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獨特步伐,出回音的腳步聲在波猩忒厄宮中迴蕩淵小宮殿看上去空蕩蕩的,甚至有些寒酸。
沒有耀眼的珠寶做為點綴。也沒有鮮艷的綢緞做為陪襯。這座本身就不起眼的宮殿,看上去與其說是一位未來皇后的臨時寢宮,不如說是只稍微比一些宮女們住的僕人房更大一些。
如果不知道,人們很可能會認為這是一位失了勢的皇后才會有的悲慘遭遇。卻很少會想到,這座宮殿的主人。就要戴上基督世界最令人羨慕的后冠。
阿賽琳鑲嵌著薄鐵片的靴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敲擊出特有的聲響。說起來這種靴子還是倫格為她設想出來的。
原本按照習俗由整塊牛皮製成的包著踝骨的軟靴,被切割成了不同的幾塊。同時在靴底上經過加厚小而且鑲嵌加固後的靴子,看上去不但顯得那麼與眾不同,更讓她能夠穩健的走在厄勒網的甲板上。
阿賽琳微微有些意外,她雖然從一些傳言中聽到那個密涅瓦似乎頗為特立獨行,但是當她看到波猩忒厄宮巾的情景時,卻不由懷疑倫格是不是對他未來的皇后有些刻薄。
至少除了兩叮看上去似乎把畏懼掛在臉上的僕人,她居然沒有看到一個像樣的女官,直到經過了一個半敞的房門時,她才從裡面人影晃動中。看到了幾雙透著驚恐不安望過來的眼睛。
看到被現了,那幾咋。女人立刻要把房門關上,這讓阿賽琳的心頭不禁浮現出一絲怒火,雖然她並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可是對於這些膚淺鼓譟的女人。她卻沒有多少耐心和她們周旋。
阿賽琳伸手一把按住了就要關閉的房門,當女官們因為畏懼出驚叫時。她不耐煩的用力推門走了進去……我要見埃羅帕西婭,還有我聽說亞歷山大也在這兒,告訴我她們在哪兒?」阿賽琳盯著那些女官問。她相信只要她轉身離開,各種謠言立刻就能在這些無聊女人當中橫飛,那個時候她們那種編造謊言的勇氣,可能連她都會感到詫異呢。
女官們神色慌張的看著阿賽琳,對於這個女人,她們不但早有耳聞。甚至即便是在剛剛過去的「瑪薦娜時代。」她們也知道這個女人對皇帝所擁有的巨大影響和魅力。
即使是做為皇后的瑪蒂娜。似乎對這個女人也十分忌諱,不過當她們真正親眼看到這個傳奇般的女海盜時,這些女官不禁目瞪口呆……對不起子爵小姐,我們只是宮裡的女官」。一個女官臉色蒼白的說著。當看到阿賽琳的眉毛微微挑起時,這些女人心中不由閃過關於這個可怕海盜的種種傳說,當看到阿賽琳露出的明顯不耐煩的臉色時。她們立刻紛紛舉起手指向遠處一個很普通的房門。
小你們就這樣把自己的女主人出賣了?。阿賽琳斜著眼睛看了看那些臉上露出了羞愧的女官,她用她那種別人模仿不來的步伐向後慢慢退去,當她在一條直線上踩著大理石地面時。那種風韻讓女官們不禁呆「小如果是在厄勒岡上,叛徒是要被吊死的
說完,阿賽琳轉身走出房間小留下幾個目瞪口呆的女人看著她高挺俏麗的背影向著那扇房門遠去。
「上帝。這個異教徒女人真是可怕」。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官幾乎暈倒,她扶著牆壁哆嗦的看著阿賽琳的背影「我想那位小姐要倒霉了。她會把她生吞活錄了的。」
「不過,她可真是讓人著迷,看她的樣子簡直比男人還像個騎士。」另一個女官微微探著身子出感嘆「我的上帝,如果她是個男人,我會為她瘋的,就是現在我也覺得那些男人根本和她比不了。」
「快閉嘴。你這個墮落的女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會下地獄的!」
身後傳來的隱約爭吵聲讓阿賽琳為之譏笑。不過她的眼神始終盯著那兩扇緊閉的房門。
那房門看上去頗為普通,不過阿賽琳知道。一咋,「戰勝」了她的女人。正在那裡等著她。
把自己的丈夫託付給情敵這種舉動對自認還算熟悉瑪蒂娜性格的阿賽琳來說,簡直覺得有些荒唐。
她並不憎恨那個娃娃皇后。不過她也清楚瑪蒂娜那嫉妒的性格。所以阿賽琳並不認的埃羅帕西婭是這一切最終的勝利者。
也許,真正的勝利者只是那個已經逝去的小皇后。
儘量放輕腳步的阿賽琳來到了房門幾,她略微停頓,還稍微注意了一下平時並不很在意的外表。然後抬手輕輕敲響了緊閉的房門。
稍一停息,房門微微敞開了小一個看上去臉上同樣透著畏懼不安的女侍出現在了門口,不過和那些女官不同。雖然畏懼,但是這個女侍身上散著一陣強烈的敵意,似乎是在試圖保護著什麼。
「小我是阿賽琳,也是佐薇阿賽琳向女侍說,雖然她知道她們應該早就認出了自己「我要見埃羅帕西婭,還有亞歷山大」對不起子爵小姐,如果您是來傷害埃羅帕西婭小姐的,我要提醒您,她是未來的皇后,她的哥哥是」
「阿芙迫娜,請子爵小姐進來。」一個平靜的聲音打斷了鼓起勇氣的女侍,當阿賽琳帶著嘲笑從女侍身邊身邊走過時,她看到了站在房間中央的埃羅帕西婭。
儘管原本應該帶帶路的侍從已經被阿賽琳遠遠甩在身後,但是從第一眼看到時。她就知道眼前這個年輕女人。就是那個已經早已聽到很多傳說的「密涅瓦」。
而埃羅帕西婭也在同時認真打量著阿賽琳,儘管阿賽琳身上過於獨特的服飾讓她略顯意外,不過隨即她的臉上就露出了微笑。
這樣不才是阿賽琳嗎,這不才是那個讓倫格溺愛得甚至把羅馬的艦隊都當成禮物般送給她的女海盜嗎?
而阿賽琳先是在略顯詫異於埃羅帕西婭的美麗同時,
在這座奢華浮躁的城市裡和充滿糜爛氣息的皇宮中,埃羅帕西婭就如同平淡的一縷青煙。她和四周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同,唯一令人矚目的。就是她那能讓男人傾倒的容貌。和那雙透著無盡深邃的眼睛。
房間裡一時間很安靜,兩個早已久聞對方大名的年輕女人相互對望著。從對方的服飾衣著,到同樣令她們暗暗嘆息的驚人美貌,然後她們又在心底里不能不承認,倫格會如此同時痴迷於對方,的確有著他的理由。
女侍不安的站在一邊,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勇氣在這個可怕女人行兇時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女主人,但是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立刻跑出房門求救時,一陣啼哭聲忽然打破沉寂。接著另一聲更響亮的哭聲也參與了進來。一時間那陣瀰漫在房間裡的寧靜氣息立刻消失不見。
埃羅帕西婭彎腰抱起了搖籃里一個正在不住掙扎哭泣的嬰兒。當她用眼神示意阿賽琳時,她看到勇敢的女海盜顯出了手足無措。
「小我。我不會抱孩子阿賽琳有些窘迫的說,她不能不承認。除了美麗和獨特的氣質,當她走進房間,第一眼看到擺放在四周牆壁的書架上。那些令她咋舌的書籍手稿時,一種失敗感已經讓她覺得有些沮喪了。
埃羅帕西婭的博學和智慧。甚至即便是在海上也能聽到。如果說之前埃塞林還能對此嗤之以鼻,那麼當她看到那些她可能一生都看不懂的書籍時,她不禁再次明白,為什麼倫格會愛上這個女人。
那絕對不只是因為她的美麗和她顯赫的家世。更重耍的是他能夠從她那裡得到從別的女人那裡得不到的東西。
而且現在更讓她感到沮喪的。是埃羅帕西婭抱著孩子的樣子。她甚至還不能想像抱著自啟的孩子是什麼樣子。這讓她第一次忽然有了一種隱約衝動。
「小我和倫格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阿賽琳一邊想一邊走到搖籃邊。以一種比拿著搶來的珍貴珠寶還小心的樣子,抱起在搖籃里不住掙扎的孩子。
「小這是亞歷山大」。埃羅帕西婭向臉上略微一滯的阿賽琳說「你能想像自己這個時候正抱著未來的羅馬皇帝嗎?」
「瑪蒂娜的孩子?」阿賽琳的聲音有些失常。她如同看著一件珍寶似的好奇的打量著懷裡的嬰兒。
已經顯得光滑的皮膚撫摸上去如同綢緞。這讓阿賽琳甚至害怕自己粗糙的手掌傷害到孩子,而且她那能夠揮劍砍下敵人頭顱的手臂不敢過於用力。所以當亞歷山大用力掙扎時,她不由為一個孩子的力量居然這麼巨大感到詫異。」他們餓了埃羅帕西婭笑著向女侍示意。當不安的女侍帶著同樣神色慌張的乳母走進來時。她把女兒送到乳母的懷裡,同時示意阿賽琳也這麼做「做為姐姐,菲特琳娜帶了個壞頭,她總是吵醒亞歷大。」
聽到埃羅帕西婭那透著慈愛的聲調,阿賽琳略微有些失落,她慢慢的沿著牆壁走去,看著那些擺放在直通房頂的書架上的各類文獻,手稿。和看上去就足夠久遠的書籍。她的眼中顯出了一絲落寞。
「你愛倫格什麼呢?」阿賽琳背靠著書架望著埃羅帕西婭「是因為他是皇帝?還是因為別的,說起來他只是個小農兵,而你看上去就象位希臘女神
小密涅瓦?」埃羅帕西婭淡淡的笑了。她順手拿起桌子上一幅正在繪製的星圖遞到阿賽琳面前「也許對我來說,一生能夠認識倫格真是一種幸福,從我懂事的時候起。我就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我總是會提出一些讓大人吃驚的問題。我父親甚至為這個險些把我送進修道院,他認為我可能」那個詞你們怎麼說來著?。
「小中邪乒」」對,中邪了埃羅帕西婭淡淡的笑了起來,「我母親是個很慈祥的人。她保護著我。為了不讓我去修道院。把我送到了她的娘家。直到我父親去世
埃羅帕西婭眼中現出了一絲安寥。她看著手裡的星圖微微笑著。不過那笑容讓阿賽琳感到似乎透著些許無奈。」我甚至想過也許我一生都要這樣度過了,在追求知識當中經歷漫長的一生,可是我卻忽然遇到了倫格
當提到倫格的名字時,埃羅帕西婭的眼中閃動起了興奮:「你能想像我們在一起都談些什麼嗎。其實除了那些知識之外,最讓我高興的是。倫格讓我覺得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人,至少有人能和我一樣。我相信那種感覺你一定能明白,那是一種找到了同伴的幸福
阿賽琳略顯厚實的嘴唇微微張開,她這個時候甚至想要出一聲贊同。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埃羅帕西婭所說的那些話的意義,這甚至也是她自己的感覺。
小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分享知識是我的幸福,而成為亞歷止,大的繼母和羅馬的皇后,對我來說卻還有些困難」。埃羅帕西婭微微仰起頭。透過靠近房頂的窗戶看著外面的蔚藍的天空「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皇后,那頂后冠對我來說太沉重了,也許那位耶路撒冷女王才最適合它
小伊莎貝拉?」聽到這個名字,阿賽琳臉上立刻露出了不悅。她一邊隨手擺弄著桌子上一個看上去頗為古怪。用大大小小一堆木頭圓球和架子支撐起來。能夠繞著來迴旋轉的東西,一邊用一種透著明顯敵意的口氣說「小如果那樣,我寧可讓你當這個皇后。至少你不會為了自己的王冠,去用倫格的皇冠冒險」噗嗤埃羅帕西婭出一聲輕笑。她早已聽說過這個女海盜與那位耶路撒冷女王之間水火不容的故事,不過因為阿賽琳的話出笑聲之後,她神色慢慢平靜下來,望著自己的「情敵」:「也許你錯了,伊莎貝拉只是用倫格的「
乾兒二險,可是我也許會給倫格帶來更大的危險,要知道心因為成為皇后而把自己的想法向世人公布,到了那時,人們也許會因為羅馬的皇后是個異端遷怒倫格,到了那時候你會怎麼樣?」
阿賽琳略微有些愣,她看著埃羅帕西婭,又回頭看向四周那些對她來說未免過於難以理解的書籍。
雖然她並不能明白,這個房間裡的這些書稿文獻,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可怕力量,但是她還是能明白埃羅帕西婭的話。
即便是在相對寬鬆的東羅馬。如同埃羅帕西婭這樣的人。也總是不能為人所容。如果不是顯赫的家世背景。如果不是羅馬帝國中那相互傾軋的勢力較量,如果不是已經被幾乎神化了的瑪蒂娜那震動世人的遺願。埃羅帕西婭是不可能走進聖宮的,而且阿賽琳也能深深的感受到,這也肯定不是倫格所希望看到的。
「我們兩個看起來有些象」。阿賽琳輕聲說,她歪著頭打量著埃羅帕西婭「你追求知識。而我追求大海,可我們都不喜歡現在自己的身份。」
「小但是你們卻同時愛著一個人。」一個洪亮有力的聲音從門口響起,當兩叮。人詫異的回頭時,她們看到瑪麗叉著腰站在門口。
看著同時望過來的兩個擁有著傲人美貌的年輕女人,瑪麗向著她們伸開了兩條粗粗的手臂。
「來吧我的孩子們,讓我擁抱你們」。
瑪麗的話在這一刻霎時激起了一股令人難言的情緒,稍一停頓,兩個年輕女人同時撲向這個健壯的農婦,在撲入她那溫暖懷抱的同時。她們的嘴裡吐出了很久都沒有喊出的稱呼:「媽媽」。
瑪麗有力的手臂聚緊攬住兩個年輕女人的腰,她的眼中同樣流淌著淚水。
對於這叮在宮廷禮儀中,也許永遠分不清入廷儀武和退廷儀式中的躬身禮有什麼區別的農婦來說。眼前這個兩個年輕女人的悲喜,牽扯到了她的心懷。
她憐憫這些女孩,因為她們同樣愛著自己的兒子,但是即便是羅馬的皇帝,卻只能有一個妻子。這讓瑪麗不禁為她們的命運嘆息。
「倫格真是幸運,有你們這些可愛的女人愛他,可惜,可惜」瑪麗的眼睛裡再次流露出悲傷。雖然她知道不該提起,但是她還是忍耐不住的哭泣起來「可惜再也見不到娃娃了
悲傷。安慰,和淡淡的親情。這一刻這個房間裡瀰漫的,不是人們猜想中的嫉妒和爭鬥。而是令人為之欣慰的溫情。
沒有人會想到這樣的結果。更沒有人猜測到那個可怕的女海盜會在面對奪走了自己男人的情敵時流淌下淚水。
所以當這個消息被那個,終於跟上來,卻只能在門外偷看一眼就悄悄跑回利奧廳報信的侍從傳回來時,聽到這一切的倫格在稍微一愣後,微微點頭。
他示意侍從退下,略顯沉吟後,他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張羊皮紙。
那是一份剛網由一位羅馬的建造大師送來的草稿。雖然還很簡略,但是卻已經能夠隱約看出建築的恢宏和氣勢。」聖仁慈大教堂
這是這個教堂的名稱。沒有使用諸如「聖瑪蒂娜」或是「抹大拉的瑪利亞大教堂」那樣的名字,當倫格為教堂定下這個名字時,聽到的人都不由微微心頭一顫。
儘管對那些貴族來說,仁慈這個詞彙與瑪蒂娜沒有多少關係。但是他們知道皇帝為瑪蒂娜的陵寢教堂起這樣一個名字的含義。
特別是當他們看到草圖中。教堂地下陵寢的布置勾勒之後,他們忽然徹底明白了皇帝的意圖,而這個意圖令他們感到畏懼。
在大教堂的下面。一個以瑪蒂娜的巨大陵寢為重心的圓形地下建築可以在草圖上隱約可見。
由一條條通道直通中間皇后陵寢的小陵寢,和中央巨大的皇后陵寢形妾了一個如同車輪般的地下宮殿。
瑪蒂娜將長眠在中間的陵墓之中,而那些小陵寢,則是為將來的羅馬後世人所建。
「聖仁慈大教堂將成為羅馬的象徵,羅馬人將以能夠死後葬於這裡感到驕傲,這裡將是羅馬最偉大的人們的長眠之地,他們將和我的皇后一起保佑羅馬帝國
這就是建造「聖仁慈大教堂」的目的,這座在將來會成為羅馬人心目中的聖殿的巨大建築,這個時候還只是躺在羊皮紙上的草圖,但是倫格卻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
戰爭中的英雄。充滿漏*點的演說家,擁有天賦的藝術大師和啟迪人心的哲學巨匠,還有那些也許現在並不顯眼,但是在將來卻能夠把人類從黑暗和愚昧中帶領出去的科學巨人,他們將會在這座教堂中陪伴著瑪蒂娜。
在以後悠久的歲月里,這座教堂將會從會成為羅馬未來的聖地,直到有一天,也許會變成無盡黑暗中的一盞明燈。
那時,人們會為那些長眠在這座陵寢中的人傑自傲,他們會追瑚那個荒唐、野蠻,甚至可怕的時代。
然後他們會現,這些人能在那樣可怕的時代得以倖免,完全是因為一個越所有使徒。擁有莫大拉的瑪利亞榮耀的羅馬皇后的原因。
「瑪蒂娜,我能為你做的就是這些了倫格輕輕撫摸著草圖「你會成為保佑羅馬的精神寄託長眠在那裡,你會成為黑暗時代的保護神」。倫格心中默默自語。然後他望向天頂上的聖子降臨圖「直到有一天我來陪伴你
倫格的聲音低細,直到房門被再次輕輕敲響,當看到走進來的侍從臉上的奇怪表情時,他低沉的問:「有什麼事情嗎?」
「陛下,有個從耶路撒冷來的使者要求覲見」。侍從儘量壓低聲音。那樣子就像怕被遠在聖宮一角的某人聽到似的「是伊莎貝拉女王派來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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