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現的,毫無疑問是埃西爾十分熟悉的界面。
那正是「終末詩篇」中的遊戲提示界面...
作為一款結合了slg玩法的遊戲,幾乎所有可見的角色面板中都存在著「神恩」這一項,這是遊戲的核心玩法之一,也是鑑定角色價值的重要依據。
當然,神恩也存在強弱之分,而當其價值達到「紫」後,便擁有了「唯一」的特性。
而眼下,他所得到的,則是遊戲當中強度最高一檔的「神恩」。
——日後將震徹寰宇的「劍道酬勤」。
在遊戲中,這項「唯一」神恩的強度毋庸置疑的高,作為一個成長型神恩,它的上限高的離譜不說,即使是在前期也能發揮出相當不錯的效果。
其特性更加逆天,只要練劍亦或者是斬殺敵人便可疊加「劍心」層數,傷害乘積到了後期根本看不懂。
也正因如此,即使雅妮絲·弗萊在劇情中的表現並不討喜,她卻依然成為了玩家群體中熱度相當高的角色。
有種強度的美。
但問題在於,為何他在殺死了這位「原女主」後,會得到她的神恩...?
埃西爾看著眼前界面上【劍心:1層】的字樣,腦海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不會,把遊戲系統也帶過來了吧...?
殺死角色後,奪取其神恩,原本是因遊戲難度過高,不得已新增的dlc功能。
除此之外,玩家還能夠將神恩轉嫁到其他角色身上,每個角色所能附加的神恩只有一個,並且「唯一」神恩無法剝奪,這樣能讓原本比較雞肋的角色也發揮作用的同時不破壞遊戲平衡。
但現在,出現在埃西爾面前的,卻是顛覆他認知的情況。
——他能夠剝奪擁有「唯一」屬性的神恩。
埃西爾深吸了一口氣,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摘下手套後的手不由得有些顫抖。
不知是剛剛親手殺死了一個人的原因,還是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所造成的。
他看著眼前有些驚悚的場景,陷入了沉思當中。
無論如何,這項能力的出現對於他的處境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
原本舉步維艱的局面就像是被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這也令他剛殺死了一位「重要角色」的緊張感被沖淡了不少。
不可否認的是,依照劇情所透露的信息來看,「埃西爾·尼約德」幾乎是必死的局面。
即使自己有著先知先覺的條件,依舊難以想出破局的辦法——就連殺死「雅妮絲·弗萊」也只是延緩死局的破釜沉舟之舉。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能操作的事情,忽然就多了起來。
當然,在那之前,當務之急還是處理眼下的局面。
他看著眼前脖頸處仍在不斷滲血,血液染紅了衣裙的「美少女」,有些自責了起來。
早知道就選擇勒死對方了...現在事後處理環節都麻煩了不少。
還是經驗太少了。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自己處理總歸是會有疏漏,還得找個精通這方面的人來幫助自己。
想到這裡,埃西爾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在盥洗室前確認不會惹人懷疑後。
這才緩緩走出了門。
門外站著幾位幫助他將這位「雅妮絲·弗萊」大小姐綁到這裡的狗腿子,一見到埃西爾出來,這幾人都連忙站起了身。
埃西爾不動聲色的將門掩上。
「少爺,您這麼快就..」
那為首的狗腿子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埃西爾看向對方,很快便從記憶中搜出了這人的名字。
——出身於貧民窟的「老鼠」,先前一直從事於情報買賣的羅蓋·西蒙尼。
也是埃西爾為數不多的狗腿子之一。
忠心倒不用說,腦子也不多,不然也不會配合原主幹出綁架這種事情。
收起思緒,埃西爾故意裝作黑著臉的樣子,開口說道:
「滾,還沒開始呢。」
「哦哦。」
西蒙尼一副了解的樣子,咧嘴笑著開口說道:
「少爺是要我來幫忙麼?」
「去你嗎的。」埃西爾罵了一句,開口說道:「我出來是讓你去把薇妮·尼約德喊來,我玩膩了。」
聞言,西蒙尼愣了一下:「少爺,您認真的?」
「讓你去你就去,哪這麼多廢話。」
聽到這話,西蒙尼有些畏縮。
在公爵府這麼久了,他們自然也清楚那位【執事】薇妮·尼約德的威名。
作為公爵夫人的養女,雖然身兼女僕長一職,但其行事風格卻是極為果斷,其纖悉無遺的手段也令其【執事】的名頭傳遍了利特西亞。
當然,作為「被處理」的對象,這些狗腿子對於那位薇妮小姐就只剩下畏懼了。
西蒙尼張了張嘴,但最後答應了下來,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看著西蒙尼離去的背影,瞥了一眼其他的狗腿子,埃西爾重新回到了房間內,關上門。
緊接著,他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管淡紅色的試劑,走上前,二話不說便扎進了雅妮絲屍體的脖頸中。
這是公爵夫人賜給埃西爾用於保命的,相當珍貴的藥劑。
這種藥劑能夠讓吊著一口氣的人逐漸恢復,但對死人沒有作用...埃西爾要的只是藥劑自愈所帶來的效果,讓薇妮誤以為雅妮絲並未死亡,還有著痊癒的「風險」。
其被割開的脖頸處開始縈繞微光,屍體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蒼白的皮膚都開始變得紅潤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埃西爾忍不住嘆了口氣。
希望這一針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吧。
....
——埃西爾·尼約德少爺讓您去一趟。
實際上,聽到這個通告的時候,薇妮是有些詫異的。
作為公爵府的【執事】,她其實一早就被安排過管好這位「埃西爾少爺」的任務。
雖然對方的表現不盡如人意,但再怎麼說也代表著公爵府的臉面,因為其放蕩,甚至稱得上有些愚蠢的行為,她沒少管教過對方。
也正因如此,這位埃西爾少爺對她始終持有畏懼的態度,時刻都避著自己,以至於她很少見到對方。
像現在這樣,讓自己的狗腿子通知自己去見他的情況實在是有些少見。
這也讓她的心中多了幾分不妙的預感。
對方如果不是在外惹了事,基本不可能找上自己。
而從眼前這位西蒙尼支支吾吾的態度來看,似乎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薇妮的心中一沉,但面上沒有表現,開口說道:
「帶路吧。」
聽到這話,西蒙尼如遭大赦般點頭,殷切的在她前面帶起了路。
隨著逐漸遠離城區,薇妮的心中更加沉了幾分。
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根本沒必要出城談...而且埃西爾還頂著公爵府的名頭,一般的麻煩根本不用她來處理。
正當薇妮思考之時,帶路的西蒙尼忽然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薇妮大人,已經到了。」
薇妮抬起頭,眼前是一個有些突兀的洋樓。
西蒙尼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了埃西爾的聲音:
「薇妮小姐到了?讓她進來吧。」
薇妮扭頭看向西蒙尼,後者避開了她的視線。
心中升起些許煩躁的感覺,少女的神情也變得更加冷淡。
她推開門,走近後,便見到了坐在門口不遠處的埃西爾。
對方的樣子倒是十分從容,完全看不出像是惹了麻煩的樣子,反倒是微笑著招呼道:
「請坐吧,薇妮小姐。」
聞言,少女皺了皺眉,剛走兩步,便聽到埃西爾的聲音再度響起。
「當然,在此之前,我建議薇妮小姐先把門關好。」
聽到這話,薇妮抬起頭,走近了兩步的她這才察覺到,客廳拐角處的那點滴血跡。
這無疑驗證了少女的預感,她將身後的門關上,快步向前走去。
緊接著,薇妮的身形便頓在了原地。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她無論如何都未曾想到的一幕。
血液順著蒼白的手腕滴落在衣裙的花邊上,陽光從二樓天台的窗中照進,一縷天竺葵的影子被映在地板之上,幾縷逃逸的陽光讓少女金色的發梢染上了玫瑰。
而這副如畫般場景中心的主角她也認得,正是弗萊家族的大小姐
——雅妮絲·弗萊。
喉嚨像是有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在意識到眼前的場景意味著什麼後,她的心中罕見的出現了「憤怒」的情緒。
而在她發怒前,埃西爾的聲音先一步傳了過來。
「正如薇妮小姐所見,」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
「處理這些有點麻煩,所以我將你喊了過來。」
聞言,薇妮深吸一口氣。
雖然眼下的情況顯然十分緊急,但她並沒有先行動,而是強忍住這股情緒,看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冷聲開口說道:
「根據你的解釋,我會考慮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薇妮看向了眼前男子的眼睛:
「以及你,埃西爾少爺。」
聞言,埃西爾心中有些無奈。
眼下的情況是他早就預料到的,在自己有求於對方的情況下,必然會被對方占據主動。
畢竟是自己惹下的事情,而從先前這位薇妮小姐對自己的態度來看,對方顯然不會就這麼簡單地幫助自己。
但好在,他在對方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對策,並且提前做好了安排。
薇妮向前走了兩步,正要接著質問。
突兀的,那原本她認為已經死去的雅妮絲的身體卻忽然抽動了一下,頭顱轉動,偏向了她的方向。
其被隔開的脖頸處開始縈繞微光,本就未被完全割斷的喉管開始自愈。
她的眼球看向了薇妮,嘴巴微微張開,就像是想要說什麼一般。
薇妮心中更沉。
與此同時,埃西爾適時的開口說道:
「她還沒死透。」
薇妮知曉發生在少女身上的情況...從那脖頸處縈繞的微光來看,埃西爾顯然是在她的身上使用了公爵夫人賜予他,用於保命的藥劑。
那是王城的七級煉金藥劑,足以令瀕死者恢復。
薇妮憤怒的瞪向埃西爾,後者卻接著提醒道:
「刀在桌子上,記得戴手套。」
少女喉管的自愈導致了氣體的擠壓,發出「嗬嗬」的聲音。
受到藥劑的影響,其原本就未曾閉上的眼中,眼球開始轉動。
明明是單純的物理現象,卻像是催促著薇妮做出決定一般。
她不確定眼前這位雅妮絲小姐是否看到了自己。
——很顯然,在事情發生後,對方如果還活著並且看到了自己,帶給公爵府的麻煩顯然更大。
在自己到來之前,一切都還可以說是埃西爾的個人行為,與公爵府無關。
但對方若是在這裡見到了自己,必然會聯想到此次事件是否是公爵府所策劃的,這種時候,即使將埃西爾切割出去也於事無補。
更何況,處理一個死人總比處理一個活人簡單得多。
想到這裡,薇妮便已經做出了決定。
她毫不猶豫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刀,握著小刀的手划過一道弧線,準確地割斷了雅妮絲的喉管。
看著這一幕,埃西爾忍不住在心中讚嘆。
不愧是專業人士,動起手來就要比業餘的乾脆利落,連出血量都要比我控制得好。
短短的幾秒後,微光消失,少女也像是完全失去了生息一般。
做完這一切,薇妮憤怒的抬起頭,便迎上了埃西爾的目光。
他列了咧嘴。
「現在,我們是共犯了,薇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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