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鬆了口氣,便聽雲文帶笑道:「妖妃你終於承認了!呵,我當然不是屠殺性命之人,身為北國之相,我愛北國,我愛北國的百姓!在你死後,我自會對她們,責情處置!妖妃,如果你以為,與你有關係的人不會受你連累,那你便太天真了!本相爺不是愚愛愚善的人!!!」
真諷刺。杭州19樓濃情
艾婉心想:你不屠殺性命,會來誣陷我?!
你不愚愛,會因為你的女兒,視我為眼中釘?和你女兒那兩雙惡毒的眼緊盯我不放,不死不休?!
「雲相,婉兒今日算是見識了,何為人不要臉。」
放肆!
雲文看到她譏諷嘲笑到極的清冷眼神,真真怒了,階下之囚是她,她不哭不求饒也就罷了,還敢對他,如此囂張!
「老夫這就殺了你——」雲文完這句話,整個人從馬上騰空了起來,掠過其中侍衛,他麻利地從劍鞘里抽出了冷劍,便惡狠狠地朝艾婉刺了過去……
艾婉手裡剛好有一把劍。
在他朝她殺過來的時候,她陡然用盡全部力氣抬起了劍,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朝一國之相的身上,劍鋒對他,扔了過去!
她真想有神力啊這一刻!
不需要內力不需要武功,只要給她一力氣與精準度就好,就讓那把劍直接刺進雲文的身體裡才好。 19樓濃情
她反擊的拙劣,雲文呵呵輕鬆身體微斜,便躲過了朝他飛來的劍,「妖妃——」
他咬牙切齒道,下一刻,卯足了力對艾婉殺去——
艾婉屏息閉上了眼睛,劉清,我能做的,拖延時間的,只有那麼多了,還希望你在我死後趕到,救下我的兩位親人,然後……忘了我。
我帶給你的,從來都不是幸福,我欠你的,如果時光重來,我會跪在佛前,告訴佛,我認命。
艾婉安靜地等待著,命運對於她的忤逆,給予她的懲罰,卻在殺色劃破眸底的時候,又一把銀劍憑空由橫擊退了雲文的劍,她的脖子,完好無損。
這是……第幾次了?
艾婉轉頭,睜著霧氣的眸在望見劉清的時候,忍不住問,第幾次被他救了。
「只要我還在岸上,我就會拉你上岸。」
他對「還在岸上」的定義是什麼?艾婉被嘲諷被逼迫,她覺得都無法讓她流淚,甚至是被人欺負,那也無所謂,可她最怕是別人的關心愛護與在意。
她的眼眶無法控制的發熱,她直直的盯著劉清堅毅俊美的側臉看,「你的處境已被我連累……」
當她口齒不清的出這句時,劉清轉頭看了她一眼,「可我還沒死。 19樓濃情」
艾婉一向無大波無大動的睫毛,就那樣被這五個簡約卻意義深重的字眼觸顫。
原來,你對「還在岸上」的定義,是這樣的……
「為什麼?」如果她現在還那麼問,未免真是她不懂他了。她深深地呼吸進一口冰涼的空氣,伸手,手指拉了拉他的衣袖,「別這樣,他是你的大臣……」
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大臣起爭議,於情於理,他都會被人詬病。
「而你是我孩兒的娘。」劉清抓住艾婉的那隻手握住,身姿卓越而挺拔,他就這樣握著她,站在了千軍萬馬前。
坐在馬上的是他的臣,姿態是居高臨下,可在艾婉眼裡,丞相的氣場抵不過皇上分毫。
原來真的不是誰站得高誰就能威懾到誰的。
「皇上……」被劉清一劍擊回,只好用馬背為穩身的雲文,臉色難看地從馬上慌忙下來,雙腿跪在了劉清面前。
不久,所有皇宮跟來的大臣,也到了這個世外之地,在相爺的身後一一跪下,高呼皇上……
卻個個的,目光如鼠地打量著皇上身邊的女人。
艾婉看到好想笑。
多可笑,她是誰,讓他們真的把她當妖妃來看。
多可笑,今日,他們怪異的眼神中的女人,曾也被他們高呼有功之臣,如今日高呼她是妖妃那樣的氣勢昂昂。
「願意跟朕回宮麼?」
劉清將臉面向艾婉,艾婉望著他,握緊他的手,揚唇一溢:「好。」
劉清眸孔微縮。
艾婉知他詫異,抿了抿唇,神色沉靜道:「我一心要自由,可自由本無,只要你還有心去感受,你就不可能是自由的,這世界上的七情六慾全都是阻礙,而我,就活在這個世界上。」
劉清深深地望著她,艾婉與他的眼神相碰,「是我被妄念給蒙蔽了,你原諒我一次……以後……」她垂眸,慢慢的再揚起嘴角,可劉清分明看到從她眼角低落的熱淚,「我盡所能的陪你,如果還有以後的話。」
「好。」劉清沒有去拒絕那個似有保留的「儘可能」,在他來,她願意為了他試試,他已經很心滿意足。
握緊她的手,寸寸緊握,「劉清,不會讓他的父皇母妃失望,照樣……不會讓他的女人失望。」
於是,在他的大臣們生生哀討「不可不可」的時候,劉清毅然決然地將艾婉抱上了將他帶過來的馬,馳騁而去。
「怕不怕?」
一路狂奔,臀下的速度,讓艾婉連過路的迷影婆娑都捕捉不住。她在末冬的最後一絲寒風中聽到了男人的問,不禁一笑,回:「一個人的時候都不怕,何況現在有你了。」
不管他指的是這速度,還是背後的千軍萬馬。
終於到達深宮。
這莊嚴啊,冷酷的深宮……
艾婉覺得有一絲冷,並非恐懼,她過她不怕,也並非後悔衍生的,做了決定她不後悔,哪怕選擇在宮外天高海闊惹來今日之局,她也從未後悔過當日決定。
同樣的,在今日,亦是然。
她只是……
「劉清……」劉清側過臉望著欲哭無淚的女子,他莫名哭笑不得,「怎了?」
「冬天好冷啊……」
「……」他。
今年的冬天不是要過去了嘛!怎麼還那麼冷?還是風后寒啊?!艾婉抬起頭,望了望又陰霾下來的天,不爽地撇了撇嘴巴,肩上忽然落下一黑狐貂皮做的貂袍,攬在了她冰涼的身體上。
她抬起頭,怔怔望著劉清已面向前方的臉。
世而溫暖,有你,我怎麼害怕這深宮呢?好愚蠢,還好,來得及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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