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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吉亞家的人,天生就是這麼風流啊。墨子閣 m.mozige.com」
諾梅洛撫摸著短須這麼感嘆的時候,正站在距離奇蹟廣場不遠的一座柱廊下。
天氣已經有些熱了,特別中午,獨特的地中海氣候在這個時候就顯出了威力,雖然才中午,可站在草坪上用不了多久就會覺得熱騰騰的了。
不過說起來一年當中真正炎熱的時候倒也不多,只是遠遠看著站在草地上的那對青年男女,諾梅洛就覺得倆人的樣子,實在讓人受不了。
亞歷山大和盧克雷齊婭這時候正坐在在距智慧宮不遠的草地上,在他們身後戳著一把很大的遮陽傘,在快進5月的中午,坐在傘下的陰涼里,顯然是很愜意的。
遠處智慧宮的院子裡傳來了單調的敲鐘聲,這是中午的下課鈴。
看著遠處智慧宮大理石門廊上刻著的那句若望四世教皇頒給比薩大學的校訓詔書上那句著名的「信仰,自由與虔誠」,亞歷山大多少有點感慨。
如果說在整個義大利歷史上還有那座大學能與舉世著名的博洛尼亞大學媲美,那就只有比薩大學了。
可以說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比薩這座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地方的城市,卻有著一座令人羨慕不已的著名大學。
而這座最早建立於12世紀的大學,不但有著高超的教育水平,更是與博洛尼亞大學一起,成為了確立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大學的典範。
「凱撒在這裡學習過,」盧克雷齊婭趴在亞歷山大耳邊說「他在這裡學習神學,哲學,藝術和修辭學,而且他還得到過很多獎勵。」
看著盧克雷齊婭用充滿驕傲的語氣說著她的哥哥,亞歷山大心裡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
凱撒·波吉亞,是個卑鄙無恥的戀妹變態狂。
亞歷山大在心裡給自己這個大舅子下了定語,而且他覺得自己這個評語一點都不過分,只要想想凱撒對他那些和盧克雷齊婭有關的男人都是多麼心狠手辣,亞歷山大就覺得這個稱號一點都不願望他。
只是現在似乎自己也成了讓凱撒最痛恨的那些男人中的一個。
不過亞歷山大並不想只成為盧克雷齊婭未來那多彩多姿的感情生活回憶的一部分,所以他在諾梅洛剛一離開他的房間後,就給莫迪洛伯爵寫了封信。
在信中他請求伯爵務必破壞凱撒試圖讓盧克雷齊婭與比利謝利公爵阿方索結婚的請求,為此他很詳細的給伯爵分析了如今正發生在義大利中部的局勢。
「尊敬的伯爵,我想您已經注意到了最近圍繞著羅馬涅的控制權而爆發的諸多爭端,我也相信以您的睿智一定能很清晰看透這許多迷霧後面的真相,不過我還是要向您說明的,如今的亞歷山大六世所處於的困境要比別人看到的艱難的多,」亞歷山大在信里很詳細的寫道「如今的梵蒂岡除了擁有一個神聖的名聲就剩不下什麼了,貢薩洛的驕縱蠻橫讓教皇喪失掉了最後一點尊嚴,米蘭和威尼斯人正是看到這一點才貿然決定入侵羅馬涅……」
「雖然他們沒有想到熱那亞人對他們進入羅馬涅的反應會那麼激烈,但是相信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能有一個令熱那亞放心的機,他們都會是第一個棄亞歷山大六世於不顧的那個人,因此這個時候對波吉亞來說,與那不勒斯聯盟就變得舉足輕重了……」
「這種時候,如果能破壞盧克雷齊婭與比利謝利的阿方素的婚姻,那麼教皇勢必會陷入絕望與困境,我相信這個時候如果您能站出來,那麼您肯定能從他那裡得到比想像要多得多的回報。」
「至於我,也能在與梵蒂岡談判的時候得到更多籌碼,這些籌碼的輕重關係到我是否能以蒙蒂納伯爵的身份,成為新的比薩公國的保護人。」
當亞歷山大寫這封信的時候,盧克雷齊婭就坐在他桌子對面的椅子裡看著他。
她時不時的會繞過桌子走到亞歷山大身邊,要麼用手輕輕捋一下亞歷山大的頭髮,要麼低頭親吻他的脖子。
盧克雷齊婭顯然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的情人正想盡辦法的準備破壞她的第二段婚姻。
諾梅洛已經把關於在比薩發生的眾多事件寫成報告派人送回羅馬,他相信教皇應該會知道該怎麼辦。
在這些報告中,諾梅洛很強烈的對亞歷山大提出的自己成為比薩公國的保護人予以反對,他甚至為此不惜筆墨的著重提出了很多反對理由,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比薩對佛羅倫薩的重要性。
佛羅倫薩如今的統治者,是薩伏那洛拉。
這位據說對教皇的刻意拉攏不屑一顧,甚至在亞歷山大六世專門派人告訴他,只要他肯在公開場合讚美教皇,並對以前的諸多不敬表示歉意,就可以得到紅衣主教的尊貴身份的許諾後,薩伏那洛拉依舊以其犀利的語言和毫不留情的批駁,讓亞歷山大六世尷尬不已。
這樣的佛羅倫薩顯然是梵蒂岡的眼中釘,而這時候一個並不受到教皇支持的家族卻要繼承比薩,這對亞歷山大六世來說絕不是個好消息。
不過讓諾梅洛不解的是,這位剛剛出爐的蒙蒂納伯爵似乎真的被盧克雷齊婭迷住了,他沒有急於立刻帶兵北上救援蒙蒂納,而是繼續留在比薩城陪著盧克雷齊婭的過上了甜蜜的熱戀生活。
當然,在享受與教皇女兒溫存的同時,亞歷山大也沒有忘記頻繁的與那些比薩貴族,商人,還有對比薩有著重大影響的各式各樣的人。
諾梅洛也很想見那些比薩人,但是他很快就發現這並不容易。
阿格里和波西米人在比薩城裡到處亂轉,這看上去沒有什麼,可聞到這些人武器上的血腥味道後,比薩人很快就明白該選擇誰了。
貢帕蒂依舊擔任他的城防隊長,而且從亞歷山大給他下達的命令中,貢帕蒂隱約察覺到了某些奇怪的地方。
很顯然,亞歷山大根本不想放棄對比薩的主導權。
不過對占據了雷亞羅城的米蘭人,亞歷山大還是很重視的,當聽說米蘭人曾經兩次越過雷亞羅與蒙蒂納之間的小塊平原,試圖緊逼威脅蒙蒂納後,亞歷山大把剛剛聞訊趕到比薩和他會合的奧孚萊依再次派了出去。
「收集足夠多的關於米蘭和威尼斯人的消息,同時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公民正在我的掌握之中。」
亞歷山大這麼吩咐奧孚萊依,其實他覺得這第二個命令才是更重要的,相信一旦威尼斯人知道有差不多一個連隊的威尼斯市民成了俘虜,即便是那個狡猾的老狐狸巴巴瑞格,也不能不小心謹慎的考慮該怎麼面對這個難題了。
果然,關於比薩戰役的消息傳出去沒有兩天,就有消息說米蘭人接到了威尼斯人的去信。
信上的具體內容無人知曉,不過從那天開始米蘭人對蒙蒂納的騷擾就變得悄無聲息,甚至即便派出斥候輕騎靠近蒙蒂納偵查,也變得小心翼翼而又不敢輕易深入蒙蒂納地區了。
很顯然,威尼斯人勸阻了試圖襲擊蒙蒂納的米蘭人。
而這一切,源自亞歷山大後來派一個俘虜帶回去的消息。
對於亞歷山大威脅要處死所有俘虜,威尼斯人固然並不相信,但是他們也不敢不信。
就是在這樣一個間暇期間,亞歷山大決定讓軍隊在比薩暫時多停留修整兩天。
阿格里人是在接到亞歷山大派人送的求援信之後立刻出發的。
將近2天的跋涉之後立刻投入戰場的舉動局果然救了亞歷山大和比薩城,但是整支軍隊其實已經快要接近崩潰的邊緣。
而當諾梅洛後來發現阿格里軍隊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時,卻已經失去了最好的襲擊的機會。
諾梅洛並不是個軍人,所以他根本不明白戰場上一個微不足道的失誤會帶來什麼。
不過即使他有所察覺其實也沒有辦法,因為盧克雷齊婭一直在亞歷山大身邊,他實在不能保證在向亞歷山大的軍隊發起進攻後,該怎麼保證盧克雷齊婭不會受到傷害,或者乾脆自己主動過去給敵人當人質,反過來威脅諾梅洛。
亞歷山大會暫時停留在比薩,還有一個原因,他看中了那些在防守比薩的時候表現出異乎尋常運氣的水手。
對於阿格里人的傷亡,亞歷山大是很在意的,特別是看了比薩人的舉動後,雖然渴望能儘快改變用招募傭兵的方式組建軍隊,但是一時間他卻還沒有能力推行徵兵制。
至少即便如他設想的那樣,把托姆尼奧家的人推上比薩公爵的寶座,可他也暫時無權直接在比薩徵兵。
另外他也不敢使用比薩人那樣的軍隊。
真正在他印象中值得信任,而且還能訓練成好兵的,似乎只有南義大利的那些山地民眾,或者是以排外和抱團出名的西西里人。
所以無奈之下,亞歷山大的目光盯上了那些已經用實際戰鬥證明了自己的船員,另外就是讓他覺得頗為意外的貢帕蒂。
「你要帶那個貢帕蒂走嗎?」坐在草地上,盧克雷齊婭一邊吃著酸甜多汁的漿果,一邊看著亞歷山大「我注意到你看他的眼神比看我還要熱烈,你知道我都有些嫉妒那個屠夫了嗎?」
「屠夫?」
「對,屠夫,」盧克雷齊婭點點頭「大家現在在背後都這麼叫他,那些貴婦們把他形容成一個可怕的劊子手,說他用一門可怕的大炮一下子殺死了好多人,」說到這,盧克雷齊婭信誓旦旦的點點頭,然後壓低聲音說「有人說當他看到那些死人的時候興奮得又蹦又跳,他們都在背後說這個人被魔鬼誘惑了。」
「咳……」
亞歷山大臉色有點發僵的咳嗽了一聲,因為他知道那個所謂結魔鬼說的應該就是他了。
不過貢帕蒂的確給了他不小的意外,除了令亞歷山大覺得驚訝的頗為超出當下時代的對防禦的嫻熟手法之外,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貢帕蒂似乎還有著成為一個不錯的炮兵軍官的遷址。
特別是如盧克雷齊婭說的那樣,當看到火炮對密集隊形的敵人射擊散彈的巨大威力之後露出那種興奮後,亞歷山大相信自己應該是沒有看錯的。
徵用比薩的火炮這個決定並沒有在比薩的臨時議會上引起什麼大的波瀾,甚至這個提議剛一提出就立刻通過了。
只是在關於由比薩向阿格里與熱那亞人聯軍支付報酬時,出現了不小的分歧。
當聽說亞歷山大提出要求支付5萬杜卡特時,比薩臨時議會裡很多人立刻激動起來,他們當中一些人表示根本拿不出這麼大筆錢,另一些人則乾脆憤怒說,即便是威尼斯人占領了比薩,提出的要求也不過如此!
5萬杜卡特的報酬要求讓比薩人對亞歷山大的好感瞬間降低了不少,這讓有些人甚至開始打算從諾梅洛那裡得到幫助。
不過比薩人很快就又聽到了另一個讓他們當中很多人感到好奇的一個消息。
當聽說5萬杜卡特的軍費報酬被拒絕後,亞歷山大並沒有勃然大怒,而是迅速通過托姆尼奧向比薩議會提出了個新的建議。
「加入我的自由貿易聯盟,不但可以減免你們應該支付的軍費,還能讓比薩有機會重新成為弟勒尼安,甚至是地中海上的強國。」
對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建議,比薩議會感動既意外,他們不知道亞歷山大為什麼會突然讓出這麼大的一步,這讓他們本能的小心翼翼。
而隨後亞歷山大提出來的眾多建議又讓比薩人覺得異常新奇。
只有兩天,而且大多數時候在別人看來似乎始終是陪著盧克雷齊婭享受春天的美好時光。
甚至就是盧克雷齊婭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什麼。
但是諾梅洛卻發現了很多異乎尋常的東西。
他開始變得更仔細的觀察亞歷山大,到了這時候諾梅洛相信所有人之前都小看了這個年輕人。
和一個在戰場上指揮軍隊打贏了對手的將軍相比,諾梅洛認為這個年輕人更是一個狡猾的外交官。
在經過了3天的修整後,亞歷山大下令繼續向北義大利進軍。
大致1000熱那亞人。
近650名波西米亞與阿格里人。
還有在比薩招募的大約200名臨時傭兵。
4月28日,亞歷山大帶著這支差不多2000人的軍隊離開比薩。
諾梅洛同樣沒有留在比薩,不過他也沒有跟著亞歷山大繼續北上,而是帶著盧克雷齊婭返回羅馬。
在分別的前夜,盧克雷齊婭不顧一切的深吻亞歷山大的嘴唇,然後再次問出那句話:「你會向我父親求婚嗎?」
對盧克雷齊婭的問題,亞歷山大的回答,是用更激情的熱吻堵住了她繼續詢問。
幾天後,在波瀾起伏的海面上,當美麗的桑塔露西亞港出現在遠處時,一個滿頭金髮,原本雪白的皮膚曬得略顯健康淺棕的美麗女孩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她的旁邊跟著個修道士,當她把兩臂支在船幫上看著連綿起伏的海岸時,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們出來的夠久了不是嗎?」女孩回頭問修道士。
「的確夠久了小姐。」修道士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修士,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女孩有點好奇的問,然後她忽然說「聽說我哥哥訂婚了?」
「啊?」
修道士嚇了一跳。
「是羅維雷家的人。」
「哦!」
修道士呆呆的應著。
「我們不回那不勒斯了,」女孩忽然一笑「我們去羅馬,去見見我哥哥的妻子。」
「啊?!」
莫迪洛霎時雙腿一軟,險些癱在船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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