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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靜容有點懵,哪位娘娘找她?她在皇宮裡可沒有熟人啊!
這麼想著,她便也客氣的問了:「敢問姑姑,是哪位娘娘傳召?」
春衫面上笑容不變,看向周靜容的眼神卻藏了些輕蔑與不耐:「是貴妃娘娘。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宮中就一位貴妃,便是那位頗為得寵的凌貴妃,凌燮的胞妹,五皇子的生母。
周靜容心裡咯噔一下,她和凌貴妃素昧平生,凌貴妃為什麼要召見她?
想來想去,她和凌家的關聯也就是之前與陳靖淮和凌婉月之間的那點齟齬了。
所以,凌貴妃召見她是要為凌婉月出氣麼?
傅老太太的臉色也變了一瞬,但很快恢復鎮定,從容的對周靜容道:「容娘,去吧,給貴妃娘娘請個安,祖母在這兒等你。」
貴妃傳召,周靜容沒有拒絕的資格,儘管傅老太太不放心,卻也只能讓她去了。
但傅老太太特地表明會在原地等她,這本是不合規制的,但勞公公並未阻止,因為他清楚傅老太太在太后心中的地位,稍微恃點寵是不礙事的。
春衫一愣,顯然沒想到傅老太太會半路殺出。
傅老太太這樣說,明顯是為周靜容撐腰,提醒凌貴妃行事顧忌著點她們背後的大靠山太后,並隱晦的限制了凌貴妃召見周靜容的時間。
若周靜容在凌貴妃處逗留的時間過長,傅老太太在此停留的時間也會相應變長,屆時勢必會引起注意,這事情可不就鬧大了,誰擔待的起。
春衫臉上的笑容有些崩壞,心中厭恨,卻也感嘆,這傅老太太不愧是大家出身,寶刀未老,字字句句都戳在要害。
周靜容沒想那麼多,應了聲:「是,祖母。」
便帶著弦歌、雅意由春衫引路,隨她去往凌貴妃居住的玉華宮。
玉華宮雕樑畫棟,氣派非常,一如它的主人聖眷正濃,有烈焰之勢。
春衫將周靜容帶到宮殿門口,轉身對她道:「夫人稍候,奴婢進去通報一聲。」
周靜容點了點頭,便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等候。
春衫匆匆進入殿內,凌貴妃正斜倚在貴妃榻上,閉目支頤,聽見腳步聲,眼睛也沒睜,便慵懶的問了句:「人帶來了?」
春衫回道:「娘娘,人在殿外候著呢。不過,那傅家的老太太尚未出宮,說就在那兒等著傅周氏回去。」
凌貴妃聞言,霍地睜開了眼睛,秀美水潤的眼眸中閃現出森然的冷意,怒極反笑:「哼,那老妖婆倒是有膽子,敢將太后當做擋箭牌。」
春衫擔憂道:「娘娘,那咱們該怎麼辦?」
凌貴妃叫周靜容過來,就是為了找茬申飭,以報當日周靜容三人當街戳穿凌家的上門女婿陳靖淮曾被歌伎包養一事,讓凌家成為京中笑柄之仇。
那日在街上與陳靖淮發生爭執的共有三人。
裴德音是本朝唯一一位公主,頗得聖寵,凌貴妃沒本事動她。
尉遲柔是當事人,卻搖身一變成為將軍府長女,凌燮不欲與將軍府交惡,所以凌貴妃不能動她。
雖然周靜容在這件事中只充當了一個撐場子的壁花,因此被凌貴妃記恨上實在無辜。
但無奈那兩位身份尊貴,凌貴妃都不能得罪。
可凌家卻是實實在在的丟了面子,凌婉月又在周靜容手裡受過氣,所以凌貴妃的一口惡氣就只能發泄到周靜容的身上。
她懲治不了公主和將軍府長女,難道還懲治不了一個沒有誥命在身的小官之妻麼?
可沒想到,如今周靜容也有了靠山。
傅老太太拉太后出來撐腰,凌貴妃怎能往槍口上撞?若是惹惱了太后,皇帝那般重孝,也不可能向著她啊。
凌貴妃腦筋極快,這是她多年宮中生活得到的經驗。
她的怒意轉瞬即逝,復又闔目,仍是那副慵懶的模樣,不緊不慢道:「本宮召見狀元夫人,自然是以禮相待。可若是她不懂規矩,觸犯了宮規呢?」
春衫醍醐灌頂,唇邊微微露出笑意,附和道:「娘娘說的是,那傅周氏不過鄉野村婦,規矩上自然難以得體,若是衝撞了娘娘,也要按宮規論處,正好教教她規矩。」
周靜容自是不知道殿內的兩人正商量如何算計她,仍規矩的候在殿外,雖然腿站的有些酸麻,卻也不曾動過一下,宛如雕塑一般。
春衫去而復返,仍是一臉讓周靜容覺得尷尬的假笑:「請夫人稍等,娘娘午睡剛醒,待梳洗一番再傳夫人進殿。」
周靜容在心裡吐槽,凌貴妃若是午睡了,那剛才傳召她的是誰,說謊都不打草稿的麼?
但她面上卻是不顯,只應了句是,並不多言。
弦歌和雅意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有些急躁恐慌,但見周靜容神色淡定,也耐著性子不發一語,降低存在感。
不多時,便有宮女太監端著水盆、衣裳、首飾等魚貫進入殿內。
周靜容仍立在原處,眼觀鼻鼻觀心,端的是一副寵辱不驚、泰然處之的好氣度。
突然之間,隊伍中的一名宮女似是崴了腳,腳下一個踉蹌,便直直的向周靜容的方向撲過來。
周靜容眼角的餘光驟然瞥見有一抹人影向她撲過來,不待查看發生何事,便迅速作出反應,雙手拉住弦歌和雅意,急急後退數步。
也虧得主僕三人都在世風的教導下學了一招半式,雖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體質卻是比尋常內宅女子要強健,腳下生風。
短短一息的功夫,三人就迅速的退出去了七八步,躲開了那撲過來的人影。
周靜容定睛一看,只見一名宮女摔倒在地,手中的托盤散落,一根金鳳出雲點金滾玉步搖摔斷了,上面的珠子骨碌碌的滾到了周靜容的腳邊。
周靜容反應過來,有些愧疚。
她一直心生警惕,見到人影撲來還以為有人蓄意謀害,便迅速退避。若她早知道這小宮女只是沒站穩,她斷不會躲開,而是會扶一把。
「怎麼回事?」
許是聽見了動靜,春衫急急的跑出來,一眼便見到那支摔斷的步搖,大驚失色:「這可是御賜之物,損毀御賜之物是對聖上的大不敬!傅夫人,你怎能這般不小心……」
春衫疾厲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喊了一通才注意到,那小宮女摔得狠了,還趴在地上七葷八素呢。
周靜容可是距她極遠,連邊都挨不著,怎能說這東西是她撞壞的呢?
周靜容心如電轉,很快反應過來,原來這宮女的摔倒並非偶然,而是有人存心陷害。
既然如此,那小宮女摔得不冤,她也就不用覺得愧疚了。
周靜容原本淡然的神色肅冷起來,不卑不亢的直視著春衫:「春衫姑姑,茲事體大,還望慎言。」
她的眼神透澈,帶著令人不敢直視的銳利鋒芒,仿佛能直入人心,看穿春衫心裡的那點齷齪。
春衫陡然一凜,心虛又狼狽的別開了視線。
春衫返回殿內,不知與凌貴妃說了些什麼,不多時又出來,向周靜容呈上一個盒子。
「傅夫人,這是貴妃娘娘予你的賞賜。娘娘原是慕你雲容居士之名,邀你前來敘話。不過娘娘體恤傅老太太還在等你,今日便不多留你了,奴婢著人送你出去。」
周靜容接過盒子,向著殿內行了謝禮,才緩緩退出,行為舉止極為得體,沒讓春衫抓住一點錯處。
春衫又惱又恨,回身看見剛才摔慘了的宮女已經起身,正哆哆嗦嗦的跪著,將滿心怨憤發泄到了她的身上,一腳將她踹倒:「沒用的東西,摔壞了御賜之物,拖下去杖責!」
傅老太太見周靜容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這才鬆了口氣,並未多問,一起離宮。
眾人出了宮,周靜容見言風正候在門口,便知道傅雲深來了,剛剛帶著些火氣的心情瞬間多雲轉晴。
言風向眾人問了安,便將周靜容請上了後面多出來的一輛馬車。
周靜容上了馬車,直接撲進了傅雲深的懷裡,眉眼是掩藏不住的歡喜:「你來接我啊!」
傅雲深將她拉開些,微微蹙著眉將她仔細打量一番,語氣稍冷:「凌貴妃為難你了?」
周靜容立馬倒豆子般將宮裡發生的事情義憤填膺的描述了一遍,心頭鬱氣漸消,這才有心思打開盒子看了看,裡面是一對赤金環珠九轉玲瓏鐲。
她撇了撇嘴:「凌貴妃出手倒是大方。」
她將盒子扔到一邊,見傅雲深仍然緊鎖眉頭,伸手撫向他的眉間:「放心啦,我不是沒事嘛!」
傅雲深緊緊的抱著周靜容,對今日之事感到後怕,警誡她不可輕忽:「凌貴妃入宮多年,盛寵不衰,根深蒂固,手段頗多。今日她是被祖母的不按章程行事打亂了陣腳,才讓你僥倖逃脫,你萬不可輕視她的手腕。日後若她再有傳召,你只管拖著便是,等我為你解決。」
傅雲深一直關注著宮內的動態,得了凌貴妃傳召周靜容的消息,便去請了太子。
若是周靜容還不出來,太子就要請皇后去玉華宮撈人了。
不論如何,他是絕對不會讓周靜容置於險地的。
周靜容聽著傅雲深的話,心中感動,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輕輕的說:「傅雲深,你也要相信我呀!」
她不能永遠依賴他,也不想給他拖後腿,有些事情,她總要自己面對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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