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遠這番話,說直白簡單點,不外就是三個字——你有病。
只不過,他說得極是文雅而已。
正是因為這份文雅,才讓簡凌無力反駁。
胸口劇裂起伏著,簡凌咬牙切齒地反問。
&麼說,裴先生是承認自己有病嘍?」
&錯。」裴溪遠輕聳肩膀,「我神經衰弱,有時候會失眠,從心理學的講度來講,這屬於輕度的睡眠障礙。」
如果這也算是病的話,那麼城市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有這種病,甚至包括在場的法官和合議庭成員,以及簡凌自己。
簡凌暗暗地咬了咬銀牙。
&溪遠,你不要以為,你和我玩這種文字玩戲就可以掩蓋真相。」
簡凌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對眸子凌厲地斜了一眼在那裡捂嘴暗笑的溫柔,目光再次落在裴溪遠身上。
&問裴先生,周一晚上,你都做了什麼?」
&一?」裴溪遠微微皺眉,沉思著,「我去參加了醫院的周年慶典。」
聽到周年慶典幾個字,旁聽席上,沈寧的精神不由地緊張起來。
那天晚上,裴溪遠正是處於第二人格的狀態,還曾經遇到過簡凌,她現在提出這件事情,難道是對那時的事情有所懷疑?
&麼,請問裴溪先生,您當晚都見過誰?」簡凌繼續問道。
&反對。」溫柔豎起左手,站起身來,「法官先生,原告律師的問題完全與本案無關。」
&官先生。」簡凌轉過臉,嚴肅地解釋道,「我所詢問的問題,完全是為了檢測裴溪遠先生,是否有嚴重的心理疾病,而且並不觸及被告的隱۰私,請法官先生允許我繼續提問。」
&對有效,原告律師可以繼續提問。」
法官否決了溫柔的提問。
溫柔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反對不會有效果,她只是用這種方式提醒裴溪遠。
入座的時候,她側臉看了裴溪遠一眼,示意他注意簡凌。
簡凌重新轉過臉,目光落在溫柔身上,唇角揚起。
她知道,溫柔剛才的表現,說明溫柔對這個問題很緊張。
對這個問題緊張,也就意味著她這個問題極有可能已經接近真相。
受到鼓勵,簡凌的凌人氣勢重新回到身上。
&先生,請回答我的問題。周一那天晚上,在醫院的周年慶典之中,你都遇到了誰?」
&晚參加周年慶典的有院董、醫院的各位骨幹工作人員、還有來處各個媒體的記者以及一些社會名流……再加上當晚的服務人員和樂隊成員、主持人……數量至少也在二百之上。」裴溪遠輕聳肩膀,「簡凌小姐,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你可能記得見過誰嗎?」
簡凌撇撇嘴,「我的意思,你見過的主要人員。」
&要人員?」裴溪遠淡淡一笑,「我當夜見過的主要人員只有一個,我的妻子沈寧。」
&先生。」簡凌冷笑,「難道您忘了您見過我嗎?」
裴溪遠抬眸像是看異形一樣看了她一眼,「簡律師以為,你會是在我心目中的主要人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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