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容偷偷的吃了個瓜,並未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傅雲深。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慶幸的想著,還好傅春華沒有在她的起鬨下對傅譽產生什麼男女之情,不然可就出亂子了。
果然,玩笑不能亂開,鴛鴦譜更不能亂點啊!
這邊,周靜容得了個教訓;那邊,傅譽也在因為周靜容那個犀利的眼神而感到惴惴不安。
當傅譽得了周靜容去鋪子巡查的消息,就趕緊跟隨在她之後也出了府,趁機單獨找到了她。
周靜容在在水一方見到傅譽,微微有些驚訝:「譽大哥,可是來買衣服的?」
傅譽心事重重的搖了搖頭,原本爽快的漢子這會兒卻面色冷凝,說話也吞吞吐吐的:「呃,不是,二奶奶,我是來找您的。」
周靜容眸光微閃,預料到了傅譽找她的目的,便將他請到了後院的裁衣房中單獨敘話。
入座後,傅譽便迫不及待的解釋道:「二奶奶,之前您幫我清洗衣物,可是見到了衣袍上有朵繡花與大奶奶帕子上的一致,因而有所誤會?其實那件衣袍並不是我的,而是大爺的。」
「啊?」周靜容愣了半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傅譽的意思。
那件衣服原是已經故去的傅家大郎的,傅大郎是甘棠的夫君,他的衣服上和甘棠的帕子上有情侶款的繡花很正常。
傅譽有些赧然,接著道:「原是有一回,大爺外出走貨,我去送他,卻在半路淋了雨。大爺怕我感染風寒,便借予我乾淨的衣服換上。可就是那次,大爺出去後再也沒回來,這衣服便也沒來得及還回去。我念著這是大爺的舊物,便一直留著穿了,我也是粗心,未曾注意過這衣服的不同之處。還是那日見到大奶奶的帕子,才知道這領上的繡花另有寓意,實在慚愧。」
周靜容從來不覺得傅譽粗心,從他能因為她的一個眼神而推斷出來龍去脈,便可見他心思縝密。
但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周靜容也不想探究。畢竟這是別人的事,她就算再好奇,也不該過多干涉。傅譽怎麼說,她怎麼信就是。
周靜容笑道:「原來是這樣,譽大哥,你放心吧,事關你和大嫂的清譽,我不會胡亂揣測,也不會瞎說的。」
傅譽見周靜容如是保證,如釋重負,臉上重又恢復以往爽朗的笑容:「二奶奶,給您添麻煩了。」
說清楚了這件事,周靜容和傅譽便也沒什麼說的了,二人一同從屋內走出,卻不期然遇到了唐翌。
周靜容露出些驚訝的神色:「唐公子怎會在此處?」
唐翌上前,大大方方的與二人打招呼:「嫂夫人安好,傅管家安好。某慕在水一方大名,前來為家母和家姊製衣,想借後院淨房一用,不想正巧碰到二位。」
唐翌說著,視線移到周靜容的手部。
傅雲深對唐翌說,周靜容的手受傷了,所以不能再給他作畫,仍是以錢款作為賠償。
唐翌心中存疑,覺得這是傅雲深故意找藉口騙他的,畢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看到其他男人擁有與自己的女人有關的物品。
周靜容的手掩在寬大的袖口之中,他什麼也看不到,倒也不生氣。反正他也不是非得要畫,只是想給傅雲深添堵罷了。
唐翌表現的彬彬有禮,可周靜容不知怎麼,就是覺得他的眼神不善。
傅譽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見唐翌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周靜容,面色一肅,站在了周靜容前面,阻擋了唐翌的目光。
傅譽作為傅家人,以保護傅家女眷為己任,並無私心。可他這個堂堂正正的舉動落到唐翌眼中就變了味,覺得二人之間關係曖·昧。
他的視線不著痕跡的在傅譽和周靜容身上打了個轉,掩下了眼中滿滿的算計。
周靜容沒想到,就是今日這次普普通通的見面,卻突然傳出了「傅家二奶奶與傅家管家幽會,被亞元唐公子撞破」的傳言。
而當有人去向唐翌求證的時候,他卻故意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樣,更加使人確信了傳言的真實性。
傅老太太得知此事,當即將周靜容和傅譽叫過去問話。
傅嬌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也跟過來湊熱鬧。她本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又事關一向與她不對付的周靜容,她自然要趁機奚落幾句。
只是還不等周靜容和傅譽解釋什麼,傅雲深就將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祖母,此事皆因孫兒而起。那唐翌視我為敵,多次針鋒相對。此前更是因與我發生衝突,而後用計調包了容娘鋪子裡的一幅名畫,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想必此次也是他從中作梗,原是沖我來的,卻連累了容娘和譽大哥。」
本來聽傅雲深這麼說,傅老太太已經完全相信,打消了對周靜容的懷疑。
傅嬌卻不依不饒的質問道:「就算是那姓唐的不懷好意,故意散播傳言,可當日二郎媳婦與管家獨處一室是事實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算兩人再坦蕩,也會被別人臆想出各種齷齪來。
周靜容表面鎮定,大腦卻在飛速的運轉,想著該怎麼說才合適。
實情肯定是不能說的,可周靜容和傅譽也沒有想到會鬧這麼一出,未在事前對好台詞,是以誰也沒有貿然開口解釋,以免說出不一樣的話來。
傅雲深雖然相信周靜容和傅譽,但也對他們二人為何單獨見面感到好奇。
因為周靜容並沒有和他提過這件事,也就是說,她和傅譽確實有事瞞著他,這讓他心中多少有點失落。
他有心幫忙解圍,卻又怕弄巧成拙,只能緊抿著薄唇,目露憂慮。
躊躇半晌,傅譽率先開了口:「老太太,我……」
「譽大哥!」周靜容揚聲打斷了傅譽的話:「還是我來說吧,是我找譽大哥問些事情,並且讓他幫忙保密的。」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們沒有馬上作答,並不是在找藉口,而是因為此事具有保密性。
傅嬌顯然不信,高傲的哼了一聲,咄咄追問:「你們有什麼事情不能在府里說,非要跑到外面避人耳目的說?」
避人耳目這個詞,並非傅嬌的誇張。由於事關傅譽和甘棠的名節,當日周靜容與傅譽敘話,是將下人都遣散了的。所以那天院中只有周靜容、傅譽和唐翌三人,唐翌才會如此有恃無恐的故意將兩人的關係向私情方向引導。
周靜容看了看傅老太太,露出一副沮喪的模樣,好似十分不情願的解釋道:「這不是快過年了嘛,過完年就是傅雲深的生辰,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就偷偷找了譽大哥詢問,他往年是如何慶賀的,以及他喜歡什麼禮物。」
傅老太太聽完這番話,心中感到十分欣慰,欣慰於周靜容對傅雲深的用心,也欣慰於小兩口的感情深厚。
傅嬌也被噎了一下,張口就想反駁,想說那也沒必要非得問傅譽啊!
可仔細想了想,這是小夫妻之間的雅趣,問長輩不合適,平輩又都是女眷,也不合適,只能問和傅雲深親如兄弟的傅譽了。
所以她張了半天嘴,也說不出什麼來,只能悻悻的閉口不言。
傅雲深更是心潮澎湃,也不管還在眾人面前,一把握住了周靜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既感動又愧疚的看著她。
感動於她肯為他花心思,愧疚於無意中毀掉了她的心思。
周靜容卻是心虛的不敢看傅雲深,她之前並沒有想過這件事,只是急中生智拉他出來做擋箭牌,希望他能原諒她啊!
一回到房間,傅雲深就將周靜容抱了起來。周靜容條件反射的攬住他的脖子,雙腿纏在他的腰間,樹袋熊似的掛在了他的身上。
傅雲深抬頭看著她,唇角含笑,黝黑深邃的雙眸散發著炯炯的亮光,蘊含著噴薄濃烈的愛意,似要將她溺斃其中。
周靜容更加心虛愧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親了再說。
傅雲深有些懵,眼底又充斥著驚喜:「這麼主動?」
周靜容悶悶的說:「傅雲深,我要向你道歉。」
傅雲深並沒有驚訝的模樣,仍是噙著笑,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道吧。」
於是,周靜容就輕聲的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傅雲深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看似平靜,卻又好像有心事一般,有些心不在焉的。
周靜容緊張的看著他,抱著他的力度更加用力:「你生氣了?」
哪知傅雲深一副失落又委屈的表情,卻是問道:「那生辰驚喜還有嗎?」
周靜容沉重的心情忽地輕鬆,彎起眉眼,笑得溫柔:「當然有了,我早就想好了。你喜歡什麼,我最了解,才不需要問別人呢!」
傅雲深湊近她,貼著她的鼻尖,輕聲問:「哦?那你覺得,我最喜歡什麼?」
周靜容才不會被他蠱惑呢,也學著他的樣子,放低聲音曖·昧的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傅雲深滿心都被周靜容即將送給他的生辰禮吸引,完全忽略了傅譽和衣袍的事。
倒是提起唐翌,他的眼中划過了一抹不加掩飾的厭惡:「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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