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州的大軍出現,楊帆海急忙迎了上去。
「哎,這等小戰事,還不輕輕鬆鬆搞定,等什麼時候去南邊跟巫族打仗了,我再讓你們看看本軍師的真正本事……啊,哪頭驢在前邊擋路啊,想死啊!」
青州之戰前,沒有幾個人知道許帆,可青州之戰後,這些士兵都已經認可了這個假冒主將發號施令的軍師,氣氛已經是相當融洽。
此時許帆沒有騎馬,而是坐在一輛極為華麗的大車上,正和身邊的士兵吹著牛皮,突然看到有人在前邊擋路,立刻大呼小叫起來,等看清楚人影后,站起身來又是哈哈一笑:「原來是你啊,怎麼跑我前面來了,我還以為要等你幾天呢!來人啊,給咱們的楊大將軍牽匹馬過來。」
一眾將領立刻都翻身下馬,上前行禮:「屬下拜見將軍!」
「不用多禮了!」楊帆海擺了擺手:「也不用牽馬了!」
隨即直接跳到了大車上,貼著許帆一起坐著。讓車上的其他士兵都下去後,再揮了揮手:「繼續趕路!」
大軍重新前行,許帆則是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這傢伙,你騎馬不行啊,這可是齊國王室最高禮儀的馬車,老子就想自個兒舒服下。」
楊帆海也是不客氣,哼了一聲:「別嘰嘰歪歪了,我才是這支人馬的主將,再廢話,趕你下去騎馬!」
「你有點良心行嗎!」許帆立刻一臉疾苦:「你丫屁股一拍,就去陳塘關建功立業,剩下老子一個在青州收拾爛攤子。接著又是屁股再次一拍,不告而別,天知道你去了哪裡。老子一面要指揮大軍作戰,一面要裝成你與國都通信,還好老子足智多謀,不然現在都一個頭兩個大了。總之,這次你得好生犒勞老子。」
「行了,行了,累著你了,不管這次有什麼獎賞,都給你得了!」楊帆海乾笑一聲,再問道:「我以為你要好幾個月才能搞定青州的事,怎麼這麼快?」
「哎呀,人心可用啊!」許帆擺了擺手手:「我就頒布了一個命令,凡是一個月內投誠的,可繼續生活在自己的封地,凡是超過一個月的,就被判做無主之地,誰征討到了就是誰的。」
「這天下幾人不自私,反正都是做臣子,給誰做不是做啊。山高大王遠的,只要能繼續留在自己的封地上,哪怕被奪掉一點權也總好過一無所得。這命令頒布才半個月,超過九成投誠,餘下的老子還沒出手,他們就已經被打下來了。」
「你以為個個都像你一樣,忠於王室,矢志不移啊!沒有了權力,誰還在乎這些過去的王室啊!一兵不發,全部解決。什麼叫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這次見識到了吧!」
「你厲害,厲害!」楊帆海乾笑幾聲,再低聲說道:「知道你厲害,這次有大事要你幫忙了!」
接著將公孫蔚青提親之事都說了出來,再問道:「你可有辦法!」
「這鱉孫子,可真是害人之心層出不窮啊!別讓老子找到機會,不然再捅他個七八百刀!」許帆立刻罵了起來。
「別罵了,我也想捅死他呢!」楊帆海也是罵了一句,再催促道:「趕緊給我想辦法,璟露公主說了不想嫁給那個鱉孫。」
「是她不想嫁呢,還是你不想她嫁啊!」許帆笑嘻嘻的問道。
「少廢話了!」楊帆海恨不得一腳將這傢伙給踹下去,狠狠地錘了他一拳。
「別打,別打!」許帆立刻哈哈大笑:「這種小事情,對老子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張騅說的不錯,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說穿了就是利益的交易問題。跟公孫少典這種聰明的人打交道,有些事情得小心翼翼,但有些事情其實會相對更簡單……來,大爺教你怎麼做!」
接著就附在楊帆海的耳邊慢慢說了起來。
剛開始還有些懷疑這傢伙是空口說大話,等到許帆一條條說來後,楊帆海嘴角漸翹,直到最後竟是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五里路,很快就走完,鄭城已到。大門口大量百姓官員夾道歡迎,雖然楊帆海乃是降將,但經青州一戰,加上陳塘關的勝利,已經再沒有人將他看成薊國的人了。
在所有人心中,一顆閃耀的新星已經出現在了有熊國的星空上,越發閃亮。
大軍留在城外,再分批進城,楊帆海則是換騎戰馬,帶著五百親衛在歡呼聲中朝王宮而去。
到了皇宮門口後,要專門的官員在此等候。宣讀聖旨褒獎許久,接著一番恭賀,冠冕堂皇之話又是說了許多。
楊帆海正在回想著許帆教自己講要說的那些話,根本沒有心思在這些事情上。等到一些話說完,有人提醒之後,方才回過神來。
又是一番客套恭維,虛與委蛇,稀里嘩啦說了大半天后,楊帆海這才在官員的引導下朝王宮之內走去。
德政殿,有熊國早朝議事之處。
朝中百官已經在此等候,一個個議論紛紛,都知道今日之主角不再此處,而是即將過來覲見的楊帆海。
「大王到!」
隨著一聲大呼,公孫少典身穿王袍,龍行虎步的從後邊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人,正是公孫蔚青。
公孫少典走到王座上坐下,俯視下邊的百官群臣,公孫蔚青則是走到下邊於百官之前站定。
「拜見大王!」百官行禮。
「平身!」
「謝大王!」
百官起身,退到兩側站好。
「宣楊帆海覲見!」公孫少典輕聲說道。
「遵旨!」一旁的侍從立刻大聲喊道:「宣,楊帆海覲見!」
「宣,楊帆海覲見!」
殿外又有人大喊一聲後,有腳步聲慢慢接近,再見楊帆海身穿明光鎧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
如今的他,二十出頭,從第一次離開盤山已經有五六年了。現在的他,身體比那時候更為健碩,加上青州之戰一鳴驚人,一眾官員看著那大步走進來的身影,仿佛看到一匹餓狼了一般,心神震盪。
行至殿中,楊帆海半跪在地,大聲說道:「臣,楊帆海拜見大王。」
「平身!」公孫少典淡淡的說道,一臉笑意。
「多謝大王!」楊帆海道謝,再站起身來。又對公孫蔚青行了一禮:「末將楊帆海,見過大王子殿下。」
公孫蔚青笑笑,微微示意,也不多說話。
仔細打量了楊帆海一會,公孫少典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錯!昔日,蔚青推舉你為征遠將軍之時,我還曾猶豫不決,如今看來,倒是蔚青更了解愛卿啊!」
「平定偌大一洲之地,用了不到半年時間,愛卿果然好本事。我曾以為天下少年英才,無人能出我軒轅王兒左右,如今看來還是我坐井觀天了。」
此話令人驚訝,如此褒獎也就罷了,竟還有打壓公孫軒轅之感。但說來也並非沒有道理,同時出征,都是一洲之地,楊帆海已經平定青州還在陳塘關打了一戰之後回來,而公孫軒轅卻只是僅僅拿下了半個徐州,高下立判。
楊帆海急忙躬身行禮:「微臣只是做了該做之事,當不起大王這般謬讚!大王德望天下皆知,青州百姓早已蟄伏,齊魯兩國王室投誠之後,青州自然輕鬆平定。微臣只是代大王接受而已,談不上多大功勞。」
「哈哈!」公孫少典一陣大笑:「我倒不知道楊愛卿還這麼會說話啊!」
公孫蔚青則是一臉疑惑,他認識中的楊帆海似乎並非是這樣的。
楊帆海又是一臉恭敬:「微臣之是就事論事而已,實話實說。」
公孫少典沒有再繼續客套此事,轉而說道:「楊愛卿,今日得勝歸來,普天同慶,另有一事,我也想問問將軍你的意思。」
「不知大王所問何事?」楊帆海問道。
「我兒公孫蔚青今年三十有三,因國事繁忙,一直不曾成家。今有人舉薦璟露郡主賢良淑德,乃是絕佳良配,我兒公孫蔚青亦是仰慕許久,想請我玉成此事。楊愛卿乃是薊國舊臣,不知道意下如何?」
問話之間,公孫少典眼中滿有深意看著楊帆海,似乎還想看出些其他來。
楊帆海一臉平靜,淡淡的說道:「再回答此事之前,微臣還有一事求大王裁決。」
「哦,不知道何事!」公孫少典問道。
楊帆海立刻說道:「今日微臣麾下有一士兵說他的上司,微臣麾下一名偏將欠了他不少錢,一直不還。他不敢直接要,所以就來找微臣了,求微臣為他做主。」
「那名偏將此次立功不小,就功勞而言,遠勝這名小兵。微臣也曾聽過一些消息,說這名偏將並不想還這錢,所以微臣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讓這偏將還錢。」
「當然得還!」公孫少典立刻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莫說他一個偏將,即便是本王欠了錢,那也必須得還。」
「大王說得是!」楊帆海點頭,一臉肅色的說道:「大王都如此,若是王子呢?」
「王子!」公孫少典眉頭一皺,看了一眼一旁臉色已經大變的公孫蔚青一眼,還是點頭說道:「欠債還錢,王子也不例外。」
「多謝大王!」
楊帆海立刻半跪行禮,站起身來,再拿出一張牛皮紙大聲說道。
「薊國公府錢財用盡,衣食斷絕,微臣不得已,唯有討要一份欠款,還請大王為微臣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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