炊事兵送過來的。」
「荒唐,當我三歲小兒不成!」絡腮鬍暴怒。
許帆立刻解釋道:「我哪敢,我去找工具,意外找到了他們那。他們問我幹嘛的,我就跟他們說我是你的兵,然後又告訴了他們你帶著兄弟們在訓練,估計要一天一夜,肯定會非常辛苦,連東西也沒吃,還不知道會累成什麼樣子……」
「然後……他們就送東西過來了,這事千真萬確,騎督,我可不敢騙你啊!你看,東西都在呢。」
說話間,掀掉床上一張被子,只見下面堆著二十來只燒雞,香味撲鼻而來,令人食指大動。
不過也有人驚呼一聲:「我去你大爺,我的被子!」
「哈,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怕別人聞到香味過來把東西搶了,所以只好這麼捂住了。」許帆怪笑幾聲,再招呼到:「來來,快吃,冷了可就變味了。」
一群人感覺到腹中肚腸一陣扭動,恨不能撲過去吃個精光。可已經被絡腮鬍弄了個下馬威的他們已經不敢輕舉妄動,都是看著這位蔡騎督,等待他的命令。
見一群人都沒動作,許帆似乎此時才感覺氣氛不對,忙對絡腮鬍說道:「騎督大人,你只說要修好窗戶,可沒說非得自己啊,我這應該不算違規吧。」
絡腮鬍看著他連連點頭,半天沒有說話,好一會才頗有深意的說道:「不錯,不錯,你還真是不錯!」
再對其他人吩咐道:「解散,休息!」
說完便提著馬鞭走了出去,好一會後,一眾新兵才反應過來,驚呼一聲便朝燒雞沖了過去。
楊帆海也是微微鬆了口氣,到自己的床榻前將黑色長槍放下,猛然感覺背後有動靜,回頭一抓,將一隻飛過來的燒雞抓了個正著。
再看許帆咬著手中的燒雞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嘿,哥們,你是叫楊帆海是吧?」
楊帆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感覺這傢伙貌似稀里糊塗,亂七八糟,但實際上卻是頗為機警。
這才第一天而已,不僅僅是免過了跑圈責罰,還無需自己動手就修好了窗戶。如此本會讓其他新兵對他心生隔膜,可這傢伙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讓炊事兵送來了這麼多燒雞。
吃人家的嘴短,這一頓吃下來,怕是沒有人會覺得他不好了。也難怪剛才絡腮鬍會意味深長的說他不錯。
啃著燒雞走過來,左右打量了一下楊帆海,許帆很是好奇的說道:「楊兄弟,我看你好像非常厲害呢,其他人才跑了一個圈,就你一個人跑了三四個圈,你以前學武的嗎?在哪學啊?」
楊帆海淡淡的說道:「山野之人,自小在山中晃蕩,所以體力比別人好點!」
「哦!山野之人啊!」許帆卻是一臉不解:「可我記得你說你是邴城的啊。」
楊帆海立刻眉頭微皺,再直接說道:「你把我的事情記這麼清楚幹什麼?」
許帆哈哈一笑:「也不只是你的,他們的我也都記得。」
再指著那一群饕餮燒雞的人說道:「宋大寶,梅縣的。岳全順,桐城的。張根生,惠城的……」
滔滔不絕說來,無一漏過,也沒有一個錯的,一下令那些士兵愣了好一會,轉而大聲說道:「許帆,你小子是個妖怪啊!」
許帆則是一臉得意,哈哈大笑:「開玩笑,老子可是要成我薊國第一戰將的。」
再手捏劍指,比劃了幾下,口中哼哼說道:「等我功成名就日,看老子秒天秒地秒空氣!」
「去,你就嘚瑟吧!」眾人呼了一聲,繼續吃著手中的東西。
楊帆海也是眉頭一挑,雖然看起來很不正經,但不過一個照面而已,這傢伙居然把所有人的情況都記了下來,的確非同一般,就不知道此人身手如何了。
「我看你這桿槍好像很不錯呢……」此時許帆又盯上了黑色長槍,說話間,就將油膩膩的手掌伸了過去。
楊帆海一腳抬起,將他手掌踢開,再沉聲說道:「不要碰我的槍。」
黑色長槍相當不凡,容易遭人覬覦,出了真陽子之事,他已經開始提防戒備。
「哎呀!」許帆誇張的喊了一聲:「不碰就不碰,真是。哎呀,髒死了!」
油脂混著灰塵,手掌上黑漆漆一片。許帆起身就往外走,準備去找個地方清洗下,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回頭說道:「據我所知,在成偏將之前,軍中士兵都不能隨意挑選武器的,必須是軍中配發,多的東西,是會要被上繳的哦。」
說完又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這話說的隨意,卻是讓楊帆海心中一動。若如許帆所言,黑色長槍怕是不能這麼隨意帶著了。若是被上繳,誰知道拿不拿的回來。
相比之下,自己情願當逃兵也不想失去這風師父送給自己的武器。
肚子也是餓極,心中思索間,三口兩口將手中燒雞吃的乾乾淨淨。再找了些東西將手抹了抹,就提著黑色長槍走了出去。
夜色已深,天上不見明月,營中火光搖晃。
楊帆海找了個漆黑無人處,心中意動,將黑色長槍不斷縮小,變得只有一寸大小,再納入懷中與璟露公主贈送的玉佩放在了一起。
雖然別人會好奇自己的武器去了哪裡,但總好過被上繳。
剛剛做完,就感覺到有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楊帆海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轉身就探手抓了過去,一把將身後之人抓了個緊實。
「嘿嘿嘿!幹嘛呢!」身後之人立刻低聲喊了起來,竟是許帆。
楊帆海則是沉聲說道:「你要幹什麼?」
「我問你幹什麼才是!」許帆將楊帆海雙手拿開:「沒有允許,士兵是不能離開營帳太遠的。咦?我看你剛才好像拿著你的黑色長槍過來的,槍呢?」
「跟你沒關係!」楊帆海一把推開他,就自顧自朝新兵房走去。
心中暗道大意,也是對許帆更加小心。他從小與野獸打交道,被風師父訓練出了野獸一般的直覺,別人有什麼動作,相隔甚遠他就能知道。
可這許帆靠近,自己卻是沒有察覺一點,若非最後拍了自己一下,恐怕都不知道他到了身邊。
莫非是自己當時因為黑色長槍的事情太過入神?以後得格外注意才是。
回到房中,許帆還為楊帆海推他之事念叨個不停,發現黑色長槍不見後,更是喋喋不休問個不停。
楊帆海也不理他,盤膝在床上,自顧自的打坐調息。
都是虎背熊腰之人,一堆燒雞很快吃得乾乾淨淨。出了楊帆海和許帆,其他人都是吃了三兩隻不等。
一個個疲憊至極,吃飽喝足之後,都是懶得洗漱,躺在床上就睡,期待第二日能精神十足迎接訓練。
可惜絡腮鬍並沒有如他們所願,躺下睡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聽見「砰」的一聲大響,大門被人踢開。
「你們這群廢物,誰准你們睡了,十五個圈還沒跑完,全都給我滾出去繼續。」
絡腮鬍又是一次來到了營房,手持馬鞭將這些人一個個抽起來,趕到城外,繼續跑步。
這一次比之前情況更加糟糕,一群人暴飲暴食,肚子裡面全是東西。跑出去沒多遠,就一個個嘔吐不止,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那種掏空腸胃的感覺,令人生不如死。
整個騎兵營只有兩人沒有這般情況,一個是楊帆海,另一個則是連一隻雞都沒吃完的許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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