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料到沈明珠會突然動手,將關母像按小雞似的按在辦公桌上,一時間全都驚呆了。
彪悍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
靜默兩秒後,關母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打人啦……唔唔!」
沈明珠隨手拿起辦公桌上的毛巾堵住關母的嘴。
郁立蘭「唉」了一聲,那是她用來抹桌子板凳的。
但看著武力值爆表的沈明珠,她默默咽下了到嘴的話。
她知道這種想法是不對的,但心裡就是感到說不出興奮和解氣。
恨屋及屋,她也挺煩關母的不講理,每次關佳玉惹事喊家長,關母都擺出一副「我女兒沒錯,錯的都是別人」的架式,甚至還說她跟自己的學生過不去。
這回關母可算是踢到鐵板了。
本為不便對外人言的心思,郁立蘭並出聲阻止沈明珠的「暴行」。
見她不吱聲,辦公室里的其他教師也猶猶豫豫的沒說話。
誰會不喜歡看戲呢?
看到自家媽媽被沈明珠按在桌上,關佳玉又驚又怕。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兇悍的媽媽,活脫脫一個母夜叉。
害怕也被沈明珠揍的她嚇得痛哭流涕:「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裴棠的壞話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小小年紀,倒是挺會見風使舵。
沈明珠心裡冷笑一聲,冷聲道:「向我家裴棠鞠躬道歉,保證以後不再說她壞話。」
關佳玉不敢不聽,乖乖朝著裴棠鞠了躬,說了對不起。
沈明珠又掃向另外兩名小女生。
兩人被沈明珠凌厲的眼神嚇得一哆嗦,不等沈明珠開口就忙不迭向裴棠面前鞠躬道歉。
「郁老師,她們三人每人寫一千字檢討,並當著全班誦讀,您覺得我的建議怎麼樣?」
看著被她死死按桌上的關母,郁立蘭訕訕一笑:「我覺得沒問題。」
「那今天這事算是解決了?」
「嗯嗯。」
郁立蘭心道:我要是說不,你是不是也得把我按辦公桌上。
沈明珠鬆開關母。
獲得自由的關母像被激怒的公雞,撲上來想撕打沈明珠,沈明珠拉著女兒閃身一躲,關母剎不住車,摔了個狗啃泥。
「哈哈哈!」
辦公室門口圍觀的學生們發出哄堂大笑。
關佳玉到底只有七歲,臉皮薄,看自家媽媽出這麼大洋相,又羞又氣,臉蛋憋得通紅。
沈明珠沒嘲笑關母,而是拉著女兒來到學生們面前:
「我家裴棠從小熱情善良,勤奮好學,懂事且有禮貌,她遇到過壞人,但那不是她的錯,也掩蓋不了她品學兼優的事實。」
「你們要是願意和她做朋友,我必以禮相待,可若你們誰要是覺得她好欺負,做出傷害她的事,說出傷害她的話,我必追究到底,絕不善罷甘休。」
師生們都被沈明珠的這一番霸氣宣言震懾住。
「潑婦,你簡直就是個潑婦!」關母跳著腳罵。
沈明珠回以輕笑,「沒錯,我就是,所以不要惹到我。」
關母說不過,轉頭想拉其他人做幫手:「你們都親眼看到了,她有多凶蠻,也難怪她女兒動手打人,當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今天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沈明珠接話:「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單挑?可以啊,我們去外面找個空地,別影響了老師們的工作。」
關母哪敢應,沈明珠一看就是練過的,看著斯文柔弱,手勁老大了。
這時,郁立蘭和其他老師都紛紛出聲勸關母算了,都是一個班的孩子媽媽,相互包容理解,巴拉巴拉。
沈明珠動手時,無一人吱聲。
反觀關母的待遇,天坪偏向哪一邊不言而語。
沈明珠的兇悍霸道固然是事實,但無人不為她的護女之情所感動和折服。
最終,在郁立蘭和稀泥和偏心下,裴棠打人一事以沈明珠賠十塊醫藥費了結。
關母還想讓裴棠也向女兒關佳玉鞠躬道歉,被沈明珠霸氣拒絕:
「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讓我的女兒,向施暴者道歉,你不服,咱們可以法庭上見,我奉陪到底。」
關母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打官司,開什麼玩笑,不要錢嗎?
「潑婦,你們母女都是潑婦!」
沈明珠淡定回懟:「潑婦也總比被人欺負的強。」
關母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憋著一肚子火走了。
……
臨近放學,沈明珠索性直接給女兒請了假,提前離開學校。
「媽媽,我錯了。」
一上車,裴棠就主動開口道歉,並把毛茸茸的腦袋住沈明珠懷裡鑽。
在同學面前活像小辣椒的她,在沈明珠面前乖得就像小貓咪。
又萌又軟。
沈明珠捧住她粉嘟嘟的小臉盤,語氣溫柔得不像話,「你哪裡錯了,嗯?」
「不該跟同學打架。」
嘴上說著自己不對,但語氣卻沒有半分心虛和理虧。
「小調皮蛋。」沈明珠寵溺的點點她小翹鼻,「媽媽跟你說過的,打架是不對,不管任何事,我們都要學會以理性和平的方式去解決矛盾。但是,在道理講不通的情況下,用別的方法來維護自己的利益也沒什麼不可以。」
「所以,在媽媽看來,你敢於反抗欺凌和施暴,是非常勇敢的表現,值得表揚。」
裴棠本就不覺得自己有錯,被沈明珠一夸,小尾巴更是翹到了天上。
「媽媽,我好愛你呀,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媽媽。」
看著女兒如慵懶的貓兒在懷裡撒嬌,沈明珠內心有種無法言說的滿足和幸福。
但想到女兒遭受的非議和污衊,心情又沉重下來。
「果果,媽媽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呀?」
「學校里,還有其他同學議論你嗎?」
裴棠伸出白嫩的手指,在她眉心揉了揉,聲音軟軟糯糯的:「媽媽,你不要生氣,那些背後講壞話的人,就跟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只敢偷偷摸摸的干讓人噁心的事兒,她們不敢跑到我面前,否則我就會……」
做了個握拳的手勢,「像揍關佳玉一樣,揍得她們滿地找牙,以後再也不敢惹我。」
沈明珠沒料到女兒年紀小小,面對流言和欺凌卻有如此膽量和見識,欣慰之餘又不免驕傲。
但心裡還是很擔心女兒的心理健康,「她們背後議論你,你會不開心嗎?」
裴棠想了想,「以前會,現在不會了。」
「為什麼?」(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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