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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賭場大廳,有心感受「浮華」,面前的景象卻讓我甚至一度還疑「浮華」是褒義詞!這裡都是暖意的黃色系色譜:月亮黃的燈光、金盞花的牆體、鬱金色和古銅色插花的地毯、肉桂色的桌椅、櫻草色的擺件、酸橙黃的指示牌……給人一種溫馨安全的錯覺,營造一種和氣優雅的氛圍。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地毯是厚厚的,椅子是軟軟的,所有的鋪設都失去了稜角,倍感貼心。大廳開闊,空間挑高,富氧的香氛、適宜的溫度,有種說不出的舒適安逸!
不和諧的,只是人!
人聲鼎沸、沸反盈天,擂桌大笑的、喝彩連連的、哇哇長吁的、暴跳如雷的、搖旗吶喊的、哭天搶地的……交織出火爆熱烈的氛圍!當然也有老僧入定者、鬱悶嘆氣者、事不關己者、東張西望者等等,人生百態盡在這方小天地!沒窗子,沒鏡片,沒時間流動,無法分辨白與晝,把外部面具的世界隔離開來,在這裡釋放本能的喜怒哀樂!
「如果這張鈔票有意識的話,它會怎麼想?」在入口處的籌碼兌換櫃檯旁,我抽出那疊一萬y幣中的一張問亦舒——強顏歡笑,以安她心。
「啊?!能怎麼想呢?」
「它正在嘟囔著:『吵死啦吵死啦,該死的地方,紙醉金迷的地方……那個那個鴨嘴獸輸得快哭的那個,他正掏摸著口袋,他在咕噥什麼呢?我聽聽,喔,好像是在說:糟糕糟糕,全部家當就剩幾個子了,哪夠逆襲翻本呀?完了完了,回去該怎麼交代呢?要不去偷?去搶?去騙?噯,忽悠還可過關嗎?坦白還可從寬吧?……鴨嘴獸回家百分之九十以上可能引發家庭地震,老婆鬧離婚,孩子要出走,就是妻離子散啦,這幅衰樣,自作孽不可活!還有那個那個獅子頭的那個,他大笑不怕嘴抽風,不怕心臟嘭嘭爆,他的開心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嘁,人渣!十賭九輸樂極生悲我可見多了,那麼多人在咂吧咂吧的,我敢肯定一定是在詛咒他,念念有詞在倒數他的悲哀快降臨!噯,我和我的鈔票兄弟姐妹們人見人愛,可是一旦換主人後,就變成人想人恨,我們這身份好尷尬呀!」
亦舒捧腹岔氣笑半天,拿起剛兌換好的籌碼中的一個,「那,它又會怎麼說呢?」
「啊!小姐姐主人你的手好溫柔喔!我好喜歡!看在我這麼喜歡你的份上,善待我好不?好不好嘛?!我原名叫藍大大,我一個頂上四個紅,十六個白,我厲害吧!有錢又能幹,所以大家都喜歡我,都叫我胖仔藍大大。他們小心翼翼把我推進獎池中時,都會肉疼的,有可能會傾家蕩產的。總想小錢槓桿支起大錢袋,三個字,難、難、難!不過呢,主人您身邊還算耐看的這位小跟班,眼力勁挺好,身板還壯實,一看就是受氣包苦哈哈的欠扁相,輸了贏了您儘管賴他、捶他……紅色的這些都是我的二弟們,他們長得挺二的對吧,臉紅脖子粗老喜歡懟人了,所以他們的名字叫紅二二。傻不拉幾白色的那些,是我的么弟們,他們一窮二白穿白戴孝,不怎麼有人待見他們這些又小氣又幼稚又不討喜的……」
我還在盡心演出,亦舒早已笑得前仰後合,沒了淑女范的她開始練習捶我了,然後把那枚藍色籌碼仔細地進口袋裡,還拍了拍、壓了壓才放心。
我對著時間,跟櫃檯的服務美女說好我們只賭兩個鍾整,有勞她到時過來提醒我們。然後,我們從成排的老虎機、輪盤走過,目標向牌桌。一路上擠進擠出,亦舒隨性投注,我隨身護駕。輸多贏少,輸了嘻嘻掠過,贏了開懷雀躍,並把贏來的白色籌碼分贈,把歡樂與運氣播散出去。當然,亦舒分贈的對象是年輕漂亮面有喜色的女客們,那些老油子、死色郎她統統輕輕「哼」過、飄過!——她的親和力是無敵的,不管老、幼、美、丑,沒有人能夠抵禦她的魅力。正因為這,她更不願意讓「有心人」惦記上,會錯意、來搭訕,徒增無謂的煩惱。
「就這桌吧」我悄聲對亦舒道,並拉開椅子伺候她入席,我則站在她身後做謀士。旁邊有空椅,但不下注者是不能坐的。我開始了沒完沒了的絮叨。
「三個渣巴眼兩眼放光,四隻癩疙寶想吃天鵝肉,一個老鬼女正好對面坐,這張牌桌為我們而設!現在開始,我用國際通用語m國n市口音方言、z國南部方言和z國西部俚語夾生的方式和你對話,我們交流彆扭一點點,賭場方讀唇語就會譯成a.o.e,語音識別軟體患上老年痴呆症會變得哈戳戳!」
「啊?!這么小心謹慎防紕漏!挺有趣,我喜歡!」
「規則懂不?沒啥子關係,自己的底牌兩張,大家的共用牌三張,一把五張比大小,就像五張玩法一個樣:四條呀、順子呀、斧頭呀、同花呀、三條呀、兩對呀、一對呀和雜牌……鮓起……耍耍就曉得了,下注吧……」
亦舒一頭霧水,可憐巴巴的看向我。不流利地拼湊多種語言的我早就想放棄了,我借坡下驢趕緊收住自己也不甚明白的俚語用詞。亦舒的尷尬為我解難,避免我繼續出醜,很大概率是亦舒知心會意地給我磕睡送枕頭!
…………
「ak、雙j、雙10,這樣的底牌很麻煩,取捨很難。先看公共牌吧!嘔喉,k、j、6……」
「加注,還是跟注呀?」亦舒在催我給主意。
「不急,先等上家。唬、誘、膽、磨是這裡的心理戰術,肢體、面部和言語三者,我們可以綜合分析出對手微表情表達的信息!稱頭表情太生硬,笑容時間太長了,他在使詐,他是大牌——至少是三條以上,他是在釣魚,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我們放棄,蓋牌吧!」
…………
「這手牌呢?」
「鴨小對,太容易被捏了,丟!」
…………
「那這手牌還丟不?」
「加一注,過過莊,詐一下,詐完就丟。」
…………
「哇,手氣轉香了!」
「跟注還加注呢?」
「每輪只有三次加注機會,你說呢?」
「加不了,只能跟了。他們面無表情,我猜不出來呀,您怎麼判斷的呢?」
「這手牌,我在計算出勝率和賠率呢,五十二張牌我現在記住了二十九張了……這裡歡迎激動、緊張還有腦熱,歡迎妄想症患者!但往往有收穫的玩家都是冷血和無所謂的心態。沒了激情都是無趣人,滿腦都是彎彎繞繞坑蒙拐騙的念頭!所以我不喜歡賭博,更不喜歡擅長賭博的人!」
「嘻嘻,還有這樣理解的呀!」
「是啊,如果不認同『有錢就是爺』,肯定認同我這樣的道理的,對吧!爾虞我詐,好累人、好煩人的。像阿彌佛胖嘟嘟這位,笑意盈然、謙和憨厚,你看,他像不像小說里、電視裡的笑面虎呢?笑裡藏刀,請君入甕!打著好算盤,不過他左手不斷堆堆拆拆籌碼的節奏亂了,右手又不小心抓了抓後頸……」
「殭屍臉那位,搞得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樣子,轉牌第四張公共牌翻出,眉毛動了動,魚眼紋深了幾分,說明他的大順子還是湊不了,變成了q一對,他由主角淪為陪襯!想忽悠,有毛病!……」
「只剩下三個人了,勝率百分之三十三點三三三,桌面上出現的牌,和我們手上的牌,盲注額、牌型、位置、對手出手,我們的相對勝率是百分之七十一點二一五,不高不低的,你決定是棄牌、是跟注還是加注吧!」
「手頭籌碼越來越緊張啦,五個藍,十一個紅,四個白,總共就三千二百y幣了。要不,我們跟吧!」抓住我的手,不自覺地搖呀搖。
「姐,你太會持家了」我作出苦笑連連時,兩個對手對望一眼毫不猶豫地投子認負。
「贏了嗎?贏了!咯咯咯、哈哈哈,我們殺雞成功了!我們的配合天衣無縫、天作之合!」亦舒歡快地跳了起來,小拳頭捶著牌桌唪唪響,然後撐開雙手把大堆籌碼攬近胸前「再來再來再來!」
「姐,見好就收!」我不識趣地擾了她的勃勃興致。
「為什麼呀?配合嫻熟了、技術上漲了,不就趁熱打鐵嗎?」
「只有頭腦冷靜的人才會占據上風,我們要冷靜冷靜,平緩平緩心情。我們共打了三十七手牌,就贏五回,這堆籌碼連本帶利賺了五萬y幣多了,知足才能常樂!可以悲觀地說,我們今晚的好運氣到此為止了,花樣已經玩得差不多了,二十分鐘後,一定玩完出局、滾蛋的!桌上的十人中,那位稱頭和方腦殼是一夥的,剛加塞來的這位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也是他們一夥的,而且是賭場方的人!」
「啊!怎麼辦?」亦舒從狂喜直跌到驚悚。
「兩個鍾快到了,我們看牌就丟,不管大小就是四條也不要,別被誘惑就不會吐出去多少,只贏小錢沒必要緊張!彼此相互試探的開局,我們擾局地不按常理出牌,還幸運的抓了一把大牌贏了一局大的,這給了我們極好地進行資金管理實施著無所顧忌的多變打法。中段我們搬出概率、搬出記牌、搬出近年流行的出牌方式和禁忌,老賭鬼們仔細掂量對手,凡事求穩,出牌做事務必先考慮後果,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們不冒進、重穩妥也錯失了戰機,給了我們充裕的時間『九真一假』尋覓機會來爆發一把。我們足夠自製,只掙小錢,所以我倆還能瀟灑自在……」
「賭場方真的關注到我們了嗎?」亦舒擔心地說,拿牌就蓋。
「加塞來的這位為富不仁者的仁兄,我可以肯定是賭場方的人,他們對我倆僅是好奇罷了!」
「還好還好!」亦舒輕拍她挺翹不算偉大的胸脯,「那我們就不會被請喝茶了,對吧?」
「劫財順便劫個色,那就說不定了。」我打趣道,然後正色,「這可是風口浪尖的生意,做事得顧及場面,明明是強取豪奪,卻還得先禮後兵,給自己定下大義名份不至於落口實。噥,就派個馬仔過來了,這樣好接觸得多,也難纏得多。」
我敲了桌,在加塞來的球帽男耳邊:「嘿,哥們,這裡工作周薪有沒五萬?」
球帽男震驚木住,兩秒後從容下注繼續打牌,眼睛餘光小心地避開我。兩分鐘後桌下遞來一張花邊金屬材質的名片,上面就一個電話和一個編號,其他內容再沒了。
我自言自語般道:「就好奇問問,沒打算入行!那點薪水不夠我姐買套像樣的衣服!」這世道講求有來有往,試圖脅迫我們,不調戲式回敬點顏色那豈不太軟弱可欺了。
球帽男悄然收回名片,對我大翻白眼,然後面無表情繼續牌局。這一切都落入亦舒小心翼翼的眼睛和耳朵里。
這時,一位艷若桃李的侍應生走了過來,職業性充滿誘惑地給我們提示到點了。
「這裡浮華遍地,妥妥的無良地、紙醉金迷地勾引,看穿了這些就會特無趣、沒情調!」努了努嘴向侍應生,我還在嘮叨說教,「每個賭徒應該正視——在這裡下注,不是愛好也不是興趣,贏錢才是目的!如果覺得這裡贏錢沒有十足把握,如果還有更穩靠的掙錢方式,那麼就不要浪費時間!」
…………
收拾籌碼,扣稅打帳,銀行卡里的數字變成八萬兩千五百二十五y幣,五百y幣取出當小費給到侍應生,離開賭桌,離開兌換處,我們蹭上去機場的巴士。這裡,終於可以正常地用z國語言交流了,不再是兩種語言不管語法地夾生亂嚼。
「刺激不?下次還來嗎?」看著擔驚受怕又掩藏不住喜色的亦舒,我狹促地問。
「您來,我就來!」亦舒收起小狐媚,擺正身形,從容應答,「我是您的貼身助理,您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氣質明顯變化起來,從溫婉、依人、小迷糊變成知性、高雅、貼心人。
「如果沒有功能眼鏡助力,讓我有機會照本宣科地念出賭術秘籍和概率數據,如果不是我幸運了解微表情,對微表情有四年多的實踐,如果不是我們心意相通配合無間,只要少了其中一環,我們就淪陷在那了!……我們這就回z國!簡雨會回去嗎?」
「俱樂部太忙了,要輪著休假呢,簡雨回不去,但安排了風信聯盟護行了。」亦舒開心起來,「回家的感覺真好!心都提前飛回去了!」說到這,臉上已洋溢出幸福的笑容,這讓我羨慕不已。
「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憨憨地發夢般向雪求婚的嗎?」我不經意憶起那一幕幕,忍不住開口。
「是什麼,說呀!」亦舒一臉希冀地興奮,在催促!
「那時,我說:我好想好想有個家!」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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