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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回到城堡,打獵遇襲的消息已經傳了回去,當離城堡還有一小段路的時候,亞歷山大就看到了騎著馬迎著他們飛快奔來的凱澤爾。筆硯閣 m.biyange.com
剛一會和,凱澤爾就手腳麻利的跳下馬,他幾步衝過來伸手攬住箬莎的腰,直接把她從馬上拽了下來。
「讓我看看你怎麼樣,」凱澤爾完全不理會箬莎不停的說自己沒事,他用力按按她的肩,又雙手攬著她的腰左右來迴轉了幾下,當確定她的確沒有受傷後,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伯萊里在哪,我要好好教訓他,居然讓你受到了驚嚇,聽說還險些讓熊傷到了你。」
「我沒事的凱澤爾,」箬莎不住搖頭「這不怪伯萊里,而且他為了救我還受了傷,你不該懲罰他,相反應該獎賞他。」
「讓我獎賞那個險些害你受傷的人怎麼可能,而且我已經聽說實際上救你的是別人,」凱澤爾斷然拒絕,然後才回頭看向後面的亞歷山大「聽說是您救了我妹妹,這讓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亞歷山大跳下馬,向正對他微微鞠躬的凱澤爾彎腰回禮:「請不用客氣,而且伯爵小姐沒有說錯,真正救她的是伯萊里,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這麼勇敢的人,他居然赤手空拳面對一頭熊。」
「那是他在補救自己的過失,如果箬莎出了一點事,我會把他和直接活埋掉的。」凱澤爾沒好氣的看了眼隊伍後面被幾個人抬著的伯萊里,然後他笑著對亞歷山大說「不過現在既然大家都沒事,那麼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好好慶祝一下,畢竟你們這次算是滿載而歸了。」
看著似乎很興奮的凱澤爾,箬莎要說什麼,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在隨意命令人把伯萊里送回城堡後,凱澤爾笑著攬起箬莎的手臂,另一隻手向亞歷山大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讓我們今天晚上好好樂樂,要知道我能享受的這種好日子可是不多了。」
「怎麼凱澤爾,你要離開嗎?」箬莎意外的問。
「是要離開段時間,」凱澤爾溺寵的拍拍箬莎的頭頂「不過很快就會回來,而且我會給你帶來件能讓你驚喜的禮物。」
似乎並沒有因為凱澤爾的這個許諾高興起來的箬莎皺了皺金絲般的彎眉,有些不滿問:「難道你一定要走嗎,我剛回來。」
「必須走,」凱澤爾帶著箬莎在路上慢悠悠的向城堡方向走著「要知道我們在塔蘭托好幾條船都遇到了麻煩,如果不能想辦法解決,也許很快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這怎麼可能,」箬莎意外的問「塔蘭托的霍森伯爵不是你和父親的好朋友嗎?」
聽到霍森伯爵這個名字,亞歷山大不禁想起之前伯萊里對他說過,凱澤爾似乎正計劃著讓箬莎嫁給這位塔蘭托的伯爵。
「問題是伯爵自己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說到這個話題,凱澤爾露出些許無奈「現在整個地中海都不太平,奧斯曼的船隊隨時都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即便是威尼斯人也不敢輕易出海了。」
說著凱澤爾回頭向亞歷山大微微示意:「我想你一定很清楚這個,畢竟你來自西西里不是嗎,來和我們說說西西里人是怎麼看那些可怕的東方異教徒的?」
凱澤爾的問題讓亞歷山大不由想起了他當初漂流到卡里波時發生的那一出鬧劇,說起來如果當時不是因為誤會奧斯曼人入侵受到了莫名驚嚇,喬邇·莫迪洛也不會突然犯了中風的毛病。
那麼現在的他,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暗暗甩掉腦海里這些念頭,亞歷山大點頭應著:「是的,西西里人很懼怕奧斯曼人,甚至有人只因為聽到了奧斯曼人要進攻的消息就被嚇得失常。」
「這沒什麼可羞恥的,」凱澤爾並沒有嘲笑,而是聲音變得低沉了不少「其實我們所有人都很害怕,哪怕隔著一個地中海,可所有人依舊害怕。特別是如今這種時候,羅馬已經不能象幾個世紀前那樣有人站出來把整個基督世界團結起來,而異教徒卻又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加強大。」
亞歷山大點點頭,他知道凱澤爾說的沒錯,如今這個時候,正是奧斯曼帝國的新月冉冉初升的時代,整個歐洲都在東方蘇丹的窺伺下瑟瑟發抖,已經沒有人再敢狂妄的放言要收回原本屬於歐洲人的君士坦丁堡,更勿論奢望重新光復早幾個世紀前以來一直被視為聖地的耶路撒冷。
就在二百多年前,教皇英諾森四世還曾經因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腓特烈二世靠著與薩拉森人的協議「和平」的占領了耶路撒冷,而對那位羅馬皇帝下了驅出教門的絕罰。
當時的教皇把這個協議看成是對教會和整個基督世界的背叛,他不顧眾多反對毫不留情的割除了那位神聖羅馬皇帝的教籍,甚至認為這個懲罰還不夠的教皇下了很嚴厲的詛咒,他詛咒腓特烈二世死後將會沉淪地獄,永遠沒有得到拯救的機會。
當時只過了二百年,英諾森四世的絕罰就被視為了吹毛求疵,對於當下的歐洲人來說,不論是貴族國王還是樞機甚至教皇,不要說光復耶路撒冷,哪怕是能阻擋住隨時可能出現的奧斯曼人,都會被他們視為整個基督世界的救星。
「威尼斯人要重新組織起一支艦隊,這其實並不是件好事,奧斯曼人的力量太強大了,不過這對威尼斯來說也是不得已的決定,畢竟如果讓奧斯曼人成為了地中海的主人,那麼威尼斯就要徹底死去了。」已經回到城堡的凱澤爾向坐在對面的亞歷山大解釋著「如果你見到莫迪洛伯爵,我希望你能告訴他,希望伯爵能說服國王不要隨便向地中海派出任何力量,奧斯曼人的可怕也許到現在我們還沒有真正見識到,如果輕舉妄動也許就會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亞歷山大對凱澤爾的謹慎,甚至略顯畏縮的話並沒有感到意外,也並不覺得就是膽怯。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奧斯曼帝國在不久之後所展現出來的可怕力量,如果說歐洲人對來自東方的戒備始終只是一種對未知敵人的莫名畏懼,那麼更了解那個龐大帝國力量的亞歷山大卻很清楚的知道,歐洲人即將面臨的真正危機還沒有來臨呢。
不過凱澤爾的這些話,卻讓亞歷山大多少有些明白了為什麼他更希望箬莎嫁給那位塔蘭托的霍森伯爵,這其中似乎還牽扯到威尼斯。
也許在整個地中海的世界裡,再也沒有一個國家象威尼斯這樣對這片大海如此痴情而自身命運又與它息息相關,可以說在威尼斯這座城市建立之初,它的興衰就與地中海的霸權聯繫在了一起。
從第一次十字軍東征開始,作為地中海上最為璀璨的城邦國家,每一次威尼斯都扮演了重要得讓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角色。
不論是慷慨的為第一次東征的各國軍隊提供大筆金錢,還是後來成為著名的三名王東征的背後金主,直至一手策劃了東征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對同為基督國家的東羅馬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圍攻,威尼斯商人們的身影總是時隱時現的出現在地中海的每個角落。
正因為這樣,對威尼斯這個水上城市來說,失去對地中海的控制,不但比任何國家都難以忍受,更如凱澤爾說的那樣,失去地中海就意味著威尼斯即將面臨死亡。
而塔蘭托同樣作為沿海城市,似乎與威尼斯有著很深的關係。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凱澤爾似乎並不看好同為地中海北岸重要城市的那不勒斯,這從他對箬莎婚事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箬莎回到城堡之後很快就找了個藉口離開,亞歷山大知道她應該是去照顧伯萊里了,這讓他多少有點吃醋的意思。
都是哥哥,雖然自己這個哥哥既說不出口,又乾脆是個冒牌貨,可看著「妹妹」更關心別人,他就不太高興的起來。
不過亞歷山大還是讓烏利烏問清了伯萊里在城堡里的住處,然後帶著馬希莫向伯萊里的小屋走去。
「伯爵小姐可能會嫁給阿爾弗雷德王子,畢竟這樣她就有可能當王后了,」馬希莫邊走邊說「不過如果她的哥哥堅決反對,那麼她也可能嫁給那位塔蘭托的伯爵。」
修道士說著就偷偷看上一眼亞歷山大,當看到亞歷山大似乎沒有太多感觸只有,他的神色就變得嚴肅起來「難道您不覺得這是很糟糕的事情嗎,伯爵小姐會嫁給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
「為什麼糟糕?」亞歷山大隨口問。
「難道您不希望她成為您的妻子?」馬希莫似乎有些詫異的問「要知道如果您能和伯爵小姐結婚,那麼您不但可以繼承一大筆財產,而且還能成為莫迪洛伯爵的外甥女婿,要知道伯爵到現在還沒有兒子也沒有女兒,那就意味著您有可能繼承伯爵的爵位。」
亞歷山大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說起來莫迪洛雖然風流,可卻偏偏子裔不旺,據說他曾經有過兩個兒子可卻都早早夭折,說起來箬莎的確是迄今為止做為莫迪洛家族血系最近的繼承人。
如果以亞歷山大的身份能與箬莎結婚,這的確算是個很好的結果,而且仔細想想那個喬邇·莫迪洛的身份對他來說不但實在危險,而且更是太過渺茫。
畢竟卡斯蒂利亞的那位女王和她的丈夫可不是對省油的燈,如果能有機會與一位伯爵小姐結婚,又有機會繼承另一個伯爵的爵位與領地,這應該是足以讓他不再去冒一個看上去根本沒有希望成功的險。
這個念頭在亞歷山大腦海里迅速一閃,有那麼一陣他甚至要點頭同意。
可是,最終他只是飽含深意的看了眼修道士問道:「告訴我你真的會看病,還是和你的那些其他玩意一樣都只是騙人的?」
馬希莫有點失望的摸摸鼻子,晃著腦袋不住辯解著:「您知道的,有些事不能用是不是真的來決定,要知道我曾經到過很多地方,也見過很很多有名的大夫,所以雖然我自己沒有給任何人看過病嗎,但是……」
「你不會,」亞歷山大直接打斷了馬希莫的話,可他接著對稍顯尷尬的修道士說「不過這沒關係,我會告訴別人你曾經學過很高深的醫術,剩下的就讓我來看看吧。」
馬希莫有些意外的看著走在前面的亞歷山大,如果不是依舊相信他的確是從西西里來的使者,修道士就有點要懷疑他可能是自己的同行了。
伯萊里的小屋就在城堡下面的一個角落裡,和他碩大的塊頭比起來,這房子就顯得太過窄小了,以至亞歷山大不得不讓修道士乾脆留在了屋子外。
屋裡充斥著刺鼻的草藥味,看著躺在床上依舊昏睡的伯萊里,亞歷山大向站在一旁的箬莎輕聲問:「他現在怎麼樣?」
「在睡覺,」箬莎說著搖搖頭「他出了很多汗,看上去很痛苦,也許我該去找父親,雖然他甚至不記得伯萊里了。」
看到亞歷山大有些意外的樣子,箬莎露出個稍顯諷刺的笑容:「怎麼你聽到了什麼謠言嗎,說我和伯萊里是同母異父?」
亞歷山大要解釋,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說起,從箬莎的表情他估計到大概修道士是完全錯了,只是想到伯萊里是科森察伯爵的私生子,他又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那麼關於伯萊里是伯爵夫人私生子的謠言又是從哪傳出來的呢?
「伯萊里是我父親的兒子,他的母親是我母親的女僕,」箬莎輕輕的說「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的太多,可如果你能治好他我會感激你,哪怕我父親不會承認這份恩情,可我是不會忘記的。」
「我也只是……,是我的隨行牧師,他的醫術能夠幫上點忙。」
亞歷山大說著招呼等在外面的馬希莫進來,看著修道士裝模作樣的查來看去,亞歷山大乾脆走上去一起看起伯萊里的傷勢。
「大人,他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可看上去不太好,」馬希莫小聲說「也許我該讓他醒醒,這麼睡下去可是夠糟的。」
修道士說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把鋒利的小刀,見他晃著刀子就要往伯萊里胳膊上比劃,亞歷山大一把抓住了馬希莫的手腕。
「你是要給他放血是嗎?」
「是呀大人,我看他在發燒這不是好事,多放點血也許就能讓他冷下來。」
看著馬希莫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亞歷山大隻好一邊低聲警告他不要胡亂下手,一邊從他手裡拿下刀子。
「去找些涼的東西,要讓他的體溫先降下來,還有把窗子打開,給他喝的水煮熱之後加些鹽,」亞歷山大吩咐完低頭看著昏睡的伯萊里。
雖然臉上有一道可怕的創口,但沉睡的伯萊里看上去卻很平靜,也許是哪怕在昏睡中也感到疼痛,他的嘴裡時不時的發出「哼哼」的低聲呻吟,那樣子倒是有些天真。
說起來他對這個大個子還是有些好感的,不止是異乎尋常的兇猛,更是因為他對箬莎的忠誠讓亞歷山大頗為佩服。
忠誠這種品德總是稀少而又值得敬佩的,哪怕是敵人。
一旁的箬莎慢慢坐下來靠在牆邊,看著亞歷山大帶著修道士不停忙活著,直到見他停下來擦手,才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我比伯萊里大半年,」箬莎忽然說「當初我母親懷孕的時候,有一次我父親喝醉了,他先是罵我母親是個娼婦還動手打她,接著不管她已經懷上我把她扔上了床,當時我母親嚇壞了,她知道如果任由他胡來可能就會流產,於是她就想逃跑,可根本逃不掉。是伯萊里的母親救了她,她主動把自己獻給我父親,直到他徹底發泄。」
「那麼後來呢?」亞歷山大低聲問。
「當時我父親的精神已經很不好了又喝了酒,所以他根本不記得曾經有這麼回事,也許即便記得也不會在乎,」箬莎搖搖頭「我母親把伯萊里的母親送到了城堡外,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可後來才知道她懷孕了。」
箬莎歪頭看著亞歷山大:「你認為我母親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亞歷山大苦笑一聲「我想她雖然感謝那個女人,可不會願意讓她回來。」
「對,她不想讓她回來,但是伯萊里生下來的時候他母親卻難產死了。」箬莎回頭望著伯萊里「我母親很內疚,她知道這其實都是為了她,所以她把伯萊裡帶回來,哪怕是有各種流言依然撫養了他。」
「伯萊里對你很忠誠。」亞歷山大低聲說「他是我見過的最忠誠的人。」
「也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所以我會一直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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