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床榻上半坐起來,動作猛地讓身邊的白嬸兒不滿的哼了一下,又睡了過去。杭州19樓濃情 .19luu.
而她就這麼抱著自己,忽然這具身體涼得不像是在被褥里捂了很久,反而像才被人從寒冰融化了的冷水裡,拎出來一樣。
劉清……
劉清!
艾婉下了床,連鞋子都沒穿,就撩開帳營奔了出去。
那是個什麼夢啊,那是個恐怖的夢啊,明日便是他出征決戰之時,她如今夢到這個,代表了什麼?
上天要傳遞給她什麼消息?!
她已經相信有命運,但哪怕命運強大,她還是那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有幸獲得過自由,也不會此刻還在命運中苦苦掙扎。
她已經相信有命運,如果這命運是悲慘的,落到了劉清與她的身上,她至少想要保全他……
她保全不了他,但她至少可以去通知他,告訴他。
艾婉撩開了帳子,帳內的皇帝將軍統一朝她看來,皆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這個女子,還未穿鞋。
「你先下去。」皇帝隨手扔下,天下地土的紅旗,將軍拱手慢慢的退後,走過艾婉身邊的時候,又對她行了下禮,才徹底離去。 19樓濃情
婉妃果然非同一般女子啊!
那離去的將軍搖搖頭唏噓,這大半夜的那麼迫不及待的,連,連鞋子都沒穿就跑來找皇上了……嘖嘖嘖!!
而顯然,劉清與他的詫異不屬同類。
「你找朕,讓朕很詫異。」劉清打橫抱起艾婉望床榻那邊走,艾婉圈著他的脖子,臉色沉寂地看著他。
他顯然是在熬夜,與將軍,對這已破的四國局勢,在討談什麼。
她強迫自己,從他眼下的微黑移開視線,低頭道:「剛剛做了個夢。」
「嗯。」劉清不急著問,將她整個人揣進被褥里,替她掩了掩被角,這才緩緩地對上她複雜的視線,輕息,撫了撫她柔美的臉,「不怕,朕在這兒。」
「你知道……」她沒想他還會如此待她,艾婉心潮一熱,「是噩夢。」
「關於朕的。」劉清似問非問。
艾婉深吸口氣,搖搖頭:「關於我的。」
劉清平平哦了一聲,鳳眼具有洞察人心的犀利,「關於你的,你大晚上的,驚慌失措地來找朕,這可不像朕認識的艾婉。」
以他們現在的冷局,艾婉做噩夢,怎麼會來找他,尋安慰。杭州19樓濃情 .19luu.
除非,這噩夢裡有他,甚至是,他出了事,她急需看到他,來打破那駭人噩夢……
「婉兒,你是在乎朕的吧。」劉清倒了杯熱茶,像一個平凡的男人似得,遞給了艾婉。
艾婉頭一別,指甲深深扣進掌心,卻強迫著自己的聲音硬邦邦:「明日,一定要去決戰麼?」
劉清動作一頓,就著遞給她的茶,自己喝了一口,「朕存在的意義就是統一天下,乘勝追擊,朕為何不?」
艾婉笑的譏諷,「勝利真的那麼重要?統一天下真的那麼重要嗎?人死了什麼都帶不走的,功過是非全留後人評,為什麼不能在活著的時候,輕鬆一,安逸一呢……」
「為什麼要追求那麼多,你今天的夢想是統一天下,明天還會有一個更強大的欲/望。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你能解決掉一個,兩個,三個,可總有一天,你也會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切都會回到原……」
著著,艾婉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
她只是笑,嘲諷的悲涼。
劉清淡淡的望著她,擦掉她眼尾的那幾滴透明,聲音也是淡淡的:「艾婉,你是一個求安逸求舒服的女人,也許是因為你從一開始,就身處在一個安好無害的環境裡。」
「你不懂得逼迫為何物,不懂得在逼迫中推著自己往前走,一旦往前走就不能後退為何物,一旦後退,便萬劫不復!」
「朕決定當皇帝的那一刻起,朕的後面就沒有路了。想要安逸,朕就只能稱霸天下,否則,朕就死於刀下。」
要不,稱霸天下。
要不,就是死。
退後,絕不會是安逸,閒鶴。
這,就是他劉清註定的一生,從他不受所有人期待的出生開始,便註定了,他的一生,不是成王,就是成寇。
「你不怕麼?」艾婉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天會親眼看見一個帝王的半生,什麼促就了一個帝王的偉大,那絕不會是舒服。
她只想問一句:「你不怕麼?不怕敗麼?!」
劉清淡淡一笑,輕抬起她下顎,四目相對:「與你一樣,勝故欣然,敗……技不如人,亦從容接受了罷!」
不過一死,有何可懼。
活著才難,成功地活著更難。
「明日……你得平安回來。」艾婉張了張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巴巴望著他,「好麼?」
「……」劉清黑眸一深,被一個不求從你這裡得到什麼的人,就是單純的關心你死活、你輸贏的人……這樣的純粹,有多久沒有遇到了?!
沒想到,一向被人視作為神,無所不能的皇帝,有一天,也會得到這樣乾淨的關懷。
「好。」她把他當一個普通人去關懷,他就用普通人的姿態去鄭重的回答她,「我不會有事,你等我。」
「那我……我就先回去了。」
他視線的灼熱,艾婉此刻才發現,她躲避著歪過了頭,掀開被褥便要走。
只是,伸出去的腳,腕兒卻被帝王劉清的一隻手,輕而易舉地握住。
他的指尖,透著微涼,涼得剛剛溫暖不少的艾婉,顫了一下,她只能回望於他,「你……放開吧……我……回去……」了。
聲音,似乎是因沒有底氣,而顯得軟糯可聽了許多。
劉清嘴角一勾,這女子不容易主動找他,這主動找了,他如果還能看著她再隨心所欲地溜走,他還算什麼……那些人嘴裡危險的男人。
頃身,飛快的輕啄了那女子唇角兩下,只見那女子驚愣著大眼,捂住了嘴巴,有些惱火地望著他,那視線分明寫著四個字:無恥、偷襲!
他頓時笑了,因為,她從來都不把他當皇帝看。
他抱著她,輕順著她的青絲,艾婉無奈透了,推他,繼續推他,這皇帝,是個愛吃豆腐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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